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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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jiān)快急壞了,心想現(xiàn)在毒羽在誰手上都沒個譜,您到處逛吃逛吃也不怕開局就完蛋。 “殿下——” 太子眉毛又揚起來。 “吃西瓜都不讓了?” “吃……您隨便吃……” 聞曜風摟著姑娘吃著西瓜,從東集逛到西橋,慢悠悠道:“寶貝兒們,這金鴆羽的事兒,你們聽說過沒?” 歌伎捂嘴直笑:“我們成天在聽香榭里等您,哪兒知道這個啊?!?/br> “不過,”她細眉一挑,伸出玉蔥般的手指向遠處:“那姑娘成天在橋頭賣花,興許她知道呢?” 聞曜風側目看去,一眼在人群中看見衣衫破爛的柯愛。 夕日潮流性感的青春偶像今天穿成了貧家女模樣,被其他商販擠到橋邊怯生生賣著花,光裸的雙腳沾了不少塵泥。 “在這等我一下?!彼砷_歌姬,快步走了過去。 “冷不冷,跟我去喝碗米酒?” 柯愛冷倒是不冷,就是被放置太久半天沒等到鏡頭。 聞曜風突然沖過來,她差點嚇一跳,盡心盡力跟著劇本走:“多謝,可是我花還沒賣完……” “阿?!?/br> 太監(jiān)湊過來,也不好意思看小美人,悶頭把錢袋子掏了出來。 聞曜風也不數(shù)她有幾朵花,直接把整包錢都放到她手上。 “花交給他,你去換身好點的衣服,靴子也買一雙,去吧。” 說完掉頭就走,也不多問。 阿福忙追過去,著急道:“金鴆羽的事您還沒問呢!” “我問她?”聞曜風擺手道:“連買花的人都沒有,哪兒還聽得到什么小道消息?!?/br> 柯愛有點生氣,張口叫住他。 “你站??!” “怎么了?”聞曜風回身瞥她一眼:“光著腳不冷啊?” “金鴆羽確實不在我手上。”她把錢袋揣進兜里,伶俐道:“你再給我一袋錢,我就告訴你?!?/br> “行啊?!甭勱罪L笑道:“阿福,掏錢?!?/br> “殿下,”阿福小聲道:“您剛才給她的那袋,是咱們府上的所有家產了?!?/br> 聞曜風大驚:“我一介太子這么窮的嗎?!” 阿福點頭:“您就是這么窮?!?/br> 按照節(jié)目腳本,這會兒他再言語幾句,就可以引導太子曜去當街賣藝,哪怕唱兩首歌都可以多剪幾分鐘精彩鏡頭。 結果聞曜風抬腳就走,毫不猶豫。 “太子!!” “青玉府在哪?” “啊——????” “走,”某人一撩袍子,背影瀟灑風流:“找我那可愛弟弟要點零花錢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曜曜(扭動):給點嘛—— 第19章 三絕 聞曜風來到青玉府門前時,群演們還沒反應過來。 阿福盡職盡責地嚎了一嗓子:“曜太子到——” 看門的家丁如夢初醒,攔在門口道:“殿下,您不可以隨意闖府!” 聞曜風輕易扒拉開他們的塑料劍,張口似乎有話要講。 兩個家丁下意識凝神去聽,結果聞曜風大跨步就進去了。 “……?。?!” 阿福跟在他屁股后頭,進去之前還扭頭看了眼棚外的副導演。 副導演比了個大拇指——看你發(fā)揮了! 阿福臉色發(fā)白的跟了進去。 這一路都有侍女家丁過來攔,理所當然的,誰碰見聞曜風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某位太子深知自己魅力出眾害人不淺,笑的頗有幾分得意,抬手一按侍女的肩,低音炮放了出來:“怎么都攔我,看不夠???” 小姑娘身為alpha都受不住這個,顫顫巍巍道:“姜,姜太傅剛進去……” 原來如此,估計正跟太子走劇情呢。 聞曜風雖然沒看過那幾個嘉賓的劇本,到底心思剔透,能猜出一些來。 他和白淳沒有演員經(jīng)驗,又身任這部劇的主角,得靠兩個老戲骨帶入戲里。 節(jié)目組多半是把劇情流程轉換成特殊任務,安排其他四個嘉賓按點完成。 一來增加看頭,二也可以借此引導所有人走完主線劇情。 阿福跟在后頭正琢磨著該怎么演,突然就被拖進了小竹林里。 “?。?!” “噓?!甭勱罪L松開手,側頭瞧軒窗里對話的兩人。 “太遠了,”他有點不高興:“什么都聽不見。” 阿福心想您這加戲天賦真不是一般人,該配合演出的我臺詞都摸不著邊。 “cao,”聞曜風蹲著探頭看了半天,突然支棱了起來:“姜太傅居然送蛇給他?!” 中隱齋內。 白淳背手靜立,淡淡道:“姜太傅,這份大禮……未免心意太過。” 姜且一揚下巴,露出諂媚到幾近討好的笑容。 “殿下,此乃永州蛇?!?/br> 他邁步向前,毫無懼色地用掌心觸碰那花蛇的頭顱,每一句言語都沉著明朗,送進耳朵里極為亮堂。 “黑質白章,觸草木則盡死。如嚙人……無御之者。” 白淳不動聲色地注視著那柏枝上盤攪的長蛇,淺笑的有幾分無辜。 “太傅,您說這蛇劇毒如此,我可就怕了。” 姜且雖然臉上堆著笑,卻也在一寸一寸審視著白淳。 他再開口時,聲音絲滑又泛著冷,就好像一條蛇。 “殿下,這就怕了?” “嗯?!卑状绢h首:“很怕。” 果真是不堪抬舉的蠢物。 姜且面上仍笑著,又用指節(jié)輕觸了下長蛇的七寸,攏好袖子道:“但殿下,這永州蛇如果作為藥引,可治大風、攣踠、瘺癘,去死肌,殺三蟲?!?/br> “是無藥可治的劇毒,也是根除惡疾的良藥?!?/br> 白淳雖聽懂了他的意思,此刻也只坐在古琴旁,拿著一卷詩書慢慢看。 “爭斗互噬,不碰也罷?!?/br> 姜且瞇了眼睛,又走近幾步,悄聲道:“淳王爺就不想治好陛下?” “想?!卑状居曀难劬Γθ菡\懇:“可我實在無能,雖然委派手下四方搜羅,也聽不到半點風聲,還白白折了不少銀兩?!?/br> 姜且并不接話,反而更湊近了一些,像是端詳不清他的眼睛。 “淳王爺,”他壓著氣息道:“要不,把這件事全權交給老臣來做?” “那怎么好意思?”白淳面露憂慮:“您在朝里身居重任,近日還被潘丞相日日盯著,別cao勞太過?!?/br> 姜且的鼻息噴在了他的臉頰上。 這個動作實在輕蔑意味太重。 老臣居高臨下,王爺反而像是無關緊要的小兒。 白淳往后縮了一下,輕輕道:“您這樣看我,我便又要怕了?!?/br> “怕才好。淳王爺,這朝里爭斗,自然比捕蛇更厲烈數(shù)倍,”姜且不急不緩道:“殿下信我?guī)追?,我便回報幾分?!?/br> “那當然好?!卑状緶仨樀溃骸敖瘌c羽的事,自然全都交給大人處置。” 姜且走出中隱齋時,冷冷掃了一眼不遠處的竹林,隨后揚袖而去。 聞曜風蹲到腿發(fā)麻了才站起來,揉揉大腿往王爺書房里走。 “弟弟喲——”他招呼道:“哥哥來看你了!” 白淳正在捧著小云盞喝茶,瞥向他道:“找我干什么?”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聞曜風賴在他的矮幾對面,自來熟地拿袖子轉了一圈另一只小云盞,倒了熱茶道:“為兄半日見不到你,實在是神魂顛倒,茶飯不思,你該心疼我才對。” 這些屁話,他私下真跟白淳呆在一塊還真放不出來多少。 今天披了一層角色,真就半真半假地演了出來。 白淳垂眸喝茶,簡短道:“說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