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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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未辛打算在寺里多呆兩天, 難得出來一趟,何必著急回去, 再說他也實在煩了蕭未深,躲在這清閑清閑也好,省的回去面對他。 在場的不止他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楊七弦也向朝廷告假幾天,他也不喜歡朝堂上烏煙瘴氣的做派,干脆就在隔壁廂房住著。晚上的時候,蕭未辛在大殿聽眾僧念經(jīng),不一會兒身邊就多了個人。 “王爺。”楊七弦恭敬行禮。 蕭未辛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頭繼續(xù)看著那些專心念經(jīng)的和尚們, 楊七弦也不好就這樣走開, 便跟著一起站了一會兒, 忽而感嘆道:“這些和尚整日在這誦經(jīng)祈福, 也不知到底能不能真的有用?!?/br> “將軍何意?”蕭未辛扭頭問他。 楊七弦目色沉重,重重的嘆氣:“將士們在外廝殺征戰(zhàn), 才有了如今片刻太平, 若是誦經(jīng)念佛有用,哪還用得上咱們。” “如今天下局勢還未完全平靜, 皇上卻……聽說近來宮里來了個民間高人,皇上推崇得緊,整日忙著卜卦問道。末將實在不懂,為何要將國運寄托在這虛無縹緲的神鬼身上?!?/br> 也許是因為楊老將軍前幾天在朝堂之上被夏丞相擠兌, 又被蕭未深削奪了部分軍權(quán),楊七弦的話里多少帶了些憤慨, 對他們這樣忠君愛國的將門之家來說, 這種事打擊非常大, 他還年輕,自然也沖動,當(dāng)著蕭未辛的面竟然脫口而出這些話,可見的確性子直。 “將軍慎言。”蕭未辛勸道,“這些話在本王面前說說倒可,萬不能說與旁人知曉。須知隔墻有耳,皇兄如今又處處盯著你們,行事自當(dāng)小心?!?/br> 楊七弦當(dāng)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或許因為蕭未辛的名聲一直都是“閑王”,與那些政治斗爭豪不搭嘎,因此他才不由自主的放下些心防,忍不住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末將與陵王殿下有些交情,常聽他提到您?!睏钇呦艺\懇的說,“似王爺這般人物的確少見,末將聽多了也有些好奇,只是一直未能尋到機(jī)會結(jié)識?!?/br> 蕭未辛苦笑:“少將軍過譽(yù)了,我還沒多謝你照顧我那愚笨的弟弟。” “秦王殿下并不愚笨?!睏钇呦铱粗捨葱?,直言道:“您為何要讓他藏鋒?他一身好武藝,又很有打仗的天賦,王爺為何不讓他投軍?” 蕭未辛沉默了一會兒,眼里是有些失落:“少將軍,你覺得皇兄是個怎樣的君王?” 楊七弦一頓,繼而又說:“雖然臣子不該妄議君王,可……皇上他有時行事的確不得人心?!?/br> “連少將軍都知道的事,本王又如何不知呢?”蕭未辛一聲嘆息,“未鳴自小就有從軍建功的志向,可惜他投錯了胎,非要生在帝王家。我與他兄弟二人,母妃家族勢力薄弱,不得父皇喜愛,皇兄登基后又……你覺得在那樣的處境里,我若想保護(hù)他,還能怎么做呢?” 楊七弦也沉默了,他知道當(dāng)今皇上的種種惡行,心里也并不真的認(rèn)同他,可世家子弟很多時候由不得自己選擇,父輩一直教導(dǎo)他要忠于君王,即便當(dāng)今圣上或許德行不端,他們卻別無選擇。 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們這些從軍沙場出來的漢子大多惺惺相惜,楊七弦看出蕭未鳴是個可塑之才,卻為了生存而被埋沒在京中,一直只能做個無能王爺,內(nèi)心深處替他可惜。 蕭未辛并沒多言,他知道楊七弦為人,若要勸他回頭想都不用想,許多事他沒有親眼看到是不會痛定思痛的。 不過今天這段話也足夠他回去想一想了。 游舒找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蕭未辛人在大殿,小心走來后看到楊七弦也在,猶豫著是否要過去。蕭未辛看到了他,朝他勾手語帶笑意:“小舒,過來?!?/br> 游舒耳朵一紅,故作淡定的走去:“王爺,屬下找了你很久?!?/br> “我在這聽人念經(jīng)?!笔捨葱列Φ?,“這位是少將軍?!?/br> 游舒忙行禮:“參見少將軍。” 楊七弦不知他的身份,忙回禮道:“不必客氣?!?/br> 習(xí)武之人互相之間都能探知到對方的實力,高手之間就更是如此,有時不用過手就能知道打不打得過,楊七弦久經(jīng)沙場驍勇善戰(zhàn),可他卻發(fā)現(xiàn)眼前這位黑衣青年武力值更高,他兩人對打起來的話自己未必能贏。 一瞬間,楊七弦的勝負(fù)欲就被激了起來:“這位公子好身手?!?/br> “不敢?!庇问嬲驹谑捨葱辽砗?,淡淡的回了一句,不見絲毫熱絡(luò)。 楊七弦弄不清這兩人什么關(guān)系,看著像是主仆,可陵王的態(tài)度又不完全像是把他當(dāng)作一個侍從那么簡單,“在下自恃有點功夫,見公子身手不凡,不知可否切磋一番?” 不想。 游舒很想拒絕,這顆白菜都不到他家王爺碗里來,并不想浪費精力。 蕭未辛笑了:“少將軍說笑了,自然是你的實力更強(qiáng)些。” 楊七弦不信,不過他也不是強(qiáng)求的人,既然人家不愿,他也沒什么可說的,于是他抱拳向蕭未辛道別,轉(zhuǎn)身離開了大殿。 蕭未辛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暗自思量了一番,楊七弦小小年紀(jì)果真迂腐,不過也不是真的就撬不動,起碼比他家老頭要好一些,假以時日,他必能將之收歸旗下。 他回頭看著游舒也盯著楊七弦看,不禁問:“你在看什么?” “屬下在看,此人到底何時能歸順?!庇问婊氐?。 原著里這位少年將軍太正面了,打仗啥的樣樣都好,就是腦子不大行,認(rèn)死理,蕭未深那狗皇帝有什么可維護(hù)的呢?更何況他那個皇位嚴(yán)格來講也算是偷來的,忠個毛線的君。 “不急?!笔捨葱凛p聲說,“遲早的事?!?/br> 兩人趁著夜色回到了廂房,也許是因為寺廟里足夠幽靜,可以讓人忘記許多煩惱,蕭未辛一夜好夢。 第二天起身,他就帶著游舒到處轉(zhuǎn),在寺廟周圍的桃林里閑逛,游舒只能陪著。 “知道我來求什么嗎?”蕭未辛忽然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游舒搖頭,“不知?!?/br> “這寒月寺?lián)f求姻緣很靈驗。”蕭未辛說道,“我也很感興趣。” 游舒的腦子動了動,“王爺是來求姻緣的?” “嗯?!笔捨葱咙c頭。 游舒不解:“可王爺不是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嗎?為何還要……?” 蕭未辛一臉神傷,嘆了口氣,輕聲分說:“自然是因為,我沒能得償所愿。我心屬之人,總是遲遲不給我回應(yīng)?!?/br> 還能有這種事!?。???? 游舒內(nèi)心的震驚難以用語言表達(dá)。 他家男主都紆尊降貴不和女主走感情線了,那個拆了他cp的家伙竟然還蹬鼻子上臉不要他??? 是誰這么不知好歹? “此人必定是個睜眼瞎?!庇问嫒套∨叵臎_動,他都還不知道那人是誰,就看到王爺一臉黯然失神的模樣,瞬間就被點燃了火氣。 沒有一個鐵粉能看到自家男神為情所傷。 蕭未辛差點笑出來,頗為贊同的說:“不錯,我也覺得他是個睜眼瞎?!?/br> “而且還很木?!?/br> “或許姻緣一事不該強(qiáng)求,可我還是想試一試?!笔捨葱凛p聲說:“我還沒想好該如何同他說明白,畏首畏腳不敢前行,你說他會明白我的心思嗎?” 這還用說嗎? 你這么優(yōu)秀還用得著心煩? “那位姑娘或許只是還沒開竅,王爺不必傷神。正所謂,金誠所至金石為開,相信她一定會明白的。”游舒絞盡腦汁的安慰他。 “你是這么想的?”蕭未辛若有所思的看他。 游舒毫不猶豫的點頭:“是。” 蕭未辛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往前走去。 游舒摸不著頭腦,拿不準(zhǔn)他是啥意思,怎么突然又走了? 不過……看著蕭未辛為了一個不知名的女子傷感失落,獨自在桃花林中漸行漸遠(yuǎn),他為啥會覺得有些不舒服? 游舒面無表情的摸上自己的胸口,感受著自那里傳來的心跳,想了很久很久。 懂了,應(yīng)該是因為王爺沒有和女主cp,所以看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多少還是有點不能接受。 這么一想很通順,完全沒有問題。 他作為一個合格的小弟,要不要替主子分憂呢? 游舒想著是否要幫忙出謀劃策,他雖然連妹子手都沒碰過一次,但紙上談兵可牛逼了,以前一個宿舍都被他一個單身狗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從寺廟回去后,游舒一直在想著這事,王爺?shù)氖戮褪撬氖拢蚕霂兔?。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那蘇圖那個閑不住的又來了,不過這次他據(jù)說帶了誠意的禮物。 蕭未辛皺眉看著懷里被塞來的白色物種,“這是什么?” “你們中原沒見過吧?”那蘇圖驕傲叉腰,“我從波斯那里搞來的,他們那里的貓都這樣,那對眼睛跟我的一模一樣。” 蕭未辛皺眉,提貓就要扔。 “不是送給你。”那蘇圖不滿,一把將貓拎過來,塞進(jìn)游舒懷里:“是送給小美人的。” 游舒低頭,跟懷里那只胖嘟嘟的白色長毛貓對上了視線,那貓的眼睛也是一藍(lán)一黃,與中原的貍花貓確實長得不一樣。 “不稀罕?!笔捨葱聊樕缓每矗芟氚阉虺鋈?。 那蘇圖哈哈一笑,“你不喜歡不代表人家不喜歡,這種貓金貴著呢,別人想要還要不到?!?/br> 游舒抱著貓渾身僵硬,兩只手無錯的舉著,他很久沒抱過這么毛乎乎軟綿綿的小貓崽了。 喜歡。 蕭未辛從他的微表情里讀出了想要的訊號。 嘖。 于是他把貓留下了。 那蘇圖眨眨眼,笑著問游舒:“這樣你總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不行。”游舒拒絕的鐵面無私。 那蘇圖很失望:“為什么啊?” 因為我不搞基。 好男人不包|二|奶,真漢子絕不搞基! 我就是頂天立地的好直男,跟我家王爺一樣! 喜歡從影衛(wèi)到皇后[穿書]請大家收藏:()從影衛(wèi)到皇后[穿書]rou文屋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