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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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齡與林柳在這宅子也生活了幾年,對家里倒不會覺得陌生,可雙胞胎離開的時間都還沒記事兒,黛玉剛滿月就離開了京城,而貓壽更慘,是在金陵出生,從來不曾在這宅子生活過。 于是次日一大早,賈敏起身后便帶著下人開始清點行李入庫,林如海也給幾個親友遞了拜帖,也算宣告自己回京。 而幾個小的,便在龜齡的帶領(lǐng)下,開始“探索”自家的景色與角落。 林柳則跟在賈敏身邊,幫忙清點他們從金陵帶回來的行李—— 里面有不少當?shù)氐耐撂禺a(chǎn),以及給各位親朋好友買的禮物,一些需要存放進庫房,大部分卻要留出來,等著送去各家府上。 除了行李的問題,賈敏還要檢查賬本兒,看看這三年府上的開銷是否有不對之處,是否有人趁著主人家不在就貪墨了銀兩,或是委屈了誰。 看完賬冊,又要招來各處鋪子、田莊的人過來見面,詢問這三年的開支情況…… 除了回來當天晚上,賈敏便一直忙著這些瑣碎事情,完全沒有休息的時間。 等到事情終于處理得差不多了,又到了賈敏之前與賴嬤嬤說好,要上榮國府給老太太請安的日子。 這日一大早,賈敏便洗漱完畢,用完早膳便換了一身兒靛藍色的衣裙,穿戴一新后,便坐在屋子里等著林柳幾個滿了三歲的孩子過來。 賈敏原本猶豫著,是否要將黛玉與貓壽一并帶去榮國府,但想到榮國府如今混亂的情況,她到底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孩子還小,若是出了什么問題可就不好了。 黛玉懂事,知道母親是為了自己好,乖乖接受了這個結(jié)果。 貓壽一開始還不明白情況,可等發(fā)現(xiàn)母親與三個哥哥,并小麒麟jiejie也都穿戴一新,只有自己與黛玉jiejie仍是穿著常服,他立刻就哭鬧起來了。 因為他哭得突然,就連賈敏都被他嚇了一跳。 好在黛玉就在旁邊,出于對貓壽的了解,伸手抓了一塊點心就放在了他嘴邊。 貓壽鼻子嗅了嗅,一口咬掉了大半糕點。 哭?早就忘了! 林柳看著這一幕,頓時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賈敏卻似乎對此習(xí)以為常,摸了摸黛玉的頭,便一手拉著雙胞胎中的一個直接走出了房門,林柳與龜齡則手拉著手跟在賈敏的身后。 至于貓壽?滿心滿眼都是黛玉jiejie手上的糕點,根本就沒有空閑關(guān)注母親和哥哥jiejie。 一家人坐上馬車,搖搖晃晃地,很快便到了榮國府。 林柳下車后,下意識往四周看了看。 周圍仍是人來人往,仿佛沒有個停歇的時候,完全看不出半點兒敗落之相。 離開三年,榮國府可一點兒沒變。 賈敏讓人去敲了敲門,門房很快便將門打開,一開始態(tài)度還有些懶散懈怠,但等認出賈敏之后,門房立刻驚喜地叫了聲“姑太太”,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將賈敏一行人迎了進去。 老太太早就讓人提醒過了,今日姑太太會來,讓人來只管將人往里面領(lǐng),不必通報。 賈敏對榮國府了解至深,也不需要丫鬟帶路,徑直帶著幾個孩子便抄近路,去了賈母居住的人榮慶堂。 賈母早早便等著女兒上門,等到外面丫鬟通傳,說是姑太太來了,她立刻笑著起身走到門外,親自將人帶進了榮慶堂。 等到兩人坐下,賈母才將視線落在幾個孩子身上。 她眼睛在林柳與龜齡之間轉(zhuǎn)了轉(zhuǎn),笑著開口:“這是小麒麟與龜齡吧?你帶著他們離開京城三年,如今回來,模樣大變,若非他們都與你長得相似,我都快要認不出他們了。 賈敏討?zhàn)垼骸笆俏也粚Γ辉搸е⒆右蛔呔褪侨?。?/br> 賈母嗔了她一眼,可沒見她這話放在心上—— 她早聽人說了,林如海又在找他好友活動,希望這一任仍舊可以離開京城。 賈母就奇了怪了,怎么那些外放的官員人人想要進京做官兒,偏偏這林如海,活像是京城這世界上最繁華的地方是什么龍?zhí)痘ue一般,不愿留在這兒,非得往外走。 他一個人到其他地方去受苦也就罷了,還非得帶著妻兒一起,可叫她這個做母親好生思念。 賈母心里這般想,話里自然就帶了出來。 賈敏失笑,趕緊解釋:“母親糊涂了?之前三年我們可是生活在金陵,金陵是什么地方?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金陵距離蘇杭那般近,就是比起蘇杭也不差什么了。我們在金陵同樣穿金戴銀,可沒有吃過半點兒苦頭。” 賈母聽完,視線在她臉上轉(zhuǎn)了幾圈,見她臉頰雖然比離開京城的時候瘦了一圈兒,但眼中頗有神采,確實不像是吃了苦的,這才放心下來。 賈敏見母親放心了,這才拉著鶴年與鹿歲二人來到賈母面前:“母親您看,這便是女兒生的雙胞胎,鶴年與鹿歲了。之前在京城的時候,孩子還小,都沒機會帶著他們來給母親請安,如今孩子長大了,可算能讓他們見見自己的外祖母了?!?/br> 說著,便推了推雙胞胎的背。 雙胞胎也乖覺,察覺母親意思后,便不約而同地沖著賈母跪下磕了三個頭:“外祖母好!” 賈母瞧著雙胞胎一模一樣的五官與神態(tài),頓時喜得跟什么似的,連忙叫人將雙胞胎攙扶起來,又讓鴛鴦到屋子里取來兩個金鎖,給了他們一人一個。 等認完人,賈母又拉著賈敏開始話家常了。 林柳在旁邊看著好笑,只覺得賈母這個老太太還真是喜歡賈敏這個唯一的女兒。 只是和樂的時間并無多久,沒一會兒便聽到有人通傳,說是大太太到了。 賈母聽到聲音,原本滿是笑容的臉上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賈敏嚇了一跳:“母親?” 賈母擺擺手:“等會兒再說。” 說完,便讓人將邢夫人迎了進來。 林柳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邢夫人,想著邢夫人的年紀,本以為她會打扮得年輕一點兒,不說多嬌俏,至少要與自己年齡相符吧? 誰知進門的卻是個穿著墨青長袍,打扮老氣的婦人。若不細看,林柳幾乎要以為進來的這人已經(jīng)四五十歲了! 林柳茫然轉(zhuǎn)頭看向賈敏,認真講,賈敏成婚比邢夫人早,也比邢夫人年齡大吧?可賈敏今日穿的就是非常亮眼的靛藍色,反倒是邢夫人,穿了一身非常老氣的墨青色。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邢夫人是賈敏的jiejie呢。 若非邢夫人那張臉確實年輕,有人覺得她是賈敏的母親輩兒的人都有可能。 這樣的打扮,哪怕是正常男人都不會喜歡,何況賈赦那個貪花好色的? 若是邢夫人自己喜歡,或是不在意賈赦的喜好也就罷了,可看邢夫人眉宇間的愁苦之色,顯然并不是這樣啊。 林柳就有些懵。 但邢夫人并未關(guān)注他們幾個孩子,在給賈母請安后,一雙眼睛便直勾勾地落在了賈敏的臉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賈敏被她看得皺眉,卻又不好對這個剛見面的大嫂說什么,只能側(cè)開臉看向賈母,裝作沒發(fā)現(xiàn)她的視線。 為了趕走這種不自然的感覺,賈敏笑著看向母親:“我記得元春都已經(jīng)快十七了吧?她之前及笄的時候我在金陵,只是給她送了一份及笄禮而已,如今回來,總該見她一面,補上一份禮物才是?!?/br> 賈母還未開口,對面的邢夫人便小心覷了她一眼,而后開口道:“元春打從開春起,便一直有些咳嗽的毛病,如今正臥床靜養(yǎng),只怕不能過來見姑太太了?!?/br> 第60章 賈敏下意識轉(zhuǎn)頭看向母親。 賈母點點頭:“元春打從開春起, 便一直咳嗽不斷,雖然太醫(yī)說沒什么大毛病,但一直咳嗽著也太像樣, 我便讓她臥床靜養(yǎng)了。不是什么大事兒, 敏兒不用替她擔(dān)心?!?/br> 賈敏愣了下, 點頭:“好的母親。” 那邢夫人只說了這么一句話,便又如鋸嘴葫蘆一般閉上了嘴, 只是視線時不時就往賈母身上瞟, 瞧著眼神哀怨。 賈母可不像是賈敏一般好氣性, 被人這么看著, 心里自然不舒服。不舒服了,自然就要發(fā)泄。 她轉(zhuǎn)頭看向邢夫人,語氣冷淡:“赦兒媳婦, 你可有什么事想說的?一直盯著我看做什么?若是有事趕緊開口, 若是無事就盡快退下。我與敏兒許久未見, 正有許多體己話要說,就不招待你了?!?/br> 邢夫人被這話懟得啞口無言,若她真有事兒, 自然也就說了, 可她其實沒事兒。 今日過來,也只是之前從其他人口中聽得賈敏這個小姑子以前的氣派,又聽聞她與丈夫感情頗好,所以想來取取經(jīng),順便見見賈母, 在她面前刷刷臉。 誰想她都沒怎么說話, 便被賈母開口趕客了。 邢夫人視線又往賈敏身上掃了一眼, 這才起身行禮告辭。 等人走后, 賈母斂下眼瞼:“我倒是后悔給赦兒娶了這么個媳婦,實在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br> 賈敏笑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母親這話。 好在賈母也不是真的后悔,只是這段時間被邢夫人給氣到,沖著女兒發(fā)發(fā)牢sao而已。 兩人很快忘掉之前的不愉快,又細細說起分別三年,各自的生活細節(jié)。 二人相談甚歡,一直說到中午,與賈赦賈政兩個兄弟并邢氏王氏兩個嫂子一起用過午膳,賈母要去午睡了,母女二人才暫時停下了說話聲。 賈赦賈政四人早已經(jīng)退下,榮慶堂內(nèi)只剩賈母與賈敏幾人。 賈母看著女兒與幾個孩子,笑著開口:“敏兒你們可要午睡?我讓鴛鴦帶人去給你打掃一個院子出來,你們一家子在一個院子里午睡,也是一種意趣?!?/br> 賈敏卻搖搖頭:“我這些天忙得緊,都沒時間午睡,若是今天躺下了,只怕到晚上都沒辦法醒過來。若真是這樣,也太耽誤事兒了,還是不午睡了?!?/br> 賈母嗔了她一眼:“就算睡到晚上,又有什么大礙?我讓人去林家同如海說一聲也就是了。” 賈敏笑著搖頭:“我們剛回來不久,府上還有不少事兒需要女兒去處理,哪兒能一覺睡一天呢?且這幾個小的最疼黛玉和貓壽,若是在榮國府待上半日倒也不妨事,若是待上一天,甚至連晚上都不會去,這幾個就該鬧了?!?/br> “母親也知道,這些孩子鬧起來就跟魔音灌耳似的,著實讓人受不住。我倒還好,早已習(xí)慣了這些孩子的哭鬧,可母親年紀大了,這些孩子鬧起來只怕吵得您腦袋疼?!?/br> 賈母想到一直放在屋子里養(yǎng)著的寶玉,頓時一臉的心有余悸。 她搖了搖頭,這才沒有多說什么。 于是鴛鴦便攙扶著賈母去午睡了,賈敏則帶著幾個孩子離開榮慶堂,開始四處溜達起來。 一路走,她還一路笑:“你們幾個待在榮慶堂聽我與外祖母說話,無聊了吧?如今得空,我便帶著你們四處逛逛?!?/br> 林柳伸手扯了下賈敏的袖擺:“璉表哥呢?今日怎么一直不見他過來給老太太請安?” 賈敏頓了下,笑道:“之前在金陵的時候,老太太來信,說是璉兒的外祖家將他接了過去,說是要長住一段時間,許是還未回來吧?!?/br> 林柳有些茫然:“外祖家?我以前怎么沒聽說過,璉表哥還有外祖家?!?/br> 賈敏瞪了林柳一眼:“這是人就有母親,有母親就有外祖父外祖母,不然你以為璉兒的母親是從石頭縫兒里面蹦出來的嗎?” 林柳趕緊搖頭:“女兒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意外,因為以前確實不曾聽璉表哥提起外祖,甚至連老太太與您也不曾提起,我便以為璉表哥的外祖家已經(jīng)沒人了?!?/br> 賈敏聽完嘆了口氣,解釋道:“璉兒也是命苦,他出生的時候母親與兄長便沒了,外祖家也因廢太子之事受了牽連,一家子人全被流放了?!?/br> 人都已經(jīng)流放了,哪怕提起也不過徒增傷感,他們自然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忽視。 林柳好奇:“那璉表哥的外祖家又為何……” “皇上登基之后,便命人徹查冤案,沒多久便將璉兒外祖家的案子翻了出來?!辟Z敏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嘲諷,“一番調(diào)查之后,確定只是無辜受到牽連,自然免了他們一家子的罪罰,讓他們回了京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