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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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趙史氏看著林柳,“那你與她的幾次見面,又是打哪兒來的?” 林柳嘆氣:“她放心不下我,曾來過林家探望過我?guī)状??!?/br> 趙史氏眼神松緩許多:“聽起來不像是假話?!?/br> 林柳看著她,眼神一錯不錯。 趙史氏挑眉對上她眼神,半晌后,輕笑:“行吧,你非要知道,我告訴你也無妨,反正那些糧食我馬上都要送給你了,你知道些底細也更安心?!?/br> 于是娓娓將她為何會收集糧食,又是怎么收集糧食的全都告訴了林柳。 原因很簡單,倒不是林柳猜測的也想造反,而是想要報復(fù)。 趙史氏父親在她母親瘋了之后,便寵妾滅妻,讓趙史氏母子在史家生活得非常不好。雖然后來報復(fù)成功,但趙史氏自己的名聲也壞了,只能嫁給商人,母親也被史家人丟去了寺廟。 若非趙史氏一直盯著史家,只怕等她找到人,她母親就沒了。 后來史夫人的病情就更嚴重了,原本十天還能有三四天是清醒狀態(tài),被趙史氏找到之后,一個月能有半天清醒都是幸運,而且整個人完全陷入到了過去的痛苦中—— 史夫人被找回來后,整日不是念叨著走丟的小女兒,將趙史氏認錯為小女兒,就是在為死去的孩子而絕望哭泣。 等到清醒的時候,又會因為拖累了大女兒而陷入悔恨…… 趙史氏看著這樣的史夫人,滿心滿眼都是報仇。 所以她很快就奪取了趙家的權(quán)柄,開始為復(fù)仇做準備。她手上的糧食,便是嫁進趙家之后,靠著趙家的便利,以及全國各地這幾十年來發(fā)生的各種天災(zāi)人禍收集起來的。 因為沒底線,她能動用的手段可就太多了。 除了賑災(zāi)糧食她沒動,其他的…… 只要趙史氏能碰到的,她就沒有讓一粒米從自己的指縫間溜走。 趙史氏向來沉得住氣,況且史夫人還在,她還有一個沒有找到的meimei。所以這些年,趙史氏倒是從未真的做什么。 不過…… “林姑娘,你遇上我真的太不湊巧了?!壁w史氏眼神晦暗,“你不知道,就在幾年前,太醫(yī)為我母親診治,說是我母親郁結(jié)于心,許是活不了幾年了。我當時還在想,等我母親去了,我就做點兒什么回敬一下史家的‘恩德’,最好拖著史家一起下地府?!?/br> 林柳咽了咽口水:“你如果只是想要報復(fù)金陵史家的話,其實辦法有很多,沒必要搞這么大……” 她都以為,這人是要造反了,誰知她只是想要通過造反的手段,讓史家被誅九族? 這仇報的,也忒驚天動地了。 趙史氏微笑:“誰讓我不好過,我就十倍百倍地奉還,只是誅九族而已,算什么了不起?我原本還想多做點兒什么,好讓皇上給我父親來個千刀萬剮之刑呢?!?/br> “嘖嘖,”趙史氏微笑搖頭,“可惜了……” 林柳:“……”看來她無意間還救了史家上下幾百口人一命? 既然已經(jīng)知道趙史氏這樣做的原因,林柳便再沒有借口阻攔趙史氏去見張氏了。 何況以趙史氏的性子而言,只要史夫人還在,她對張氏就差不了。 于是果斷將早已準備好的地圖與地址都交給了趙史氏,給完之后,她本來想走,頓了頓,又遲疑著開口:“趙夫人,您見到母親之后,不管想做什么,還請冷靜一下,問一問你meimei的意見。請不要擅作主張?!?/br> 趙史氏早年雖然受苦,但在生活上也比全國大部分人過得好多了,以她的性子,若是見到張氏如今的生活,還真不一定能忍。 畢竟,張氏夫家那些人,可沒一個好東西。 趙史氏難得疑惑:“你不陪我去?” 林柳搖頭:“我不宜與她接觸太多,否則以后若是出事兒,難免牽連到她。” 趙史氏點了點頭,并不在意:“行吧,我自己帶人過去。” 于是林柳告辭,直接帶著人離開了趙史氏的住處。 隔天,趙史氏便去見了張氏。 哪怕早有林柳打的預(yù)防針,但她在看到張氏竟然在蹲在地上洗一家人的衣服時,仍舊炸了。雖然當時礙于張氏在,沒有對那一家子人做什么,但隔天,她便趁著用身世將張氏母子約出來的機會,讓人將她夫家的房子燒了。 雖然她夫家大部分人都逃了出來,但欺壓張氏最狠的婆婆與丈夫,卻沒能或者跑出來。 其他傷害了張氏的人,也都有著各種不同程度的損傷。 林柳得知后:“……” 這女人,真的是下手又果斷又心狠。 但好在,她對張氏是真的不錯。 兩人見面之后,也不知道趙史氏是怎么確認張氏身份的,反正第二天,她便讓人將自己幾十年存下來的糧食所在在糧倉地址,以及糧倉鑰匙與令牌都送給了林柳。 林柳看著這些鑰匙與令牌,心情相當復(fù)雜。 但不過猶豫片刻,她便直接將這些東西全都裝進了盒子里,然后送去了江南,讓人交給了鹿歲。 這時,季崧在沿海邊關(guān)也站穩(wěn)了腳跟,特意讓人給林柳送來了一封信報平安。 林柳接過信件的時候,送信的人又遞過來一把長劍。 她愣了下,有些奇怪:“這難道也是馮公子讓人送給我的?一把長劍?可有什么說頭?” 那人搖頭:“小的不知?!?/br> 林柳又問了季崧在邊關(guān)的生活與相處等,但那人仿佛就是一個再純粹不過的信使,對季崧并不了解,于是她只能擺擺手,給了份賞錢就讓人走了。 等回到院子,林柳立刻拆開信件。 開頭自然是報平安,然后說了許多自己在邊關(guān)的瑣事,以及看到那些與江南與京城完全不一樣的風景。 讓林柳哭笑不得的是,季崧寫的這些內(nèi)容當中,隔上一兩句總會隱晦地提一句他對自己的思念。別說,還真有那么點兒看什么都是你的意思。 林柳抿著唇,笑彎了眼。 之后,他便提到了這把長劍的來歷,原來是他第一次上陣殺敵所用的配劍,他覺得很有意義,于是就將這把劍讓人送到了林柳身邊,好讓她看到這把劍的時候,一眼就能想起他這個遠在邊關(guān)的未婚夫。 林柳無奈失笑,但到底還是將長劍掛在了自己最常見的地方。 在信的末尾,季崧提到了南安郡王。他就如南安郡王府的其他人一樣,并未認出季崧,反倒因為季崧過人的才華,很輕易就將糧草相關(guān)的事務(wù)交給了他。 季崧寫到這兒的時候,似乎心情不好,一滴濃墨滴在了上面,讓人看著就心里堵得慌。 林柳嘆了口氣,抽出紙筆開始回信。 信寫好后,林柳猶豫片刻,又親手畫了略帶著幾分q萌的自畫像,折疊好后塞進信封,一并讓人交給驛站,等著與其他人的信件一起送去邊關(guān)。 等將信件送出去后,林柳正要回房,卻與急匆匆出門的賈敏撞了個滿懷。她嚇了一跳,趕緊將人抱住。 賈敏站在原地緩了緩神,這才看向林柳:“是小麒麟啊,你可是辦完了事兒要回屋?趕緊回去吧。我這邊卻有事,要出門一趟。” 林柳趕緊問道:“母親整日在家,能有什么事?可是榮國府又出事兒了?” 賈敏嘆氣:“可不是呢?剛才榮國府來人,說是你赦大舅腦子犯糊涂,竟然將主意打到了老太太身邊的丫鬟鴛鴦身上,想要將人納做妾室?;钕袷侨揖退粋€聰明人,打量其他人不知道他是在謀算老太太私庫的里的東西呢?!?/br> “老太太定然氣得不輕,我這個做女兒的總得過去看看才是。”說著將林柳往里面推了一把,“你父親不讓你去榮國府的,你還是乖乖留在家里做自己的事兒,榮國府那邊我一個人就夠了?!?/br> 說著就要往外走。 林柳見她面色交集,哪里敢讓她一個人去榮國府?如今那府上已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整個府上就只有老太太的私房還算值錢,闔府上下哪個不惦記老太太的私房? 賈敏這個時候過去,他們可不見得會覺得這是她孝順,只怕還以為賈敏趁著這個時候回去,是聽到了消息,也想回去分一杯羹呢。 林柳果斷拉著賈敏:“母親先別急,我同你一起去?!?/br> 說著,就攙扶著賈敏上了馬車。 一直到坐上馬車,賈敏都還有些不放心:“你父親不愿讓你們?nèi)s國府,你本也是待嫁之身,這個時候過去,只怕對你名聲不好。要不,你還是下馬車吧?” 林柳見她一直忍不住往馬車窗口外看,知道她擔心賈母,笑著安撫道:“父親不讓我們?nèi)s國府自然是為了我們好,卻又不是因為老太太。如今外祖母出事,我作為外孫女過去探望一番,也屬正常,父親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說什么的。” 說著笑了笑,“何況若是讓父親知道,我竟然在母親這般慌張的時候,讓您一個人去了榮國府,只怕父親也要怪罪我呢?!?/br> 賈敏抿唇笑了笑,這才沒有再說什么。 母女二人乘上馬車,很快便到了榮國府。 兩人到的時候,李紈的寡居嬸子并兩個堂妹已經(jīng)離開,但妙玉與邢岫煙尚在。巧的是,她們到的時候,兩人正巧探望完老太太,正要告辭離開。 見到賈敏與林柳,老太太笑著為四人介紹了一番,然后便拉著賈敏坐到自己的身邊。妙玉與邢岫煙見狀,立刻告辭離開。 賈敏問起之前發(fā)生的事,老太太臉色都陰沉許多:“我也是才知道,榮國府的庫房中竟然已經(jīng)沒了銀兩,需要東拆西補,才能勉強將下人的月銀給發(fā)下去?!?/br> “這官中沒了銀子,闔府上下的主子爺可不就沒法如以前一般大手大腳地花銷?可不就惦記上了我私庫里的好東西?” 老太太說到這兒,也是一肚子的氣,“你赦大哥倒一直是這么個混不吝的,哪怕算計也都淺顯得很,讓人一眼便看透了去。反倒是那王氏,裝得似模似樣的,還當府上沒人知道庫房里原本存了多少銀子。卻不知,我心里都是有數(shù)的?!?/br> “也不知她這天長月久地,到底從官中貪墨了多少銀兩,如今倒好,竟打起我的主意來了?!?/br> 賈敏有些發(fā)愣:“想要算計鴛鴦的,不是赦大哥?” 賈母掃了賈敏一眼,嗔道:“你當你大哥為何突然起了這般主意?還不是發(fā)現(xiàn)官中已經(jīng)沒什么銀兩,猜到都進了王氏的肚子,擔心我以后會將私庫的東西全留給寶玉,這是在和我鬧呢?!?/br> “可笑,如今榮國府都成什么樣了,不想著自救,他們還有臉同我鬧?也不看看我將這些東西留給他們,他們能存得下不!” 留在老太太私庫,只要不是滅族的潑天大禍,哪怕抄家,朝廷都不會抄了她的私產(chǎn);可若是拿給這榮國府的其他人?呵! 賈敏沒想到榮國府的形勢已經(jīng)嚴峻到了如此地步,心里有些發(fā)慌:“若是兩位兄長真的想要,母親便給他們一些銀子吧。這到底是身外之物,何必讓他們因為這點兒東西就攪擾了您的安寧?” 老太太嘆氣:“這榮國府,你大哥二哥,你大嫂二嫂,那都是張著巨口等著投食兒的無底洞,你一點兒便宜不讓他們占到,他們倒也只會在旁邊敲敲邊鼓,試探試探我的底線,可若是讓他們嘗到了好處,聞到了腥味兒,我手上的東西可就保不住了?!?/br> 這一家子啊,全都已經(jīng)沒救了。 這話題實在沉重,母女二人說著說著,便沉默下來。 林柳笑了笑,突然插嘴道:“赦大舅既然是拿鴛鴦jiejie來算計老祖宗,那這次不成,下次赦大舅還會罷休嗎?鴛鴦jiejie又該何去何從呢?” 賈母看了眼林柳,笑道:“你且放心,你鴛鴦jiejie已發(fā)了永不嫁人的誓言,想要留在我身邊一直伺候,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兒,她頭發(fā)都絞下半綹兒了,還說若是我也逼她,她就抹脖子了事,其他人再不敢打她主意的。旁的不說,一個丫鬟我還是護得住的。” 林柳看了賈母一眼,點點頭:“如此也好,也免得嫁人后受罪。” 眼瞧著又要到除夕了,江南那邊兒來了個好消息,說是龜齡在官場摔打兩年,做事兒終于有了章程,也成功讓甄應(yīng)嘉瞧上了眼,特意將人帶在身邊做事兒。 說是看上了龜齡的本事,實則其中有多少是看在林如海的面子上,哪怕是龜齡自己,也說不太準。 但這對龜齡來說是好事兒,他才能更快地爬到甄應(yīng)嘉副手的位置。 于是龜齡到了甄應(yīng)嘉手下后,做事兒愈發(fā)認真,且性格溫和,待人有禮,很快就贏得了府衙上上下下的喜歡,只要他開口,府衙上下的人都愿意為他做事兒。 反倒那甄應(yīng)嘉自己雖然是太上皇心腹,眼睛卻像是長在了頭頂上,做事兒也沒什么章程,將衙門里的人得罪了個遍。 雖然礙于對方身份,大家都不敢說他什么,但他吩咐下來的事兒自然不會太積極。 但等龜齡被他帶在身邊之后,他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自己吩咐下去的事情比以前完成得更快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