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合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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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卓眼中的情緒逐漸隱去,他的目光很快從她身上移開。 他神情漠然,冷笑一聲,手中長劍凌空而起,在月下晃出清粼粼的波光:“鐘莊主,這就又見面了?!?/br> 鐘綾見他隨劍輕晃,她身形縱前,急奔而去將他扶住。 她喉頭哽咽,十分壓抑:“你就別逞強(qiáng)了好嗎!” 他將她的手一把拂開,卻因用力過度,自己跌在了地上。 鐘綾更是難過,連忙撲上去將他扶起,伸手點了他數(shù)處xue道,按上他背心,輸入一股真氣。 方卓已是氣息微弱,無力掙扎。 冬兒駕來了馬車,倆人合力將他挪到馬車的榻上。 鐘綾吩咐冬兒駕車,迅速趕回縹緲山莊位于京外西郊的別院。 她隨之躍了上去,見車上傷藥一應(yīng)物事齊全,心下稍安。 鐘綾俯身細(xì)看,見他肋下兩道長長的劍傷,肩頭還赫然插著一支黑翎長箭。 她壓下心頭激蕩,鎮(zhèn)定心神,將他上身扶起,讓他依在自己肩頭,替他輕輕撕開了血跡斑斑的夜行衣。 看劍傷所幸傷得并不太深。 她從車內(nèi)的銅壺中倒出清水,將他傷口清洗干凈,敷上傷藥,包扎妥當(dāng)。 鐘綾的視線長久地落在他覆臉的面巾上。 猶豫著,顫抖著,她的指尖終于緩緩地揭開了他的真容。 鐘綾的呼吸陡然一窒。 車外,樹影婆娑,影影綽綽流動的夜色,似要透過車窗將他與黑暗融為一體。 車內(nèi),懸著的小燈籠搖搖晃晃,將他的面容映得明明暗暗。 他本束起的發(fā)髻大概因激戰(zhàn)已然凌亂。 幾縷墨發(fā)垂到鬢邊,遮住了他的半張臉,但仍可見濃密的劍眉和蒼白的膚色。 那被血跡暈染的臉竟俊美絕倫得如一方上好的美玉般出眾! 他身形雋秀,長眉似劍,神色蒼白冷凝,眉目疏離冷淡,一襲黑衣襯得他仿似畫中人。 鐘綾失落地望著他俊美的面容怔怔出神,她確定她從不曾見過這張臉。 方卓睜開眼,見她看著他的臉發(fā)愣,他嘴角微微彎起,竟出乎意料地挑眉笑了,“怎么?是未合卿意?” 他星光點點的深邃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眼波流轉(zhuǎn)間,日月星辰仿佛都已在他的眸中傾落! 鐘綾在他恍若星河的眼底里良久失神。 她強(qiáng)迫自己將視線移向他肩頭的長箭,心下又是一痛。 她雙手顫抖著握上長箭,輕道:“你忍著,我先拔箭?!?/br> 方卓卻猛然伸手,捉住她雙手,用力往回一拉。 她霎時間震驚慌亂:“你...” 他出手如風(fēng),點上自己箭傷處的四周xue道,喘氣笑道:“別怕,就這樣拔!” 鐘綾難掩心頭劇烈的跳動,她眼眶漸濕,用手握住箭柄,運氣向外一拔,一股血箭濺向她的衣襟。 她連忙扔下長箭,用軟布用力按上傷口,她努力讓雙手保持鎮(zhèn)定,為他敷上傷藥。 但鮮血一直在涌出,很快將藥粉盡數(shù)沖散。 鐘綾只得再緊緊按住傷口,再敷上傷藥,如此數(shù)次,傷口方完全止血。 當(dāng)她微微松了一口氣,將軟布纏過他肩頭時,才發(fā)現(xiàn)他竟已經(jīng)暈了過去! 看著眼前面白如紙,陷入昏迷之中的人。 鐘綾胸口熱氣一涌,一蹙眉,吸了吸鼻子,淚水竟成串滑落。 她胡亂抹了一把眼淚,將他的身形扶正躺在榻上,探上他的脈搏,調(diào)運真氣為他療傷。 她抬手輕輕拭去他額頭滲出的汗珠,只覺心下一片空蕩。 他為什么殺賀遠(yuǎn)?他為何無人接應(yīng)?她有太多太多的問題需要他的答案。 他殺了賀遠(yuǎn),他壞了她的事,她本該氣惱。 可她完全氣不起來。 他沒有死去,他依然活著,似乎就足夠了,其他的好像都已經(jīng)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