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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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睡不著,連狀子都寫好了!擇日不如撞日,既然殿下也說,此事要速速推進,我們就趕緊去吧!”聽著婉婉的這個話,許瑩瑩知道,婉婉的疑慮已經(jīng)徹底打消了,她上當(dāng)了。 “也不至于這么急,這么重要的事,我們得去跟柳姨說一聲才好!”婉婉心里高興,但是卻并沒有昏了頭腦。 許瑩瑩不再說話,她沉下臉色,故意別過臉去不理她。 秦婉婉:“......”。 “婉婉,我知道你現(xiàn)在變了。其實,你根本就不想替哥哥伸冤,是不是?”向柳姨說一聲也是人之常情,到了這個份上,許瑩瑩最后能利用的,就是婉婉對她的在意和感情。 “你怎么又這么想?!我怎么會......”婉婉果然生怕許瑩瑩誤會她。上次接她回秦府的時候,瑩瑩說她撿了高枝飛了,婉婉還傷心了好一陣子。 “那你讓我怎么想?!殿下的信里都說得很急了,我也等得很焦急。我現(xiàn)在就要去給哥哥伸冤報仇,真的一刻都不想耽誤了!”許瑩瑩情緒激動。 “不是的!瑩瑩,你別激動,先聽我解釋。”秦婉婉也有點著急了。 “好了!夠了!秦婉婉,我看透你了!你不用再跟我解釋什么,我不想聽!反正,許諾是我的哥哥,我本來也不應(yīng)該指著你去替哥哥伸冤!你不去,我去!如今你有了太子殿下,早就把他忘了!” 許瑩瑩知道她的這些話像一把把刀子一樣,但是事已至此,她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仇恨,或許還有對秦婉婉的嫉妒,讓許瑩瑩徹底失去了理智,她不得不將這些尖刀一把一把地插到婉婉心上。 “我沒有!”秦婉婉最怕的就是瑩瑩跟她說這樣的話。她們從小到來,還從未像今天這樣激烈的爭吵過。 可是,她的確一刻未曾忘記,許諾是怎么死在她面前的。許瑩瑩對她的這些誤會,簡直讓她的心都碎了。 沉默。 秦婉婉沉默了,她又拿起太子殿下的信,看了看,但是仍覺察不出,哪里有不對。 抽泣。 許瑩瑩無助地抽泣著,她用哭聲掩飾住自己心里的不安和忐忑,或許,還有一部分的眼淚,是因為她突然發(fā)現(xiàn),其實是她自己,變得連她自己都不認識了。 “好吧?!鼻赝裢駠@了一口氣:“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你誤會我。我答應(yīng)你,我們現(xiàn)在就去京兆府。” 瑩瑩用衣袖擦干了眼淚,走上前來牽起婉婉的手:“婉婉,對不起,我剛才......”。 “好啦!傻丫頭,我不會生你的氣的。走吧!”婉婉給了她一個毫不在意的笑容,替她抹干了臉上的淚水。 “秦姑娘,早啊,這么早就出去?”柳姨早上習(xí)慣早起,見到婉婉她們好像又要出宮,便隨口問了一句。 “嗯,柳姨......,我”。這么大的事情,不跟柳姨說一聲,婉婉始終覺得不太踏實。 許瑩瑩卻趕緊截下了她的話,出言打斷道:“柳姨,我們出去辦點重要的事,今兒中午就不必等我們回來吃飯了?!焙苊黠@,她依然不想讓婉婉告訴柳姨。 嗯,也可以理解,大概是覺得這個機會太難得,怕再橫生枝節(jié)吧。婉婉心里想著,便也釋然了。 “瑩瑩這是怎么了?眼睛紅紅的,你哭過了?”若是瑩瑩不插話,柳姨還注意不到她哭過。 “嗯......”。許瑩瑩用手揉了揉眼睛:“還不是婉婉剛才欺負我?!?/br> “原來是你們倆之間鬧別扭?!绷绦Φ溃骸拔疫€以為是東宮里誰欺負了你,如果是那樣,你可一定要剛跟我說呀?!?/br> “啊,沒有沒有,謝謝柳姨關(guān)心?!痹S瑩瑩只想趕緊把她打發(fā)掉,順便拉著婉婉就往外走。 “瞧瞧你們姐倆,剛剛鬧完別扭,轉(zhuǎn)臉破涕為笑,又和好如初了。真好!慢著點?!绷炭粗齻冸x去的背影,忍不住囑咐道。 作者有話要說: 為慶祝川建國同志喜提新冠!今晚加更:) ☆、拋磚 隨著一陣緊促而密集的鳴冤鼓,京兆府升堂的號子響了起來。 “快來看哪,快來看哪,東宮婢女狀告輔國公府啦!”看熱鬧不嫌事大,婉婉和瑩瑩一邊擊鼓,一邊大聲嚷嚷,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前來圍觀。 這次與上次告狀不同,有了太子殿下?lián)窝?,輔國公府再想要包庇就沒那么容易了。 京兆府尹李昆平敲了敲驚堂木:“無關(guān)人等,速速退出去。秦氏,本府認得你,你上次來我這里,是要狀告鎮(zhèn)國公府管家安斯業(yè)。今日擊鼓,所為何事?” 秦婉婉跪在堂下,腰桿兒卻挺得筆直:“大人好記性。民女狀告安斯業(yè),以采買鱸魚之名巧取豪奪,害得昌平縣村民許諾慘死在縣衙之中?!闭f罷,婉婉鄭重其事地遞上了自己的訴狀。 “大人,我是許諾的meimei許瑩瑩,我愿意為此事做證!”許瑩瑩跪在婉婉身邊。 當(dāng)今皇后出自輔國公,而這被告安斯業(yè),可是輔國公的心腹管家。輔國公府背后站著的,是當(dāng)今皇后,還有晉王、梁王,即便只是輔國公府的一個管家,他京兆府也是不敢擅專的。 眼前這女子執(zhí)意要告,安斯業(yè)即便有罪,到頭來只是她自己吃虧。京兆府尹皺了皺眉頭。 這次畢竟與上次不同了。上次,由于事涉輔國公府,當(dāng)秦婉婉訴狀遞到他面前的時候,他便已經(jīng)私下向輔國公請示過了。安耀揚一句輕飄飄的“便宜處置”,此事幾乎便已定讞。他直接以誣告之名將秦婉婉投入了牢中。 可這一次......這秦婉婉既與輔國公府是親戚,又是東宮太子身邊的人,這個案子,京兆府夾在中間,可是有些棘手。 “秦氏,你要狀告的這人乃是鎮(zhèn)國公府的管家,你若執(zhí)意上告,屬于以下犯上,以民告官,按律先笞五十,你可想好了?”大堂之上,京兆府尹李昆平驚堂木一拍,現(xiàn)場頓時便肅靜起來。 若是先笞五十的代價能讓她知難而退,京兆府兩邊都不得罪,才是李昆平希望出現(xiàn)的最好的結(jié)局。 “鎮(zhèn)國公府固然是高門顯貴,然而小民之命,也不能丟得不明不白?!蓖裢駶M懷信心,她目光堅定地直視李昆平,表示著自己的決心。 婉婉感覺到她身邊的許瑩瑩正在瑟瑟發(fā)抖,她伸出藏在袖中的手,緊緊地與許瑩瑩手挽在一起,以此給她鼓勵。 李昆平清了清嗓門:“既然如此,按律先笞五十,若是受得住,本官再來審理此案。”些許小民,想要與偌大的鎮(zhèn)國公府相抗,無疑是蚍蜉撼樹啊。李昆平暗暗在心里輕嘆了一聲。 “民女愿意領(lǐng)罰。還請大人先傳被告安斯業(yè)到堂?!?/br> 秦婉婉對京兆府其實并不抱有什么希望,她可忘不了,上次自己是怎么差點死在京兆府大牢里的。京兆府與輔國公府,應(yīng)該早就是一丘之貉了。 但是,太子殿下既然讓她前來上告,她相信他一定暗中安排好了一切。 “好吧?!狈讲乓獙λ润孜迨?,竟然嚇不退她? 如今的秦婉婉,身后站著太子殿下,他雖是輔國公府的幕僚,但是公堂之上也不敢做得太過了。 “大人,小人冤枉。輔國公府本就是皇商,我們四處采買,買鱸魚也是有的??墒?.....僅憑這一紙訴狀、一個人證......大人,孤證不能定案。” 安斯業(yè)白白凈凈,肥頭大耳,拇指上一個碩大的碧玉扳指,一看就是常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墒牵o國公府也不養(yǎng)閑人,安斯業(yè)好歹是進士出身,既有功名在身,辦事上也是安耀揚的左膀右臂,并不是一個酒囊飯袋。 許瑩瑩蹙了蹙眉,她眼帶恨意的瞪著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藏在包袱中的那兩本賬目。 “我們鄉(xiāng)中被輔國公府巧取豪奪的不止一戶,民女有鄉(xiāng)民聯(lián)署的證詞!許多人都知曉內(nèi)情,可以作證,若有需要,民女愿意回鄉(xiāng)去接他們前來作證!請大人明察!” “大人,以民告官,無論對錯,小人記得,是要先笞五十的吧?”秦婉婉既然死咬著自己不放,那他也就顧不得所謂的輔國公府表小姐的情分了。 “嗯,這......”。依律行事雖然沒錯,但是打狗還得看主人。安斯業(yè)這話,是有些逼他了。 “大人,您派官差專門將我請來,我相信大人能秉公執(zhí)法。” “嗯......秦氏,你如今是在東宮當(dāng)差?”遲遲不對秦婉婉動刑,李昆平所顧慮的正是站在她背后的太子。 “是的,大人。民女雖是東宮的婢女,但此次上告,太子殿下并不知情?!备螞r太子殿下現(xiàn)在人都不在東宮之中,這的確是一個好時機。 “不是的,大人!”許瑩瑩終于忍不住了。 “大人!此案太子殿下非但知情,而且還力主我們擊鼓鳴冤。而且此案不是孤證,我這里還有證據(jù)!”她將那幾本賬目呈給了李昆平。 “瑩瑩?!” 還有證據(jù)?什么證據(jù)?瑩瑩也看了太子殿下的信,其中言明要機密行事,她怎么能貿(mào)然說太子殿下知情呢?! 秦婉婉大為詫異!她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許瑩瑩??墒窃S瑩瑩的眼神躲閃,顯然,她并不敢與她對視。 “嗯,這是......輔國公府的賬本?”李昆平翻了翻手里的證物。 “是的,這賬本正是太子殿下所查實的,輔國公府貪腐的證據(jù)!”許瑩瑩也顧不得婉婉這么多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diào)太子在這其中所起的作用。 “瑩瑩,這個賬本是怎么回事?”秦婉婉意識到事情有蹊蹺,冷著臉問她。 “婉婉,對不起。這個賬本是我從太子殿下的書房里找到的,這就是太子殿下所查實的,輔國公府貪腐的證據(jù)!”許瑩瑩沒有半點猶豫,半點掩飾地回答道。 “許氏,你說這個賬本是從太子殿下的書房里找到的?” “是的太人,這幾本賬冊放在《非花詩集》的書盒里?!?/br> “秦氏,這么說,是太子殿下授意你前來揭發(fā),安斯業(yè)采買鱸魚貪腐一案?”李昆平再次質(zhì)問。 “不,大人!我不知道什么賬本,太子殿下也并未有任何授意!”秦婉婉義正言辭地否認。原來,每次跟她一起在殿下的書房里查閱詩集的時候,許瑩瑩就已經(jīng)意有所圖了! “大人,我這里還有太子殿下寫給婉婉的親筆信,可以證實,太子殿下授意,秦婉婉也對此事知情?!?/br> 李昆平接過信紙看時,那其上的字跡顏筋柳骨、力透紙背,的確,是太子殿下的字。他就著信紙將上面的內(nèi)容念了出來: “時機已到,許諾一案,可至京兆府申訴。機密行事,切記切記?!?/br> “《小民論》一出,便是遞訴狀之時。速速!” 秦婉婉痛苦地閉上的眼睛,眉頭深鎖,她的肩膀都在微微顫抖,不是因為畏懼,而是因為傷心和憤怒! 她沒有想到,最后會是許瑩瑩會設(shè)計背叛她!從小到大,她們之間親密無間,是最好最好的姐妹了! 她更想不通,許瑩瑩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她竟然一點都沒有感覺出來!而且,許瑩瑩這么做,無疑是將太子殿下推向了深淵! 仇恨,會使人蒙蔽;而嫉妒,則會讓人發(fā)瘋! 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從她的腦海中快速的飛閃而過,之前她所有的不安和疑惑重新浮上了心頭。哪里?到底是哪里不對?! “大人,此兩封信,并不是太子殿下的手筆!”秦婉婉再睜開眼睛,作答時已經(jīng)十分篤定。 “哦?我瞧著,這字跡的確是太子殿下的,你何以說,這不是殿下的手筆?”李昆平看不出,這信上的字跡有什么模仿或偽造的痕跡。 “不是字,而是,墨?!鼻赝裢裥闹幸煌?,許瑩瑩雖然能將太子殿下的字跡模仿地惟妙惟肖,但是,百密一疏,她忽略了墨! 秦婉婉瞥了一眼許瑩瑩,眼里是毫無掩飾的痛意。 “墨?”難道從墨還能看出,字是誰寫的? “是的,大人。請大人聞一聞,這信紙上是不是有淡淡的松煙墨香?” “嗯......的確,是。”李昆平聞了聞,又遞給左右核實。 松煙墨一直是墨中極品,上用的松煙墨,有一種特殊的香氣幽遠清淡,很好分辨。東宮之中用松煙墨,也不足為奇。 由于松煙墨是貢品,也就只有陛下和東宮常備,其他能用上此墨的人,也必然是能到得到御賜的皇子或者重臣。 “太子殿下一個月前奉旨出京,他走得很急,是連夜出城的。當(dāng)時在收拾行裝時,殿下只是帶了極為簡單的幾件行李,像上用的松煙墨,這種細碎又不緊要的東西,根本就來不及收到行囊中?!?/br> 太子之前的來信,都只是就地取用普通的墨水,信紙中并無松煙墨香。而最后的這兩封信,由于是許瑩瑩在東宮之中模仿偽造的,因此她在寫信的時候,就直接用的是東宮的松煙墨。 難怪!婉婉這兩次接到信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可是當(dāng)時她未做細想,也沒有察覺到這么細節(jié)的差異。 ☆、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