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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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么,她直覺顧曾不太喜歡她,如果有先入為主的偏見,那么她說得越多反而錯得越多。 顧曾接著問:“你父親在國外,你為什么會選擇回國?” 他狹長的雙眼看著她,跟他的問題一樣極具壓迫感。 南夏開始緊張。 她回國的原因不太適合直接跟顧曾說,但她也不想撒謊。 剛才沒喝水,這會兒嗓子也不太舒服。 她盡量平靜地說:“我跟我爸爸在一些事情上出現(xiàn)了分歧,而且國內(nèi)成衣設(shè)計市場廣闊,有很大的發(fā)展空間,所以我就想回來試一試。” 顧曾看了她一會兒,點點頭,說:“別的事情我也不多問了,我叫你來,是想建議你跟顧深分手?!?/br> 仿佛平地一聲驚雷炸在她耳邊。 南夏繃直脊背,問他:“我能不能請問您,為什么?” 她完全沒想到,她跟顧深在一起雙方家長竟然都不同意。 她眼里的錯愕和慌亂絕非假裝。 顧曾看著她:“我建議你回去問南愷?!?/br> 南夏僵住。 門外忽地傳來助理阻攔的聲音:“您不能進去……” 門被大力推開,顧深邁步而入。 助理無奈說了聲抱歉。 顧曾看了眼顧深。 他往日都是漫不經(jīng)心的,像是把什么都不放在心上,這會兒神色卻是正經(jīng)的。 顧深看了眼南夏背影,問:“工作時間,您喊她上來干什么?” 顧曾拿起桌上南夏的設(shè)計圖:“她這幾套圖設(shè)計的不錯?!?/br> 顧深:“這還用得著您說?!?/br> 顧曾:“這幾套圖放在低端線太可惜了,直接調(diào)去高端線吧?!?/br> 南夏原本沉浸在顧曾剛才的話里,還在想顧曾跟南愷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地過往,聽到這話,她回過神來。 調(diào)她的設(shè)計去高端線,豈非是把她的成果都直接送給顧??? 顧曾也太偏心了。 沒等顧深開口,南夏直接說:“不行?!?/br> 顧曾皺眉。 南夏說:“這幾套設(shè)計是我按照my lady以往的風格改的,跟高端線的以往風格根本不搭?!?/br> 而且,這是她跟顧深聯(lián)手做的第一個設(shè)計系列,她不想拱手讓人。 顧深聞言笑了聲,轉(zhuǎn)頭看顧曾:“您都聽見了?” “……” 他這話像是在說,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這種時候,她內(nèi)心還被這點兒曖昧攪得生出幾分波瀾。 顧曾:“顧深,我希望你為公司考慮,低端線的利潤這么低,這么好的設(shè)計放上去簡直浪費?!?/br> 南夏回神,說:“顧董,您這話我不同意?!?/br> 她說這話時倒是斬釘截鐵。 顧曾:“喔?” 南夏:“第一,低端線利潤低跟用不用好的設(shè)計根本沒有必然聯(lián)系。如果設(shè)計好,能出爆款,放在低端線自然也絲毫不虧?!?/br> “第二,低端線設(shè)計的作品好,高端線就更應(yīng)該提高自己的水準,而不是一味去低端線的設(shè)計里隨意挑選資源,長此以往,高端線又憑什么立足呢?” “第三,每個品牌都有自己的核心定位,這是一個品牌的靈魂,my lady的靈魂跟fancy不是同一個,強行融合只會讓人覺得支離破碎。” 顧曾注視著她的目光帶了幾分贊賞和惋惜。 他說:“南愷教出個好女兒。” 顧深沒忍住問:“你認識南夏的父親?” 顧曾點頭,卻沒再多說什么,也沒再強行要把這幾套設(shè)計圖投去中高端線。 他仿佛有點疲乏,說:“行了,你們出去吧?!?/br> * 顧深握住南夏的手走出去。 顧曾喜歡安靜,所以28層沒什么人,只有陽光小花園、臺球桌、跑步機和幾個會議室。 顧深牽著南夏坐到小花園旁邊的藍色沙發(fā)上。 小花園像個玻璃房。 光線充足明媚。 綠色植物在溫室里欣欣向榮地生長。 顧深問:“他都跟你說什么了?” 他不知道顧曾什么態(tài)度,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唐突到南夏。 南夏看著他,只覺得陽光打在她身上都是冷的。 顧深說:“要是些什么不好的話,你別理他,反正呢,他管不著我?!?/br> 南夏腦海里回蕩著顧曾剛才那句“我建議你們分手”,的確不算什么好話。 她點點頭,想著什么時候問一問南愷究竟怎么回事。 顧深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把她往懷里一扯:“想什么呢?” 南夏想了想,還是把剛才顧曾的話跟他說了。 顧深神色冰冷,驀地起身就要回去。 南夏拽住他。 她說:“你別著急,我還是先問問我爸爸。” 顧深攥住她的手,點頭。 南夏撥去個電話,南愷沒接。 晚上剛進門,南愷親自打了電話過來。 他語氣凌厲,一開口就問:“你如今在傾城當設(shè)計師?” 南夏換完鞋,手里的包掛在旁邊兒架子上,看了眼顧深,說:“是的,爸爸?!?/br> 顧深怕她說話不自在,主動先進了浴室洗澡。 南夏跑進主臥,還沒來得及關(guān)門,就聽到南愷咆哮:“你怎么能進傾城?我要不是這次碰見cj都不知道你竟然能在傾城那種抄襲起家的公司工作!居然還有臉讓cj幫你發(fā)聲明?你的底線呢?” 南夏很耐心地跟他解釋:“不是的爸爸,我是在傾城的my lady線,這條線是顧深三年前才接手做起來的,他手底下從來都沒出過抄襲的事兒?!?/br> 南愷似乎愣了片刻,才說:“你在那個男人手底下工作?”他霍然明白過來,“他是顧曾的兒子?” 他語氣像是按捺著無邊的怒意。 南夏熟悉他這語氣,一時間居然不敢回答。 南愷冷聲:“我在問你話。” 南夏說是。 南愷冷笑一聲:“難怪,那人生出來的能是什么好東西。” 南夏:“爸爸。” 南愷冷靜片刻,說:“本來這事兒我不想告訴你,但現(xiàn)在不說不行了?!?/br> 他忍痛道,“你mama之前出車禍,就是因為顧曾?!?/br> 南夏僵?。骸澳恪f什么?” 那是南夏十歲時發(fā)生的事。 當時南愷在業(yè)內(nèi)只能算小有名氣,夏慕卻已經(jīng)是成名的大畫家。 兩人琴瑟和鳴,感情很好。 那也正是傾城憑借抄襲一躍成為服裝快銷行業(yè)龍頭老大的那幾年。 南愷設(shè)計的作品頻頻被抄襲。 當時國內(nèi)相關(guān)版權(quán)法律還不完善,打官司費事費力費錢又不討好,南愷懶得理這些抄襲者,夏慕卻看不慣他作品被抄襲,堅持替他打官司。 那會兒她正好在畫畫上出現(xiàn)了瓶頸,南愷認為她忙點兒別的換換腦子也好,就同意了。 某次開庭前,她忘記帶了他的手稿當證據(jù),急急忙忙地回來取。 那時國內(nèi)的道路也不像如今這么完善。 郊區(qū)有個路口沒有攝像頭,有個大卡車剎車失靈,直接闖紅燈把她撞進了道路旁的綠化帶,導致她當場身亡。 南愷語氣克制不住地激動:“如果不是因為顧曾抄襲,她怎么可能會出事?你又怎么會那么小就失去mama?” 南夏聽得渾身發(fā)冷,記憶里夏慕模糊的面容又仿佛逐漸變得清晰。 mama抱著她,哄她睡覺,放在她腰間的手似乎還是暖的。 第二天放學回來,她就再也沒見過母親。 南愷也變得極度沉默和陰郁,晚上還會抱著她哭。 很久很久,兩人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那陣子除了料理夏慕的后事,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抄襲的官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