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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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楚更從御書房回了東宮,直接轉(zhuǎn)道來到了詹士府衙門。 一進門,只見杜仲仍埋頭在那厚厚的書折賬冊里,時不時的提筆沾墨,在這紙頁上涂抹上幾筆??墒悄敲嫔系谋砬椋粫罕瘧嵔患?,一會兒又唉聲嘆氣,仿佛已經(jīng)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楚更沒有叫人通傳,徑直走到衙門里,輕飄飄地說道:“案牘勞神,這些天,辛苦杜探花了?!?/br> 杜仲這才略微醒過神來。見是太子進來,連忙起身行禮道:“小臣,見過殿下!” 自從殿試那日,他被皇帝欽點了任東宮屬官。這段日子以來,獨自一人被太子“請”在這衙門里公干,再加上所做的事情,竟然是讓他整理輔國公府這這一堆罪證! 杜仲原本還是天真懵懂的讀書人,覺得自己滿懷一腔赤誠報國之心??墒钦б蝗温毦徒邮诌@么復(fù)雜的事務(wù),真是給他頭上澆了一盆冷水。若不是這些賬目清單擺在他的面前,他還不知晉王和輔國公他們竟然貪腐弄權(quán)到此種地步!簡直是觸目驚心! 楚更隨手撿起一本賬冊翻了翻,挑眉道:“沈太傅的眼光果然不錯,本宮看,杜探花這些時日竟然都累得消瘦了。” 若不是沈太傅一直喜歡杜仲的耿直赤誠,力薦他可為東宮所用,就憑他敢跟自己搶秦婉婉,楚更也斷然容不下他。 杜仲微微有些臉紅,躬身言到:““小臣,惶恐?!?/br> 如今,朝中許多舊臣早已深諳官場之道,在晉王和太子之間,無非是做墻上蘆葦隨風倒。無論是眼前扳倒晉王的大事,還是將來為國家計,對于楚更來說,反倒起用這些年輕的士子,更容易與自己勠力同心。 楚更見他傻傻呆呆模樣,仍然是一幅讀書人天真的表情,突然覺得,人才也是難得。平日在朝臣們面前不茍言笑的楚更,對他莞爾道:“你敢跟本宮搶女人,的確,應(yīng)該惶恐!” 似是下定了決心,杜仲鄭重地拜倒在楚更面前,躬身拱手道:“若不知看這些賬冊,臣真是想不到,以殿下太子之尊,身處如此高位,即便想要為國分憂,竟然也異常艱難!從前,是小臣,幼稚無狀。至于,秦婉婉......君子不奪人所好!” 杜仲這才認識到,從前的自己,真的是個書呆子。若不是有了機會早早接觸這些黑暗面,他就憑那滿腔熱血沖到官場里去,還不知要跌倒多少個跟頭,可能被人吃完了連骨頭都不剩了。可是今時今日,他的忠心熱血仍在,見這種污濁之流,也恨不能一舉將他們扳倒,澄清玉宇。 楚更面上的笑容驟然凍住了,眼中似是略有波瀾:“哦?這么說,杜探花是在諷刺本宮非君子,奪了杜探花之所好了?”這個杜仲,原來還對秦婉婉不死心,果然是個呆子。 這幾日,杜仲被關(guān)在這里,無從得知秦婉婉已經(jīng)入了東宮,他自然還以為如今楚更大婚,太子妃是婉婉的meimei秦媚兒。因此,書呆子跟太子爭起女人來,竟然也頗有一些當仁不讓的意味。他臉紅脖子粗的辯駁道:“若是讓婉婉選擇,殿下又怎知,她不會選擇小臣?!” 他是真的喜歡秦婉婉!即便猜到太子可能會爭風吃醋,哪怕將來在他麾下效力也可能會被攜私報復(fù),杜仲也決定,據(jù)理力爭。 “哼?!背故遣⑽慈缢A(yù)料的那樣,醋意大發(fā),他只不過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于是從鼻子里冷哼了一聲。 見楚更如此驕傲,杜仲不由得挺起了胸膛,他抬起下巴來,明明心里有些沒有底氣,卻仍然裝作信心滿滿的樣子:“殿下,是怕輸嗎?” 唉,杜仲為沈太傅所看中的耿直無邪啊,只是這種人,有時候的行為做派,就真的,只能用呆傻來形容了。 楚更早已勝券在握,既然已經(jīng)得到了她,也應(yīng)該讓杜仲死心了。他不以為意地說道:“秦婉婉如今,就住在東宮合歡院中?!倍?,她的人和她的心,都已經(jīng)屬于他了! 杜仲心里有些焦急了,繼續(xù)抬著頭,質(zhì)問道:“我不信!除非我親耳聽她告訴我!還是殿下又對她用強了,將她禁錮在東宮?!”恃強凌弱,楚更所做過的這樣的事也的確是不少的。 “放肆!”楚更厲聲呵斥。即便他真的是個假面慈悲,又怎輪的上杜仲指指點點,更何況,他從來都不對秦婉婉用強! 杜仲見已經(jīng)激怒了他,正好乘勝追擊,繼續(xù)提條件道:“那殿下,可敢讓我見秦婉婉一面?” “杜探花——”楚更的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危險和警告。 他的女人,難道別的男人想見就見?!更何況,他們還曾有過婚約!即便已經(jīng)擁有了她,楚更還是忍不出吃起了飛醋,尤其是聽杜仲一口一個秦婉婉的叫著,顯然讓他十分不爽。他語氣之中警告意味十分明顯:“本宮是怕,杜探花你,會傷心......” 在他殿試之前,他和秦婉婉的婚約都已經(jīng)被提上了日程。一個冬天的相處,杜仲已經(jīng)將秦婉婉視為自己未婚妻,又怎會輕易放棄:“若是秦婉婉親口拒絕我,杜某絕不再糾纏半分!” 楚更怒極!對著門外叫道:“竹青!” 竹青推了門進來,遞給了杜仲一個充滿同情的眼神:“在?!?/br> 楚更看向杜仲的眼神已經(jīng)毫無善意,冷聲對竹青道:“你親自帶了杜探花,去合歡院?!蹦軌蜃尦判某鋈霒|宮內(nèi)院的男子,也就只有陳懷瑜和竹青了。因此,楚更點了竹青一路跟隨。既然杜仲就是不死心,那就讓他見一見,又有何妨? 竹青:“......”。見倒是可以見,他只是擔心,杜仲見過之后,會哭得很慘。 “杜探花——”楚更突然又吩咐道:“見過之后,本宮可還等著看看,你那彈劾輔國公府的奏折,究竟筆力如何?” 杜仲抑制不住的欣喜,回答起來一副自信模樣:“殿下放心,小臣向來公私分明!” 竹青挑眉嘆了口氣,楚更壞笑道:“那,就好?!?/br> ☆、心意 合歡院。 微風中滌蕩一股松煙墨的清香,原來是秦婉婉將筆墨鋪到了院中的石桌上。今日百無聊賴,她剛好看到了之前與楚更之間來往的情書,一時便起了興致,隨意鋪陳著練起字來。 秦婉婉其實十分聰慧,在楚更身邊耳濡目染的,之前又得了杜仲不少指點,現(xiàn)在練大字對于她來說已經(jīng)不算什么太費勁的事了。如今成了太子枕邊人,她竟然主動地學著那些大家閨秀,練起了簪花小楷。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她在紙上默上這兩句,覺得極好。 當日在御前,也許就是言辭之中的這兩句打動了陛下,陛下才一時感動,默許了太子殿下和她的?婉婉說不上來。總之,她就是覺得這兩句真是極好的,越讀越喜歡。 “婉婉!他果然將你關(guān)在了這里?!”竹青將他領(lǐng)到門口,杜仲見秦婉婉正在院中,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 “杜......,杜公子?” 秦婉婉也頗感意外。之前聽說他一入東宮就沒有了音訊,她雖然有些擔心,但是又怕激怒了太子殿下,是以一直不敢提起,還想著找機會再慢慢打聽。沒想到,他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這里! 她本想喚他杜哥哥,可是話到嘴邊,突然覺得不妥......畢竟,她也算是“有夫之婦”了。于是,她站起來想要迎上去的步子突然頓住,又忍不住后退了兩步。 杜仲一時高興過頭,還以為秦婉婉這樣的稱呼動作,是因為忌憚太子。他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竹青,遞給婉婉一個“我懂”的眼神,笑道:“你平安無事,就好!” 婉婉莞爾,笑道:“我怎會有事?倒是杜公子你,聽說殿試之后入了東宮,就全無消息了。” 杜仲苦笑一聲,道:“我的確是......不得自由。不過殿下抬舉,對我有所重用,我也感激不盡!” 杜仲想要問的話,一時之間又不知怎么開口,只好先轉(zhuǎn)移一個話題,看見桌上擺著筆墨,忍不住走上前去,拿起那紙來看:“你在寫什么?” 秦婉婉有些不好意思,臉上飛起一抹紅霞,道:“閑得無聊,隨便寫寫罷了?!?/br> 這不是......自己曾經(jīng)教她讀的詩?秦婉婉心里的那人,果然還是自己?。〔蝗?,她又怎會沒事默寫這兩句詩,而且,現(xiàn)在又怎會臉紅? 杜仲一時之間心情大好,仿佛一件什么重要的事找到了答案,安慰她道:“婉婉,我知道,是殿下用強,將你關(guān)在這里。你不用著急,等我替殿下辦好了這樁差事,我一定求他放了你!” 秦婉婉:“......”。杜仲好像,誤會了?可是,她好像也不好意思,要怎么跟他解釋.......。 杜仲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斬釘截鐵地繼續(xù)說道:“對了,太子妃不是你meimei?等我找個機會求見太子妃,也讓她到太子殿下面前,替我們求情!” 秦婉婉知道,杜仲真的是誤會了!她十分不好意思地訕訕一笑,委婉地對他道:“杜公子,謝謝你,不必了?!?/br> 杜仲真是有些高興壞了,恨不得把一顆心都掏出來給她。自以為是的領(lǐng)悟道:“哦?想必是你已經(jīng)說過了?沒事,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再去求陛下的?!?/br> 秦婉婉見他想要上來拉她,只好側(cè)身躲了過去,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不是的,杜公子,我......我是不會離開東宮的......”。 此刻,杜仲才明顯感到了,秦婉婉想要跟他保持距離。他停住了向她走去的腳步,心里似乎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你、說什么?是不是......是不是太子殿下威脅了你?” “不不不、不是的!”秦婉婉方才聽見杜仲說,太子要重用他,心里很是高興。此時,生怕杜仲因為自己再對太子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她急忙擺手搖頭:否認道:“不是的,杜公子,你不要誤會!沒有人強迫我,是......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地留在東宮的?!?/br> 見杜仲眼中有些失落,又有些不愿意相信,秦婉婉橫下心里,決定快刀斬亂麻,跟他說清楚! 于是,她用極小的聲音,似是十分抱歉和內(nèi)疚地對他說道:“杜、杜公子,對不起。謝謝你,一直照顧我??墒俏?.....經(jīng)過了一些事情,我才認清我的心。我、我喜歡的人,是、是殿下!” 杜仲心里的期望驟然崩塌,怔怔然立在原地,此時,仿佛萬籟俱寂,他只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婉婉十分擔心的凝視著他。半晌,才見他痛苦閉著的眼睛才睜來了,杜仲失望而痛苦地喃喃自語道:“哦。原來,如此......”。 兩人正在感嘆,只聽見外面是竹青的聲音:“放肆,東宮重地,誰敢躲在那里張望???” 原來那些明崗的守衛(wèi)撤去不多時,竹青卻在暗處瞥見那邊墻角內(nèi)側(cè)飄出一片裙角,有一個人影鬼鬼祟祟,他一個旋步便將那人制住。 竹青的聲音吸引了杜仲和秦婉婉注意,只是秦婉婉見那躲在墻根的丫鬟,不由說道:“咦?你不是……你不是媚兒身邊的那個丫頭?” 那織錦連忙掙脫開來,她也認得秦婉婉:“給大小姐請安!我是太子妃身邊的,織錦!” 此時,織錦也只好現(xiàn)身出來,福了福身子。 順著秦婉婉她們的對話,竹青抬眼看了織錦一眼,見她面上紅腫一片,微微蹙眉。 敢在太子妃貼身婢女的臉上甩出巴掌印的,可能也就只有媚兒了吧? 因為媚兒自大婚以來一直被楚更冷落,在那梧桐苑中伺候的人又都是秦夫人悉心替她挑選了陪嫁過來伺候的人,因此,方才她肆無忌憚地發(fā)xiele一通這一段時日的怨恨憤懣,現(xiàn)下滿屋子都是她剛剛砸碎的杯盞瓶碟。 織錦與她一同撞破了太子與秦婉婉在海棠花下的擁吻,媚兒只覺得無比難堪。找不上秦婉婉,方才織錦一句話沒有說好,媚兒便將氣撒到她身上,此時她的臉上還有方才媚兒甩上的五個手指印。就在方才,又派了她過來打探太子有沒有回宮。 楚更并不打算一直禁錮這秦婉婉,也不想刻意對大家隱瞞,他將秦婉婉安排在了合歡院中居住。既然都在東宮里,以后難免要見面,不過他可能沒想到,秦媚兒會這么著急,著急到將自己的丫頭派過來打探。 秦婉婉見狀,微嘆一聲,對杜仲和竹青道:“太子妃入府,我還未曾與她單獨相見,不如,我送這丫頭回去吧。杜公子,就勞煩竹青了?!?/br> 秦婉婉說要去,竹青自然不能阻止,他只好點了點頭,對杜仲道:“杜探花,請吧!” 楚更此時還等在詹士府中,見杜仲并未離開多久,就聳拉著腦袋回來了,知道大概是秦婉婉口中得到了答案。 楚更見他這樣,竟然有一種莫名的勝利之喜。他故意揶揄道:“杜探花,如何?這回,你該死心了吧?”不僅僅是死心,而且,應(yīng)該是心服口服了吧? 可能是男人天生的自尊心在作祟,杜仲雖然心中失落,在楚更面前卻仍然不愿意心服口服地認輸,尤其是楚更這副看好戲揶揄的姿態(tài),讓他重新燃起了斗志,他挑釁地道:“秦婉婉本就是我指腹為婚的未婚妻!殿下與她,無名無分。我當然還有機會!” 楚更:“......”。杜仲啊杜仲,竟然還能考上探花。他這豈止是呆傻?。『喼?!簡直就犟得像頭牛! “那、那個......,殿下??!”竹青見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好像一時半會兒的這恩怨也沒法算清楚了,忍不住打斷他們,對楚更道:“殿下,要不,您先去梧桐苑看看?” 楚更正在氣頭上,對竹青黑臉道:“什么!” “呃.....”,竹青吐了吐舌頭,直言道:“方才我們離開合歡院的時候......秦婉婉跟著織錦,去了梧桐苑!” 楚更:“......”。秦婉婉,這是要跟杜仲合起伙來,把他氣死么! 且說杜仲跟著竹青回到了詹士府中,而秦婉婉身邊只帶著竹翡,一路跟著織錦來到梧桐苑。一進去就見滿地狼藉。 沒有太子在身邊,秦婉婉依然識趣地給秦媚兒行了一個常禮:“參見太子妃。” 秦媚兒倒是沒想到,秦婉婉會自己巴巴地貼上來。她此時正在氣頭上,于是,趾高氣揚地從鼻子里冷哼了一聲,語帶譏諷說道:“臣妾怎么敢受長姐的禮?jiejie,你似乎在覬覦你不該得的東西?” 在秦府時,小桃也曾經(jīng)在秦婉婉身邊伺候過一段時日。她本就不待見婉婉,見媚兒這樣的態(tài)度,更加狐假虎威地指桑罵槐,歪著鼻子道:“狐媚子也敢自稱長姐,真是沒天理了!” 啪!跟在婉婉身邊的竹翡上去就給了小桃一個響亮的巴掌:“秦jiejie身為太子妃長姐,豈是你這小婢子輕易說得的?” 打完了又對秦媚兒福了福身,不卑不亢地說道:“太子妃恕罪,竹翡造次了。只是這位meimei不懂規(guī)矩,竹翡便教了教她罷了。反正我瞧著這位織錦jiejie臉上的紅印,想來掌摑婢女,在這梧桐苑中也算不得什么!” ☆、希望 秦媚兒恨得牙根癢癢,正要發(fā)作,卻聽秦婉婉十分嚴厲地對竹翡道:“太子妃面前,怎能如此無禮?!竹翡,跪下!” 竹翡受了委屈,她更委屈的,是秦婉婉的態(tài)度。于是心里一百個不服氣,還想要替自己辯解:“可是!秦jiejie!” 秦婉婉第一次發(fā)火,厲聲對竹翡道:“我叫你跪下!給太子妃賠禮,給這位小桃姑娘,道歉!” “是.....”,竹翡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