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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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海以后在官場上行走,若是有人拿著寧榮二府的交情請你辦事,不要猶豫,直接推了就是。你們兩個以后也盡量少往榮國府來,就是來了,也千萬別往寧府去?!?/br> “那就是個吃人的地方!” 賈敏愈發(fā)心驚,總覺得有什么大事在自己不知道的時(shí)候發(fā)生了。 一面有些擔(dān)心,一面又因?yàn)橘Z母這話生出了幾分難過:“母親這是嫌棄女兒了嗎?榮國府就是我的娘家,是我的根,您不許我回榮國府,豈不是要讓女兒做個無根浮萍?” 賈母看著她嘆氣:“就是做個無根浮萍,也好過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就沒了性命?!?/br> 寧榮兩府關(guān)系太近,又一向同氣連枝,利益牽扯早已撕扯不清了。 寧府出了事兒,榮府又怎可能獨(dú)善其身? 賈母原本還打算恪守先夫遺命,順著先夫安排在榮府還有爵位在身的時(shí)候培養(yǎng)后輩,以后以文官出仕,徹底改換門庭。 如今看來,已是完全沒必要了。 既如此,她又何必想太多?不過有一日過一日,肆意快活而已。 林如海心臟猛地一跳,突然想起這段時(shí)間朝堂上不怎么正常的爭吵,開口想問,卻被眼利的賈母抬手制止:“有些事兒你就算能猜到,爛進(jìn)肚子里,也別說出來。” 林如海與賈敏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賈母見二人聽進(jìn)去了,這才笑著轉(zhuǎn)移話題:“說來我的小外孫女是不是也被你們帶過來了?怎么這么久了也不見抱來給我這老太婆瞧瞧?” 賈敏擠出一抹笑,忙將懷中孩子放到賈母懷里。 賈母之前就因?yàn)樾腔ㄋ?,對著孩子生了十分好奇,如今襁褓在懷,便迫不及待揭開了小被子:“哎喲,這孩子的模樣果真俊俏,竟真和敏兒你有五分相似。這可真是緣分,要知道就是親生的女兒,都不一定能與生母這般相像呢。” 賈敏臉上笑容真切許多,忙湊上前說道:“當(dāng)初如海將孩子抱回來說要收養(yǎng)的時(shí)候,我心里還老大不樂意呢,誰知后來一見這孩子,便覺得面熟,總覺得這孩子這輩子就該是我的女兒,若是錯過了只怕要后悔呢。收養(yǎng)這孩子后,我心情也好了,日子也過得順?biāo)炝?,只覺得這孩子果真旺我,我們這輩子合該是母女?!?/br> 賈母樂了:“若這孩子真這般旺你,只怕你肚子很快也能有消息了?!?/br> 賈敏頓了頓,搖頭:“母親這話說的,孩子這事兒還得看緣分,怎可能因?yàn)榫G琪與我投緣便隨意到來?若真如此,這孩子怕不是送子娘娘轉(zhuǎn)世?” 賈母本也只是玩笑,說出這話更多只為試探女兒心態(tài),如今見她聽了這話也不覺得刺耳,反倒還能冷靜和她分辨,賈母心里只覺得高興非常。 愛屋及烏,賈母對這個撿來的便宜外孫女也多了幾分喜愛:“什么送子娘娘?叫外人聽見了多不好?還是送子麒麟更貼切,麒麟兒,小麒麟,聽著多吉利!” 她伸出手指碰了碰林柳的臉蛋,“是不是,送子小麒麟?” 賈敏捂嘴失笑:“如海你聽聽母親這嘴,才幾句話的功夫呢,綠琪的小名兒都給母親改了?!?/br> 林如海不以為意:“還是母親取名貼切,若是敏兒真懷孕了,我便是做主改了綠琪這名兒又有何妨?左不過這名兒也就只有我們夫妻并房中幾個丫鬟知道,甚至都沒有叫開,改了也容易。” 賈母見女婿這般給她面子,哪怕知道只是哄她,也笑得見牙不見眼。 賈敏眨眨眼,心里竟多了幾分認(rèn)真:不然直接改了孩子的小名兒,就叫小麒麟吧?“麒麟送子”的典故由來已久,女兒改名叫小麒麟不但吉利,意味也好…… 但很快她就打消了這樣的想法,到底不過是個玩笑,若她當(dāng)了真,就這么將孩子的名字改掉,倒有些反應(yīng)過度,讓人知道了也要笑話的。 何況小麒麟這名兒也著實(shí)不像是女孩兒的乳名,還是綠琪好些。 賈敏二人又和賈母說了會兒話,等一起用過午餐后,便帶著林柳回了家。 中途林柳也醒過幾次,但也只來得及看了賈母一眼,喝了奶后便很快睡了過去,甚至都沒來得及見見榮國府的其他人,更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改名的事實(shí)。 她卻不知,賈赦賈政兩對夫妻,從頭到尾都不曾露過面。 作者有話要說: 林·小麒麟·柳:……怎么還興恩將仇報(bào)的呢? 第9章 等回了林家,林如海好奇地看向賈敏:“為夫以為,敏兒見了老太太,是一定要將政二嫂子告上一狀的。怎么方才一直不曾提起?” 見過賈母之后,林如海對榮國府的惡感褪去不少,但想到賈政與王氏夫妻,仍覺得如鯁在喉。 只是他作為女婿,到底不好在岳母面前說她兒媳婦的不是。 賈敏幽幽嘆了口氣:“以前在家時(shí),母親最疼珍兒侄孫,有時(shí)待大哥二哥都不及對珍兒疼寵。可如今……” “母親已經(jīng)足夠煩心了,我這個做女兒的沒本事,不能幫她就算了,總不能還額外給她添堵吧?”想到二嫂,賈敏面色沉了下來,“至于二嫂,我們以后不和他們那一房打交道就是了。” 林如海只能點(diǎn)頭:“既然夫人都不在意,我也不好枉作小人了。” 賈敏抱著他的手臂撒嬌:“我也沒法子,誰讓什么事兒都趕到一起了呢?若不然,我定要向母親狠狠告上一狀,非得讓王氏吃夠苦頭!” 夫妻二人又說了幾句,便直接讓人端水進(jìn)來,洗漱安歇了。 夜色寂靜,雪落的簌簌聲也讓人覺得煩躁。 昨日險(xiǎn)些死別,夫妻二人都有些后怕,今日又得了賈母提醒,難免生出一股世事難料的悲愴感。 賈敏又是個敏感的,晚上睡覺的時(shí)候便情緒不對,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林如海勸慰許久也沒什么效果,于是干脆覆上賈敏,讓她沒有精力再去想其他無謂之事。 木床搖曳,嬌吟入耳。 林柳早早被抱去了廂房,屋里好幾個丫鬟嬤嬤守著,倒是沒聽到什么聲響。 日子一晃,便到了賈珍妻子出殯這天。 雖然賈母讓林家不要和寧國府打交道,但林家到底是榮國府姻親,就算要與寧府撕扯開,也不該忽視了這么重要的日子—— 別說兩家還有這拐著彎兒的姻親關(guān)系,就是沒有,林如海作為賈敬同僚,也是要設(shè)個路祭的。 林柳年紀(jì)還小,寧國府又是辦白事,林如海夫妻一商量,便將人放到了賈母的屋子,二人相攜去了隔壁寧國府—— 賈母寡居,又是長輩,不必親自到場。 臨走前,賈母不忘叮囑:“記得一路謹(jǐn)言慎行,不要到處亂看?!?/br> 林如海眉心一跳,總覺得這話背后藏著些什么東西。 賈敏在政治方面到底不比林如海久經(jīng)戰(zhàn)場的敏銳,并未察覺到賈母言外之意,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拉著林如海走了。 等人走后,賈母命鴛鴦將外孫女抱到眼前:“這丫頭,真是越長越漂亮了??上Я?,怎么不是敏兒的孩子呢?” 鴛鴦笑道:“老太太這話可不能叫姑奶奶聽見,我瞧著姑奶奶是打心眼兒里將林姑娘當(dāng)做女兒呢,您若是在她面前這樣說,姑奶奶可就該和您鬧別扭了。要我說啊,這林姑娘究竟是不是姑奶奶親生的,也沒那么重要。這世上多得是親生的母女最后卻成了仇人,如姑奶奶與林姑娘這樣沒有血緣關(guān)系,卻還處得比親生母女更好的,豈不是比前一種情況好?再者,以林姑娘如今的長相,就是長大了一起走出去,誰也不會認(rèn)為她們不是親母女不是?” 賈母好笑地點(diǎn)了點(diǎn)鴛鴦的眉心:“就你這小嘴能說,叭叭叭地也沒個停歇的時(shí)候。我就那么隨口感嘆一句,哪兒就至于讓你說得跟我嫌棄了小麒麟一樣?” 鴛鴦拍了拍自己的嘴:“看我這沒眼色,竟然誤會了老太太,實(shí)在該打?!?/br> 賈母哈哈笑了幾聲,又低頭看了林柳一眼,便將人交給鴛鴦。 鴛鴦接過,轉(zhuǎn)手又遞給了林柳的奶嬤嬤:“好好照顧林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讓人過來和我說,榮國府總不會短缺了老太太外孫女的東西。你也不必怕麻煩了我們,赦大老爺前些年才得了個兒子,許多為他備下的東西都還沒用過。都是頂好的東西,就那么放著也可惜?!?/br> 奶嬤嬤連連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 等人走后,老太太才開口:“聽你提起我才想到已經(jīng)許久不曾見過璉兒了,我竟是連他的年齡都記不清了,好像是四歲,還是五歲來著?” 鴛鴦笑道:“璉二爺再有幾個月就滿四周歲了,正是調(diào)皮的時(shí)候,每日跟著他奶兄四處爬樹逗鳥,已經(jīng)有大半個月不曾到榮慶堂了。” 賈母神色冷淡:“我且知道,這是赦兒在防著我呢。” “老太太說笑,赦大老爺最是尊敬您不過,怎可能不讓您見璉二爺?”鴛鴦忙開口勸慰賈母,“可能這些日子赦老爺太忙,抽不出時(shí)間帶璉二爺過來?!?/br> 賈母愈發(fā)生氣:“抽不出時(shí)間帶璉兒過來探望我這老婆子,卻有時(shí)間去和寧府的賈珍攪和,可見不是個孝順的!” 鴛鴦不好接話,只能閉嘴倒茶。 賈母擺擺手,放空眼神想其他事兒去了。 再說寧府這邊。 賈敏雖然在榮國府長大,但寧榮兩府比鄰而居,中間也就隔了一條小道,又有小門互通,明明是兩家人,卻過成了一戶人家。 是以,賈敏對寧國府也非常熟悉。 一開始,賈敏倒是將賈母的話牢牢地記在心上,到靈堂吊唁之后,也沒有亂走,而是去了賈珍母親的院落里歇息??少Z珍之母熱情好客,拉著賈敏的手說許久未見,想要同她敘敘舊,便拉著人去了后花園。 兩人還沒怎么說話呢,賈珍之母突然肚子痛,只能先行離開。 原地便只剩了一個賈敏。 她一個人待著著實(shí)無聊,便帶著丫鬟四處閑逛,也不知怎地,便來到了天香樓附近。 這天香樓是寧國府專門建來唱戲的臺子,可今日是賈珍之妻的出殯之日,這里自然沒什么人。 賈敏只逗留了一會兒,便帶著人離開了天香樓。 卻不想半道上突然竄出來一個人攔在她身前:“這位太太請留步,我家老爺有請!” 賈敏愣?。骸澳慵依蠣斒钦l?他一個外男見我這女眷作甚?” 那人并不言語,但態(tài)度相當(dāng)強(qiáng)勢。 賈敏冷眼瞧著,這不像是邀請,反倒更像威脅。 賈敏轉(zhuǎn)身就走,卻發(fā)現(xiàn)周圍早就疏疏落落地站了十來號人,見她動作,全都轉(zhuǎn)過頭直勾勾地盯著她。 賈敏嚇了一跳,隨即面色慘白地捂住肚子:“星花,快叫大夫,我肚子疼——” 話落,直接軟倒在了地上。 這一幕正好落在分別后一直心神不寧,于是甩下朋友過來尋妻的林如海眼里,他頓時(shí)沖了上去:“你們這是干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br> 你的崽崽已到貨,請簽收! 第10章 那些原本態(tài)度強(qiáng)硬的人見到林如海過來,又發(fā)現(xiàn)他后面還跟了好些個賓客,互相使了個眼色,便默不作聲地離開了原地。 林如海有心追究,卻又擔(dān)心賈敏。 他從星花的懷里將賈敏接過,也不停留,直接帶著人就回了榮國府。 見到自己的女兒好好地去了寧國府,回來時(shí)竟然已經(jīng)暈了過去,賈母滿臉怒容,當(dāng)場叫來鴛鴦:“你去隔壁問問珍大爺,他是不是真的想和我撕破臉?” 鴛鴦應(yīng)了一聲,安排好其他丫頭去請府上的太醫(yī)后,便一路小跑著去了寧國府。 很快太醫(yī)被引著來了榮慶堂。 隔著紗帳,太醫(yī)為賈敏診脈,賈母與林如海二人就守在一旁。 不一會兒,太醫(yī)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