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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呢?”永熠追問,他要知道的可不是這個。 那下人面有難色,吞吞吐吐的:“沒,沒什么事了……” 永熠急了,一把拽住那下人的脖領(lǐng),正要逼問,卻聽得有人叫道:“貝勒爺,您來了,快請進?!?/br> 是小六子,朝永熠不停的地使眼色,永熠會意,放開那小廝,徑直往府里去。 行至人少處,小六子才把昨夜的事大致說了一遍,具體的經(jīng)過他也不甚清楚。 永熠只聽得末一句:“貝勒爺,您來晚了??!大福晉她到現(xiàn)在還沒找到,怕是沒什么指望了……”腦子頓時一片混沌,一言不發(fā),鐵青著臉,便往“沁秋苑”急步而去。 這一定是個夢,自己連日趕路,馬不停蹄,一定是太累了,才出現(xiàn)這樣的幻覺。緊握的拳頭里,指甲已經(jīng)深深嵌入掌心,血不斷滲出,可他一點感覺不到疼痛,不痛……這一定是在做夢了……他答應(yīng)過雨夢,要幫她解開這個謎,現(xiàn)在,舒穆祿找到了,所有恩怨都將煙消云散,幸福就在眼前,雨夢,你怎可在這樣的時候出事,求求你,你要和我開這種玩笑,我承受不起…… “貝勒爺,您這是要上哪?”小六子在身后追著,喊著,貝勒爺?shù)纳袂椴粚虐。?/br> 永熠如旋風(fēng)般沖進了“沁秋苑”,狂喊著:“雨夢,我回來了,我把謎底帶回來了,你出來??!你出來……”屋里屋外,院前院后,空無一人,回應(yīng)他的只有樹上的蟬鳴,紫藤架下寂寞的秋千…… 永熠踉蹌著,跌坐在回廊欄桿上。不在了,雨夢真的不在了,空氣仿佛在瞬間被抽干,永熠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心也被掏空了似的,痛楚如潮水般席卷而來,吞噬了他,淹沒了他……好痛!十指深深陷入發(fā)際,永熠將自己深深埋進臂彎里,抬頭便是可怕的真,殘酷的實…… 小六子看永熠這模樣,心里也跟著難受起來,只能靜靜地候在一旁,讓貝勒爺宣泄他的悲傷。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珞琳扶著惠敏匆匆進了“沁秋苑”,后面嬤嬤、奴才、奴婢跟了一大群。 惠敏狠狠地瞪了小六子一眼,這個多事的奴才。 再見到永熠,惠敏更有舊恨未去又添新愁的感覺,放著好好的珞琳他不要,偏偏和雨夢那賤人做出這等下作的事來,若不是珞琳自個兒親眼看見他們兩幽會,她還真的不敢想象永熠竟是這樣忘恩背意之人,氣不打一處來,冷冷道:“永熠,我真想不到,你怎還有臉來這里?” 永熠聞言抬起頭來,死死地盯著惠敏,痛心地問道:“你究竟對雨夢做了什么,逼得她連夜離家出逃?” 惠敏厲聲道:“你在責(zé)問我嗎?為什么?你心知肚明,你可以不顧禮儀廉恥,我們可丟不起這個人。” “如果說我的悔婚,傷害了您,傷害了珞琳,我道歉,我誠心誠意的道歉,可是,我的過錯于雨夢何干?你一定要把雨夢往絕路上逼,難道你不知道她正懷著德煊的骨rou嗎?”舅母的話句句藏刀,極盡羞辱之能事,讓永熠更加氣憤了。 “呵!德煊的骨rou,你以為你們欲將假貓充真龍的把戲騙得了我嗎?杜太醫(yī)診斷過,神明指示過,珞琳親眼見到過你們幽會,你還賴得掉嗎?那根本就是你和雨夢那小賤人的孽種……”惠敏振振有辭地指控著。 “什么叫杜太醫(yī)診斷過?他怎么診斷的?珞琳親眼見到我和雨夢幽會?你們在說什么?你們怎么能編排出這么卑鄙無恥的理由來對付雨夢,這讓她情何以堪?”永熠覺得剛才停止流動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了。 “永熠,我不否認(rèn)我恨你和雨夢,但我覺不會因此要去誣陷、誹謗你們,我親眼見到你和雨夢在‘綠柳巷’幽會,親耳聽到你們的談話,岳晟當(dāng)時也去了,你敢指天誓日,說不曾有其事,我便當(dāng)我那日是活見鬼了……你敢嗎?”一旁的珞琳終于忍不住說話了,永熠是個男子漢,既然敢做就應(yīng)該有擔(dān)當(dāng),怎能反咬一口說是她們誣陷了雨夢和他呢? 永熠不可置信得看著珞琳,她竟然去了‘綠柳巷’,她怎么會知道?一直來他都以為做的很是隱秘,沒想到早就在別人的視線里了。 見永熠怔住了,珞琳又道:“誰都不想雨夢出意外的,我也很是難過,是非對錯自有公論,你我都無須辯解?!辩罅照f著,淚又不自覺的落下,現(xiàn)在爭論這些只能是在傷口上撒鹽,讓心更痛罷了。 惠敏不耐煩地說道:“正是這句話,是非對錯自有公論,如果你不服氣,那就讓宗人府來撤查一番,看看到底是誰卑鄙無恥……來人吶!請永熠貝勒出府,下次眼睛給我放亮點,不要什么人就往里請。” 永熠是要瘋狂了,現(xiàn)在他完全可以體會到雨夢那樣深切的悲哀與絕望了,不管是欲加之罪,還是可悲的誤會,雨夢背負(fù)著這樣一個不堪的罪名,被迫出逃,天?。∷跄懿辉?,怎能讓這樣的悲劇發(fā)生,他竟然沒有保護好她,他信誓旦旦的說要保護她的……而他恰恰成了傷害雨夢的那把刀,他被這樣的想法徹底擊敗了,再看眼前的一張張面孔,無不猙獰恐怖,他只想快快離開這,快快逃走…… “不用你們請,我自己會走……”永熠不再看他們一眼,這樣的人,他不想再見。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身后,珞琳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住落下,他都不愿再看她一眼,難道他也在怪她,恨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