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第99章 王微沒有冒險再回客棧, 反正值錢的東西早就交給白煜他們帶出軼陽關(guān)了。她解下了腰帶,把昏迷不醒的王雁緊緊捆在背上,還很貼心的把他的兩條腿綁在自己腰間,免得拖到地上。 “也不知道吃什么才長這么高……長腿雖好, 眼下礙事呀?!?/br> 王微抱怨著搞定并且檢查了一番, 然后就氣沉丹田毫不費勁的背著一個大男人去爬墻了——當(dāng)然這里爬墻是真的爬墻, 她白天就看準(zhǔn)了一個適合的位置, 趁著大半夜士兵巡邏有點松懈,徒手抓著石頭爬上墻頭,擊暈了最近的一個哨兵,再用事先就準(zhǔn)備好的繩索從另一頭滑下,非常熟練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就沖這一點, 王微覺得日后要是混不下去奪位失敗,她還能出來辦個刺客培訓(xùn)班什么的。 按照事先的約定, 王微找到了翹首以盼, 焦急得坐立不安的白煜和其他幾個親衛(wèi),見王微毫發(fā)無傷的回來,他們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不過在看見王微背上背著的男人后, 白煜的臉難看得堪比死了親媽, 鐵青鐵青。 “殿——主公, 這是什么意思啊?” 他顫抖的指著正被王微解開小心摟在懷里把脈的王雁, 看上去快要崩潰了。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現(xiàn)在王微還頂著中年猥/瑣男的臉,王雁即便是昏迷不醒,但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的美貌, 那畫面想想都美得不敢看。白煜估計是要瞎了。 王微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這是我路見不平救回來的,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陰溝里。不是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br> 白煜敢怒不敢言, 對于自己的這位主公,他心里多少是有點那什么數(shù)的。一般女人該有的溫柔憐憫,對王微而言統(tǒng)統(tǒng)不存在。她絕對不是那種會忽然善心大發(fā)救人的類型,況且還不顧對方臟兮兮的一身,小心的親自摟在懷里。不用問,只看那位昏迷的傷者長得如此好看,那必須是見色起意心懷不軌啊。 但……白煜又能說什么呢,白煜心里苦。 他只能弱弱的道:“可是我們要趕路去西域啊,帶個傷患,還是不認(rèn)識的陌生人,這怎么能行?!?/br> “唔,說得也是?!?/br> 王微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猶豫了一陣后忽然道:“其實,也不算是完全的陌生人,不瞞你們幾個,這個男人,從理論上講,是我還沒解除婚約的未婚夫來著。” 白煜差點暈倒在地:“什么?” 他不顧一切的上前幾步,扯開王微的手仔仔細(xì)細(xì)看了許久,經(jīng)歷了那么多,他自然已經(jīng)鍛煉出了一定的眼色,很輕易就能從一些細(xì)節(jié)判斷出暈倒的男人非富即貴,絕對不是小家小戶能養(yǎng)出來的普通人。倒抽一口涼氣,白煜難以置信,瞟了幾眼不遠(yuǎn)處的幾個親衛(wèi),小聲的道:“那、那豈不是王家的大公子,王歸鴻?” 王微點了點頭:“是啊,我也沒想到,只是心血來潮的去查探刺史府,就白撿了一個未婚夫,可見我們是真的有緣。” “呵呵,呵呵?!?/br> 白煜嘴角扭曲的笑了幾聲,別人不知道,他還不清楚嗎。偶爾這位公主殿下喝醉了,會在幾個心腹面前胡說八道,他就不止一次的聽過她痛罵這個所謂的“未婚夫”。聽口氣可不像是舊情難忘,反倒是積怨頗深。他心驚膽戰(zhàn)的想,公主該不是想趁機報復(fù)吧。 而且身為襄州節(jié)度使,又是王家下一任的家主,王雁的身份何等高貴,為什么會變得這么慘兮兮的出現(xiàn)在冀州,還好死不死的被公主給撿了回來。 白煜表示根本不信王微的說辭,但他卻又不敢問出心中的疑惑,權(quán)當(dāng)公主說什么就是什么好。 “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這樣吧,從現(xiàn)在開始,不得輕易透露我們一行人的目的和身份,就說我們是去投靠親戚打算做生意好了?!?/br> 王微想了想,考慮到她這幾個親衛(wèi)都是沒啥心眼的老實人,王雁若是醒來后想從他們嘴里套話,只怕是一套一個準(zhǔn),便再次強調(diào)道:“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你們都不準(zhǔn)擅自和他說話,就權(quán)當(dāng)自己是啞巴?!?/br> 白煜簡直快裂開了:“主公,您還真的鐵了心要帶上他???其他的不說,王家萬一發(fā)現(xiàn)了,豈不是——” “怕什么,王家會不會找他先不說,即便是要追查下落,也只會查到鄭桀腦袋上,關(guān)我什么事。萬一真的那么倒霉被發(fā)現(xiàn)了,我也一點不虛。” 王微振振有詞的道。 “路途遙遠(yuǎn),他好像還受了重傷生著病,萬一不堪勞累顛簸死了怎么辦?!?/br> 白煜還在苦口婆心的企圖讓王微打消主意,在他看來,這位王家大公子就是個大麻煩,他們現(xiàn)在可惹不起王家。 王微滿不在乎的一揮手:“那就算他運氣不好,自認(rèn)倒霉唄。” 看出王微不是逞強說瞎話,白煜徹底的無言以對,他默默看了看昏迷中的那位王家大公子,以前就聽說過不少有關(guān)他的傳聞,把他吹得跟神仙一樣,他那個時候還不信來著?,F(xiàn)在見到了真人,即便是這么狼狽的模樣,還是能看出那驚人的美貌,也難怪每次公主說到他都酸溜溜的。 白煜嘆了口氣,他決定不管了,說白了這是公主的私事,她想要折騰這個倒霉的未婚夫出氣又或者計劃著其他的什么鬼主意,關(guān)他什么事呢。他只是一個無辜善良又可憐的普通保鏢罷了。 王微說歸說,還是不會真的那么簡單讓王雁死掉,不然后面的好戲如何開場。她翻出了離開時其他人為她準(zhǔn)備的上好傷藥,據(jù)說醫(yī)死人活白骨,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氣都能強行吊住不至于咽氣。她撬開王雁的嘴就著水給他強行灌下,又讓親衛(wèi)們按照江湖上治療骨折的方法削了簡陋的木板,趁著他昏迷不醒,重新捏合好他碎掉的骨頭,再用板子和帶子固定好。 隨后王微便抱著他騎上了馬,為了防止震動顛壞他固定好的骨頭,王微還很細(xì)心的把王雁抱在懷里,利用自己超強的肌rou控制力減輕他的顛簸。就沖著這些努力,王微就覺得,即便是日后她故意戲耍一下王雁,那也問心無愧。 一行人趁著天還沒亮,再次踏上了旅程。 隨著越來越接近西域一帶,路邊能見到的綠色植物越來越少,荒漠和黃沙出現(xiàn)得越來越多,他們不得不去買了一頭駱駝,用來放置王雁。一路上王雁一直都昏昏沉沉,偶爾醒來一下也是神志不清,根本分辨不出眼前看到的人。王微本來還滿心期待他遭受傷病折磨時露出脆弱的一面,結(jié)果見他半死不活的樣子也沒了什么興致。但既然已經(jīng)付出了那么多,她當(dāng)然不希望王雁半路就嗝屁,還是勉強照顧著他,一直吊著他的命。 這么一路吃著沙子走了十幾天,終于趕在約定的時間到了目的地,王微一行人一進(jìn)入那個修建在荒漠中的小城鎮(zhèn),就立刻被迎接了進(jìn)去,當(dāng)做重賓接待。沒等多久,李有財便風(fēng)塵仆仆的趕到,一見面就雙膝一屈,給王微行了個大禮。 “殿下!” 因為長途跋涉又人煙稀少的關(guān)系,王微已經(jīng)卸掉了一開始的偽裝,只不過還是維持著男裝打扮,見李有財如此恭敬,而且變得又黑又瘦,王微也有幾分動容,搶上幾步親自扶起他,含淚道:“元芳,你辛苦了?!?/br> 李有財一聽這久違的稱呼,頓時就感動不起來了,嘴角抽搐了幾下:“殿下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王微笑瞇瞇的道:“可是元芳你變了不少,唉,這些年都多虧了你,咱們的關(guān)系,那些虛的就不多說了,總之你要記住,日后不管我能走到怎樣的地步,永遠(yuǎn)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勞?!?/br> 李有財這些年在西域經(jīng)營縱橫,早就今非昔比,多少王公貴族對他都客客氣氣唯唯諾諾,在國王面前他都不卑不亢。不過他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是如何走到這一步,要是沒有公主的信賴和提拔,他還是那個寒酸卑微一點都不討喜的侍衛(wèi)。 而且隨著他手上的一攤子事業(yè)越做越大,他也多少擔(dān)心過功高震主的問題,但是王微把那些誣告吹風(fēng)的書信全部都原封不動的交到李有財手里,之后還是要什么給什么,最艱難的時候哪怕自己勒緊褲腰帶也得先顧著李有財這邊的事情,李有財心里早就感動得一塌糊涂,大有士為知己者死的感悟。 聽王微這么說,他裝作不經(jīng)意的樣子擦了擦眼角,只是低頭不語。王微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道:“還發(fā)什么呆,一路趕來你也累了,進(jìn)去休息一會兒,咱們還有好多事情說呢。” 其實來之前李有財剛和郭耀祖發(fā)生過激烈的爭執(zhí),他動用了強迫的手段才暫且扣下了郭耀祖,還扣押了他手里的一些勢力,自己獨自前來。他本來滿肚子都在想見到公主后該怎么解釋,可是見公主根本連問都不曾問一句,他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涌出無比的感動。 “這番深情厚誼,也不知道要如何報答才好,唉,大不了這輩子都跟著公主,不管成敗與否,我都不離不棄便是。” 李有財下定了決心。 而王微這邊呢,她并不是對郭耀祖和李有財之間的矛盾一無所知,可以說某種程度上她有刻意放任。但比起滿肚子都是花花腸子的郭耀祖,王微自然更信任從最開始就跟隨自己的李有財。她堅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是從來沒把什么功高震主放在眼里。見到李有財獨自前來,她已經(jīng)大致猜到了一些真相,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這要她選的話,當(dāng)然是選李有財啊,還用著多問嗎。 她高高興興的拉著李有財去了主殿,兩人一邊喝酒一邊暢談著離別后的諸多事情,喝到半醉的時候王微更是神采飛揚,給李有財大談自己的宏偉藍(lán)圖,李有財醉醺醺的狂吹彩虹屁,兩人喝得爛醉如泥。 等到酒醒之后,王微便開始繁忙的詢問起李有財在西域一帶的詳細(xì)工作情況,在他的引薦下見到了一大堆西域諸國的王宮貴族,天天都有參加不完的宴會。雖然心里很是急切的想要趕緊完成推女王上位的計劃,并且快點制定出一個可行的出兵作戰(zhàn)戰(zhàn)略??赏跷⒚靼?,越是焦急,越是不能顯露半分,這些西域的國王一個個又不是真的傻瓜。他們有求于自己一行人,卻又不會完全的信任,所以一丁點都急不得。 王微打著傭兵團(tuán)團(tuán)長的幌子,以男人的身份混跡在這些人當(dāng)中,盡情的發(fā)揮了自己長袖善舞的社交技能,一時間是賓主盡歡,搞得好幾個當(dāng)?shù)氐馁F族甚至動了念頭,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王微當(dāng)老婆。而王微為了穩(wěn)住他們,還厚著臉皮一點都不客氣的笑納了。 李有財早就從諸多來往的書信里得知公主已經(jīng)今非昔比,但見到她熟練的暢游花叢,撩起妹子比男人還游刃有余,依舊震驚得難以形容。當(dāng)面他不敢說,私下他卻悄悄的去盤問了白煜許久。得知公主在根據(jù)地還養(yǎng)著一個俊俏的郎君當(dāng)面首,李有財?shù)谝环磻?yīng)竟然是欣慰的松了口氣。 他還真的擔(dān)憂公主不愛男人愛女人來著…… 就在王微忙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忽然收到了白煜送來的傳書,說那個早就被她遺忘的未婚夫,終于醒了,而且還強烈要求見一見他們管事的首領(lǐng)。 接到這封書信的時候王微正在醉臥美人膝,躺在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妹子膝蓋上,一邊享受她的按摩,一邊欣賞下面一群充滿異域風(fēng)情的歌姬舞姬表演歌舞。見到信中的內(nèi)容后,她揮了揮手,示意舞姬們都暫且退下,自己爬起來整理著衣服,準(zhǔn)備去看看那個命大如小強的未婚夫。 “哎呀,也不知道他發(fā)現(xiàn)自己徹底廢了之后會是怎樣的表情,會不會絕望的哭起來呢,真是好期待呀。” 王微心情愉悅的想。 那個被其他人當(dāng)做禮物送給王微的金發(fā)美女見王微笑得滿臉春風(fēng),咬著嘴唇,用很生硬的漢語問:“郎君這么高興,是又要給我?guī)Щ貋硇碌慕忝昧藛?。?/br> 因為王微收的美女太多,而且她還特別會哄女人開心,惹得那一群妹子個個意亂情迷,把她當(dāng)成了依托終生的良人,爭風(fēng)吃醋的事情時有發(fā)生,因此這個金發(fā)妹子才有此一問。 王微捏了捏她的下巴,低頭在她臉上親了親,調(diào)笑道:“放心吧,親愛的,我只是去見一個男人而已,不會再給你帶什么新的姐妹了?!?/br> 金發(fā)妹子發(fā)出一陣悅耳的嬌笑,撲進(jìn)王微懷里,兩人摟摟抱抱了好一陣,王微才揮手離開。走到外面后看見等候著的白煜正是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 他憋了半天,才吭吭哧哧的道:“殿下,為什么你這么熟練???” 王微呵呵笑道:“當(dāng)然是因為只有女人才最了解女人,你們這些直男不懂的。” 不過這種話王微也就是調(diào)侃一下白煜,她也沒真以為自己魅力無窮迷翻了那些被送來的美女,鬼才知道她們都抱著什么目的,也許就是接受了背后主人的秘密,企圖通過美人計或者吹枕頭風(fēng),讓李有財在西域經(jīng)營的勢力為他們所用,王微才沒那么傻呢。 但是天天看著一群美女對自己投懷送抱爭風(fēng)吃醋,有一種親身體驗宮斗的感覺,王微還是玩得挺開心的。 她就這么春風(fēng)滿面走路帶風(fēng)的進(jìn)了王雁所在的屋子,一進(jìn)門就看到王雁瘦得都只剩下一把骨頭了,披散著滿頭長發(fā),斜倚在床邊,頗有點西子捧心的味道。而他臉上那種陰沉的表情,和王微周身的喜氣洋洋更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王微的男裝打扮甚至連那些美女都沒能識破,加上她還通過修飾眉毛拉扯鬢角等手段細(xì)微的調(diào)整了一下五官,這么些年沒見,她早就不是當(dāng)初那個深宮里嬌小柔弱的公主了,所以很有自信不會被王雁認(rèn)出來。 但話雖如此,見到王雁看著自己的目光里滿是陌生和警惕,王微頓時還是氣不打一處來——好歹還是正兒八經(jīng)的未婚夫妻呢,未婚妻就站在面前,這貨居然愣是沒看出端倪。這是多么的沒把長樂公主放在眼里,嗨呀好生不爽。 心里這么想,但王微表現(xiàn)得還是很客氣,溫溫和和的問:“這位兄臺,你終于醒啦?不知現(xiàn)在覺得身體如何,是否要在下把大夫請來再好好看看?” 雖然她一直沒管王雁,卻也沒真的讓他自生自滅,還是請了不少當(dāng)?shù)氐尼t(yī)生給他治療,不過聽說手段很粗暴,讓王雁吃了不少苦頭,難怪是一臉全世界都欠了他錢不還的表情了。 王雁艱難的欠了欠身體,說話倒也文質(zhì)彬彬:“不必了,多謝好意,說起來承蒙閣下相救,我還一直沒能來得及當(dāng)面感謝?!?/br> 王微豪爽的一揮手:“這有什么,我這個人啊,從來都是憐憫弱小,喜歡鋤強扶弱的,別說是兄臺這么一個大活人,哪怕是一只貓,一只狗,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相救,哈哈哈哈哈,兄臺多禮了?!?/br> 估計王雁這輩子活到這么大,還沒幾個人敢當(dāng)面這么嗆他,表情頓時就變得有點不好看。也許他曾經(jīng)是高傲自詡,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也不會因為任何磨難而皺一下眉頭??墒乾F(xiàn)在人生地不熟,他又被廢了一身本事,兩只手都沒法自由動彈,一切日常生活全靠別人伺候。加上還遭受傷病折磨,老實說他居然還能維持住基本的表面風(fēng)度,王微都覺得挺吃驚了。 反正她肯定是受不了這樣的苦頭。 看看王大公子居住的環(huán)境,穿的衣服,日常用的東西,嘖嘖嘖,只怕以前連伺候他的傭人都看不起,真是難為他全都忍耐下來。 王雁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強行沒有垮下臉,客氣的道:“無論如何,救命之恩在下是不敢忘的,若有機會,一定會報答閣下的出手相救。只是在下有要事在身,實在是耽誤不得,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勞煩閣下差人將在下送回中原,屆時自然會重重酬謝——” 王微見他這幅憋著氣卻又不能發(fā)的樣子,頓時心里如喝了蜜水一般爽快。她是個記仇的人,永遠(yuǎn)不會忘記當(dāng)初王雁是如何羞辱自己的經(jīng)歷。沒曾想啊沒曾想,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昔日高高在上誰都不放在眼里的王大公子,居然也有對著一個看不起的庶民低聲下氣的時候。 王微爽了一會兒后便故作詫異的板起了臉:“這位公子,你怕不是把鄙人當(dāng)成傻子了吧,空口白話的,憑什么我就得幫你。話說你該不會以為救命之恩,只需要嘴上說說便算。我雖然是個好心人,但更是個生意人,虧本的買賣從來不做的?!?/br> 王雁的胸膛微微起伏,看來被氣得不輕,但他還是強忍著不快道:“那閣下要在下如何?要錢的話——” “嘖嘖嘖,俗了不是,虧得公子長得如此貌美如花氣質(zhì)高雅,怎么開口閉口就談錢這么庸俗的東西呢?!?/br> 王微擺出一副色/瞇/瞇的嘴臉,走到王雁身邊,拉起他披散的一縷頭發(fā),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俗話說得好,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自然只能以身相許。我看公子除了一張臉好像也沒別的什么長處,甚至被廢了兩只手成了廢人,不如就干脆委身于我,勉強湊合湊合,給我當(dāng)個男寵吧?!?/br> 此言一出,王微終于成功的看見了傳說中永遠(yuǎn)冷靜自持的歸鴻君悚然變色的一幕,頓時腸子都快暗暗笑斷了。 不知道王雁是不是對這種事情曾經(jīng)有過什么心理陰影,反應(yīng)非常激烈,可惜他現(xiàn)在病重?zé)o力,而且兩只手又沒法使力,急得慘白的面龐都漲成了暗紅色,虛有其表的呵斥道:“放肆!” 王微也就是嘴上過過干癮嚇唬嚇唬他,真說到干點啥,她不至于那么沒品。見王雁激動成這樣,她還擔(dān)心嚇唬過頭導(dǎo)致這貨來個咬舌自盡就搞笑了,便依言退了幾步。 不過嘴上到底還是不肯就這樣饒了他,冷言冷語的道:“我這可是一番好意,公子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就算原本還有幾分姿色,現(xiàn)在也沒剩下多少。再說你年紀(jì)不輕了吧,我看都快要有三十了,一個大男人又沒法生孩子,廢了手什么都干不了,我愿意納了你完全是出于慈悲心腸?!?/br> 說著她一臉遺憾的搖頭,好像多么的被王雁“不識好歹”而傷心,頓時氣得王雁直喘粗氣,看來隨時都會暈厥過去。 王微玩夠了后也怕把他氣出個好歹就沒得再玩,丟下一句“你仔細(xì)想想”便溜之大吉。一口氣跑到很遠(yuǎn)的地方,扶著一顆葡萄藤笑得前仰后合,差點直不起腰。 圍觀了全程的白煜卻毛骨悚然,他深刻的體會到了一個真理,得罪誰都千萬別得罪女人。別看公主平時大大咧咧和男人沒兩樣,可在這種地方,還真是不折不扣的“女人”。 白煜默默的為王大公子念了幾聲阿彌陀佛,保佑他千萬要堅強,不要那么快被公主玩兒壞了才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啊……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覺得女主這么干挺過分什么的。 但她也不過是把當(dāng)年受到的羞辱全數(shù)返還而已,況且她還真的救了王雁一條命嘛。 之前一直有讀者說王雁和安茹公爵角色重復(fù),但作為寫文的人,還真不是那么設(shè)定的。 第100章 雖說王微自覺報了一箭之仇, 還找了個新的樂子,但實際上她后面根本沒有太多時間去逗弄王雁,最多偶爾想起來后吩咐隨從去照看著點,別讓王大少爺活活把自己憋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