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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主天下在線閱讀 - 第81節(jié)

第81節(jié)

    她忽然想起過去曾經(jīng)有一天,也是這種天氣,那時她可沒有現(xiàn)在這般安逸悠閑,帶著百來余人趁著雪夜緊急逃命。唯一的一輛馬車讓給了身嬌體貴的王大公子,王微還親自駕車,生怕別人粗手粗腳,震壞了正因為疲憊而發(fā)燒的王公子。

    她還記得她把所有能找到的衣服都堆在了王雁身上,看他昏昏沉沉,擔憂得要命,費盡心思的不斷說些逗趣的話來引他高興。具體胡說了些什么王微已經(jīng)記不清了,但王雁明明已經(jīng)難受得要命卻還竭力保持著清醒,安撫式對她露出笑容的場景,依舊歷歷在目。

    好像就是那一刻,王微才第一次對王雁產(chǎn)生了某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憐愛,比起狼狽不堪,形容憔悴的慘狀,她還是比較希望看見王雁保持著第一次見面時那種不沾紅塵,高高在上的做派。

    她曾經(jīng)因為長安城里王雁對自己態(tài)度惡劣出言諷刺而心中不忿,將他視為仇敵。后來一想,王雁又不喜歡公主,還被再三糾纏,最后強逼著娶公主為妻。換成任何人都會不高興,對這個按著腦袋認下的未婚妻充滿厭惡吧。

    后來接觸過幾次,在王微主動提出退婚后,王雁好像就再也沒有擺出那種態(tài)度,對于那些流言蜚語,他更是從未落井下石說出任何不好的話。而且王微記得很清楚,直到她跟蕭弗逃出長安,王雁都沒有拿出她的那封信去解除婚約。反倒是她鬧出那么一出,簡直讓王雁丟光了臉。

    就這樣王雁還是沒有宣布解除婚約,那時大家都在熱烈討論王雁癡心不改等待了公主多年一直沒有娶親的事情。且不論其中那些王微不知道的內(nèi)幕機密,最起碼王雁在這件事上確實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

    一旦看一個人順眼了,過去的缺點自然會另外尋找其他合理的解釋,比如王微便覺得王雁潔身自好,百折不屈,知恩圖報。至于倨傲和看不起人……那也完全可以理解。倘若王微有他那樣的出身跟顏值,大概會比他高傲一百倍,人家確實有自傲的本錢。

    既然改變了看法,后來的相處里她便徹底放下了偏見,開始帶著一些誠意跟他頻頻接觸。不得不承認,身為王家精心培育出來的繼承人,王雁確實擔得起各種美譽。他博學多才的程度足以讓王微這個半吊子自慚形穢,而且并非那種死讀書不知變通的書呆,博古通今,胸懷韜略,似乎除了生孩子之外,沒有他不知道的東西。

    所以在被他的美貌吸引后,王微很快就被他的淵博所征服,她讀書的時候遠遠算不上什么學霸,對一切聰明人都抱著某種程度的崇拜跟尊敬。不斷深入的了解接觸后,她甚至感到了一種罪惡感,當初她若是想辦法提前救下王雁,而不是幸災樂禍的看熱鬧,王雁就不會落得如此的下場。

    那雙能奏出絕佳音律以及書寫出飄逸文字的手,就這么活生生的廢了。而耗費了他無數(shù)汗水和精力才練成的箭術(shù)騎術(shù),從此也徹底的成了往事。

    王微一想到假如是自己遇到這樣的慘劇,大概沒辦法像王雁這樣輕描淡寫,何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家族,卻被家族無情的拋棄。他沒有自暴自棄,一蹶不振,光是這份心氣和意志就足夠讓人佩服不已了。

    而對于她態(tài)度的改變,王雁在象征性的戒備后,就迅速的接受了。當時王微沒想那么多,如今仔細掂量,大概他到底還是被傷了心,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無動于衷,所以才連那點虛浮的善意都緊抓不放吧。

    這并不意味王雁變成了一個可以隨意接近當朋友的人,深究原因,王微覺得可能還是跟他們曾經(jīng)是締結(jié)過婚約的未婚夫妻有關(guān)。王雁身上有一種王微無法理解的道德標準和判斷,也許當時王雁并沒有將那個婚約看得多重,可起碼他心里對自己這個曾經(jīng)的未婚妻還是有一點點不同的。

    腦海中過往的一幕幕如走馬燈般飛快閃過,王微忽然發(fā)現(xiàn)這三年似乎大部分的經(jīng)歷都和王雁有關(guān),有些沉重的嘆了口氣。

    由于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蕭弗帶來的喜悅也沒剩下多少,王微還開始考慮到底要不要接受他的建議。理性上講這么做大有益處,感性上講,王微覺得答應的話似乎就有點……婊?

    她怎么能一邊為了和一個男人的感情而黯然神傷,一邊卻若無其事的嫁給另一個男人,即便這場婚姻只是出于利益交換,那也足夠令人不快了。

    由于從小經(jīng)歷的一些事帶來的深刻影響,起碼在這方面王微做不到腳踏幾條船,她覺得無論如何,對待婚姻和愛情都應該忠誠。

    胡思亂想了一陣,王微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睡不著,最后她掀開被子下床,抓起墻上掛著的刀,只穿著一層單衣出了房門,在雪地里胡亂揮舞劈砍,直到將身上所有的力氣都發(fā)泄出去,累得胳膊發(fā)酸,滿身大汗,才重新回到房間。

    她不喜歡現(xiàn)在自己這樣子,為了一個男人和一段可以預見沒有結(jié)果的感情而患得患失??蛇@種事情要是真的那么容易徹底放下,世上也不會有那么多的癡男怨女為情所困……好吧,還不到為情所困的地步,她只是一想到王雁從此會離開跟自己形容陌路,心里就空蕩蕩的難受罷了。

    正在煩惱,忽然聽到門口傳來細微的敲門聲,王微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想都沒想沖去開了門??匆婇T口站著的人是白煜后,她的肩膀忽然就垮了下來。

    “是你啊,什么事?”

    白煜仔細的打量著她:“還問我?你才是到底怎么了,大半夜不睡覺跑到外面呼嘿哈喝的舞了半天刀,鬧得周圍的人都睡不著。”

    王微極力的想表現(xiàn)得正常些,但難免語氣里帶上了一絲焦躁:“沒事,睡不著而已?!?/br>
    她做出了要送客的架勢,但白煜用手攔住了門。看得出來,他此刻正在天人交戰(zhàn),顯得有些猶豫不決,但最后到底關(guān)切的想法占據(jù)了上風,他試探的問:“你和王公子吵架了?”

    王微本來不想理的,可是現(xiàn)在她很想找個人傾訴一下,什么都憋在心里,她快要被憋死了。于是她示意白煜進來,言簡意賅的把蕭弗以及跟王雁的爭執(zhí)說了一下,白煜聽得目瞪口呆。

    “干嘛,你也覺得我不對?”

    王微充滿防備的問,下意識的抱著手臂。

    白煜看上去已經(jīng)徹底糊涂了:“不是,殿下,那個……你不是早就和王公子……在一起了嗎?為什么要考慮蕭將軍的提議???”

    王微沒好氣的道:“怎么就叫在一起?我們也沒互相表白,更沒有許下任何承諾,至于成親之類的事情一次都沒商議過,只是在浪費時日罷了。”

    白煜更加茫然:“可……可王公子那樣的人,若不是已經(jīng)決定迎娶殿下,怎么可能從不避諱的跟您接近親熱?其他人不懂,殿下你還能不清楚?他們家規(guī)矩那么重,是個女子都這般動不動上手抱來抱去的話,早就娶了一堆女人回家了?!?/br>
    王微竟然一時啞口無言,她確實從沒從這個角度考慮過問題。想想好像是這個道理,古代可不存在什么只戀愛不結(jié)婚的說法,除非對方根本不是正經(jīng)人,就想玩弄一番不用負責任。一般情況下若是男子看上哪個女子,正常的作法絕對不是上前搭訕開始追求,而是回家請求父母出面,找可靠的媒人上門正式提親。

    見王微不說話,白煜迷惑的撓了撓頭:“平時有兄弟開玩笑調(diào)侃幾句,王公子也沒否認過啊,我們都以為等戰(zhàn)事告一段落,殿下和他就會正式成親的。不是,殿下,你還真的想跟男人一樣弄好幾個男人回家?那王公子和蕭將軍肯定不答應??!”

    王微黑著臉道:“我沒這么想過!”

    白煜見她生氣了,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那充滿了內(nèi)涵的表情和眼神無疑說明了他的真實感受,估計他都被王微的神奇cao作驚呆了吧。

    兩人尷尬的沉默了一陣,白煜才鼓起勇氣道:“殿下,按理說這是你的私事,我不該多嘴……可做人要講良心吧,王公子雖然為人是挺那啥的,但起碼任勞任怨的跟了你這么些年,又和家里鬧翻了,你要是為了蕭將軍拋棄他,太說不過去了。王公子一定會招致天下人恥笑的……”

    王微的臉更黑了,為啥聽白煜的描述,仿佛她是陳世美一樣的渣男,而王雁就是無辜的秦香蓮。拜托,他才不是什么純潔的白蓮花好吧,至少最近一年以來他跟王家私下秘密的接觸越發(fā)頻繁,而且小動作不斷,這件事王微絕對沒有冤枉他。

    “還有件事……”

    王微正在發(fā)呆,白煜弱弱的又小聲道,讓她投去了兇狠的一瞥。

    “王公子好像找了壺酒一個人喝了起來,他那個身子……可我們都不敢勸。”

    王微哼了一聲:“結(jié)果你根本不是擔心我,而是在擔心他啊。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br>
    白煜莫名其妙就被罵了,很是委屈,但白煜不敢說,縮著脖子溜了。王微舉棋不定,還習慣性的懷疑這是王雁打算套路自己,因為這種事兒過去他還真的干過。雖然王大公子確實不是那種會以自殘來博取同情的性格,但他這人為了達成目的從來不折手段,有點不好說。

    猶豫了一會兒,王微到底還是無法拒絕內(nèi)心的渴望,咬咬牙,推開門冒著大雪朝王雁的住所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看到大家激烈的討論男主問題。我覺得沒有搞什么炒股吧,一開始安排得還挺明顯的。

    第137章

    幾步就來到了王雁的屋外, 看著里面亮著光,門卻緊鎖著,王微試著敲了敲,本以為他會來個閉門不見, 沒想到伴隨著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門竟然打開了。

    王微連忙閃身進去, 免得呼嘯的寒風跟著一起吹進來, 驅(qū)散了屋內(nèi)好不容易才聚齊的一點熱氣,反手把門給關(guān)上。她看見王雁沒有穿那件狐裘,而是換了一件沒怎么見他穿過的黑色大氅,一身酒氣,手里還拿著個酒杯。但并沒有她想象中那么失態(tài), 起碼神情看著很正常,完全不像是喝醉了的樣子。

    實際上這年頭的釀造技術(shù)還沒那么發(fā)達, 高度數(shù)烈酒很少, 一般喝的酒在王微看來跟后世的醪糟水差不多,想要喝醉確實有點困難。她看著王雁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回到榻上坐下,又開始自斟自飲, 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

    仿佛看穿了她的尷尬, 王雁一仰脖子, 喉結(jié)上下滑動, 又灌下一杯濁酒,用公事公辦的語氣道:“殿下大可放心,大丈夫一言九鼎, 當初既然答應要輔佐殿下以報答救命之恩,我自然不會隨隨便便一走了之。至少也要等到有能接替在下的人出現(xiàn)再說?!?/br>
    王微訕訕的擠出一個笑容,這大概就是和一個理性派人士談感情的壞處了, 哪怕會一時激動,但很快人家就恢復了冷靜,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白煜說得很有道理,世上的人千奇百怪,既然有鄭桀那種肆意妄為不管不顧的瘋子,自然也有王雁這種永遠自制不會被感情沖昏頭腦的男人。

    她以前倒是覺得自己很理性,但現(xiàn)在看著王雁這種冷淡的姿態(tài),卻又不敢那么肯定了。蕭弗提出的交易當時覺得實在是非常充滿誘惑力,可王微忽然覺得她不需要為了作弊而把自己拿出去交易——至少目前完全沒有這樣的必要。

    舔了舔干澀的嘴唇,王微試探著在王雁前面的榻上坐下,見他沒有表現(xiàn)出反感,才小心的道:“其實我沒有答應蕭弗,而且也不準備答應,你別誤會。”

    王雁不置可否。

    如果年輕個十歲,王微大概會因為他這種態(tài)度而賭氣走人,覺得憑什么我要先低頭啊你不夠尊重。但經(jīng)歷了那么多之后她早就不再是咋咋呼呼的性子,況且感情里面何必一定要爭出個高低上下。就像是白煜說的那樣,這段關(guān)系里,其實反而是王雁處于下風。即便是他身上還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和缺陷,難道王微自己就完美無缺是個百分百圣人?

    好不容易才對一個平頭正臉的男人動了幾分真感情,而且無論如何,他在男女關(guān)系方面簡直是當代的一股清流,王微不想因為一點無聊的計較而輕易失去。她還是很愿意在需要的時候低頭,老老實實解釋清楚,而不是搞什么“聽我解釋啊”,“不我不聽我不聽”的套路。

    她略過了蕭弗和皇帝私下交易的那一段,盡可能詳細簡潔的說了一遍,王雁全程都沒什么特殊反應,就像是沒聽見似的玩弄著手里的酒杯。不過當王微停下的時候,他轉(zhuǎn)過頭,略帶嘲諷的問道:“殿下真的確定那蕭弗對你沒有任何企圖?否則他為何放著好好的機會不要,一門心思的想要拉攏你,連如此荒謬的借口都能想得出?”

    王微求生欲很強烈的回答:“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反正我對他沒有任何想法?!?/br>
    王雁冷笑一聲:“可你還是被打動了,別把我當傻子,我看得出來?!?/br>
    王微有些無奈:“確定要翻舊賬嗎,當初在長安的時候你還一門心思要和我退婚呢。明明答應了我堂兄,結(jié)果根本沒掛心,弄得我差點喪命荒山……說這些有意思?”

    相處三年,除了因為公事朝夕相對,自然也有摸魚偷懶?;ㄇ淮蜃煺痰臅r候,王微早就跟他說過當年的往事,還以此為把柄狠狠的“勒索”他好多次。只是當時心中一片甜蜜,如今說來卻略顯凄涼,令人難受。

    王雁神情有些黯然,似乎也回想起了那些往事:“如此說來,我跟殿下好像真的一開始就沒有緣分?!?/br>
    王微聞到了一股不祥的味道,下意識的挺直了背,警惕的道:“這話又是什么意思,都說了我沒有答應蕭弗,而且——”

    王雁搖了搖頭:“不,殿下,有些事情我們一直在裝糊涂,現(xiàn)在也是時候好好說清楚。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王微被氣得笑了,抽搐著臉皮干巴巴的道:“不然呢,你覺得是個人就能讓我低頭服軟?這些年我對你怎樣你自己不清楚?沒錯,外面說得很難聽,可我到底和其他男人有沒有牽扯,你不知道?”

    說著她環(huán)顧四周,越想越是生氣,壓抑著心中的不滿憤憤的道:“你私下瞞著我干的那些事情,換個人早就連皮都被剝下來了,可我只是故意裝傻沒看見而已。你一面和我糾纏,一面卻跟王家書來往密切,他們真的沒有交代你打探什么事情嗎。我就問你,王雁,最開始你受了傷流落在外,奄奄一息差點命都保不住的時候,王家可有試著來找你。現(xiàn)在倒好,跟著我稍微混出了幾分人樣,他們又忽然念起了血rou親情,而你居然還真的就接下了。有沒有弄錯啊,這一切都是我給你的,你卻心心念念的還在想著他們?,F(xiàn)在反倒是來埋怨,覺得我裝腔作勢故意吊著你,還有沒有道理!”

    面對她的這番話,王雁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冷淡的道:“殿下說得沒錯,可殿下又想我如何。徹底背棄家族和責任,乖乖的依附在你麾下當一條聽話的狗,就跟那寧致遠一樣,您就喜歡了?王家再有千般不是,沒有王家,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我的一切都是家族給予的,自然要回報家族,為了家族犧牲。請恕我直言,天底下不是誰都能像殿下這般冷心冷情,別說是家族了,連祖先父母都可以說不認就不不認的?!?/br>
    王微赫然站起,怒目而視:“這話是什么意思!”

    王雁輕笑,目光冷凝,有如實質(zhì):“殿下自然清楚我的意思?!?/br>
    這還是第一次他們徹底的甩開了那些偽裝和掩飾,說到了一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王微確實一心想要從皇帝和英王手里奪走皇位,期待著以女子的身份有朝一日君臨天下。但這種想法在王雁看來可謂大逆不道,因為他不止一次仿佛暗示般的說過,王家不會造反,而他也不會帶領(lǐng)王家參與其中,王家只想保留士族高門的榮光和權(quán)力,不管是哪方勢力上位,都不會影響王家的地位。

    對此王微不置可否,心中其實很不以為然,因為根據(jù)歷史來看,這根本就是逆流而行企圖開倒車,士族制度絕對不可能一直保留,差不多也到了徹底衰敗消亡的時候了。

    可憑什么別人都能造反,唯獨她有這樣的想法就被王雁視為異端?單純因為她是個女人,而且也是李氏家族里的一員?

    他們就此展開過辯論,聽王雁的意思,王微既然有這樣的能力,就該承擔起責任,在皇室衰落的時候承擔起復興的責任,規(guī)勸皇帝,好好教育英王,他也很愿意輔佐王微監(jiān)國攝政。但等到英王長大,王微就該識趣的歸還權(quán)力回到后宅,當個賢妻良母不問世事。這才是一個符合道德標準的好女兒,好公主。

    這話怎么能叫人聽著不生氣,王微堅信假如自己是個男人,王雁大概就要換一套說辭,然后說服帶領(lǐng)王家獻計獻策,推她上位了。也就是還好她有那么一小點金手指當做依靠,否則日后要是遇到外族入侵,王雁也許還會推她出去和親呢。

    因為涉及令人不快的事實,所以他們也沒有真正認真的深入爭論,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便轉(zhuǎn)換了話題??蛇@些分歧自始至終都存在著,而且他們誰也不愿意退讓一步。

    當然了,王微還是相信,假如按照王雁的規(guī)劃走,哪怕她失勢了,以誠國公府的地位以及王雁個人的聰明才智,他可以保住她的性命。王微可以名留青史當個賢明的公主被人歌頌,而且也可以獲得王雁的全力支持配合,共創(chuàng)一段佳話。按照王家那一大堆錯綜復雜的人際關(guān)系,估計就是個走宅斗路線的劇本了,可以預見會充滿什么婆媳矛盾,家族糾紛,雞毛蒜皮,養(yǎng)兒育女之類的套路。

    但……憑什么要她這般奉獻犧牲?。堪炎约旱囊磺卸冀煌杏谝粋€男人的良心,是不是傻。

    然而反過來,王雁當然也不肯安心充當她背后的男人,一輩子依附于她,給她打白工。他口口聲聲說著家族的重要性,王微覺得里面至少有一半是因為王雁知道,離開了王家,他什么都不是。他當了這么多年的王家大公子,風光慣了,不管走到哪里都被人追捧,哪有那么容易就割舍拋棄的道理,而他有沒有借此機會在王家和自己這兩派勢力里左右橫跳趁機大撈好處,王微不想問,更不想知道答案。她了解王雁,知道他是個怎樣的男人,雖然有時候有一種奇怪的柔軟和底線,讓他和那些高高在上毫無憐憫的“大人物”有所區(qū)別??尚枰獨埲毯屠淇岬臅r候,他又可以比誰都殘忍,因為他原本就是從小接受這種教育長大的,早已根深蒂固的形成了習慣。

    王微很失望:“所以你還是沒有放棄那些愚蠢可笑的念頭,要我放棄現(xiàn)在的局面,帶著部隊回長安去給皇帝賣命?”

    王雁深吸一口氣:“如何就愚蠢可笑了?別忘了,你姓李,那是你的父皇和弟弟。況且我當然會一直陪著你,不會發(fā)生那些事情——”

    “狗屁的父皇和弟弟,我倒是想呢,他們把我當女兒和jiejie了嗎。”

    王微冷笑,毫不掩飾自己的那份鄙夷和不屑。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把什么家族名譽大義道德看得比天還重,一輩子就為了名聲活著。我要是信了你那些蠢話,早就被逼著嫁給鄭桀那瘋子,搞不好孩子都生了一堆,還有機會站在這里跟你嘰歪?”

    “所以你就非要犯下這大逆不道的罪行,哪怕會和當初的女帝一樣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你以為這種事情那么容易,想干就能成?你可知道世人會怎么說你?”

    王雁也漸漸激動了起來。

    “光盯著女帝風光的一面,這么沒看到她失勢落敗的最后?她的兒子女兒幾乎無一善終,家族更是被屠戮殆盡。身為母親,卻不得不看著子女之間互相殘殺,晚年身邊更是無一人可信,終日疑神疑鬼,徹夜難眠,活活熬壞了身體。明明有正道卻不肯走,寧可落得個亂臣賊子弒君忤逆的罪名,也要去博取那天萬人之上的位置,權(quán)力富貴就有那么好?讓你除了那張龍椅什么都看不到?”

    王微卻絲毫沒有動容,這些事情,她當然早就仔細想過,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她挑起眉毛,略帶嘲諷的問:“就問一個問題,假如我不是女人而是個男人,你還會這么勸?應該早就大喊主公然后下拜,唆使我跟王家抱成一團去搶奪皇位了吧。你們世家不就是靠著這一套上位的嗎?!?/br>
    王雁面無表情:“然而你只是個女人?!?/br>
    話說到這個份上,王微只能默默的閉嘴,因為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扭頭走出了房門,這一次她走得很干脆,一次都沒有企圖回頭。

    作者有話要說:很遺憾木有推倒只有決裂,呃,怎么說呢,畢竟世界上不是任何事都可以靠著打一炮來解決啊。

    第138章

    天剛蒙蒙亮, 負責在營地門口放哨的士兵睡眼惺忪的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半瞇著眼等待換崗,他已經(jīng)困得要命,實在是提不起精神了。

    和他一起站崗的同伴提醒:“別這樣, 要是看見了又要被軍法處置。”

    那人有些不以為然的道:“這么大的雪, 還冷得要命, 誰發(fā)了瘋跑來偷襲。再說祝將軍不是已經(jīng)把附近一帶的敵人清掃得差不多了嗎, 要摸到咱們的地盤,先得過他那一關(guān),放心放心。”

    同伴雖然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可還是不敢松懈,反復念叨要他打起精神, 弄得那士兵煩躁無比。不得已,他只能瞪大眼睛盯著遠處看, 心里埋怨同伴多此一舉。

    不料前方飛舞的大雪里還真的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身影, 一搖一晃,行進緩慢,看著不太像是人, 反而像是什么野獸。這個士兵頓時驚得困意全無, 心想看這體型, 好像只有熊瞎子了。可大冬天的熊不都是該躲在山洞里睡覺嗎, 為什么忽然跑到山下營地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