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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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崧笑了笑,點頭:“這樣最好不過?!?/br> 林柳松了口氣,繼續(xù)說道:“我這次找你,是想與你合作,干一件大事?!?/br> 季崧茫然:“大事?” 林柳點頭:“我之前與父親說起其他事情的時候,發(fā)現(xiàn)父親表情不對,總有些不安心,所以想要建一個勢力給自己留條后路,真要是走到無路可退的地步了,也算有個保障。” 若是林家是武將,手里有兵權(quán),她還不至于這么擔(dān)心。 可林家祖祖輩輩都是文人,科舉出仕做的也都是文官、清官,不結(jié)黨營私,不爭權(quán)奪利,一旦出事兒,根本沒有自保手段。 若是如今的當(dāng)權(quán)者是個好的,她也就不說了。 可如今這個皇上吧,雖然也一心為老百姓干實事兒,但一直被太上皇壓制,在與太上皇爭權(quán)奪利的這段時間,麾下官員也有不少被太上皇想法拔出,可他卻一直沉著冷靜,半點兒沒有挽救的想法,反倒一心想要借著這個機(jī)會,從太上皇的手下撕下更大的一塊rou。 林柳相信,等皇帝最后大權(quán)在握,是有可能給這些官員一個“公道”的。 但想要等到那時候,也得好幾年過去了,人腦袋都被砍了。 最關(guān)鍵的是,誰也不知道太上皇還能活幾年—— 就太上皇這將文武百官都視作自家奴隸,只要得罪了他,便想殺就殺。沒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也能使用一些陰私手段,實在讓人防不勝防。 季崧卻誤會了:“你想造反?” 林柳:“……小伙子,你膽子挺大啊!” 季崧愣?。骸安皇菃幔俊?/br> 林柳白了他一眼,小聲開口:“我倒是想呢,可如今雖然兩位當(dāng)權(quán)者的權(quán)利爭斗波及甚廣,卻一直克制著,沒有影響到底層百姓。百姓安居樂業(yè),有吃有喝,你就算想要造反,你看有人跟你嗎?” 季崧咳嗽幾聲,表情略有些失望,但更多還是松了口氣:“還好還好,若你正打算造反,在沒有查明兇手之前,我只怕不敢答應(yīng)你呢。” 萬一殺害他全家之人與皇家無關(guān),他只需要想辦法將證據(jù)呈給皇上看,自然就能報仇,實在沒必要去走一條艱險無比的道路。 林柳失笑:“我拖……” 頓了頓,她改口道,“大家都是奉公守法的好人,沒被逼到絕境,誰愿意冒著被誅九族的風(fēng)險去造反?” 季崧點點頭:“那你想讓我做什么?” “就三件事!”林柳伸出三根手指,“第一件,我之前給我父親提供一種效率高于原本紡織機(jī)八倍的珍妮紡織機(jī),但其實,我手上還有一種效率比原本紡織機(jī)高出八十倍的紡織機(jī)。兩種紡織機(jī)都是同一個人設(shè)計出來,絕對安全可靠。” 八十倍? 哪怕對民生不夠了解的季崧,聽到這夸張的數(shù)字,也不禁瞪大了眼睛:“若真有紡織速度這么快的紡織機(jī),你為何不直接交給林伯父?” 林柳掃了他一眼:“你知道這個紡織機(jī)拿出來后,會有多少以紡織為生的人家會失去賴以為生的生存空間嗎?” 季崧不解:“那你現(xiàn)在不同樣拿出來了嗎?” “因為我自私!”林柳毫不猶豫地承認(rèn)了自己的缺點,“在不涉及自身安危的時候,我當(dāng)然愿意為其他人考慮,可現(xiàn)在,我得優(yōu)先考慮我自己,以及我家人的安全。” 季崧對上林柳的眼睛,被她眼底的堅定與決絕懾在原地。 林柳沒在意,繼續(xù)開口:“我會找父親找來懂木匠的心腹,讓人幫我將這種珍妮紡織機(jī)研究、并打造出來。而你,則需要幫我聯(lián)系更多的木匠,嚴(yán)格按照相同的數(shù)據(jù)與標(biāo)準(zhǔn),幫忙設(shè)計打造紡織機(jī)的每一個零件。每一位木匠只負(fù)責(zé)一個零件,而最核心的部位,則由林家接手?!?/br> 將珍妮紡織機(jī)拆解,并流程化、標(biāo)準(zhǔn)化,不但能讓珍妮紡織機(jī)的核心技術(shù)保密更長時間,還能在這段時間內(nèi)生產(chǎn)出更多的珍妮紡織機(jī)。 只要抓住機(jī)會,他們一定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積累大量的財產(chǎn)。 季崧卻從未聽過這樣的方法,也不知道靠譜與否,整個人就有些發(fā)愣。 “我還會去找父親,幫忙調(diào)查一下江南等地有多少以紡織為生的織戶,到時候需要你以租賃,或分期付款的形式簽訂合同,拿錢請這些人幫我們做工?!?/br> 季崧忍不住看了林柳一眼:“你是為了保護(hù)那些織戶嗎?” 林柳搖頭:“只是因為這些人都是熟手,能更快更好地紡織出我們需要的布匹?!?/br> 也算盡最大可能,挽救了這些人的損失。 但更多的,她也只能選擇漠視了。 季崧嘆氣:“第二件事呢?” 林柳看了他一眼,笑道:“第二件事,我希望你能想辦法聯(lián)系平南伯府舊部中值得信賴之人,讓其在江淮、江漢、南疆、華北、魯西北、豫北、長江下游濱海沿江等地購買土地,荒地也可以,然后全都種上棉花?!?/br> 這些都是現(xiàn)代有名的,棉花產(chǎn)區(qū)。 其他不說,至少說明這些地方的其后與土壤溫度等,都非常適宜棉花的生長。 季崧聽到這兒,已然明白了林柳的打算:“你是想要靠著棉布賺錢?” 林柳看了他一眼,點頭又搖頭:“不完全是。” 季崧卻道:“你可曾想過,就算我能聯(lián)系上父親舊部,讓他幫我做事。可他也只能以百姓的身份出面做生意,若是生意做大,便只能入商籍。雖然如今商人地位不比以前低微,可同樣是任人魚rou之人,那些貪官肚子餓了,哪個的第一選擇不是伸手向商人討錢?” “你先聽我說完?!绷至鵁o奈打斷,“這當(dāng)然是個問題,可我又不需要什么豪富的名聲,你找人的時候大可以多找?guī)讉€,分而化之,不引人注目也就是了。只要錢到手,其他都是浮云?!?/br> 季崧還是不理解:“就算你能賺再多的錢,又有什么用呢?林家祖祖輩輩積攢下來的祖產(chǎn),想必都是一個驚人的數(shù)字,你若需要錢,直接向林伯父討要不就好了?” “我是需要錢,而且是大量的錢?!绷至鴩@氣,“但絕對不能與林家扯上關(guān)系。因為我需要你做的第三件事,與糧食有關(guān)?!?/br> 衣食住行,都是老百姓賴以生存的最基本條件。 但林柳,直接拿著一把尖刀,指向了最最基本的衣和食。 季崧心里頓時一個咯噔,壓低聲線低吼:“你不是說你不準(zhǔn)備造反嗎?” 林柳瞥了他一眼:“誰說我要造反了?我只是給自己增加一些保命的手段,若是林家無事,這些手段永遠(yuǎn)也不會浮出水面,若是保密工作做得好,甚至一輩子都不可能被人發(fā)現(xiàn)?!?/br> 沒點兒威懾力,如何在皇權(quán)強(qiáng)壓之下,保下自己與家人性命? 季崧舔了舔干澀的嘴唇,眼神沉重:“你到底想怎么做?” “高價收購,低價拋出?!绷至Φ?,“我們在布匹上不管賺了多少錢,全都用在糧食上。等到將如今的那些糧商逼得快活不下去的時候,拿錢買下,在請原本的老板給我們打工?!?/br> 只要這些老板自己不說,誰知道糧商背后的老板已經(jīng)換了人?沒換人,自然也就不會引人注目了。 不引人注目,又怎會讓朝廷注意到? 季崧瞪大眼:“你又如何能保證,那些糧商愿意給你這個逼得他家破人亡的仇人做工?” 林柳斜睨他一眼:“誰說要將本人逼到家破人亡了?” “沒有家破人亡,那些糧商怎么可能賣掉自己賴以為生的生計?” 林柳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提起了另一件聽起來與此事沒什么關(guān)系的小道消息:“聽說金陵本地最大的糧商李遇,家中正妻多年不育,因此備受李遇冷遇,連他府上的小妾都快騎到她頭上撒野了。” 季崧并未聽過這個李遇,不明白林柳為何突然提起這件事。 雖然李遇寵妾滅妻非??珊?,可這李遇除了一個糧商的身份,又與他們之前商量的事兒,有什么關(guān)系? 林柳表情放松許多:“若是我們將李遇逼到山窮水盡之時,卻悄悄找上這位夫人,不但可以讓她懷孕,還可以讓她出面掌管丈夫原本名下的糧鋪,你覺得,她會答應(yīng)嗎?” 季崧悚然一驚:“你竟然是這樣的打算?” 林柳輕笑:“糧商不換人,又不是說一定要他本人。他的夫人被丈夫與妾室逼到絕境,終于想通了自己處境,于是通過某些手段反擊,最后成功奪下家產(chǎn),接過丈夫原本的糧鋪自己打理,也是很合理的嘛。” 季崧:“……” 不知道為什么,聽她說這段話的時候,他心里總是拔涼拔涼的。 林柳見他表情不對,神色意味不明:“怎么,覺得我太狠毒了?覺得我在挑撥人家夫妻感情?還是,你同情這個男人?” 季崧瞬間將頭搖成了撥浪鼓:“沒有沒有,我覺得這種寵妾滅妻的男人,就該被自己的妻子這般對待!絕對沒有同情他!” 林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就說說而已,你怎么好像被我嚇到了一樣?” 季崧咳咳幾聲:“絕對沒有被你嚇到,只是有些驚訝?!?/br> 許是因為自己出事之后,立刻就得到了林柳的幫助,季崧對林柳的觀感,那是相當(dāng)?shù)牟徽鎸崱?/br> 在季崧眼里,林柳全然是個溫柔善良,毫無缺點的小仙女。 當(dāng)然如今…… 咳咳! 林柳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追究的打算:“這些商人有錢,卻沒有為官之人的顧忌,除非正妻娘家得力,讓他不敢動其他心思,否則后宅大多亂成一團(tuán)。 商人圓滑,輕易不得罪人不說,還與很多人交好,對外交際輕易找不到突破口。 但那些被關(guān)在后宅,看起來毫無本事,只能依附男人的女人們,誰說給她們一個機(jī)會,她們就不能讓人刮目相看呢?” 季崧面帶微笑:“林姑娘說得對!” 林柳看了他一眼,無語:“不僅僅是妻子,父母、兒女、妾室等人,只要有突破口,也都可以用。若是實在不行,換個人也可以。全國糧商那么多,換上十來個也絕對不會引來旁人注意?!?/br> 做生意本就有賠有賺,偶爾有那么一兩個做生意賠了,只能賣掉自家的產(chǎn)業(yè)離開,不也挺正常嗎? 林柳摸了摸自己的心臟,想到家人,不禁深吸一口氣,徹底硬了心腸。 季崧調(diào)整好心情,開口問道:“你真的確定,林伯父會幫你嗎?” 林柳這個計劃聽起來毫無破綻,可最大的問題卻是,整個計劃的基石—— 那種比如今紡織機(jī)紡織速度快了八十倍的珍妮紡織機(jī),一定是要拿給林如海看的,掌握這種紡織機(jī)的最核心部分的木匠,也一定是要林如海找的,織戶也是需要找林如海幫忙調(diào)查的。 也就是說,整個計劃完全繞不開林如海。 林柳看向季崧,神情放松:“一開始,我還真拿不準(zhǔn)父親是什么態(tài)度,對此也非常忐忑,擔(dān)心他認(rèn)為我是在胡鬧,認(rèn)為這動搖了國本之類……可在你說了,我父親并非愚忠之人后,我便確定,父親肯定會同意我的計劃?!?/br> 畢竟,她很確定,自己之前從林如海眼里看到的驚懼,并非幻覺。 林家代代子嗣艱難的背后,肯定有其他原因。 也許林如海之前沒有想到,但在兩人談話之后,他定然是從自己的話里得到了什么有用的訊息,所以對林家的遭遇有了猜測。 他如今隱忍不發(fā),不過是因為皇家并未再次對林家出手,也因為林家比榮國府還不如,面對皇權(quán)毫無自保之力。 可若是自己給出一個可能,重視家人的林如海,定然不會猶豫,一定會同意她的計劃。 第54章 季崧沒太明白林柳哪兒來的自信, 但他相信,她既然敢這么說,最后肯定會讓林伯父同意。 不過…… 季崧有些好奇地看向林柳:“之前在京城的時候, 麒麟送子的流言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后來還是七公主與錢夫人二人與你接觸后回去,仍舊沒有懷孕的跡象, 這股流言才慢慢平息了?!?/br> “我原本也以為那是純粹的流言,但怎么聽你之前說的話,好像你真的有法子讓人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