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鴻鈞為我入贅天庭[洪荒]、暖心寵婚:頂級老公壞透了、靠美貌征戰(zhàn)娛樂圈、重生之花式寵夫、[紅樓]養(yǎng)女送子、美人墜(女扮男裝)、俯首稱臣(校園等級游戲H)、此生的盡頭、快穿之趁虛而入、暮光深處煙暖城
========= 《殿下慈悲》 作者:木頭咚 文案: 秦婉婉從囚犯搖身一變成了京城貴女,只不過難改鄉(xiāng)野村女的習(xí)性,在圈中長期不按套路出牌,狀態(tài)掉線。她有冤難伸、有仇難報,本以為成功抱上了太子的大腿,可以開啟人生逆襲之路。可她在卷入了楚更的人生之后,才意識到人何其渺小,自己的小恩小怨多么不值一提。 太子楚更蟄伏在大相國寺代父修行,他從小在爾虞我詐的朝堂中摔打,獨斷專行,清心寡欲,卻在遇到秦婉婉之后口嫌體直、一秒破功。從此,他的人生只剩下兩件事最為緊要:步步為營謀上位,還有,如珍似寶把秦婉婉抱在懷里啃......且看他如何一路披荊斬棘,在霸道實力護妻路上一去不復(fù)返,在不知不覺中成長為有血有rou的人。 這是一個彼此溫暖、彼此相愛、彼此成就的故事。 內(nèi)容標(biāo)簽:宮廷侯爵 甜文 爽文 復(fù)仇虐渣 主角:秦婉婉,楚更 ┃ 配角:安伊,楚彥,秦媚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腹黑狠戾太子一路霸氣實力護妻 立意:無論順風(fēng)與逆境,都要人美心善與自立! ========= ☆、佛誕 吹面不寒,春日喧囂。建康城外,人們?nèi)宄扇?,相約出門踏青。 恰逢一年一度的佛誕日,男女老少都爭相參加浴佛,大小寺廟中的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這其中,尤以京城西南郊的大相國寺,香火最為鼎盛。 古韻潺潺徐風(fēng)來,香煙裊裊繞經(jīng)樓。大相國寺是羲國敕建的皇家寺廟,今日,大雄寶殿中,高僧、比丘皆雙膝盤坐、手捏佛珠,在木魚之聲,唱念之聲的烘托之下,寶殿正中那尊巨大鎏金的佛像栩栩如生,俯瞰蕓蕓眾生,寶相莊嚴(yán)而慈悲。 佛寺后院的小廚房里,紅泥小火爐上架著一口砂鍋,鍋里的白粥已不知滾開過多少遍了,咕嘟咕嘟冒著泡,順著鍋壁溢了出來。 旁邊坐著一個小姑娘,正抱膝打著盹兒,一汪口水順著她的嘴角往下流。在她香甜的夢里,依稀傳來一陣nongnong的焦糊味...... 秦婉婉本在夢里砸吧嘴,突然嚇得一跳而起:“啊啊啊??!糟糕了糟糕了。” 上人喝粥向來講究,素粥不開過三遍都得重新做。今日浴佛需早起,她特意天還未亮就起身煮粥,可能的確是起太早了,方才不小心便睡著了...... 隨著宏遠而悠長的鐘聲響起,畢恭畢敬的禮佛儀式馬上就要宣告完成了。 “方丈,弟子浴佛已畢,還請方丈示下?!背袢沾┝艘簧戆咨膶挻蠓鸺宜嘏郏r得他身形消瘦,面容清俊,眸光深邃。尤其是那一身與世無爭的清貴氣質(zhì),可謂芝蘭玉樹,清凈平和。 “咕咕咕”,今日他肚子里空空如也,半天的儀式下來,他只覺得饑腸轆轆。還好今日大雄寶殿中梵音不斷,才他肚子的咕咕咕聲掩蓋過去。 今日那秦婉婉竟然著急忙慌地給他端上來一碗燒糊了的粥!他一氣之下什么也沒吃,還罰了她將苗圃里的花草藥材澆一遍水。 “覺民代天子禮佛,其誠心天地可鑒。相信佛祖也會保佑我羲國圣君康健,黎民安樂。”覺民,是太子楚更在寺中帶發(fā)修行的法號。 圓空方丈佛法精益,乃是高僧大德。他雙手合十,口念佛號,略略躬身,抬手示意。 楚更也雙手合十,端正地回了一禮,便要轉(zhuǎn)身告退。 殿外人潮洶涌,善男信女們遠遠圍觀殿中的儀式,等待著儀式結(jié)束后能進到殿里燒上第一炷香。其中不乏年輕的女子,在禮佛許愿之外,還想著趁著這次的機會,遠遠地瞧上一眼羲國太子殿下的鈞容。若是機緣巧合,他們或許還能與太子殿下攀談上兩句,臨了夸贊一句:“殿下慈悲!” 民間尚且如此,京城中的高門貴女們,近幾年來更是時興到大相國寺進香祈福。大相國寺的山門外,陸續(xù)停了一些官宦人家的馬車。 沿著石板路朝大相國寺東院走去,繞過潺潺流水和蔥蔥郁郁的竹林,只見前方有一處單獨辟出的禪院,青瓦白墻地掩映在密林深處。院門虛掩,院墻外開辟了幾方小小的花藥圃。古樸厚重的木門邊,一個并不起眼的小木牌上用端方的小篆寫的兩個字:“覺所”。 此處正是楚更在這大相國寺清修的地方,因為楚更在寺中的法名“覺民”,故而御賜“覺所”為禪院之名。 覺所的院墻根上,一身粗布褐衣的秦婉婉挽起衣袖,晃晃悠悠地提著一桶水,吃力地走到花圃前放下。 太子殿下成日里說著“我佛慈悲”“眾生平等”那些話,到頭來可是把秦婉婉給累慘了。這些日子以來,她每天不是做六七遍素齋,就是侍弄這些花花草草。 今日還好,雖然早膳做砸了,但趁著楚更要去參加浴佛儀式,她便能在此躲懶偷閑一會兒了。婉婉索性將瓜瓢往桶里一扔,便坐在地上歇息。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沿著石板小道,幾個身著綾羅綢緞的女子緩步走來。 安伊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湖綠色的春衫,借著要敬香聽經(jīng)的名義來大相國寺。方才見大殿中禮佛儀式已畢,趁著一個空檔便拉了秦夫人母女出來,一行人似是隨意地在寺中轉(zhuǎn)轉(zhuǎn)悠悠,來到了此處。見幾樹山桃開得絢爛,從院墻上探出了頭來,安伊心情大好。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大相國寺本就清幽,這覺所又有竹林掩映、溪水環(huán)繞,便更顯得幽深非常,倒的確是個參禪讀經(jīng)的好地方?!?/br> “是了。太子殿下在寺中修行了十年。上回皇后娘娘還曾提起,既然晉王的婚事已定,接下來,也該輪到太子殿下了?!?/br> “娘,那表姐會成為太子妃嗎?”秦媚兒聽見秦夫人的話,脫口而出的問道。 她如今不過豆蔻年華,一眼望上去只不過是個孩子,身量也比安伊還要矮上半頭。表姐妹從小相伴長大,儼然是安伊的小跟班。 “小姑姑,您瞧媚兒,才多大,便會說這些不害臊的話了。”安伊佯裝生氣,其實心里卻十分受用。作為輔國公府的嫡小姐,宮中又有一個做皇后的大姑姑,安伊在世家女子之中,的確是堪配太子的人選。 “哐當(dāng)”一聲,秦婉婉不小心打翻了水桶。 “什么人在那里?”方才的話落在別人耳里總歸是不妥,隨著安伊高聲的詢問,幾個人快步繞過竹林。 “你怎么會在這里?!”盡管只在京兆府尹的大牢里見過她一面,但是秦夫人依然一眼就認(rèn)出了秦婉婉,情不自禁地厲聲高呼。 從京兆府尹大牢出來的那日,途中,秦婉婉謊稱尿急下了馬車,便一路逃離了秦府的追趕。 難怪找了這么長的時間都沒有找到她,原來是躲到了大相國寺中。 秦婉婉沒想到在這里竟然會碰到她們,轉(zhuǎn)身拔腿就跑。聽到這邊的動靜,遠遠跟在后頭的一眾丫鬟婆子們聞聲趕了過來。 “站??!”秦媚兒眼疾手快想要去攔住她,剛扯到她的一片衣袖,卻被秦婉婉掙脫了。 丫鬟婆子們見秦媚兒吃了虧,只當(dāng)這是哪個粗使的丫頭冒犯了自家的夫人小姐,于是眾人齊齊趕上來幫忙。婉婉被一群人圍住了去路,也不知是誰的粗手,將她的胳膊禁錮住,只擰得她生疼生疼的。 眼見是逃脫不了了!秦婉婉一時情急,照著那只手臂便狠狠地咬了下去! “哎呦喂!”賈婆子疼得鉆心,她下意識地縮回了手,秦婉婉在掙脫的那一瞬間已經(jīng)跑出去了兩步遠。賈婆子恨恨地咬了咬牙,隨手抄起了地上的花鋤,便朝婉婉肩膀上掄了過去。 只聽見“邦”的一聲悶響,她下意識地“啊”地大叫一聲,便摔了一個狗啃泥,狼狽地跌倒在地。眼前出現(xiàn)了一雙素白色的僧鞋,徐徐的微風(fēng),吹得白色的衣角微微飛揚。 秦婉婉抬起頭來,便看見楚更就站在面前,正低頭看著自己。他那一慣冷若冰霜的臉上,又增添了一抹寒意,猶如古井一般深不見底、波瀾不驚的眼睛攝人心魄,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怒氣。 安伊和秦夫人她們也未料到楚更此時會出現(xiàn),方才還吵吵嚷嚷的一眾人等,一時之間噤若寒蟬,跪了一地。 秦婉婉害怕楚更。此時見他這副神情,心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咬牙勉強站了起來,嘴里忍不住“嗞”了一聲,仍擠出一點點笑容,避重就輕:“我這就去再打一桶水來!” 楚更的眼神掃過了秦婉婉的肩膀,蹙了蹙眉。她肩上的粗布已經(jīng)被鋒利的花鋤豁出了一個口子,劃破的傷口深可見骨。 “阿彌陀佛,何至于此?” 楚更將手環(huán)到她的腰上,腰肢細軟,不盈一握。 盡管腳下還有些虛浮不穩(wěn),但楚更的手環(huán)在她腰上的力度,卻讓秦婉婉身子一僵。 壞了… 太子殿下每次口念“阿彌陀佛”,便是有人要遭殃了。早起竹青還說,今早的素齋太子殿下就不滿意,這下,她又與他結(jié)下了一道梁子…秦婉婉心虛地低下了頭。 楚更的舉動落在安伊眼里,一股無名的妒火油然而生。方才還飛揚跋扈她,快速地掃了一眼秦婉婉,那比刀子還要鋒利的眼神簡直能把她剝一層皮。 “殿下,臣婦罪過,這幾個月來遍尋不到小女,竟不知她一直在殿下身邊當(dāng)差?!?/br> 肩膀的疼讓她近乎暈厥,背心一陣寒涼,額頭上都冒了汗。借著楚更的手臂勉強支撐:“不妨事,不妨事。這位貴人認(rèn)錯了人,我這就退下,再打水來澆花?!鼻赝裢耦櫜坏锰弁?,拙劣地矢口否認(rèn),只想趕緊溜之大吉。 “站住?!?/br> 溫柔的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見婉婉疼得實在有些站不穩(wěn)腳跟,楚更索性將她擁入懷中,讓她倚著自己,能稍微緩解一些疼痛。 “此處哪里有殿下?女施主,貧僧帶發(fā)修行,法號覺民?!背馊缟钐兑话阃坏降?,散發(fā)出生人勿近的淡漠和疏離感。 秦婉婉受寵若驚。哎呀,不好…她這一個倚身,肩膀上的血漬蹭到了楚更的白袍上…太子殿下速來極愛潔凈,這身素袍更是他十分緊要的衣裳,若不是今日浴佛,他平日里從不拿出來穿的。今日,可是把他得罪慘了,秦婉婉心想。 一直以來,太子殿下不都是吃齋念佛,清心寡欲?安伊的臉色更沉了。 聽見秦夫人所言,她方才知道,原來眼前的這個女子竟然就是小姑父與元配所生的女兒,論起來,的確也算得是秦府的小姐了。 “臣女魯莽,不知這位姑娘是大師身邊的人,更不知她是秦家表姐。今日之事只是誤會。賈嬤嬤,還不趕緊向秦姑娘道歉!” 那賈婆子仗著自己是安伊母親陪嫁,平日里在國公府中向來也是得臉的。見秦婉婉的確傷重,又有太子出面護著,此時也嚇得臉色蒼白,連連磕頭。 啥?秦家表姐?不是冤家不聚頭啊,原來這個湖綠衣服的女子是輔國公府的女兒。秦婉婉想起自己在京兆府的大牢里差點丟了性命,一時之間也顧不得楚更怎樣。只是恨恨地瞟了安伊一眼,用細弱的蚊聲嘟囔:“輔國公府的下人,便個個都是這樣嗎?” “秦表姐,你大人不計小人過。若還不滿意,我替jiejie懲治她!”安伊不在乎秦婉婉,可是方才,楚更眼里一閃而過的殺意卻讓她不敢嘴硬。 “啪”的一聲脆響,安伊一個巴掌已經(jīng)甩到了賈婆子臉上。 “罷了。”殺氣在一瞬間歸于平靜。 “婉婉是我們秦家的大姑娘,讓大師見笑了!小女既然傷重,臣婦斗膽,還請大師允準(zhǔn)我?guī)丶胰ヰB(yǎng)傷?!?/br> 聽見秦夫人想要帶自己回去,秦婉婉不由得揪住了楚更的衣服。她已經(jīng)疼得嘴唇發(fā)白,面無血色,卻依然顫聲請求道:“上人救我!上人既然好心收留了我,婉婉只想留在上人身邊,做一個粗使的奴婢也好?!?/br> 比起去秦府,比起她與輔國公府的血海深仇,婉婉與楚更之間種種,已經(jīng)純屬私人恩怨了。 楚更能夠感覺到秦婉婉疼得渾身都在顫抖,他不欲再做糾纏,掃了一眼眾人,便將婉婉打橫抱起。 “我佛慈悲。女施主,既然秦姑娘已經(jīng)傷重至此,又怎么忍心讓她再車馬勞頓,一路顛簸?不如,先讓她留在寺中養(yǎng)傷吧?!?/br> “是?!鼻胤蛉说热瞬桓以俣嘌砸痪?。 安伊臉色難看得緊,情不自禁地攥緊了衣袖里的拳頭,眼睜睜看著楚更往覺所禪院離去的背影,而自己卻愣在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 安伊(怒目):哪里來的野丫頭,敢跟我搶男人? 秦婉婉(無辜):我沒有搶,明明是他自己貼上來的...... 楚更(寒冰):安小姐,我勸你善良。 ☆、滾蛋 想到剛才楚更對自己的維護,婉婉心里莫名的有點感動。她還沒有從這個角度,這么近地看過太子殿下呢。 他臉上的線條如同刀削的一般分明,明眸皓齒,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如滴血般殷紅,渾身散發(fā)出清貴而憂郁的氣質(zhì)。 “夠了,不用再裝了。不過是皮外傷而已,哪里就虛弱成這樣!”進了覺所,楚更看了一眼懷中的秦婉婉,言語中已帶著一絲不耐煩的情緒。 果然,吃齋念佛只是讓他養(yǎng)成了一副與人無害的外表,其實,太子殿下向來都是冷面心狠的。秦婉婉方才那一瞬間的感動頃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撲通”一聲,楚更毫不客氣地將秦婉婉扔到了榻上,yingying的床板硌得她生疼。 她微微蹙眉,看了楚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