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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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夏又畫了一次。 一抬頭,正好對上顧深那雙深邃的雙眸。 他手隨意地放在座椅背上,像是半環(huán)著她。 南夏一顆心仿佛漏跳一拍,還好這是自習,周圍沒人,她連忙放下筆坐回前頭。 那之后她還跟顧深刻意保持了一陣子距離。 但顧深待她跟平常沒什么不同,有次還特意說:“你呢放心,我沒打算在你身上費勁,就想讓你幫我好好學習,我有這成績不多虧你?!?/br> 他說的坦蕩,南夏也就真誤以為他是想好好學習,一直在幫他。 哪知道他這么有耐心,一點點等她這個獵物慢慢上鉤。 兩人就這么走近了,他每天都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在她周圍,大多時候都帶著平倬和于錢,偶爾就只是他。 她上課他跟著,她去圖書館他也在旁邊兒。 他幾乎不怎么逃課了,偶爾打個籃球,賽個車。 有事兒不來上課或者不上自習的時候他會發(fā)微信跟她說,也會發(fā)微信拍一些賽車現(xiàn)場的圖給她看。 周圍纏著他的女生也少了,只不時能看見高韋茹跟著他們那群人混。 時間長了,南夏也感覺到了顧深對她不太正常的感情。 但她每次提起這個事兒,顧深就直接說對她沒那意思,她也沒辦法強行說人家對她有意思。 事情就一直這么發(fā)展。 直到有一天,南夏和陳璇路過籃球場的時候看見高韋茹摔傷了腿,高韋茹抬手讓顧深抱她去醫(yī)務室。 她腳步停在了原地。 心頭涌上一股強烈的不舒服的感覺。 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 顧深沒什么憐香惜玉的心思,就看了高韋茹一眼:“就蹭破一層皮也需要人抱?讓于錢扶你去得了。” 他知道高韋茹對她心思,但沒打算給她任何機會,讓她在身邊也是因為她跟平倬于錢他們都能玩到一塊兒,沒必要不讓別人交朋友。 他說完這話抬起頭,一眼看見了站在籃球場外的南夏。 兩人隔著很遠目光對視了片刻。 南夏起身離開了。 從那天起,她就覺得自己不太對勁兒了。 腦海里總是涌現(xiàn)出顧深的身影,他的聲音,他的嘴唇,他的雙眼,他吊兒郎當的模樣…… 也是從那天起,南夏回家時很多時候都能看見顧深。 他這回沒帶著車隊了,只有他一個人,像是陪著她,也像是護送她回家。 南夏沒再說讓他別追她。 他也沒再說沒打算在她身上費勁這種話。 陪她,好像也變成了一件天經地義的事兒。 漸漸地,他就直接坐到了她旁邊兒,成了她同桌。 大一結束的暑假,兩人都沒見面。 但顧深還是不時會給她發(fā)消息,要么說自己干嘛了,要么問她點兒問題。 大二上學期,他又這么跟了她兩個月。 有天晚上吃完飯,南夏把他約到cao場,特意又跟他提了她不會談戀愛這個事兒。 她這語氣比之前軟了許多:“就是你也知道我家里對我管得嚴,我爸不許我大學談戀愛的,你——就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顧深聽出她聲音里那點兒不舍。 是真難追。 他費了這么大心思,花了這么長時間,也就這會兒才感覺到她對他露出來那么一丁點兒的感情。 顧深猜測她說的大概率是真的。 這些從她日常生活都能看得出來。 雷打不動的每晚家里派車來接,即便全班聚會也從來不許她跟同學一起玩得超過10點。 但他就是喜歡上了,能怎么辦? 顧深笑了聲,沒太在意:“我也沒說非跟你談。” 南夏看他。 他吊兒郎當地說:“那就這么著唄,等你畢了業(yè)再說,反正你身邊兒也不會有別人,我呢也沒打算找別人?!?/br> 他說,“將就過唄,不就是個名分?!?/br> “……” 他這話說的,兩人像偷情似的。 但南夏聽著莫名覺得甜。 他那意思聽清楚了,不談就不談,但他人肯定在她身邊。 南夏也的確被他吸引了,默認了他這想法。 這次談話后,他行動上更是肆無忌憚,擺明就直接幫她當女朋友對待了。 南夏也慢慢跟平倬和于錢他們混的熟了。 有次跟他們一塊兒吃飯,于錢還替顧深抱不平:“我說南大小姐,你這打算考驗我哥到什么時候?。恳辉敢饩椭苯咏o個準話兒,別吊著他?!?/br> 顧深伸手在桌子上敲了兩下:“你少廢話?!?/br> 那之后,于錢在她面前再沒說過這事兒。 論壇里也有一些聲音,說顧深追人追了大半年,壓根兒都沒追上。不過也正常,他一個放蕩不羈的混子,大小姐怎么可能看得上。 也有少部分人堅持說是平倬在追南夏。 關于南夏自己的評論,她從沒在意過。 但論壇把顧深說得太過不堪。 什么花心、玩弄女生、打架一堆罪名往他身上扣,說他配不上南夏。 南夏不希望別人這么說他。 所以她找了個時間約平倬去了趟cao場,問他顧深有沒有受論壇那些評論的影響。 平倬說顧深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又問她到底怎么想的。 南夏沒說話。 平倬說:“你很優(yōu)秀,我也的確很欣賞你。但顧深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是對他沒意思,不如給他一個痛快,好過慢刀的鈍痛?!?/br> 南夏問:“他每天不高興嗎?” 平倬:“在你面前當然不會,一回宿舍人就蔫兒了?!?/br> 南夏那會兒不知道平倬在誑她,以為他說的是真的。 平倬看她表情的確糾結,也沒逼她太緊,把她送回了宿舍樓下。 顧深不知怎么知道了這事兒,當天他本來是要去騎行,卻在晚上九點的時候出現(xiàn)在了圖書館樓下讓南夏出來。 他一身黑衣,手上抱著個黑色頭盔,有點兒緊張地看著她:“你別聽平倬瞎說,我都挺好的?!?/br> “我也尊重你的想法,咱們就這么相處,我挺開心的?!?/br> “真的,只要能在你周圍我就挺高興?!?/br> 他好像生怕她給他直接來一刀,不停地在給她做心理建設。 語氣也逐漸變得卑微。 不知道為什么,南夏不想看見他這樣兒。 他應該是那個籃球場上意氣風發(fā)、放蕩不羈的樣子,不該為了她這么妥協(xié)。 也許是一時沖動。 也許是她血液里藏著的孤勇。 又也許是,這么多年來都活在南愷的要求下,她第一次發(fā)自內心地想做一件事,想喜歡眼前這個人。 她抬眸看著他:“可是我不太高興?!?/br> 他眼里的光仿佛在那一剎那滅掉了。 人也在那瞬間變得頹敗。 他聽見南夏清亮的聲音:“我想給你當女朋友,你要不要?” 像是難過到了極致突然喜從天降。 顧深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認真的?” 南夏垂眸,嗯了聲,看他遲遲不回答,她有點兒惱了:“不要就算了。” 顧深用氣音發(fā)出聲笑,往前靠近她一步:“要?!?/br> 他堅定地說,“我當然要?!?/br> 南夏后來在國外的時候常常在想,那是她人生唯一一次的叛逆。 只有顧深,讓她有了那樣的勇氣。 但她還是把顧深弄丟了。 * 耳旁突然傳來尖銳的鳴笛聲。 南夏思緒被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