第2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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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著行李站在門口,一臉茫然,怎么也想不到這事情又扯上了自己。 陸成文這一回再沒有遲疑,上前拉了陳揚慧的手出門,一路上不停地勸:“揚慧,你千萬要幫我。你受的委屈我都記著,往后會百倍千倍地補償你?!?/br> 陳揚慧一臉崩潰:“萬一伯母只是騙你呢。我換了jiejie出來,她帶著jiejie就跑,你又能怎么辦?” 陸成文自然想過這個可能,嘆息道:“可如今的我,也只能信她了?。‰y道你有別的法子?” 陳揚慧啞口無言。 時隔大半個月,方迎歡終于得以從酒樓后廚脫身,看到陳揚慧扶著腰,小心翼翼地伸出纖纖玉指洗碗時,她心里滿是快意。 “你這樣不成,一會兒管事會罵你……” 陸成文不容她多說,拉了人就走。 趙氏倒也說話算話,看到女兒平安歸來,直接去羅家偏門想要見趙姨娘。 陸成文沒去,他在家中盯著方迎歡呢。 蘇允嫣從編坊回來,還沒到家,就聽到巷子里眾人議論:“陸秀才的岳母沒有病重,跑去羅府偷東西了,剛被衙差帶走……” 第258章 被秀才娘子算計的meimei 三十七 不止如此。 眾人得知趙氏沒有病重, 便好奇陸家撒謊的緣由,結(jié)果一扒,就知道陸成文得罪了羅公子, 讓媳婦去酒樓做工抵債的事。甚至還有陸母在酒館做工抵債又打翻了好酒的事。陸家苦心遮掩的真相, 就這么被人血淋淋地撕開來。 蘇允嫣心情愉悅,回到自家門口時,看到對面大門緊閉。 當(dāng)然會緊閉, 因為趙氏偷竊的事, 衙差上門請了陸成文一家人去衙門問話, 其中包括在酒樓干活的陳揚慧跟在酒館做事的陸母。 這兩人都是許多年沒有下過苦力的人,聽到衙差來找,先是欣喜于自己再不用干活,緊接著就擔(dān)憂起來。 公堂上, 事情一目了然。 陸成文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欠下了十二兩銀子的債,從他處處遮遮掩掩就看得出, 他沒打算把這些事告訴外人。 而酒館和酒樓都離學(xué)堂不遠(yuǎn),他既然沒告訴人, 肯定就存了盡快把債還上的心思。 那么, 著急之下, 讓岳母去偷, 就說得過去了。 陸成文啞口無言。 如果他成了岳母偷東西的同謀, 知情不報已經(jīng)是按同罪論處,如果他是同謀,一頓牢獄之災(zāi)免不了, 秀才的功名大概也保不住了。 可是實情……也是不能說的。 他伙同道長欺騙羅奇, 按律也要入罪。 不說會坐牢, 說了還是會坐! 陸成文進退兩難,一時間只是喊冤,不承認(rèn)岳母做的事與他有關(guān)。 確實無關(guān)嘛! 趙氏去羅府明明就是去借銀子還債外加讓趙意娘吹枕頭風(fēng)的。她可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她是去偷的! 知府大人高居上首,淡然道:“你竟然說自己冤枉,那就拿出證據(jù)來。否則,本官也很難做?!?/br> 陸成文:“……” 他拿不出證據(jù)。 欠債的人是他,岳母跑去偷,那明顯就是替他還債。如果他極力推脫,難免讓人覺得涼薄。 讀書人品行要求尤其嚴(yán)格。 但是,再涼薄陸成文也還是要辯解:“我娘失手打翻了酒,欠下了許多債。我岳母說是去羅家借銀,羅秀才的趙姨娘是我岳母娘家侄女,至于為何發(fā)展成這樣……我也不知。” 趙氏也在喊冤,口口聲聲羅家污蔑于她。 她也聰明,知道女婿做出的那些事不能說……就算羅奇說了會上衙門告狀,這不還沒來么?于是,只說羅家污蔑人,連當(dāng)初和娘家鬧出的齟齬都說了出來。 言下之意,就是她和趙意娘有舊怨,趙意娘故意污蔑于她。 知府大人已經(jīng)找了趙姨娘和羅奇,外加當(dāng)時在場的下人。 趙意娘一直低著頭,聲音怯怯的:“大人容稟,趙家和姑母之間的那點恩怨,就連家里都沒放在心上。妾身一個出嫁女,就更不會在意了。妾身獨自在府城,今日姑母上門妾身很是歡喜來著。本來,姑母遇上了難處,身為晚輩應(yīng)該盡力幫忙??涉硪粋€月一兩多的月銀,平時要買脂粉,還要打賞下人,如何能攢出十多兩來?姑母張口就要這么多,妾身根本拿不出……” 趙氏急了,打斷她道:“你撒謊!這十二兩銀子明明就是你給我的,當(dāng)時我說簽借據(jù),你還說不用?!?/br> 趙意娘眼淚汪汪:“最近夫人調(diào)理身子,不想太勞累,才讓后院的幾位姐妹輪著管家。姐妹們商量過后,商定每人管一個月,那十多兩銀子,是我們姐妹這個月的月銀,明日就要發(fā)的,我怎么可能借給您?” “再說我身邊的丫鬟紅月親眼看到你偷拿的銀子……姑侄一場,我也不想弄成這樣。如果我有銀子,肯定把這個窟窿堵了。姑母,您也體諒體諒我??!” 紅月立刻作證。 趙氏臉色慘白。 現(xiàn)在的她是人證物證俱在,辯無可辯。 知府大人完全可以憑借這些直接定她的罪。 現(xiàn)在的問題是,陸成文到底是不是同謀? 陸成文自然說自己不是。 陳揚慧和方迎歡都一起作證,表示陸成文事前不知情。 可說得再多,也不如那兩筆陸成文還不起的債擺在面前來得真實。 除非……他立刻就能掏出十幾兩銀子來。 陸成文若是掏得出,也不會落到今日的地步了。 知府大人深查過后,得知先是方迎歡做工抵債,今日才換成了陳揚慧,陸母也幫著干活,很明顯,陸成文欠下的這些債,全家人都知道。 因此,陳揚慧幾人的供詞,不能采納。 事情僵持住了,陸成文一家人拒不認(rèn)罪,知府大人無奈之下,只得把他們一家收監(jiān)。 蘇允嫣扶著肚子從頭看到尾。 眼看羅奇和陸成文由上輩子的哥倆好弄到如今對簿公堂,互相仇視,心情愉悅無比。 陸成文被帶下去時,羅奇還心提醒:“ 三日之約哦?!?/br> 陸成文:“……” 他四下觀望一圈,發(fā)現(xiàn)都是來看熱鬧的人。唯一的熟人就是小姨子。 哪怕知道小姨子不會幫忙,他也懷著最后一次僥幸:“迎喜,我求你幫我這一回。以后,我一輩子都記得你的恩情。” 上輩子方迎喜被他賣去羅家,填上了一條命。陸成文記住了嗎? 這種白眼狼,幫了也是白幫。 蘇允嫣懶得廢話,直接別開了臉。 舉人夫人不認(rèn)親戚,還是堂姐夫這般親近的親戚,圍觀眾人都有些疑惑。 眾人的疑惑在兩日后得以解開。 陸成文入了大牢,自然不可能翻墻出來還債。三日一到,酒館東家立刻履行契約,拿著陸成文寫下的契書去找了學(xué)堂。 學(xué)堂那邊,本來就不喜陸成文搞出的這些事??吹侥菑埰鯐?,愈發(fā)認(rèn)定陸成文是走投無路之下才讓岳母去偷盜。幾位夫子緊急聚了聚,一致決定,將陸成文逐出學(xué)堂。 巷子里的鄰居也認(rèn)為,陸成文這是沒辦法還債才起了盜心。 他倒是會算計,如果岳母成功,他能安然無恙。若岳母失敗,跟他一文錢關(guān)系都沒。 這么會算計的人,當(dāng)真少見。 巷子里的人凡是提及他,下意識都會覺得這個人品行不佳,陸成文堪稱身敗名裂。 羅奇也立刻履行自己說過的話,等他身敗名裂之際,抓了道長去衙門告狀。期間還特意到溫家一趟,邀了蘇允嫣一起。 能給陸成文添堵,蘇允嫣沒道理拒絕。 他三日前才來過衙門,那時候沒提及此事。只過了三日再次上衙門,話說得好聽:“那時候沒抓到這個騙子,口說無憑。羅某不好信口開河讓大人煩憂,沒想到剛過去兩日就抓到了騙子,羅某這才敢了告狀?!?/br> 道長已經(jīng)被他關(guān)了好幾天,精神萎靡。整個人就像暴曬后的青菜,蔫不拉幾的,也不反抗。直接就將當(dāng)初陸成文給好處讓他到羅齊面前說那些話和那個八字的事招了。 陸成文被關(guān)了三日,不如以前那么干凈斯文,看到羅奇和蘇允嫣一起告狀,聽著道長的供詞,頓時面如土色,滿臉絕望。 到了這一刻,他是真的后悔了,當(dāng)初就不該算計小姨子。或者說,不應(yīng)該那么欺負(fù)方迎喜,更甚至,他壓根就不該體貼有孕的方迎歡而帶了小姨子一起到府城。 陸成文騙人的罪名,說輕也輕,畢竟他雖然使了壞,但方迎喜沒答應(yīng)這門婚事,羅奇也沒受實質(zhì)性的傷害……他被蘇允嫣暴打過后毀了名聲的事不算。 他當(dāng)初就沒報官,現(xiàn)在就更不會說了。本來嘛,他自己也有功名,若是欺辱有夫之婦,功名大概也保不住了。 但陸成文的罪名也沒那么輕。他是朝廷記錄在案的秀才,品行上不能有大錯。至少,騙人這種事決不能有。 知府大人言他人品有瑕,不配做秀才,更不配做官員。當(dāng)即削了他的秀才功名,還表示會上折子去往京城。 也就是說,等折子送到京城,陸成文就會恢復(fù)白身。 十多年寒窗苦讀得來的功名,就此湮滅。 饒是陸成文心里早有準(zhǔn)備,聽到知府大人判決的那一刻,也還是眼前一黑,腦子里一片空白,耳中嗡嗡地響,再聽不見別人說的話。 同樣接受不了的還有陸家婆媳三人,包括趙氏也一樣。 方家如今還欠著近十兩銀子的外債,可都是為了陸家借的。只等著陸成文考中舉人之后還這筆債,現(xiàn)在他不再是秀才了,這些債拿什么還? 靠著方家自己,這輩子都不一定還得上。興許她兒子還得繼續(xù)還。 趙氏瞪著陸成文,一頭栽倒在地。 陸母扶著頭,軟軟落地。 邊上衙差立刻上前去扶,一陣忙亂。 再有陳揚慧,此時也仿若在夢中一般,她當(dāng)初會看上有婦之夫,陸成文長相只占了很小一部分,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他的秀才功名。 她還盤算著等他做了舉人入仕為官,她生下來的孩子就是官家子弟,再不是讓人欺負(fù)的商戶子……陳揚慧一臉的悲戚,她腹中孩子生下來,官家子是做不成了,囚徒之子還差不多! 還不如這個孩子從未有過! 方迎歡心里也難受不已,可事已至此,她反而是接受得最快的,低下頭琢磨自己的以后。 知府大人思量過后,還是覺得陸成文在趙氏偷盜一事插手了。就算沒有,趙氏偷盜也是為了他,作為既得利益者,處以同罪,也不算冤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