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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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關賈瑚是被咒靨致死之事,確實不能拿到孩子面前細說。 林如海點點頭, 直接叫來身邊跟著小廝,讓他去廚房傳話,讓他們整治一桌好飯好菜上來—— 知道黛玉在賈敏身邊, 她便能如常人一般正常吃喝后, 林家上下都喜不自勝。莫說只是做一桌好飯好菜慶祝,就算林如海想要大擺筵席邀請賓客,大家也不覺得夸張。 實在是最近一兩個月的時間,不但賈敏被孕吐反應折騰得不輕,林如海等人被賈敏嚇得不輕,就連府上伺候的下人, 也被賈敏這嚴重的孕期反應給弄得不上不下, 整日提心吊膽, 就擔心什么時候做錯了事,就被主人家給發(fā)賣了。 如今賈敏好了,林府上上下下可不覺得高興? 也就小半個時辰而已,廚房幾個大廚通力合作,很快就做好了一桌適合孕婦進食的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看著賈敏吃得香甜,林柳等人都覺得自己碗里的飯菜比往日好吃了許多。 林如海臉上的笑容幾乎藏不住,直接大手一揮,便給林家上下發(fā)放了三個月的月銀作獎勵。 等人晚膳用完,林如海想起賈敏之前說的話,一點兒沒遲疑,直接開口趕人。 幾個孩子眼巴巴地看著賈敏,也想聽聽這個從未見過,甚至從未聽過的瑚表哥到底是怎么沒了的?所謂的咒靨之術又是怎么回事?最關鍵的是,母親這段時間的遭遇,到底與咒靨有無關系? 但林如海與賈敏一致覺得,這話不應該說給孩子聽。 沒辦法,林柳只能帶著三個弟弟離開了正房。 還沒出正院兒,龜齡忍不住小聲提議:“jiejie,你難道不想知道母親口中的咒靨之術是什么東西嗎?” 林柳挑眉看向龜齡:“你想做什么?” 龜齡嘿嘿一笑:“我就是好奇嘛,所以……咱們要不假裝離開,然后悄悄藏在門外偷聽?” 林柳白了龜齡一眼,還沒開口,便聽旁邊季崧提醒:“松大爺,您在說出這話的時候,能不能看看正院兒里到底有多少人在伺候,您真能確定自己可以在這么多人的注視下‘偷聽’?” 龜齡愣了下,下意識轉頭,直接對上正房門外站著的兩個“門神”—— 星花與星湖。 星花星湖旁邊,還站著兩個一直跟在林如海左右的小廝。 四人面帶笑容,似乎沒有聽到龜齡方才言語。 但細看的話,卻能發(fā)現(xiàn)兩人眼底俱是戒備與好笑,只是不好讓龜齡看出來而已。 龜齡:“……” 計劃破滅,龜齡只能垂頭喪氣地跟在林柳身后離開。 林柳一路憋笑,一直到幾人走到雙胞胎的院子,馬上就要分別的時候,她才笑著開口:“你們若真好奇什么是咒靨,其實不用問父親母親,自己也能在書中找到答案。父親母親不愿讓你們聽到的,不一定是咒靨,應當是瑚表哥死亡背后的原因?!?/br> 也是在吃晚飯的時候,林柳才終于想起,紅學界其實一直有一種說法—— 賈赦的原配姓張,是難產(chǎn)而死;兩人還有一個長子,是溺水而亡。 時間過去太久,林柳當初又只是掃了一眼,所以記憶早已模糊不清。她已經(jīng)不記得那些紅學家到底是從什么地方推測出,賈赦的原配姓張,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推測出賈瑚是溺水而亡。 但為何會推測出賈璉還有一個叫賈瑚的哥哥,林柳倒是知道一二—— 古代祭拜祖先的時候,會用到一種叫瑚璉的器具。因地位特殊,瑚璉二字往往代表傳承之意,長房長子這一類需要承嗣之人,在取名的時候也時常會用到這兩個字。 而賈赦作為榮國府的繼承者,下一輩又正好是玉字輩兒,給自己的孩子取名瑚、璉實在再正常不過。 只是取名的時候,往往按照順序,先有瑚,再有璉。 可如今賈赦膝下只有一子,名字還是璉,而非瑚,所以才引發(fā)了不少人猜測,賈璉的上頭是否還有一個叫做賈瑚的哥哥。 但一切只是紅學家的猜測,整本紅樓夢中,“賈瑚”這個名字其實一次也未出現(xiàn)。 連名字都不曾提及,更惘論他的死因了。 林柳以前只會偶爾聽聽類似的說法,卻從未當真,所以在一開始聽到賈瑚這個名字的時候,才會完全沒反應過來。 但看賈敏與林如海的對話,仿佛這個世界真有賈瑚這個人,且還真如那些紅學家猜測一般,是落水而亡。 只是落水為假,賈瑚真正的死因其實是咒靨之術—— 古人迷信,向來對咒靨之術避之不及,仿佛提上一句,自己也會被人咒靨致死一樣。若真如此,也難怪榮國府上下都對賈瑚的存在噤若寒蟬,只字不提了。 龜齡三兄弟雖然還是不滿意,但其他答案林柳也不知道,自然愛莫能助。 鶴年鹿歲兩兄弟看向龜齡,鶴年先開口:“哥哥你在書上查到什么是咒靨之術后,能告訴我和三弟嗎?我們也好想知道!” 龜齡看看兩個弟弟,大方地點頭:“等我回去找找?!?/br> 林柳給他指了條明路:“史書上的相關記載應該挺多,你可以先看看史書,對咒靨之術有所了解之后,再去翻其他更專業(yè)的書籍?!?/br> 林家藏書眾多,哪怕涉及咒靨之術的,也有不少。 龜齡向來對林柳言聽計從,自然不會拒絕:“jiejie我知道了,回去一定先翻史書,之后再去找其他書籍來看?!?/br> 林柳點點頭,正要讓雙胞胎進屋,卻見老二鶴年眼珠亂轉,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壞主意。 想著鶴年一向古靈精怪,且似乎如她一般,對故事雜談一類書籍尤為鐘愛,林柳不禁沉下臉看著鶴年:“鶴年你給我乖乖等著大哥查到資料后再告訴你們。先不說你們兩個才剛啟蒙沒多久,根本不識幾個字,就算你能找到其他人幫你找來專業(yè)書籍,你也不許獨自翻看、嘗試。” “咒靨之術非同小可,稍有差池便會害人害己。且不論是太上皇還是當今,都對咒靨之術厭惡非常,若是知道有人使用咒靨之術,怕是能直接將人的家給抄了?!?/br> 鶴年只是頑皮,并非不懂事,聽完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緊開口保證到:“jiejie放心,我一定等著哥哥查完資料告訴我,絕不會亂來的?!?/br> 林柳伸手摸了摸鶴年的頭:“二弟乖~” 她放下手,正就要開口告辭,卻見旁邊站著的鹿歲走上前,一把抓起自己的手往頭上放:“jiejie我也要!” 林柳愣了下,旋即爆笑:“好好好,你也要!” 說著便伸手揉了揉他的頭。 龜齡在旁邊看著,有點眼饞。 林柳看得好笑,干脆伸手也揉了下他的頭。揉完后笑道:“怎么樣,滿意了?” 雙胞胎不約而同地點頭:“滿意了!” 林柳笑著搖頭:“今天天色也晚了,你們兩個還是趕緊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吧?!?/br> 因為雙胞胎一直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年紀又還小,所以兩個孩子是住在一個院子同一個房間。 雙胞胎乖乖點頭,手拉著手回了自己的屋子。 林柳等人一直等他們關上門,這才轉身離開。 下一個便到了龜齡的院子,林柳看看龜齡,又看看龜齡身后的季崧,猶豫之后,開口提醒道:“咒靨之術并非正道,若非走投無路,還是不要輕易涉及較好?!?/br> 龜齡有些茫然,但仍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反倒是他身后的季崧,在沉默許久之后,才不那么情愿地沖著林柳躬身行禮:“謝大姑娘提醒,我省得了。” 林柳松了口氣,這才帶著丫鬟離開了龜齡的院子。 等人走后,龜齡轉頭看向春曉:“你與我jiejie很熟嗎?為什么jiejie之前說的那句話,我覺得不像是對我說的,反倒像是在提醒你?你難道也對咒靨之術感興趣?你想學習?要用來做什么?” 季崧低頭看了眼龜齡,面帶微笑:“松大爺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您忘了,之前大姑娘不是還提醒了柏二爺與椿三爺,讓他們連翻閱咒靨之術的相關書籍,也要經(jīng)過您的篩選?您猜猜看,若是大姑娘知道您也對咒靨之術感興趣…… “好了好了,”龜齡皺了皺鼻子,不高興地往院子里走,“我不問就是了,你可不要去和我jiejie告密?!?/br> 季崧點頭:“松大爺放心,只要您別亂來,我自然不會去告訴大姑娘?!?/br> 龜齡不滿地噘嘴,然而季崧絲毫不為所動。 龜齡無奈,只能徹底打消詢問的想法。 …… 幾個孩子對咒靨之術的好奇有了宣泄的出口,態(tài)度自然沒有之前那般急切。 林如海卻對賈瑚的死亡尤為在意,等孩子一走,便迫不及待地問了出來。 賈敏也沒有賣關子的想法,直接便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事兒。 林如海對林柳這個女兒,也一向是當做大人看待的,所以在她上門詢問的時候,自然也不會藏著掖著,一并將賈敏說的話都告訴了她。 林柳這時候才知道,賈瑚這個在原著中甚至不曾被人提及的名字,未死之前,在榮國府究竟代表著什么—— 他不但是榮國府的長子嫡孫,且腦子聰明,性格沉穩(wěn),不但讓老太太歡喜非常,就連當時還在世的榮國公賈代善都對這個嫡長孫喜歡得不得了。 賈代善的兩個兒子,打小就生活在老國公夫人身邊。 賈史氏這個做母親的倒是時常記得到婆婆那兒盡孝,順便也能與孩子相處一段時間,與孩子培養(yǎng)感情。 賈代善除了有事,或請安,卻極少想起去母親那兒探望,對兩個兒子也沒什么感情—— 次子還好,因為喜歡讀書,還能被賈代善多看一眼;長子賈赦卻對四書五經(jīng)厭惡非常,反倒對舞槍弄棒興趣滿滿,偏偏他還沒什么天賦,難免就讓賈代善喜歡不起來。 但賈赦的長子賈瑚,卻格外讓賈代善喜歡。 他不但越過賈史氏,在賈瑚周歲之后便直接抱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養(yǎng)育,除了在衙門當值的時候,就連在書房處理公務,都要將人帶在身邊。 別說是榮國府上下了,就連整個京城,都有不少人知道賈代善對這個嫡長孫喜歡到了骨子里。 可賈代善早年帶兵打仗,身上積累了不少暗傷,等到從戰(zhàn)場上退下來后,便一直備受傷痛折磨,盡管有太醫(yī)幫忙調養(yǎng),但也只是多活了幾年,在賈瑚五歲那年,便一病沒了。 賈代善死后,賈史氏便直接將人抱到了自己的屋子。 可以說,賈瑚在世的那段時間,完全就是賈赦的高光時刻。那幾年他在父母眼里再不是以前沒出息的樣子,反倒因為生了賈瑚這么個聰慧的兒子,而很得父母看重。 父母心情好了,甚至還會開口夸他幾句。 可誰也沒想到,意外來得那么快—— 就在賈瑚七歲那年,當時還是皇上的太上皇,突然下旨廢太子。而作為先太子鐵桿支持者的榮國府,自然也受到了一定打擊。 當時的寧榮兩府,雖然與太子支持,其實牽扯不深。 然而當時的皇上,對太子的感情也最深,愛也深、恨也深 ,對榮國府的態(tài)對自然沒辦法像是二廢太子的時候冷靜客觀。 恰好當時拱衛(wèi)在太子身邊的四王八公,都以榮國府為先,于是毫不意外地,榮國府就成了皇上的靶子—— 還有一個原因,賈赦曾經(jīng)是太子伴讀,與先太子關系極好。 事情發(fā)展到廢太子的地步,顯然不是一件小事兒,皇上氣怒之下廢了太子,但很快就后悔了,可這時候他卻下不來臺了。 不但其他皇子因為先太子被廢而愈發(fā)活躍,就連先太子本人也因此對皇上大感失望,父子二人之間的隔閡就像被撕裂的布帛,永遠也拼不回去了。 皇帝后悔了。 但作為皇帝,他是不可能覺得自己做錯了的。 所以他做了一件非常saocao作的事兒—— 他授意別人,廢了賈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