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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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轉(zhuǎn)頭看了眼龜齡,他乖乖地走到自己另一側(cè),將更靠近星花的一側(cè)讓了出來。 林柳拉著星花的手直接走向馬車。 老宅那邊只趕了一輛馬車過來,本來是給龜齡與林柳姐弟乘坐的,如今林柳要拉著星花上車,為了避嫌,龜齡自然就不能上車了。 好在林家多準(zhǔn)備了一匹馬。 林柳轉(zhuǎn)頭看向龜齡:“龜齡,你自己騎馬行嗎?” 龜齡這些年也跟著林如海學(xué)了騎馬,只是到底技術(shù)如何,林柳沒有親眼見著他騎過,自然不算了解。 若是他沒辦法騎馬,這次也只能讓星花坐在馬車車沿上了。 她總不能為了星花,委屈自己的弟弟吧? 就算她愿意,這事兒讓老宅的人知道了,對星花也不好。 龜齡點了點頭:“jiejie放心,我騎術(shù)還算不錯,不說策馬嘯西風(fēng),但至少騎著高頭大馬在街上溜達溜達還是沒問題的?!?/br> 林柳笑著搖頭,便拉著星花坐上了馬車。 等三人走后,老宅的下人忍不住向金秋等人打聽:“不是說星花是因為犯了事兒,才被發(fā)配到老宅來的嗎?怎么瞧著兩位主子待她很是親近,不像是犯了事兒啊?!?/br> 金秋疑惑不解:“星花jiejie忠心耿耿,萬事妥帖,以前在夫人身邊的時候,再沒有人比她更得臉了,你們怎么會以為她是因為犯了事兒才會被發(fā)配到老宅?” 那人嘀嘀咕咕:“若不是犯了事兒,夫人為何不將人留在身邊伺候,反倒來了老宅?” 這些留在老宅的人一輩子也就那樣了,如何比得上跟在主子身邊威風(fēng)有前程? 就算只是看在為主子跑腿兒的打賞上,能在主子身邊做事兒,也沒人愿意到老宅過著一潭死水一般的生活??? 金秋搖搖頭:“星花jiejie是被牽連了,夫人當(dāng)時心里過不去,才將身邊所有的丫鬟都打發(fā)出去了。但如今幾年過去,夫人若是想起了星花,許是還會將人調(diào)回京城也說不定?!?/br> 那人嚇了一跳,面色微微有些發(fā)白。 想到星花這些年在老宅的遭遇,這人有些心驚,若是星花給兩位主子告上一狀…… 他倒是并未欺負星花,可萬一兩個主子遷怒呢? 碧春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下人的臉色不對,轉(zhuǎn)頭沖著金秋三人使了個眼色,三人轉(zhuǎn)頭看向老宅的其他下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臉色也都不太對。 四人默默心驚,暗暗將下人的異常記在心里,決定回去后立刻告訴大姑娘。 林柳卻已經(jīng)從星花的態(tài)度中,察覺到了不對。 她將人拉上馬車后,趁著星花注意力不集中的時候突然開口:“星花jiejie,你在老宅這邊過得好嗎?” “好不好又能怎樣?” 這話充滿了怨氣,實在與星花以前的開朗形象不符。 林柳剛聽到,便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星花顯然也意識到語氣不對,話剛出口,便驚恐地轉(zhuǎn)頭看向林柳:“大姑娘,我、我不是……” 她有心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解釋起。 半晌,她頹然地垂下肩膀。 看著原本神氣活現(xiàn)的星花突然滿身頹然,林柳嚇了一跳,隨之而來的便是細密的心疼:“星花jiejie,你在老宅這邊過得不好嗎?是被誰欺負了嗎?” 想到星花之前透露的,她來姑蘇好幾年,也沒怎么上街的訊息,她忍不住皺眉,“是你的丈夫虐待你了嗎?” 提到虐待,林柳下意識想到王于氏,趕緊伸手抓過星花的手,直接將袖子擼了上去。 沒有傷痕。 林柳松了口氣:“嚇我一跳?!?/br> 星花也被林柳的動作嚇到,直到林柳都將她的衣服整理好了,她還有些回不過神。 半晌后,她訥訥地開口:“大姑娘,您不覺得我冒犯嗎?” 做下人的,最忌諱的除了辦事出錯,便是將自己生活中的不如意帶到主子面前,影響了主子的心情。 星花以前一直做得很好,只是剛才不設(shè)防,這才在林柳面前xiele底。 林柳并沒有怪罪星花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在老宅到底遇上了什么事兒。我記得母親當(dāng)年給你們挑選成婚人選的時候,特意問過你們,你不是說與如今的丈夫有些情分?” 雖然并非自由戀愛,至少互相是好感,才會說出與人有些情分的話吧? 星花在林柳面前xiele底,也不介意再說些什么了。 她解釋道:“我也是嫁人之后才發(fā)現(xiàn),我丈夫以前的忠厚老實,對我的溫柔體貼都只是為了討好我,讓我嫁給他而已。等我嫁進門后才發(fā)現(xiàn),他們?nèi)叶际菓袧h,全家上上下下都要我一個人cao持不說,還得我一個人掏出嫁妝養(yǎng)全家,我若是不給,他們便不讓我出門?!?/br> 說著,星花笑了笑,“他們顧忌太太,倒也不敢對我怎么樣,只是不許我出門而已。我看清他們真面目后,便沒有再搭理他們。若非大姑娘與松大爺回姑蘇,我現(xiàn)在只怕還被關(guān)在家里出不來呢。” 她臉上雖然笑著,可眼底全是苦悶。 雖然沒受苦,但被人整日關(guān)在家里,怎么可能過得舒服? 林柳氣炸:“他們軟禁你?” 星花想了想,道:“倒也算不上吧?時不時也會讓我出門,只是不能離開林家老宅,身邊也總有一個人跟著而已?!?/br> 這不就是軟禁嗎? 林柳沒想到,星花在老宅竟然過得是這種生活。 她有些生氣:“你為什么不和離呢?” 星花似乎沒想到林柳會這樣問,不由苦笑:“我們這些下人,哪兒有什么和離的說法?主子指婚,誰又敢真的和離了?” 再說…… “我還有個孩子呢,”星花想起孩子,臉上多了幾分笑容,“哪怕是為了孩子,我也得和他繼續(xù)過下去不是?!?/br> 林柳皺眉,有心想勸,但觸及星花堅定的眼神,她又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才能讓她打消為了孩子委屈自己的想法。 就算是現(xiàn)代,還有那么夫妻為了孩子在婚姻里咬牙苦撐,何況是古代? 星花許是察覺到了林柳難過的情緒,搓了搓臉后,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大姑娘是要干大事兒的人,就不要為了我們這些下人的事情費神啦。我現(xiàn)在的日子又不是過不下去了,您完全沒必要為我憂心。” 林柳低頭想了想,突然開口:“要不然,我寫信給母親,讓她將你調(diào)去京城伺候吧?” 星花愣了下,旋即搖頭:“小寶離不開父親的。” 林柳無奈,只能尊重星花的選擇。 但等回到老宅后,她還是將星花的丈夫叫到面前敲打了幾句,也將他的工作從原本的清閑位置換去了忙碌的位置,連他的家人的活計也都換了一遍。 沒辦法讓星花脫離苦海,只能想法子改善她的生活了—— 至少她的夫家忙起來了,也沒那么多時間限制星花的行動,總能讓她輕松一些。 林柳有些遺憾,她原本還想讓星花幫自己呢。 龜齡不知道林柳的遺憾,剛到老宅,便讓人將書房收拾好,開始閉門苦讀了。 林柳特意花錢去姑蘇最有名的酒樓請了一個大廚,在龜齡科舉這段時間,專門留在林家為龜齡做飯,這樣既能吃得好,也能讓他免于吃錯東西,以此錯過考試的風(fēng)險。 科舉場上,每場錄取的人數(shù)都是限定的,許多人為了讓自己多一分勝算,總愿意去做一些風(fēng)險大、收獲也大的“投資”。 若是被人算計成功,錯過一次考試還算好的,若是被人栽贓作弊,這一輩子都毀了。 林柳覺得,在龜齡考試期間,再小心都不為過。 她將龜齡的生活處理好后,遠在金陵的陳湖正好接到林柳已經(jīng)趕到姑蘇,兩個月后去金陵的消息—— 兩個月后院試,考完后要兩三個月后才會進行鄉(xiāng)試,林柳有足夠的時間去處理金陵糧商李遇的事兒。 陳湖原本還有些著急,如今接到消息后,立刻與李遇的妻子通信。 確定時間后,李遇妻子的心也安定下來,干脆趁著這兩個月的時間好生討好一下丈夫。 她也不求其他,只希望兩個月后,能與李遇同房—— 陳湖之前都同她說了,再神異的手段,也沒辦法讓她如伏羲與女媧的母親一般感而有孕。 為了以防萬一,她自然要做好準(zhǔn)備。 林家老宅有林柳把控,倒是風(fēng)平浪靜,沒有出現(xiàn)丁點兒意外。 因為林如海與當(dāng)?shù)貢旱纳介L關(guān)系不錯,就連考試需要的保結(jié)秀才與同窗等也都提前找好。也因此,龜齡才能在考試前的最后一段時間心無旁騖的學(xué)習(xí)。 一直到考試的前一天,林柳才進書房將龜齡直接拉了出來:“之前你埋頭苦學(xué)是對的,但開始前一天還是放松一下腦子比較好。你學(xué)得扎實,也沒必要臨時抱佛腳不是?” 龜齡笑著伸了個懶腰,深吸一口氣后,確實覺得神清氣爽,腦子比之前讀書的時候清醒了許多。 姐弟二人商量之后,覺得今日出門太遠也擔(dān)心出意外,所以決定直接去姑蘇本地的蟠香寺上柱香,拜拜佛,求個心安。 金秋等人很快將馬車準(zhǔn)備好,兩人乘上馬車后,沒多久便到了蟠香寺門口。 距離上一次來到蟠香寺已經(jīng)過去許多年了,蟠香寺卻仍舊如以前一般寶相莊嚴地端坐在姑蘇城外,寺內(nèi)的香火也如以前旺盛,仿佛與幾年前沒有半點兒差別。 林柳并未想太多,拉著龜齡便進了蟠香寺。 門前站著一個小丘尼,見到二人仆婢環(huán)繞,立刻上前為他們引路。 兩人先去了主殿拜佛,拜完又去了偏殿。 等給蟠香寺內(nèi)的所有佛像都上完香后,姐弟二人才緩步往外,準(zhǔn)備離開蟠香寺。 小丘尼上前拱手行禮:“兩位施主可需要求一支簽?” 林柳自己是不太想求的,所以干脆轉(zhuǎn)頭看向龜齡。 龜齡搖搖頭:“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求神拜佛求個心安也就是了,想要通過求簽提前探知自己的未來便沒必要了?!?/br> 小丘尼一聽這話,便知道二人對神佛并無虔誠信仰,于是不再糾纏,安靜退下。 林柳姐弟這才相攜踏出了蟠香寺的大門。 正要往外走,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林柳下意識轉(zhuǎn)頭,卻只見到寺廟旁邊的房舍人來人往,并未見到有人在笑。 正要轉(zhuǎn)頭,卻聽那笑聲的主人念了句詩,然后又開始笑了起來。 許是聲音好聽,引得不少人駐足傾聽。 旁邊有知道的笑著同他們解釋:“這是借住在蟠香寺內(nèi)的邢大家的姑娘在笑,她性子不算活潑,但每每與寺內(nèi)的居士學(xué)習(xí)詩書的時候,遇上好笑之處,總?cè)滩蛔?。我們住在旁邊,都已?jīng)習(xí)慣了。” 林柳愣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對方說的應(yīng)當(dāng)是邢岫煙。 那寺內(nèi)那位教導(dǎo)邢岫煙學(xué)習(xí)的居士,應(yīng)當(dāng)便是妙玉了吧? 若是以前,林柳還會好奇,但在見識到皇權(quán)的殘忍之處后,她并不想要牽扯進真假郡主的事兒里面,于是再不停留,直接拉著龜齡離開了蟠香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