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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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她三番五次想要接近自己,看起來卻又沒有與她相認(rèn)的意思,究竟是怎么回事。 婦人姓張,雖然看起來已經(jīng)四五十歲了,但真實年紀(jì)其實也就三十七八而已。她看起來會這么老,一是為生活cao勞太多,整日為生活奔波,沒時間也沒錢保養(yǎng)自身。 二來,則是因為接連不斷地,生了太多孩子。 林柳是她的第五個女兒,但她與之前的幾個jiejie中最大的那個,年齡相差卻不到八歲。 她是個疼愛女兒的好母親,但因為在家里說不上話,不得不將眼前這個女兒丟掉。這些年,張氏心里一直都被悔意啃食著,總擔(dān)心女兒在林家過得不好。 一年前,她聽說了女兒“麒麟送子”的流言,一面高興,覺得這樣一來,女兒在林家的日子肯定會好過許多;一面卻又不免擔(dān)心,總覺得林家不一定能護得住她。 懷璧其罪的道理,張氏一個尋常婦人并不懂。 但活了這么多年,她卻見過不少只因為自己過得太好,就被人惡意傷害的人。 正好這些年她因為生了太多孩子,在接生方面也有了經(jīng)驗,又想法子拜了個接生婆為師,所以在賈敏生產(chǎn)的時候,她才能有機會跟著自己的師父一起接生。 也是在接生那天,張氏見到了林柳,也知道了她在府上一直過得非常好,賈敏與林如海夫妻也一直對她視如己出。 按理說,張氏應(yīng)該滿意了。 她的女兒雖然在別人家生活,但過得非常好,至少比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溺死,甚至比留在那個家當(dāng)牛做馬都要好。 但很多事情就不能開頭,一旦有了開口,后面便剎不住車了。 正如張氏對女兒的思念一樣。 那次見面后,張氏因為思念,便如今天一般,想方設(shè)法地進入林家見了林柳好幾次。 只是她一直是混在其他下人中間,也沒讓林柳發(fā)現(xiàn)。 直到那天在街口,因為沒控制住,被林柳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蹤跡。 那次之后,張氏本來已經(jīng)發(fā)誓,再也不去林家看女兒了。 想到這次的來意,張氏面色羞紅,滿眼羞愧,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林柳卻立刻意識到,張氏此次出現(xiàn),有所求。 但自己身上有什么,是可以滿足張氏的呢?只有兩樣?xùn)|西,來自于林家的錢財,以及自己的生子異能。 看張氏穿著打扮,與一年前并無兩樣。 若她真的缺錢,相比一年前那次驚鴻一瞥,她就不會藏起來,之后更不會足足一年不露面。 那么她想要的東西,就很清楚了。 林柳說不上失望,因為張氏一看就知道,是個沒怎么受過教育的尋常婦人,她不懂什么大道理,會相信一些達官貴人們都愿意相信的流言,實在再正常不過。 事實正如林柳猜測的那般,張氏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孩子。 準(zhǔn)確來說,是為了兒子。 張氏接連生了五個女兒后,在家里的地位愈發(fā)卑微,幾乎到了人人可欺的地步。不但家里所有的家務(wù)都是她的,還時不時會受到婆婆的刁難和責(zé)罵,以及丈夫的冷待和暴力。 因為送走林柳的舉動,張氏一直沒機會再懷上孩子。 可最近一兩年,因為張氏有了穩(wěn)婆這個賺錢的營生,她在家里的地位也提高了許多。 甚至于,連丈夫都對她和顏悅色起來。 張氏卻并不覺得高興,反倒?jié)M心的惶恐和害怕—— 她不想再生女兒了。 不是因為嫌棄女兒,而是擔(dān)心再生一個女兒,不但自己的地位會再次降低,剛出生的女兒也極可能在自己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被丟掉,或者溺死。 一想到被溺死的孩子,張氏就夜夜噩夢。 她一直在拒絕丈夫的求歡,但最近這段時間,愈發(fā)不耐煩的丈夫竟然不管不顧地對她使用暴力,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所以,她才會找到林家。 想到這兒,張氏將頭埋進了胸口,只覺得沒臉見這個女兒。 林柳看著她,起身走到她跟前,拉著她走到自己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張大娘好不容易來一趟,快坐過來歇歇腳,等會兒再走也是一樣的?!?/br> 張氏懵懂地順著林柳的力道,坐到了椅子上。 坐下后,她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立刻就想起身,卻被林柳死死地摁住了右手:“大娘急什么?您提著果籃走了這么久,歇息一會兒對身體好。” 張氏身體僵直,對林柳牽手的動作又是感動,又是不舍,一時竟忘了所有情緒,兩眼發(fā)直,整個人看起來木呆呆的。 林柳等了一會兒,才放開了抓著張氏的手。 見張氏好像還沒回過神,她干脆起身,對身邊站著的大丫鬟開口說道:“先讓大娘在這坐會兒,你仔細伺候著,大娘若有什么要求盡量滿足她。我有事先進去一下,在我回來之前,不要讓大娘先走了?!?/br>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有些不解大姑娘對張氏的另眼相看。 但兩人都是懂規(guī)矩的人,并未當(dāng)著張氏的面兒說出自己的疑問,而是認(rèn)真點頭,應(yīng)了林柳的吩咐。 之后張氏回神,見林柳不在,果真要走。 兩個丫鬟好懸才將人摁住,終于等到了林柳拿著一個包袱出來。 林柳走到張氏面前,將包袱遞給她:“我一直挺喜歡吃橘子,之前送了大娘一些金銀,總覺得有些不夠,便又去拿了些穿不上的舊衣,希望大娘能用得上。” 林柳離開這會兒,張氏如坐針氈,如今總算等到人出來,她趕緊起身,開口就是告辭。 至于林柳遞給她的東西,張氏也擺擺手,不愿收下。 林柳將包袱直接塞給張氏:“您會用得上的?!?/br> 張氏越發(fā)羞愧,拿著包袱就告辭離開了林柳的院子,連告辭都沒來得及和帶自己進來的丫鬟說,便直奔林家后門。 等走到半路,張氏回過神來,突然好奇林柳送給她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她走到路邊的石頭上坐下,然后將包袱打開…… 里面裝的是一個小被子。 張氏愣了下,立刻認(rèn)出眼前小被子上面的花紋,正是自己當(dāng)初懷孕后一針一線地縫上的。 這是她給女兒準(zhǔn)備的襁褓…… 張氏愣了下,想到林柳之前對自己說的話,頓時蹲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 張氏走后,林柳收拾好書本,便帶著丫鬟去了正院。 賈敏正坐在床邊,看著雙胞胎打架玩兒。見林柳出現(xiàn),忙招手讓她過去:“你快來看看,鶴年與鹿歲這兩個小子實在精力旺盛,比之龜齡當(dāng)年也不差什么了。整日除了吃喝就是玩鬧打架,以后長大了,也不知道誰能制得住他們。” 鶴年和鹿歲這對雙胞胎實在頑皮,還不像是龜齡一出生就顯示對了林柳這個jiejie的不同—— 兩人更在意一起出生一起生活一起長大的彼此,他們又是整日待在一起,破壞力直接翻倍,幾乎要將正院的房頂都掀開。 但雙胞胎也對林柳這個jiejie非常親近,林柳算是他們除了彼此外的,最喜歡的一個親人。 聽了賈敏的玩笑話,雙胞胎不約而同地轉(zhuǎn)過腦袋看著她,下一秒,便露出了如出一轍的嫌棄表情。 賈敏頓時大笑起來:“你們這兩個臭小子,不得了了啊,竟然還敢嫌棄我了!” 說著立刻揪住其中一個的衣服,將人抱到身邊后,直接翻身放到腿上,“啪啪”打了兩下屁股。 被打的是鹿歲。 他先是一愣,旋即嗷一聲,哇哇地大哭起來。 他一哭,鶴年也跟著哭。 一時間,正院便充滿了兩個孩子的哭嚎,幾乎要震聾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 林柳本來滿腹愁緒,被雙胞胎這么一哭,頓時腦袋一空,什么愁緒都消失得干干凈凈,腦海中只剩下幾個大字—— 我后悔了! 恨不能直接將雙胞胎塞回賈敏的肚子! 但塞顯然是不能再塞回去的,林柳只能板著一張小臉走到鶴年面前,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鶴年愣住,哭聲戛然而止。 好一會兒后,他臉上掛著淚珠,茫然轉(zhuǎn)頭看向林柳:“jiejie?” 傷害減半,林柳的耳朵都清靜了不少。 見這個方法有用,林柳再次看向還在嗷嗷大哭的鹿歲。 不過不用她動手,同樣受不了的賈敏便抬手捂住了鹿歲的嘴巴,一邊捂,還一邊苦笑:“這兩個臭小子,實在過分?!?/br> 鹿歲被捂住嘴后,本來還想掙脫,但很快發(fā)現(xiàn)鶴年已經(jīng)沒哭了,頓時瞪大了眼睛四處尋找哥哥。 見哥哥被抱在林柳懷里,也不掙扎了,看著林柳咯咯直樂。 好一番折騰之后,雙胞胎的情緒才徹底穩(wěn)定下來。 賈敏將雙胞胎放到床上,讓兩人自己折騰著學(xué)走路,自己則拉著林柳到了中堂—— 反正周圍有七八個丫鬟在盯著他們,也不至于出事。 賈敏拉著林柳坐到椅子上,笑問:“你這丫頭生活規(guī)律得緊,什么時候做什么事安排得明明白白,自己也嚴(yán)格按照時間表生活,我就沒見著你出錯的時候?!?/br> 林柳一愣:“有嗎?” 賈敏搖頭失笑:“你往??啥际窃缟嫌猛暝缟藕?,才會過來探望鶴年和鹿歲,可從未在這個時間點過來?!?/br> 林柳抿唇,倒是沒注意到自己的習(xí)慣。 賈敏無奈地看著她:“說說看,你今日可是遇上了什么自己解決不了的事?” “這倒沒有?!绷至鴵u頭,“我只是做了一件自己認(rèn)為正確,卻很可能會傷害到父親和母親的事,所以前來請罪了?!?/br> 看著林柳認(rèn)真的眼神,賈敏意識到她不是玩笑。 她愣了下,有些疑惑:“傷害我與如海的事?” 林柳看了眼周圍,遲疑片刻,拉著賈敏去了正房的臥室。 雙胞胎住的位置在中堂左端,賈敏與林如海平日睡覺的臥室卻在中堂右端,兩者之間隔著中堂與隔間,只要支開丫鬟,倒不會擔(dān)心說話的聲音泄露了出去。 雖然林柳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有沒有必要。 她看著賈敏,態(tài)度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今日府上來了一個送早橘的婦人,瞧著容貌與母親有四五分相似。雖然看起來有些滄桑,但五官與我也有八九分相似?!?/br> 賈敏怔住,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林柳這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