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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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一簇接一簇綻在枝頭,一夜春風(fēng)來,落了滿地,粉色的磚堆砌高墻,聳立在呈鳳臺。 外邊的人只知里面極盡了驕奢,卻不知困于此地之人,坐在那深院中,看著高似青天的墻兒,怎么也展不開的眉。 唯一的活處,怕只有那無情水,載著花兒奔流,然清池是個(gè)不會水的。 深院中,連花落枝頭都能聞聲,何況一深一淺的步聲,清池心里嘆了一聲,到底還是抬眼。 見那原該葬于鐵蹄之下的人,著一身雪白直襟長袍,腰間束一件月白祥云紋寬腰帶,只系著一玉墜兒。 他一步一步,任是梨花打在他面上,也不余一點(diǎn)注意。 剛離了枝頭的梨花,落在青苔爬滿的小徑上,被白衣公子踩過,汁液混著青苔及泥土暴露在空氣中,才見白衣公子那一深一淺的每一步,掩埋了多少蓄于胸腔之內(nèi)的憤怒。 白衣公子停在五步遠(yuǎn),任身邊花樹落了一身,心中詰問憤慨之詞卻堵在了唇邊,一時(shí)竟無從問起,該怎么問,問這個(gè)曾經(jīng)同他夜談志向,抵足長眠,縱酒打馬的人。 “是我” 仿若喉嚨被鐵鏈絞住,清池慢慢閉上眼睛,磕磕絆絆,但終于吐出了那兩個(gè)字。 白衣公子眼中的寒氣瘆人,摻雜著另一種可怖的憤怒,若眼神能殺人,他眼前之人只怕早下了八十八層地獄。 “你怎么敢”白衣公子立時(shí)掐住清池的脖子,目眥盡裂,那原本他們調(diào)笑說細(xì)如青莖的脖頸,真到了他手中。 他只需輕輕一擰,如同撅下一根野草那么輕易。 白衣公子只覺得手中光滑一片,并無鼓起,如玉一般的肌膚盡收眼底,是啊,這諸多細(xì)節(jié),竟無一人覺得奇怪,看她灑脫態(tài)度,只當(dāng)她年少。 “咳咳咳” 她閉著眼睛只待一死,因?yàn)楹韲档氖站o,不自覺咳出聲來。 她還著男子裝束,一身青衣,同色發(fā)帶緊緊束著鴉羽色的青絲,下巴昂起,兩鬢未被束起的一絲長發(fā)垂落兩側(cè),骨節(jié)分明的鎖骨因?yàn)樗挠昧υ桨l(fā)凹顯。 她的臉越來越紅,如玉公子許清池,少有紅臉的時(shí)候,“他”一身冷白皮膚,一件白色狐毛披風(fēng),眉眼清俊,兩鬢青絲為清風(fēng)拂面,淡唇清目,立于船頭的畫面,不知?jiǎng)恿硕嗌偈⒕┡拥男摹?/br> 如今她兩臉漲紅,一雙目因?yàn)楹粑蛔?,生理性的泛出淚,淡唇緊閉,不可抑的露出嗚咽之聲,白衣公子盯著那雙淡唇,心中仿佛入了障,猛地放開手。 在死面前,青衣女子腦子已不得章法,只有本能的求生,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手拉扯開束胸的白綢,胸脯隔著一層青衫,劇烈的起伏。 她顧不得那么多,又自覺隔著一層衣衫,豈知,站著的人早已將美景近收眼底。 平素衣襟拉著最高的“少年郎”模樣狼狽,瓷白脖頸,棱角分明的鎖骨,起伏的山巒上頭那一點(diǎn)紅梅隱隱綽綽,棉花似的雪白墜墜,隨著她呼吸起起伏伏。 白衣公子轉(zhuǎn)身遠(yuǎn)去,清池還在喘息,她沒法思考,只知道他沒下手,那么今天算是過了。 過了許久才平息下來,她抬頭,看著白花飛揚(yáng),少有飄出那粉墻外的。 她撥下纏在發(fā)間的梨花,心想下一關(guān),怎么過。 清池又在院內(nèi)呆了叁天,她出不去,亦沒有任何人進(jìn)來,叁天沒用東西,只能攬池水解渴,清池坐在青帳子白錦竹榻上,靠著床柱,唇已發(fā)白干裂,腹內(nèi)陣一陣的絞疼。 盡管可以用池中的水,但非到必需,清池才取來用,她知道接下來,要打一場硬仗。 那不管不顧的小公子,混世的魔王,惹了他的早化作地府的陰鬼,何況她要的,是他們的命。 清池看著滿是落花的院落,覺得好笑,竟到了這樣的光景,只能把弱小做她的武器,困在這深院中,縱她有萬般的良策,對著那一池清水浮萍,也無可使。 她恨自己弱小,娘胎里帶出的一身病,使她不能習(xí)武,若不然,帶著阿生飛出這青瓦高墻的富貴云集之地,昌明隆盛之邦。 哪里須得這樣日日窮盡心思,恨不得將自己撕碎了,將那最不堪的一面暴露人前,反做武器。 “許清池” 渾渾噩噩之間,清池聽見武矢的聲音,夾雜滿腔的怒意,齊齊朝清池逼來。 果不然,清池還未瞧清楚來人,只見鞭子帶著疾風(fēng)呼嘯而來,打在清池靠著的床柱上,瞬間斷裂開來,清池不得不以手抵著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