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主天下在線閱讀 - 第23節(jié)

第23節(jié)

    王微定睛一看,想起這個小內(nèi)侍正是上次在花園里那個主動搭話,被她帶回來的小機靈鬼。雖說他這個年齡已經(jīng)十分機靈了,可惜王微身邊龍爭虎斗,幾個大宮女為了爭奪她身邊的位置聯(lián)手將其他人壓制得死死的,王微都忘了他的存在了。

    想著他應(yīng)該沒什么背景,不然不至于連個存在感都沒刷出來,王微便點了點頭,順口問了一句他的名字。

    小內(nèi)侍感激涕零,不知道是真的激動還是裝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奴婢自小沒爹沒娘,只有一個干爹姓猴,宮里的jiejie們便叫奴婢小猴子?!?/br>
    見他瘦瘦小小,長得確實有點像猴子,王微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點頭道:“好好,小猴子,你就跟著本宮一起回長安,只要本宮有一口飯吃,就絕對餓不著你?!?/br>
    小猴子喜笑顏開,再次給王微磕了個頭才爬起來,恭恭敬敬垂著手站到了她的身邊。

    但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卻面面相覷,沒有第二個人動彈。王微知道他們是在害怕,因為傳言里長安十分兇險,隨時都會有胡人攻打進來,跟她回去跟送死無疑,所以毫不意外。不過見居然一個人都沒有站出來,她還是有點惱怒,心說自己做人有那么失敗嗎,傳說中那些為了主人愿意赴湯蹈火的忠心仆人難道只存在電視劇和小說里?

    殊不知正是因為她平時對這些宮人都態(tài)度不錯,從不隨便呵斥打罵,才讓這些宮人有了沉默不語的膽子。王微之前經(jīng)歷過一次,自以為對這些宮人態(tài)度很嚴厲,無奈到底是個接受了二十多年現(xiàn)代教育的人,做不到和其他土生土長貴族一樣。所以換了個地方,充其量只是讓這些宮人不敢當面糊弄,可要說到敬畏,真心沒多少。

    她身邊最年長的女官是皇帝派來的,見狀面上不禁有些掛不住,上前一步,拉下臉就打算大加斥責(zé),被王微揮手阻止了。

    “算了,我說了不會怪罪,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反正只是一兩天的路程,不需要太多人?!?/br>
    女官有些急了,張口道:“但是殿下,哪有這般的道理……”

    王微不想再浪費唇舌掰扯這些,在她看來,幾個伺候人的宮人并沒有多重要,雖然有點惱怒,卻不至于讓她耿耿于懷。她再次揮手示意所有人都可以退下,女官只好咬著嘴唇行禮告退,自己去和等候名單的侍衛(wèi)交涉了。而那些宮人沒想到這么簡單就過了關(guān),一個個又驚又喜。

    王微將他們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感嘆,看來御下也是一門學(xué)問,不是單純一味的施恩或者威逼就能收攬人心的啊。但這也是因為一開始她就沒想過要在鄴城多呆,所以對身邊的宮人就沒怎么用心收服的緣故。

    “等回到長安,看來勢必要花心思收攬幾個可信任的內(nèi)侍宮女才行,不然連吃飯喝水都不放心?!?/br>
    她忽然想到了梅兒,那個溫柔細心又精明干練的宮女,不知道現(xiàn)在她怎樣了,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很愿意繼續(xù)讓梅兒在身邊。只是當初她不顧一切和江流撕破臉跑掉了,那些留下的宮人內(nèi)侍不會受到她的連累而被江流遷怒吧?

    轉(zhuǎn)念一想,江流這人雖然行事頗有點不擇手段,但好像還不至于到無品下/流地步,不然的話當初他也不會看著自己跑掉和李淮呆了好幾天,什么都沒做。而且當時她無依無靠的被軟禁在那個院子里,江流真的那么卑鄙,直接把兒子送進來,和她單獨關(guān)上一夜,王微就是再有一萬個不滿也無濟于事。

    王微雖然和江流只見過一次面,對他也沒什么好感,還是覺得他應(yīng)該有那么幾分傲氣,不會把不滿發(fā)泄在幾個無辜的宮人身上。

    站在她身后的小猴子激動得直哆嗦,哪怕是個蠢貨也看出來,自己這下肯定要一飛沖天了。這么多伺候公主的人,只有他可以陪著公主回長安。剛才那些不識相的宮人傷了公主的面子,以后公主肯定會對他另眼相看。

    見王微低頭閉目像是在假寐,他不敢吭聲,輕手輕腳的過去,將四周的帷幔全部放下,免得太過強烈的光線打擾了公主休息。隨后他就老老實實的站在了屋門外,垂手等著。因為他特別打聽過公主的喜好,知道她休息的時候特別討厭有人在屋里,只喜歡一個人呆著。

    王微稍微睜開了一點眼皮,悄無聲息的看了看門外站著的小猴子。以前她從未仔細打量過他,這一看之下才發(fā)現(xiàn)他真的又瘦又小,看樣子恐怕才十三四歲。他如此乖覺,王微自然是滿意的,但與此同時又感到了一絲不忍。

    “希望你真的能一直這么乖巧聽話,只要可以保持下去,我肯定會好好待你……”

    她迷迷糊糊的想著,漸漸陷入了夢鄉(xiāng)。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下午才醒過來,在她梳洗喝茶的時候,有侍衛(wèi)三番四次的前來恭請,說是已經(jīng)準備就緒,只等公主出門了。

    王微也不啰嗦,麻利的收拾好,空著手帶著小猴子一路出了門。她本以為皇帝會來送送,結(jié)果他只派了錢公公代替他送行。王微心說看吧,這就是皇帝,他的耐心和所謂的慈愛就值這么點價錢。

    可能是皇帝或者陳玉事先安排布置過,出行的車隊人馬沒有從鄴城的正門出發(fā),而是選擇了偏僻的西門,而且一看那架勢,估計事先早就派人清過場,免得那些大臣又來鬧騰。王微慢吞吞的扶著錢公公的手走到西門,一眼就看見陳玉穿著一身玄色的長袍,有點像是武將打扮,頭上沒有戴冠,而是梳了個高馬尾,手按腰間的長/刀站在一匹高頭大馬前。還別說,這個扮相真的不錯,完全讓人意識不到他其實是個太監(jiān)。

    “殿下?!?/br>
    陳玉見她過來,急忙迎上前來行禮,身后兩個看起來都挺年輕穿著一身戎裝的武將也跟著拱手行禮,想必他們就是隨行的軍官了。王微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十分面生,應(yīng)該沒有見過,但另一個卻有幾分面熟。

    察覺到王微一直盯著他看,那個武將直起身,面帶微笑的道:“多日未見殿下,殿下可還康?。俊?/br>
    “啊,是你,賀將軍?”

    看著他的臉王微終于想了起來,這不就是當時剛到鄴城的時候遇到的那個賀然嗎,沒想到他居然會是隨行的人士之一。

    想到這里王微不動聲色的看了陳玉一眼,猜測著賀然和陳玉到底是不是一伙的,但陳玉看上去一如往常的恭敬謙卑,絲毫看不出任何不妥,王微有點煩躁的吐了口氣。

    由于皇帝并沒有來送行,在場諸人里王微就是最大的一個,她沒有心情廢話,簡單的和陳玉幾個人打了個招呼,就扶著小猴子的手上了準備好的馬車,其他人自然也毫無二話,各自上馬,準備出發(fā)。只是陳玉的心情卻不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平靜。

    實際上大臣們圍在皇帝寢宮外的一場鬧劇,正是陳玉一手策劃的,他故意泄露了皇帝的圣旨,又示意幾個親信黨羽散布了一些對王微不利的傳言,挑動了一些平時就喜歡鬧騰,沽名釣譽的大臣官員,以此發(fā)難,想要讓王微知難而退。

    殊不知王微居然不吃這一套,面對那些大臣的羞辱質(zhì)問,圍追堵截,她沒事人似的直接推開擋路的人進去見皇帝了。后面根據(jù)陳玉安排在王微身邊的眼線回報,她表現(xiàn)得十分平靜,既沒有躲起來哭泣也沒有羞愧得不敢見人,陳玉就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似乎事態(tài)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他忍不住猜測,難道是他看走了眼?其實這個看似懦弱的公主平時表現(xiàn)出來的都是假象,只是為了欺騙他?可是當初忽然跟公主搭話,給她設(shè)了個套,完全是出自陳玉的一時心血來潮。再怎么聰明的人也不可能算計到這一點,除非公主會讀心術(shù)。

    喜怒難辨的再次看了一眼公主乘坐的那輛七寶瓔珞馬車,陳玉翻身上馬,下令出發(fā)。

    而王微這邊,在上馬車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坐在前面趕車的人不像是平常的馬夫,而是一個三十來歲,穿著侍衛(wèi)服飾,面上有一道長長刀疤的男人。不知道他到底遭遇過什么,臉上那道刀疤足足橫跨了他大半個臉,猙獰的傷痕讓周圍的皮膚都因此變得扭曲變形,看上去十分可怕。

    不過觸及到他視線的時候王微就忍不住往后縮了一下,她直覺這個侍衛(wèi)應(yīng)該就是皇帝所說派來保護她的高手了。本以為皇帝又會敷衍,沒想到他這次還挺實誠,一點都沒縮水。

    王微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但那個男人卻只是陰沉的撇了她一眼,沒有搭理。王微也不在意,畢竟高手嘛,肯定都有點小脾氣小性格,她迫不及待的想等到?jīng)]人的時候掏出鏡子問問這個人是否可靠了。

    在馬車上坐定,作為唯一跟隨的宮人,小猴子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跟著爬上了馬車。他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不再是之前陳舊發(fā)白的舊袍子,一看就知道是臨時改過的新衣衫,腰身和袖子都顯得過大。他像是也被拉去好好的洗刷過一回,王微聞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皂角味道,他的發(fā)根都還帶著幾分濕潤。

    可能是被狠狠洗刷了一通的關(guān)系,王微發(fā)現(xiàn)原來他也不是真的那么皮膚蠟黃,還挺雪白干凈的,頓時對他都順眼了幾分。不過現(xiàn)在她也沒什么心情跟小猴子閑聊培養(yǎng)好感,只是滿心思考著回到長安后的一系列行動,每一個步驟都免不了思來想去好多次。

    小猴子十分乖覺,一點都沒有這個年紀通常具備的跳脫好動,縮在馬車的角落里老老實實的坐著不動。只是在王微偶爾不自覺動一下的時候,立刻殷勤的湊過來詢問需要他做什么。不過被王微告誡了一次后,就再也沒有太過主動積極了。

    鄴城到長安的距離并不算太遠,雖然一行人走得有點慢,但在第三天的時候還是到達了長安城外。王微坐在馬車里看著外面熟悉又陌生的城墻心中感慨萬千,誰曾想那么快她就又回到這個地方了呢。

    只是比起當初狼狽的被人半夜從被窩里拖出來,至少現(xiàn)在她算是風(fēng)風(fēng)光光,一掃之前的憋屈,揚眉吐氣的回來了。

    畢竟是有皇帝圣旨在手,還代表著皇帝御駕親臨,早就接到消息長安城里的文武百官勛貴宗室都等候在了城門外,清水凈街,黃土鋪路,身著正式的官服禮服,恭迎王微一行人的到來。

    坐在車里,只聽得外面鼓樂震天,王微心中可謂百感交集。這種翻天覆地的待遇和變化,僅僅因為皇帝的一道圣旨而已。虧得她之前還一直有點看不起皇帝,覺得他失勢是早晚的事情。早知道皇帝的名頭這么好利用,她一開始就該果斷的離開長安直奔鄴城,從他手里討一道圣旨才對。

    沒理由陳玉可以做到的事情,她做不到。比起一個太監(jiān),怎么看也該是她這個親女兒更值得信任吧。

    她忍不住掀開馬車上的窗簾,透過一絲縫隙往外看,雖然早就提前驅(qū)散過人群,但還是有很多老百姓跪在街道兩邊,虔誠的叩拜。隨著馬車緩緩前進,兩邊的人頭就像是插秧般的下拜,遠遠望去,只能看見一大片黑壓壓的人頭。

    此情此景,實在是很難不叫人從心底涌上一種異樣的滿足感,王微沒有想到,原來看著那么多人對自己下跪是如此舒爽的事情。她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產(chǎn)生這種情緒,這是封建殘余,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封建壓迫者??墒悄欠N仿佛一瞬間站在了世界頂端,所有人都跪拜臣服的滋味,實在是太美妙了。

    畢竟這種待遇一般人根本無緣體會,哪怕是她那個時代的國家最高領(lǐng)導(dǎo)者,也不可能做到所過之處人人下跪。舊時代的皇帝到底和新時代的領(lǐng)袖不是一回事。

    這種飄飄然膨脹的感覺,在到達皇宮大門下車時,看見前面兩排整整齊齊下跪的文武百官時,再次攀升了一個頂點。王微匆忙的在人群里掃了幾眼,大多數(shù)人她根本不認識,但少數(shù)人還是有點印象,應(yīng)該是當時和李宰相他們一起前來拜訪過的其中之一。

    但最讓她覺得舒爽的,無非是看到江流以及王雁也在跪拜的人群里這件事。

    在喧鬧的鼓樂里,她身著盛裝,拖著長長的裙擺從地上鋪設(shè)的地毯走過,而那些曾經(jīng)百般看不起她,侮辱輕蔑欺壓過她的人,只能跪在一邊,連頭都不能抬,看著她一步不停的往前走。

    王微知道,這些只不過是虛假的幻像,誰知道那些跪著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也許正在狠狠的唾罵她,盤算著怎么將她打入塵埃。她能享受這一刻短暫的風(fēng)光,不是靠著自己,而是依仗著來自她百般看不起,覺得昏庸無能皇帝的權(quán)力。

    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叫人心曠神怡了,王微第一次體會到了所謂權(quán)力的快/感,也瞬間理解了為何從古至今有那么多人為了它愿意不惜一切,化身惡鬼。

    走在軟綿綿的厚重地毯上,她如同腳踏云端,整個人都昏昏沉沉,暈暈乎乎,連原本厚重繁復(fù)的服飾都變成了愉悅的負擔,這種滋味叫她覺得惶恐而陶醉,甚至心里涌起了一股連自己都難以想象到的貪婪。

    雖然前方危機四伏,但她也是有機會伸手握住這份權(quán)力,然后抓在手里不放開的呀。如果還沒有體會過就不必說了,可是已經(jīng)品嘗到了這瞬間的甘美,她真的甘心就此乖乖的像這個時代其他女人一樣,嫁人生子,庇護在男人身后,眼睜睜看著其他人爭奪享受這份榮耀?

    王微一步一步的走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內(nèi)心某個在不斷生長著怪獸的咆哮,她到底還是被催生出了幾分妄念。那份突如其來的野心和欲/望,連她自己都感到頗為陌生。

    她是這樣的人嗎?

    也許只是以前的她并沒有這樣的機會罷了。

    入宮的路程其實很長,王微卻覺得太短,好像還沒走過癮,眨眼的功夫,她就已經(jīng)坐在重新收拾好,新修復(fù)的皇宮側(cè)殿里了。

    陳玉簡單的和她說過幾句場面話后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小猴子很是機靈,早就溜出去轉(zhuǎn)了一圈,回來附在王微耳邊輕聲告訴她,陳玉是要去面見文武百官。因為他才是這次的特使,長安城許久以來的事務(wù),不管實際如何,明面上還是要對皇帝稟告的。

    王微喝了幾口茶水,終于從那種暈乎乎的感覺里清醒了過來,意識到前路遙遙,雖然她的一些心態(tài)和想法已經(jīng)有了天差地別的轉(zhuǎn)變,但此刻的她,依舊只是個無權(quán)無勢的吉祥物而已。

    放下茶杯,王微站了起來,對著一邊侍立的宮中女官道:“本宮奉了父皇之命,現(xiàn)在要去探望蕭弗蕭將軍,你差人準備一下。哦,對了,之前那些伺候本宮的宮人何在?本宮記得有個叫梅兒的挺不錯,想要她來繼續(xù)伺候?!?/br>
    女官忙不迭的答應(yīng)下來,一句話都不敢多問。王微想著反正前朝那些官員現(xiàn)在應(yīng)該暫時顧不到自己,還是趕緊的把皇帝交代的差事給辦了。她苦于找不到一個正式插手前朝政務(wù)的切入點,也許這個蕭弗正是唯一的機會。

    借著皇帝的余威,王微順利的從宮中出發(fā),乘著馬車搖搖晃晃的到了位于城西處的大獄。聽說這是刑部關(guān)押重犯的地方,一般人還沒資格進來,基本都是達官顯貴。王微手執(zhí)圣旨,簡直像是開了掛,一路暢通無阻,順順利利的就被監(jiān)獄的官員和差人恭敬的迎了進去,別無二話,直接恭送她到了最里面的單人牢房。

    “回稟殿下,蕭將軍在這里一直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除了不敢放他出去,不能讓人進來探望,不管什么要求下官都是竭力滿足,絲毫不敢怠慢啊?!?/br>
    為首的官員偷窺者王微的面色,小心翼翼的道。

    王微還挺詫異的,她本以為蕭弗肯定會被大刑伺候,現(xiàn)在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這才匆匆忙忙的趕來,生怕慢一步他就已經(jīng)被折磨死了。誰知聽口氣,他好像過得還挺不錯的?

    想到蕭弗極有可能是被皇帝給陷害坑進來的,王微不想讓人聽到接下來的談話,便示意所有人都不得靠近,自己深吸一口氣,繞過那扇厚重的鐵門,步入了里面仿佛與世隔絕的牢房。

    出乎意料,里面除了有點黑,卻挺干凈,透過墻壁上的火把,王微看到前面木柵欄后是一間布置得十分整齊完備的房間,有床有書桌,還有個洗臉用的架子,一個身影坐在角落光照不到的地方,聽到動靜,緩慢的轉(zhuǎn)身,卻沒有站起來。

    王微有點緊張,主要是她至今還是不知道當時蕭弗是怎么被坑的,現(xiàn)在是不是心里正充滿了怒火,她盡量放緩語氣,輕柔的喚了一聲蕭將軍。

    那個身影終于緩緩的動了動,站起身走到了柵欄邊上,露出了一張瘦削深陷的面孔,王微被哽了一下,事先想好的話就有點說不出口了。

    因為她沒想到蕭弗會是這么一種樣子。

    由于皇帝說他性格桀驁不馴,所以王微總是忍不住將他的形象往鄭桀那邊靠,覺得大概是一個長得飛揚跋扈的男人。但眼前的人雖然確實挺高大魁梧的,而且五官很野性,可是他眼神平靜,神情沉穩(wěn),眉宇間透著一股見慣了世間百態(tài)才有的包容和智慧,怎么都和王微聽到的描述對不上啊。

    由于對方的氣質(zhì)太忠臣良將了,王微一時之間只覺得無比的尷尬,好像說什么都不對。實際上她還挺奇怪的,蕭弗應(yīng)該心里很清楚自己當初被冤獄問罪是怎么一回事,如今見到她這個罪魁禍首……呃,至少也算是個幫兇吧,為何卻一副不痛不癢心如止水的模樣?不是應(yīng)該破口大罵,叫她跪下來謝罪才對嗎?

    她尷尬著不知道如何開口,蕭弗卻仿佛饒有興趣的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用沙啞的聲音主動開口道:“公主殿下,你終于來了,臣已恭候多時?!?/br>
    第43章

    沒有料到他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弄得仿佛他們很熟似的,王微緊緊的抿著下唇?jīng)]有立刻回答,蕭弗這奇怪的態(tài)度搞得她有點摸不著頭腦——這不太像是一個被陷害入獄的人該有的反應(yīng)。

    算算時間,他在這個地方起碼也蹲了快兩個月了, 雖然環(huán)境還不錯, 到底是監(jiān)獄, 看著他那高大的身軀憋悶的屈居在狹小的空間里, 王微看著都為他心累。換做是她,怕不是早就怨恨無比,日日夜夜想著如何殺出去取皇帝狗頭。

    蕭弗這一副老朋友見面的欣然模樣到底是在搞什么鬼?難道有什么陰謀?

    蕭弗說完這句話后遲遲沒有等到王微的回答,他倒也不急,見王微睜大雙眼仔仔細細的將他從頭看到腳, 他還很善解人意的從陰影里出來,將全身暴露在火光下, 方便王微看得更清楚。

    來之前王微自然早就打聽過蕭弗的底細, 他也算是出身高貴,和皇家沾了那么點親戚關(guān)系。他的祖母福安公主是現(xiàn)任皇帝的姑祖母,而蕭家雖然比不上其他幾大世家, 卻也是個不容小覷有頭有臉的名門。王微若是厚著臉皮, 還能叫蕭弗一聲表叔。

    因為算半個宗室子弟, 蕭弗年幼的時候經(jīng)常出入宮廷, 和原來的公主時常見面,關(guān)系不好不壞,這也許就是后來他那么輕易就被算計的原因之一, 可能他壓根就沒防備公主居然會對他下套。

    但是關(guān)于這場陷害的具體經(jīng)過,王微還是無從得知,只是從皇帝以及王雁的只言片語里猜測出了一點, 總歸是和男女那檔子事兒脫不了干系。要不然王雁也不會一臉鄙夷的當面嘲諷她了。

    看年齡蕭弗至少也有二十七/八了,據(jù)說蕭氏一族祖上有異族血統(tǒng),這也是導(dǎo)致哪怕后來蕭氏手握兵權(quán)還有公主下嫁依舊無法得到其他幾大世家認可的原因之一。在王微看來,蕭弗確實挺像混血兒。和外貌類似胡人的鄭桀不同,他身上的特征更多偏向白種人,眼窩深陷,高聳筆挺的鼻梁,眼珠子雖然還沒有鮮明到白種人那樣的境地,但也絕對不是東亞人的黑色或者褐色,火光下顯出一種接近煙灰的奇特色調(diào),猛一看跟透明一樣。

    這也讓蕭弗原本端正陽剛的面孔平白多了幾分詭異的味道。

    再看看他那身連寬松衣袍都遮擋不住的寬大骨架以及大塊結(jié)實肌rou,好一派歐美猛男的架勢,那只手張開的話怕不是能輕輕松松抓住王微整個腦袋當籃球打。因為是在蹲監(jiān)獄,他沒有束起頭發(fā),而是胡亂的披在身后,又濃又密仿佛海藻一般一直拖到腰部,王微注意到還帶著點自然的波浪。那發(fā)量絕對可以讓一干熬夜修仙的禿子羨慕嫉妒恨。

    沒想到穿越回古代見到的混血帥哥居然比現(xiàn)代還多,王微心情有點微妙,她偷偷瞟了一眼蕭弗,心里納悶,這樣一個人,真的會因為一個小女孩的刻意引誘而落入陷阱嗎?反正她本人就不太信。

    “殿下近來可好,聽說亂軍入城那日,殿下受驚不小,現(xiàn)在身子還有什么隱患嗎?若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盡早讓太醫(yī)診治調(diào)養(yǎng),切勿諱疾忌醫(yī),日后釀成大病?!?/br>
    沉默了許久,蕭弗不急不緩的開了口,要不是看他的神情那么的溫和,眼神那么的真摯,王微差點覺得這是在諷刺什么。她都忍不住想撓頭了,不是,這位大哥,你表現(xiàn)得這么圣父真的好嗎,為什么她心里毛毛的?

    干咳了一聲,事先想好的一肚子說詞和解釋,在蕭弗奇怪的反應(yīng)下毫無發(fā)揮的余地,王微總覺得他早已心知肚明自己此行目的為何。雖然蕭弗展現(xiàn)出的是徹徹底底溫和善意的一面,而且他身上洋溢著一種知性的氣息,非常容易讓人產(chǎn)生好感。但他越是這樣,王微就越是覺得其中有詐,不敢掉以輕心。

    “蕭將軍,此地簡陋不宜久居,之前的事情……父皇早就后悔錯怪了你,可他又拉不下臉來親自道歉,只求將軍大局為重,念在大家多少還有那么幾分血緣親情的份上,千萬別記恨父皇?!?/br>
    王微知道這樣的說辭顯得很傻,但對上蕭弗那看似寬容實則深邃的視線,她就知道在這個人面前玩弄花招是沒有用的,他不會被幾句巧言令色的詭辯給打動。比起絞盡腦汁的洗白,還不如老老實實承認錯誤坦白目的。

    聽她這么說,蕭弗淡淡的笑了:“殿下說什么話,只是一些小小的誤會,哪里就談得上怨恨了。況且此事歸根到底還是我治軍不利,沒有管束好下屬,才讓他們因為一時義憤昏了頭,犯下了如此大罪。陛下要是以此論罪,千刀萬剮,我也甘心服罪……”

    王微急忙搖頭,不敢和他討論這個話題:“這又是從何談起,父皇完全沒有怪罪將軍的意思,還請將軍慎言?!?/br>
    其實王微也對此感到奇怪過,因為傳言里那些入關(guān)的胡人就是被蕭弗的下屬私自放進來的,而那天晚上入城的亂軍似乎也是打著清君側(cè)拯救冤獄的蕭將軍的旗號。按理說跟這種事情沾上邊,蕭弗再怎么清白無辜只怕也要落得個抄家問斬的下場??稍幃惖氖遣坏珴M朝文武沒人提及此事,連皇帝本人好像都不是很在意。蕭弗就這樣無人問津的被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毫無存在感。

    王微估計里面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內(nèi)情,畢竟她現(xiàn)在對這個時代和王朝的了解太少了,特別是前朝政務(wù)軍政這一塊,所以蕭弗忽然說起這個敏/感的話題,她一個字都不敢接,就怕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