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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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看看你,阿淵,你是不是又叫人欺負(fù)了?”顧君如揉了揉被琉璃珠子硌了一下的額頭,仍舊不死心的追問。 周羨淵氣結(jié),好半天才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了一句:“眼下這種時候,還是顧好你自己吧?!?/br> “可是,阿淵比較重要啊?!鳖櫨缋硭?dāng)然的說道。 聽到顧君如這么說,周羨魚似乎有些發(fā)愁,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額頭。正當(dāng)此時,迎親隊伍最前方傳來一聲巨響,似乎地震了一般,大地都顫動了幾下。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混亂,打頭的管事有些慌亂的繞了一圈,最后找到了唯一可以主事的周羨淵。 “二、二公子,前面有人鬧事,竟將路旁的樹砍倒了?!边@種時候,也沒人在乎周羨淵在府里的地位如何了??倸w他身份最高,說句話也比旁人有分量。 周羨淵少年老成,聞言也不慌亂,只看了一眼轎子,平靜的告訴顧君如:“前面有些狀況,我過去看看。你就在轎子里坐著,不到地方,千萬別下來。” 顧君如沒聽清外面人說的話,只當(dāng)是有村民攔轎要喜錢。聽說周羨淵要過去解決,便囑咐道:“你小心著些,遇事別逞強(qiáng),記得保護(hù)自己?!?/br> 周羨淵答應(yīng)一聲,帶著管事往前走了一段,沉聲吩咐道:“讓所有的婢女婆子站到轎子旁去,鼓樂手圍在外面保護(hù)。倘若有人敢過去鬧事,不用手軟,打死了算我的?!?/br> 那管事未與周羨淵打過交道,沒想到他竟是這么個狠厲的性子。聞言愣了一下,這才慌忙跑走安排人。幸虧這次迎親隊里安排了不少青年壯漢,周羨淵只帶了三個到最前方解決狀況,其余人全部留下來保護(hù)顧君如。 顧君如坐在轎子里,一時有些鬧不清楚外面的狀況。只聽見一陣模模糊糊的喊叫聲,沒過多久,轎子復(fù)又重新抬了起來。所有的鼓樂手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吹吹打打,繼續(xù)往前行。 東方天際蒙蒙發(fā)亮,清早第一縷陽光照進(jìn)轎子里,顧君如這方清醒了些。探出手對著外面招了招,顧君如道:“阿淵,你還在嗎?” 回話的卻是喜嬤嬤:“回娘子,二公子方才抓了幾個山賊,眼下已經(jīng)綁起來送到衙門去了。您且安分著些,前面便是咱們周府了?!?/br> 喜嬤嬤話音方落,顧君如便聽到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竹聲。 第22章 花轎入府后的流程,便大抵與前世沒什么區(qū)別了。周羨魚親自將顧君如迎入喜堂,在小廝的攙扶下與顧君如拜了天地,而后便由喜嬤嬤將顧君如攙扶進(jìn)了新房。 青霜和緋檀身為陪嫁婢子,自是隨著顧君如住到了桃花閣。也幸虧周羨魚身邊沒有婢女,她二人過去也能自在一些。 且說顧君如入了洞房,待那些鬧哄哄的嬤嬤婢子離開,便毫不客氣的將頭頂蓋頭扯掉,而后滿屋子轉(zhuǎn)悠,順帶捏起桌子上的點心吃了幾口。 桃花閣的主屋極為寬闊,一扇屏風(fēng)隔開兩間,里間是臥房,外間是琴房并書房。里間墻角立著一張拔步床,床頂掛著粉紅色流蘇紗幔,相隔床榻的不遠(yuǎn)處,則端端正正擺著一方小葉紫檀梳妝臺。 看到這梳妝臺,顧君如便是一愣。大體來說,這屋內(nèi)的擺設(shè)都與前世無甚區(qū)別,唯一不同的,便是這梳妝臺了。前世的時候,顧君如原用的是極為普通的紅木梳妝臺。這張小葉紫檀的梳妝臺,是后來周羨魚托人高價買入府中的。 人人都知紫檀木是木頭中的名品,而小葉紫檀更是名品中的名品。顧君如原也不是什么窮奢極欲的人,只是也不知為何,對這張小葉紫檀的臺子極為傾心。那時候正逢著她生辰,得知周羨魚買了這梳妝臺,顧君如十分開心。雖嘴上未說,私下里卻已經(jīng)暗暗吩咐下人收拾臥房,逢著生辰當(dāng)晚,便將現(xiàn)用的那張梳妝臺撤了出去。 她那時一心愛慕著周羨魚,滿心歡喜的期待著他的禮物。卻萬萬沒想到,那一晚,周羨魚根本毫無表示。非但沒有表示,甚至連人都沒有露面。后來才知,他那日是攜著那梳妝臺去找州官夫人送禮去了。 這件事對顧君如頗有些打擊,乃至她許長一段時間都悶悶不樂。后來周羨魚知道此事,又托人淘了一件樣式相若的。顧君如也只是看了一眼,卻始終未將那冒名頂替的臺子放入屋內(nèi)。 自那以后,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對周羨魚的心思也就慢慢的淡了,只當(dāng)他是長兄,是恩公。勤勤懇懇、兢兢業(yè)業(yè)的當(dāng)著周府的少夫人,再無任何逾距的心思。 不由自主的走到梳妝臺前,顧君如伸出手指細(xì)細(xì)的撫摸那臺子上雕刻精細(xì)的花紋,鑲嵌精美的螺鈿。摸著摸著,竟有些自嘲的笑出聲來。 “阿如笑的如此開心,看來很喜歡這臺子了。”倏而身后傳來一個溫和的男音,顧君如一驚,連忙回頭。 周羨魚由墨生推著,已經(jīng)進(jìn)了臥房,眼下就在顧君如身后站著,也不知已經(jīng)站了多久了。 他是新郎,照理說應(yīng)該留在外面陪酒。如今回來的這么早,顧君如便覺得有些奇怪,下意識開口問道:“阿兄怎地回來了?” 周羨魚笑容繾綣,語氣越發(fā)溫柔了:“今日乃是你我的大日子,怎可讓娘子一個人獨守空房。我可是你相公,自然要回來陪你。只是,阿如怎么自己將蓋頭掀了,這可叫我怎么辦?”周羨魚搖了搖手中的喜稱,雖面上笑著,眼神卻微微有些不快。 他這么一提醒,顧君如這才想起自己已經(jīng)將蓋頭扯了。只是眼下二人已經(jīng)見了面,倘若再將蓋頭蓋回去,就顯得有些多此一舉。思來想去,索性便道:“不過是塊紅布罷了,扯了也就扯了。左右喜堂已經(jīng)拜過,想來阿兄應(yīng)該也不會介意這種小事?!?/br> 周羨魚為人處事素來都進(jìn)退有度,今日卻一反常態(tài)。顧君如說他不會介意,可他偏偏就很介意。不由得斂了笑容,語氣略沉的道:“倘若我說,我介意呢?” 說起來,周羨魚這副皮相倒是隨了周夫人。笑容滿面的時候,就如三月春花,五官精致,溫柔美麗??扇羰浅料履樀臅r候,卻又給人一種怨毒刻薄的感覺。眼下他說翻臉就翻臉,倒叫顧君如有些難以適應(yīng)。畢竟前世他們同處的時候,從未發(fā)生過這樣的情況。 如今細(xì)細(xì)想來,這一世的重生不光是她與周羨淵變了,就連周羨魚都變了許多。亦或許,這便是周羨魚的本來面目,只不過他前世掩藏的很好,沒叫顧君如發(fā)現(xiàn)罷了。 越想越覺得自己推斷有理,顧君如心中五味雜陳,不由得喚了一聲:“阿兄,你嚇到我了?!闭f是被嚇到,實則面容極其平靜,倒是絲毫也看不出來。 周羨魚也知她只是為自己尋了個借口,便也識趣的沒再多說。自己推著輪子往前走了幾步,來到桌邊,吩咐墨生:“斟酒?!?/br> 紅蓋頭不能掀了,合巹酒卻必須得喝。有方才的不快在先,顧君如也不好再找借口推辭,心中默嘆一聲,認(rèn)命的坐了過去。 銀酒壺閃閃發(fā)光,壺蓋上嵌了一顆鴨嘴玉石。墨生提起酒壺,動作利落的斟了兩杯酒。周羨魚率先端起酒杯,意味深長的同顧君如說道:“顧君如,這一世,我別無所求。惟愿能攜子之手,與子同老?!?/br> 他這一句承諾格外鄭重,仿佛某種彌補(bǔ),又好似在證明什么。顧君如心中一跳,忍不住抬頭審視周羨魚。她總覺得,他好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樣。 周羨魚話到即止,并不多言。長臂舒展,與顧君如碰了碰杯,而后便要去勾她的手腕。 正當(dāng)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稀里嘩啦,仿佛房屋倒塌一般。顧君如嚇了一跳,順勢將酒杯落下,起身問道:“外面這是怎么了?” 青霜推門而入,神色略有些焦慮:“回娘子,聽說是二公子那邊出事了?!?/br> 周羨魚出事那還了得,顧君如二話不說,提裙就往外走。見她這般不顧及自己,周羨魚不由得面沉如水,伸手鉗住顧君如手腕:“你可還知道,今晚是什么日子?” “抱歉兄長,阿淵出事,我必須得去看看?!敝芰w淵出事,顧君如哪還能顧得了其他。當(dāng)下掙脫周羨魚桎梏,匆匆跑了出去。 青霜就站在門口,見顧君如跑出去,原打算跟著一并離開??墒钱?dāng)她抬頭看見周羨魚那如刀鋒般犀利的眼神時,卻嚇得怔住了。人人都稱贊周府的大公子佼佼君子擇世明珠,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般神態(tài)。 “大、大公子……”發(fā)覺自己惹了禍,青霜嚇得不輕,慌忙跪在地上求情:“攪擾了大公子洞房之喜,青霜知錯。奴婢這就去將娘子追回來,求大公子恕罪。” 周羨魚垂下雙手,修長十指直接捏住輪椅扶手,直至將骨節(jié)捏成白色,這才沉聲說道:“你既然承認(rèn)自己有錯,就要為這錯誤付出代價。這,便是我桃花閣的規(guī)矩?!?/br> 青霜正當(dāng)問要付出什么代價,卻見墨生已經(jīng)向她走來。未待她來的及反應(yīng),一巴掌呼呼帶風(fēng)狠狠落下。 顧君如走的急,一心只顧周羨淵,絲毫不知道身后發(fā)生了什么。她跑出桃花閣之后,直奔聚英閣而去。隨著距離越近,那響聲越發(fā)清晰。乒乒乓乓,似是刀尖碰撞聲,間或夾雜著驚慌失措的叫喊聲,還有些別的什么聲音。 往常周羨淵出事,都是有人故意為之。眼下惹事精錢少不在,唯二能惹到他的,便只有周夫人了。而倘若一旦涉及到周夫人,往往都不是什么小事。顧君如心驚膽戰(zhàn),一只手提著裙子跑的飛快,頭頂金絲髻叮叮當(dāng)當(dāng),隨著主人的腳步聲發(fā)出一陣清脆的碰撞聲。 此時聚英閣門口水泄不通圍滿了人,看見顧君如出現(xiàn),皆是大吃一驚,連忙閃身讓開通路。 顧君如邁步進(jìn)門,便見眼前一堆廢墟。原本好好的一座閣院,竟好似經(jīng)歷過一場地震般,房屋倒塌了一角,回廊欄桿也被劈成了好幾段。 而在那堆廢墟之后,兩個人手持兵器,叮叮咣咣正打的激烈。 周羨淵手持長劍,背對著顧君如,正欲劈向?qū)γ婺侨?。顧君如嚇得瞳孔一縮,連忙大聲喝止:“周羨淵,你給我住手!” 第23章 顧君如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吼,令周羨淵愣了一下。他停住了手,下意識回頭看向顧君如:“……你怎么來了?” “我……噯你小心!”顧君如指著周羨淵身后方向,有些著急的喊道。 周羨淵這才想起自己正跟人纏斗著,連忙抬手去擋對方的攻擊。他手中的長劍架住了對方的寬刀,心道好險,剛要松一口氣,卻見一只拳頭虎虎生風(fēng)的砸了過來。 周羨淵痛苦的捂著鼻子,兩行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對面那人也停止了攻擊,一手扛著刀,一手掐著腰,嘴上忍不住的幸災(zāi)樂禍:“怎么樣,有沒有感覺到小爺?shù)墓Ψ蜻M(jìn)步了?” 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周羨淵甕聲甕氣的罵了一句:“滾!” 顧君如已經(jīng)提著裙子跑了過來,見周羨淵皺著眉似是有些痛苦,便去拉他的手腕:“傷的如何?快讓阿姐瞧瞧。” 顧君如跑了這一路,額角沁汗,臉頰緋紅。她的身上還穿著那件大紅喜袍,裙擺曳地,領(lǐng)口處繡著金紋。原就是個十分出彩的美人兒,穿上這大紅的嫁衣,更是增添了幾分艷麗,就如那話本子里描述的牡丹仙子一般。 周羨淵這一看,便有些挪不開眼睛。任由顧君如拉著他的手,好半天也沒回過神來。 “哎呀,這鼻子怎么都流血了?!蓖芰w淵鼻子下那兩條紅紅的血痕,顧君如頗有些心疼。一面從袖中掏出手帕幫周羨淵擦拭,一面皺著眉瞪向他對面那個人。 那是個年紀(jì)約十六七歲的少年,身材頎長,身穿一件玄色飛魚服,腰跨金帶,一側(cè)勾著三尺長的匕首。此人天生一對柳葉眉,雙目如鉤,竟比女子還多幾分媚態(tài)??匆婎櫨缒抗獠簧频耐约?,連忙攤手解釋:“小娘子你可千萬別這么看我,分明沒用了多少力氣,誰知道他如今這么不禁打了……” 這人言語輕浮,態(tài)度散漫,也是存了心想逗一逗顧君如。尋常女子遇到這事,至多也就是啐一口罵幾句,卻不想顧君如卻不然。她只是望了對面浪蕩公子一眼,倏而勾起唇角一笑:“是么……如此說來,你倒是很能吃打了?” “那是自然……”然字才說出口,卻見對面寒光一閃,竟是顧君如搶了周羨淵手中長劍,迎面劈了過去。 這一劈雖毫無章法,卻架不住對方絲毫沒有防備。眼見著那鋒利的劍芒要刺中自己,那人慌忙狼狽躲閃,劍尖擦著他肩膀掃過,竟生生挑下半片衣袖。 捂著雪白的手臂,那人氣的直跳腳,指著顧君如同周羨淵控訴道:“幺哥兒,快管管你家的人。” “怎么不劈死你!”看到這滑稽的一幕,周羨淵氣的快笑了。雖嘴上說著置氣的話,卻還是攔住了顧君如:“別劈了,他命硬的很,這玩意兒砍不死的??焓∈×獍伞!?/br> 顧君如氣哼哼的將手中長劍扔在地上,轉(zhuǎn)頭吩咐門口看熱鬧的下人:“去請辛大夫,就說二公子受傷了?!?/br> 周羨淵擦了擦鼻子,目光閃過一抹尷尬,擺手拒絕道:“無事,已經(jīng)好了?!?/br> 對面那人端著肩膀,一只手支著下巴望著周羨淵:“咦……血止的這么快,看起來倒不像是外傷啊?!?/br> “閉嘴,都是你惹得禍。”周羨淵又氣的瞪了他一眼。 那人連番討了幾次無趣,便不再搭理周羨淵??匆婎櫨缟砩洗┲蠹t的喜袍,他眼睛一轉(zhuǎn),似乎明白了什么。上前幾步,同顧君如拱手道:“想來這位,就是周家大嫂了?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前些日子在京城的時候就聽說周大人家里定了一房國色天香的媳婦,原還覺得傳聞有些夸張,眼下一見,倒覺得那傳聞形容的太過謙虛了。唉……只可惜柳英命不好,若能早一步遇到嫂嫂,說不定……” “說不定他就能少娶那六七□□房的姨娘了!”周羨魚語氣嘲弄,一邊揭人老底一邊不屑的翻白眼。 被拆穿家事,柳英尷尬的直撓頭:“唉,沒意思,真是沒意思。幺哥兒你少說幾句不行么?!?/br> “你若再多說幾句,我怕會被人揍死?!敝芰w淵捏了捏拳頭,似乎很不介意當(dāng)那個把他揍死的人。不過這種事也只能心里想想,實在不能付諸行動。四下掃視一番,周羨淵頗覺得頭痛。這人一來就鬧的天翻地覆,恐怕今晚是不能睡個安生覺了。 實則周羨淵也所料不錯,聚英閣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很快便驚動了周夫人。因著她那院距離聚英閣遠(yuǎn)一些,收到消息的時候,周羨淵與柳英已經(jīng)停手了。顧君如見這二人態(tài)度相熟,言談之間又多次提到周羨淵乳名,料想也應(yīng)該是熟人。 其后在周羨淵的介紹下方才知曉,這柳英的父親與周大人同朝為官,因著關(guān)系還不錯,此番竟是特地派他從京城趕過來賀喜的。 既是周大人的同僚,周夫人自然不敢怠慢。今日之事雖鬧的有些過分,依著周夫人的性子,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追究。 顧君如心里松了一口氣,抬手遣散門口看熱鬧的下人,正當(dāng)帶著那二人往院外走。遠(yuǎn)遠(yuǎn)便看見周夫人侍女丹朱匆匆小跑而來。甫一抬頭看見顧君如,丹朱也是一愣,下意識問了一句:“娘子怎地也在?” 顧君如不答反問:“可是阿姑讓你來的?” 丹朱點頭:“聽說聚英閣這邊出了事,夫人派奴婢過來看看?!钡ぶ煺f著話又走近了些,看見聚英閣內(nèi)情形一時竟有些不知該說什么好:“……這是后山的豬都跑出來了么?竟將好好的院子糟蹋成這樣?!?/br> “誰家的豬能這么厲害,可別抬舉豬了?!鳖櫨甾揶淼目戳艘谎哿⒑椭芰w淵。丹朱見她身上還披著喜袍,便忍不住勸道:“今兒日子特殊,娘子還是快些回去吧?!?/br> “啊……自然,洞房花燭夜么,確實也該走了。”柳英抬頭看看天,月亮已經(jīng)被云層遮住光芒,天幕一片漆黑,竟已經(jīng)是深夜了。 他這么一提醒,顧君如這才想起,洞房花燭夜,周羨魚怕是還在屋里等著呢。當(dāng)即懊惱的一拍自己腦門,同身旁那幾個揮揮手,提著裙子叮鈴當(dāng)啷的跑了。 周羨魚皺著眉,目送顧君如跑遠(yuǎn)。一只手欲抬不抬的,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那廂柳英悶著頭也不知在想什么,好半天碰了碰周羨魚手臂,問道:“問你,這位阿嫂究竟什么來頭?” “我怎么知道。”周羨淵虎著臉,率先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觀她容貌如此熟悉,總覺得在哪里看過似的……”柳英一邊跟在周羨淵身后,一邊不死心的嘀咕?!鞍Α媸强上Я耍@么美麗的女子,竟然嫁給周羨魚那個殘疾了。” “她既已成婚,你便少打主意?!敝芰w淵虎著臉,義正言辭的呵斥柳英。 丹朱復(fù)又繞著聚英閣轉(zhuǎn)了一圈,見那院子被損毀的七七八八,連連哀嘆,終究無法,只得帶著二人去見周夫人。 卻說顧君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路跑回桃花閣,汗水已將妝容洇花了大半。見緋檀在主屋門口守著,一邊進(jìn)門一邊吩咐:“去將廂房收拾出來,今晚我就住在那里……青霜呢?” 緋檀垂著頭,說話格外小心翼翼:“青霜身子不適,奴婢就叫她回房歇了?!?/br> 顧君如聞言也沒多想,只道是今日累壞了。掀開簾子進(jìn)屋,一眼便看見周羨魚還在桌邊坐著。他面前的酒杯已經(jīng)空了,銀酒壺歪歪斜斜倒在一邊,滿屋子都是酒氣。 看見顧君如進(jìn)門,周羨魚眼睛一亮,笑著同她打招呼道:“阿如,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