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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走,救我!帶我走,帶我走......簫聲,你的簫聲,不要停下來......”雨夢搖著頭繼續(xù)呢喃著,剛擦干的汗又開始冒了出來。 德煊的眼神陰郁起來。她在喊誰別走?她在讓誰救她?簫聲,琴蕭合奏......難到她心里有了他,她心心念念讓他來救她。不,不會的,德礽不會的??墒窍惹八噪x痛楚的時候,在他和大夫都束手無策的時候,確實(shí)是那簫聲讓她安靜下來。難到她昨夜奮力的掙扎全是為了他?德煊的背更加僵硬了,原本溫柔的手握起了拳頭,那么緊...... 不再看她一眼,拂袖離去。倘若這是真的,他決饒不了她。 “雨夢!雨夢!” 是誰在叫她?這么溫柔。 她好像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一個接著一個,一夢套著一夢,有好多次都以為自己是醒著的,可依然還是夢。醒過來啊!快點(diǎn)醒過來,我不要再做夢了。自己仿佛看見了珞琳,柔柔的在喚她,眼里充滿了關(guān)切。還是夢??!不然怎么會看見珞琳呢? “雨夢,你醒了嗎?你看見我了嗎?你認(rèn)得我了嗎?我是珞琳啊!”看到雨夢微微睜開雙眼,珞琳高興的急切的問道。 前天大哥來“凝翠閣”找她,讓她幫忙來照顧雨夢。她根本沒有考慮便答應(yīng)了,她愿意,所以這兩天她都住在“沁秋院”照顧雨夢。大哥平時是不在的,但喂藥的時候他一定會來,一口一口親自喂她。不知為何,她竟然是希望看到這一幕的,可她不是應(yīng)該站在宛馨這一邊的嗎?唉!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現(xiàn)在只想知道雨夢徹底清醒了沒有。 “雨夢!我是珞琳。你不要奇怪我怎么會在這里,是大哥讓我來照顧你的,你已經(jīng)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可把我們嚇壞了?,F(xiàn)在。你清醒了嗎?頭還暈嗎?”珞琳看雨夢茫然不解的眼神趕緊說明情況。 用手背感覺了雨夢額頭的溫度,燒已經(jīng)退了。 看著珞琳淺淺的微笑,柔柔的話語,殷殷的眼神,雨夢不可置信的涌出了眼淚。 “珞琳,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嗎?”聲音還是那么虛弱,可心已經(jīng)開始?xì)g呼了。自己生病了嗎?珞琳竟然會來照顧她。德煊竟然讓珞琳來照顧她。德煊,眼前又浮現(xiàn)德煊那狂亂而憤怒的眼神,那一夜的屈辱,心又開始痛了。 “這不是夢,格格,您醒了,您真的醒了?!毕憔_在一旁開心的流著淚說道。 雨夢無力的看著香綺,看她的眼睛又紅又腫。她從未看到自己病的這么嚴(yán)重,想必真的嚇的不輕了。虛弱的笑了一笑道:“傻丫頭,我這不是好了嗎?” “醒來了就好了,香綺,快讓小唐去告訴王爺,就說福晉醒了?!辩罅湛粗髌蛢蓪ν錅I,不由的眼眶濕潤起來,忙吩咐香綺去告訴大哥,免的她們呆會兒又傷心落淚了。再說大哥可能正著急等消息呢? 雨夢聽珞琳讓小唐去叫德煊,想阻止已經(jīng)太遲了,香綺已經(jīng)跑了出去。怎么辦?她好怕見到她。 不多時,屋外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第十六章 情錯(二) 德煊徑直走到雨夢面前,雙眼直盯著雨夢。 珞琳忙起身讓德煊坐與床沿,笑道:“大哥,雨夢剛醒,你好生陪著她,我去讓香綺準(zhǔn)備些清淡的食物來。”說罷又沖雨夢使了個眼色,笑了笑便轉(zhuǎn)身離開。 德煊頷首坐下,目光依然停留在雨夢身上。 雨夢知道珞琳的意思,不覺臉上飛起了紅霞,羞怯怯的低垂著眼瞼不敢與德煊對視,心中如小鹿亂撞。剛才珞琳告訴她,這幾天她病的昏沉沉的,滴水不進(jìn),湯藥都是德煊含在嘴里喂他的。這會是真的嗎?德煊真的為她這么做嗎? 德煊見她神情倦怠,可面色已經(jīng)紅潤起來,心中懸著的大石終于落下。這病來的突然又兇險,讓他有些手足無措,又不敢請?zhí)t(yī)前來診治,生怕驚動了太后,就是府里也是知者甚少,不敢張揚(yáng)。所幸的是“懷仁堂”胡大夫的醫(yī)術(shù)確實(shí)高明,藥到病除,不然的話……德煊一想到她有可能就這樣離開他,心就隱隱作痛。所以一聽到小唐說她醒了,他就那么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 輕扣著她因病而消瘦的下巴,迫使她把臉轉(zhuǎn)向自己。為什么不敢看他?亦或是不愿看到他?也許她最想見到的是她心里的那個“他”吧! 隱忍著心中的不悅,淡淡的問道:“感覺好些了嗎?頭還暈不暈?” 雨夢被動的望著他。他的眼神為什么總是那么冷?連一絲溫柔都不愿意給她,他還當(dāng)她是個卑鄙的小人嗎?那么又何必費(fèi)神救她,也許,也許他救她是怕太后怪罪他吧!……頓時心灰意冷起來,倔強(qiáng)的不肯說話。 看著她那盈盈的雙眸漸漸黯然。竟然對他的關(guān)心漠然視之,德煊就更生氣了,語氣又重又冷道:“以后不舒服,早點(diǎn)說,免的給大家添不必要的麻煩。” 雨夢不可置信的看著德煊,眼里迅速充淚。果真是如此,自己在他眼中只是一個麻煩,一個無法擺脫的麻煩。心就像破了一個洞,悲傷洶涌而來。 “你可以不用救我的,我死了,麻煩也就消失了?!庇陦舭ОУ恼f道。 “住口,你若再敢有這種想法,我就會讓你生不如死?!钡蚂訍汉莺莸木嫠?。她怎敢這樣說話,把他的一番心意全然抹殺,這樣沒心沒肺的女人,虧他還這般牽腸掛肚,為她擔(dān)驚受怕。真是氣死他了,不知好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