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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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分明很想很想她,想得很厲害。抱著她從墻上親到書桌上,又從書桌親到了榻上。 公文奏折散了一地,榻上的毯子被擠得皺成一團,他還不肯停。 直到外頭有人有急事喊沈縱,沈縱才堪堪停下。他撫了撫明芙泛紅的小臉,道:“在這等我。” 第26章 cao勞過度 明芙之前所有的委屈都被親沒了,她聽話地點點頭。 沈縱在他額頭啄了口,起身出了營帳。 明芙抱著膝蓋坐在榻上,想起方才夫君的樣子,臉不由紅了起來,抓起毯子把自己裹在里面。 夫君也太兇猛了……把她臉上粘著的胡子都親掉了。 趙蔣回到軍營,問了一圈,聽說富大明還沒從攝政王營帳出來,急匆匆趕了過去。 剛到營帳外邊,就聽見守營帳的士兵在那里竊竊私語。 “喂,你方才聽到里頭那動靜了嗎?” “聽到了,動靜那么大,哪能聽不到。” “這富大明別是在里面跟攝政王那什么了吧?” “我看是,方才攝政王從里面出來時那副神清氣爽吃飽喝足的樣子,像極了我剛從我家婆娘身上下來的樣子?!?/br> “啊……可這富大明是個男的,我聽說攝政王乃是君子,和王妃又是琴瑟和鳴的好夫妻。怎么會……”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些達官貴人,哪個不是看上去體體面面的??赡嵌际潜砻?,誰知道背地里藏了哪些陰私。其實我一直覺得攝政王奇奇怪怪的。你看這京城的大官哪個不是妻妾成群,后院美人扎堆。就連大長公主府里都養(yǎng)了好些面首。就只有這攝政王守著一個女人過日子。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說不定是人家夫婦感情好呢?!?/br> “我看未必,攝政王成親多年都未有子嗣,你說他們夫妻倆感情能好到哪去?我有個大膽的猜測?!?/br> “什么猜測?” “攝政王他……可能有斷袖之癖。他娶妻不過是想掩蓋自己的丑聞,那攝政王妃不過是個擺設(shè)?!?/br> “那、那富大明怎么辦?”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沒看到富大明方才在校場喊得多起勁嗎?那富大明進營帳的時候也沒有不情愿的意思,沒準人家現(xiàn)在正偷著樂呢?!?/br> 趙蔣再也聽不下去了,怒聲打斷:“你們是嫌自己命大是嗎?少嘴碎!” 那兩個竊竊私語的士兵抬頭看到趙蔣,連忙噤聲。 趙蔣朝營帳里喊:“富大明我知道你一個人在里面,你給我出來?!?/br> 明芙聽見外面趙蔣在叫她,貼上假胡子,理了理凌亂的頭發(fā),拉平皺巴巴的衣領(lǐng),出去見趙蔣。 趙蔣把明芙領(lǐng)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扭捏地問道:“富大明,你是不是跟攝政王……” 明芙紅著臉咬了咬剛被沈縱親紅腫的唇,羞羞地低下了頭,一副默認的樣子。 趙蔣見她這副模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忍無可忍道:“你是阿凝的朋友,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越陷越深,當(dāng)今世人苛刻,攝政王有權(quán)有勢,你們這種關(guān)系到最后傷心的還是你。你知不知道,攝政王他有家世,而且和王妃很恩愛。你們搞在一起,他王妃知道嗎?” 明芙紅著臉甜笑:“王妃知道,王妃她很開心?!?/br> 趙蔣面露震驚之色,心中暗嘆京城權(quán)貴私下男女關(guān)系之復(fù)雜,久久無語。 明芙:“沒別的事,我回去等王爺了。” 趙蔣看著明芙蹦蹦跳跳跑進攝政王營帳的身影,長長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唉,真是為愛執(zhí)迷不悟的傻漢子,但愿他別傷心后悔。 明芙回到營帳里,看見沈縱書案邊角上掛著幾只她縫的小香囊,心里甜滋滋的。 一直到夜幕時分,沈縱才回到營帳。 沈縱一進營帳就被人撲了個滿懷,懷中滿是溫軟,鼻尖縈繞著明芙淡淡的甜香,熟悉地感覺令沈縱莫名覺得安心。 他就這么抱著明芙,過了很久才不舍地松開手,摸了摸明芙的腦袋,無奈道:“明芙你先休息吧,我還有些折子沒看。” 明芙:“那阿芙陪你一起看,看完了一起休息?!?/br> 沈縱笑了笑:“好。” 明芙搬了張小椅子挨著沈縱坐到書案旁,卷起袖子幫沈縱研墨。紅袖添香,耳鬢廝磨。沈縱覺著今日的墨用著格外舒心。 研完墨明芙輕輕靠在沈縱后背依偎著他:“夫君,阿芙好想你?!?/br> 沈縱默了半晌,抿了抿唇,輕聲回了句:“我亦然。” 一日不見,思之若狂。 過了一個時辰,沈縱才將書案上的折子都批閱完畢。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對明芙笑了笑:“等久了吧?走,一起去休息?!?/br> 明芙搖搖頭:“才不久,阿芙可以永永遠遠都守在夫君身邊?!?/br> 沈縱親了親她的小鼻子,打橫抱起明芙向床榻走去。 夏夜蟬鳴聲陣陣,兩人躺在一張榻上。 明芙把頭埋進沈縱懷里,嬌嬌軟軟地喊他:“夫君?!?/br> 沈縱把她扣在懷里:“還沒問你是怎么過來的,怎么會扮成這副模樣?” 明芙:“阿凝托了她的小情郎把我送進軍營的。女子進軍營不大方便,阿凝幫我扮成了男子?!?/br> 沈縱嘆了口氣,他就知道男扮女裝混進軍營這種餿主意,明芙一定想不出來。只有他這個滿腦袋都是花花腸子的混賬meimei才想得出來。 不過也虧得她,把他的小芙蓉帶到了他身邊。 沈縱近日事務(wù)繁忙,不僅要視察越州軍營,還要審閱從京城加急送過來的文書。他疲憊地躺在榻上,越是疲憊越是無法入眠。 明芙躺在他身邊,小手圈住他的腰:“夫君辛苦?!?/br> 沈縱笑笑搖了搖頭,比起從前兄長未繼位時勾心斗角的日子,現(xiàn)在的日子對他來講已是無比輕松。 明芙伸手將沈縱的手握在手心:“夫君,阿芙哼小曲給你聽?!?/br> 沈縱閉上眼睛:“好?!?/br> 明芙在他耳邊,輕聲哼著溫柔的越州小調(diào)。沈縱聽著聽著心漸漸放松下來。 明芙很喜歡這首小調(diào),很多年前越州發(fā)了時疫,她染了病,被官府的人圈在一個封閉的大房子里。 大房子里都是染了時疫的病人,他們有的已經(jīng)奄奄一息,有的掙扎哭喊著要出去??墒菦]人理睬他們,他們就像被這世間拋棄的人,只能自生自滅。 明芙發(fā)著高燒蜷縮在角落里不停發(fā)顫,本來就是流浪的小孩,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個人面對所有,不是因為堅強而是迫不得已。 她好像也沒那么怕死,活著是孤獨,死了也沒人會為她掉一滴淚。身旁的小男孩已經(jīng)奄奄一息,小男孩躺在他母親的懷里,緊緊拽著他母親的衣領(lǐng),問母親什么時候能出去。 男孩的母親抱著男孩,笑著哄他很快就能出去了,可是笑著笑著眼淚流了下來。小男孩閉上了眼睛,他的母親為他哼起了這首曲子,仿佛在告訴自己的孩子,什么都不要怕安心睡吧。 這首曲子很溫柔,明芙在一旁聽著聽著慢慢閉上了眼,她做了個很美很美的夢,夢見她的爹娘抱著她逛大街,爹娘很疼她帶她去吃了醉仙樓最貴最有名的烤油雞,還有她最喜歡的糖蓮藕和菱角。 一覺醒來,明芙出了一身汗,她的時疫竟然自愈了。那對母子也平安無事。 那首小調(diào)太溫暖太美好,是她幼時在絕境中最美好的記憶。時隔多年明芙依然記得這首小調(diào)的音律。 她哼給夫君聽,希望夫君能疲憊盡消,做個美夢。 明芙哼完曲子,趴在沈縱懷里,心里藏著滿滿的愛意。這世上有夫君這樣關(guān)心她疼她寵她的人在,真好! 沈縱聽著小調(diào),頭暈乎乎的,揉了揉明芙的軟發(fā):“明芙,想吃糖蓮藕嗎?” 明芙:“想——” 沈縱意識渙散,撐著眼皮笑笑:“明日……明日就帶你去吃……” “好?!泵鬈綉?yīng)了聲,覺察到沈縱聲音有些不對,抬頭看他。 沈縱嘴唇泛白,額前溢出細汗,明芙心里一慌:“夫君?” 沈縱閉著眼沒回應(yīng),明芙摸了摸他額頭,慌了。 夫君的額頭燙得厲害。 明芙立刻起身穿好衣服,跑去把軍醫(yī)請了過來。軍醫(yī)一聽說攝政王身體不適,一刻也不敢耽誤,急忙跟著明芙去了沈縱營帳。 軍醫(yī)替沈縱把著脈,眉頭擰得緊緊的,神色變得極為慌張。軍醫(yī)撩起沈縱袖子一看,大驚失色。 明芙急問:“怎么樣?” 軍醫(yī)沉默不語,嘴唇顫抖。 外頭有人來報,說是秦將軍和眾副將得知攝政王身體有礙,特來問候。 軍醫(yī)終于顫聲開口:“叫他們都別進來!王爺,王爺這是得了痘疫,要傳染要死人的。” “快、快叫人把這營帳封起來,誰也不許進來。另外即刻讓人排查軍營全體,找出痘疫源頭。再讓人準備艾草把整個軍營都熏一遍,拿石灰把攝政王碰過的東西都埋了……” 軍醫(yī)又指了指明芙道:“你快跟我到別的營帳隔離,若是沒事,還可保命?!?/br> “我不走?!泵鬈降?,“我得過痘疫,不會再傳染了,我留下照顧他?!?/br> 軍醫(yī)搖頭:“隨你吧,王爺cao勞過度,這病又來勢洶洶,怕是難好了。這病也沒什么特效藥,只能用些止痛解毒的藥,是生是死得聽天由命?!?/br> 明芙點了點頭,一聲不吭地坐到沈縱榻邊,將沈縱的手握在手心。 沈縱閉著眼,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太累了,累得睜不開眼。 秦將軍將沈縱的情況,事無巨細全部寫信上報給了京城。攝政王突發(fā)重病生死未卜,朝野動蕩,沈煜亂了陣腳,把自己關(guān)在寢殿誰也不見。 沒人敢上前勸,直到梁皇后提著雞毛撣子一腳踹開了沈煜寢殿的門。 “瞧你那窩囊樣。” 沈煜抱著床柱,看著來人:“我也不想這樣,可是阿棠,小叔出事了。這江山?jīng)]有小叔頂著,該怎么辦?” 梁皇后嘆了口氣:“這么多年,外面的風(fēng)雨都是小叔替你擋著,你安逸慣了??赡阌袥]有想過,小叔也有一天會老,會累。這江山遲早要你自己來收拾?!?/br> “他平日是怎么教你的?是教你遇事畏畏縮縮躲在被子里,還是教你天天偷懶不上朝?” 沈煜當(dāng)然記得沈縱是怎么教他的,小叔一直教他,為帝不光要心懷仁義還要有帝王該有胸懷擔(dān)當(dāng)??墒撬?,怕看見那些骯臟的東西,小時候的噩夢一直揮之不去。 小叔的背很寬闊,可以為他遮風(fēng)擋雨。 沈煜:“可是沒有小叔,我要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