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三(禁婆番外中)
九月廿九: 南昌府一客棧的客房內(nèi)—— “小姐,怎么辦,好像都不是???” 元三沉默了一會道:“我還是覺得就是我們開始去的那家?!?/br> “可是,” 并不想她去鬧第二次的侍女回想當時的情況,遲疑了一下道:“那里一點都不像啊……而且,我們根底也不在這,再去鬧的話……” 雖然侍女的話沒說完,但元三也明白她想說什么,搖搖頭勉強笑道:“放心,不會去了,我又不傻,” 她這幾天回想的時候也覺得上次行為過分急躁唐突了,若他們元家真的其實是哪個張家的附屬勢力,而那里也真的是張家直屬聯(lián)絡點,被她這么像逼宮一樣的鬧,怕是有情分也要變成沒情分了,再鬧怕是更不會理她甚至可能報復了。 而且她還要調(diào)查哥哥的死亡真相,實在不能樹敵過多…… 這時那侍女悄悄看了眼沉思的元三,猶疑著輕聲開口道“……小姐,” “怎么了?” “您為什么會覺得我們家會是附屬勢力???……之前大家主和二家主好像從沒說起過?!?/br> 元三倒沒懷疑跟自己就像親姐妹一樣的貼身侍女會不會有其他心思,開口細細解釋道:“我也是才知道不久,來之前我去大哥書房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密室,里面有封密信,寫的是讓哥哥來書肆領任務去做一件事,然后在九月二十七的時候他們張家的族長會經(jīng)過書肆并在那暫時休整,讓他及時完成任務并去那親自和族長交任務。那上面寫著以張起靈這個名字為暗號,之前哥哥出發(fā)的時間正好就是來信之后,出意外的時間也正好是信上來這領任務時間之后,我查過哥哥走的路線,的確特意經(jīng)過這南昌府,因此在這發(fā)了任務的張家就應該有我哥哥們的死亡原因,再加上上面寫的族長經(jīng)過的時間也進了,所以我才想趕來試試?!?/br> 侍女心中一驚,也來不及想著掩飾什么了,立即道“小姐,這不可能啊!” 見元三疑惑的看向自己她才定下神,補救解釋道:“小姐您知道的,二家主向來討厭文人那一套,更極少用書信傳遞什么,而大家主更是謹慎,連寫過的草紙都會自己焚毀,怎么會有書信被他們藏密室呢?而且聽起來還是這樣重要的信件。甚至那接頭暗號也太過無稽,這怕是……怕是有人故意把信藏那騙你的……” 元三一呆,好一會才道:“……你說的對,是我急昏頭了??扇绱艘粊怼?/br> 她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我哥哥的死,就絕不是意外!” 侍女此時也徹底緩了過來,開口輕問道:“小姐,……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元三神色也有點茫然,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剛十五的小姑娘。 好一會,她才徹底收拾了自己紛雜無章的思緒,對著侍女開始整理自己的各種想法“如果信是偽造的,那里面的內(nèi)容呢?你說它會是真的嗎?如果不是真的它怎么會有這么清楚的我兩個哥哥的行蹤?有些甚至我都查不到?!?/br> “如果這信內(nèi)容全是假的,偽造這信的人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無目的得想我跑著好玩?” 侍女小聲道:“那個放信的人明顯本事極大,可這樣的本事居然就為了放一封假信……肯定是另有所圖了。” 元三喃喃道:“是啊……,這樣的人直接把我們都殺光都沒問題了,他沒動那些我哥哥的收藏,也不殺人,所以……這信的目的,就只是想我去那鬧事?” 元三目光突然狠厲起來:“不過不管如何,放信的人明顯非常了解我家和我哥哥的事。甚至他們很清楚我哥哥行進路線,哪怕那人不是兇手也一定有關系!” “……你說會不會有可能,就是他們殺了我哥哥,然后再騙我來這鬧事,它們根本就是連起來的一件事!” 侍女低著頭沒出聲。 “可他們到底想要什么?仇殺?哥哥已經(jīng)死了,為什么不殺我還要騙我離開家?為了錢?庫房里的錢也沒聽出事,產(chǎn)業(yè)?之前那么動蕩也沒這樣大勢力的來找麻煩……不,不對,” 元三突然站起身:“我們沒有他們圖謀的,他們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我們……” 她突然想到自己一直被那信騙著找的地方:“……張家?……他想我去張家聯(lián)絡點試探什么?……我們只不過是被騙來的棋子……我哥哥的死也是棋子……目的是信上那個張家?” 說實在的,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想法實在荒謬??蓞s越來越忍不住往這個方向想。 看著有些發(fā)愣的元三,那侍女忍不住開口勸道:“小姐,既然信上消息是假的,…不然我們先回去,之后再慢慢查吧?昨天那邊還來信了,家里剛穩(wěn)定,正需要您回去主持大局?!?/br> 元三回過神,黯然輕嘆,喃喃道:“怎么就……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我想哥哥了……你們回來好不好……元三真的好想你們啊…… 她眼角微微發(fā)紅,下意識輕輕呢喃道:“……要是青巖哥他們在就好了,以前哥哥一有事就會去請青巖哥過來……然后阿一哥也會在,每次來他都會陪我玩……” 就在輕輕呢喃念叨時,她突然頓住了,猛然看向自家侍女,雙目看的地方卻好像是看向了更遠方:“我記得阿一哥說過,他其實叫張景易,是青巖哥懶得叫那么長的名字就直接喊的“易”,而阿二哥,他叫張景田,青巖哥……他叫張青巖……他們……都姓張……而哥哥對他們,其實很尊敬……他們是不是其實就是那個張家的人?” 就站在元三看著的方向的侍女心中一緊,開口道:“小姐您是不是多想了?畢竟龍虎山天師府上的道士不也都姓張嗎?” 元三定定著看著虛空處,輕輕道:“你說的對,可是,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青巖哥時,他旁邊站著的那個人,雖然我記不清他樣子了,但是當時阿一情急之下稱呼的是,族長。” 侍女不說話了,過了一會才道:“那小姐您等道長他們回來了就去問問?” 元三搖搖頭,突然取出了一顆小銅球, 她凝望著這只曾經(jīng)被阿一稱呼為‘子鈴’的銅球,又想起當初阿一說的話:“這是我從道長那請來的,如果遇上什么真的無法解決的事或者危險,你就踩碎它,一個月之內(nèi)我一定趕到你身邊。記得不到緊急的時候,你千萬不要亂用。” 她閉上眼,哥哥的影像仍舊在她腦子里盤旋不散, 她終于下定了決心:“用它。它最快,我要當面問阿一?!?/br> ——在一邊侍女震驚的視線中,她搬起板凳,一把砸碎了銅球。 十月十四: 深夜, 張景易趕至客棧, 看著風塵仆仆,眼睛都帶著血絲的男子,元三的心抽搐了幾下,她低下頭,有些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心下頓時有所猜測的張景易見狀直接看向了一邊站著的,表情慘不忍睹的侍女, 侍女看了眼自家已經(jīng)慫了的小姐,甩了一個‘你不該來’的眼神給張景易后默默用雙手捂住了自己整張臉。 張景易無聲嘆了口氣,走到元三面前蹲下身子輕聲哄道:“怎么了?” 元三定定的看著這張自己曾經(jīng)想了很久的臉,一種極度的委屈感瞬間爆發(fā),眼淚突然就下來了, 她哇的一聲撲上去抱住了對方,哭著喊道:“哥哥,哥哥被人害死了!” 張景易一愣,熟練的拍了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姑娘的背“沒事了,沒事了,你先放松,哭完再告訴我是誰干的好不好?!?/br> 他看向了早在小姑娘撲完就放下了手的侍女,無聲示意道——她說的真的? 那侍女面色沉重的默默點頭。 五分鐘后,擦完眼淚終于收拾好心情的元三看著坐到一邊椅子上的張景易突然問道:“阿一,你是張家的人吧?” 她怎么知道張家了?張景易一愣,隱晦的瞟了眼一邊的侍女希望得到點提示,就見對方瘋狂搖頭:不要承認?。?! 他猶疑了一下,可看著眼前目光希翼的元三,到了嘴邊的否認句立刻就叛變了“嗯,我是。對了,你哥哥是什么情況?” 元三身后, 貼身侍女帶著種生無可戀的平靜閉上了眼。 元三并沒有注意到身后侍女的反常,聽到對方承認,她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可聽到后面的內(nèi)容后又黯淡了下去:“四月十八的時候,我在家里收到急信,上面說,我家車隊遇到了劫匪,全部死在了山道上……” 聽著元三說著這段時間的事情經(jīng)過,張景易眉頭越鎖越緊,在聽到元三居然去了那家書肆還鬧出了些事后震驚之下甚至差點就站了起來, 忍著聽完事情全過程后,他埋怨的看了眼身后的侍女,剛想說一些事就見對方同樣一幅要罵人的表情后,還是忍住了沒開口,而是先安慰元三道“這些日子受委屈了,之前我一直在野外,不知道這些事,這樣一說下來事情有點多,我還需要理一理,現(xiàn)在夜也深了,你先休息?明天我?guī)湍愫煤美硪幌略趺礃???/br> 元三看著滿臉都寫著疲憊卻還在耐心安慰自己的人,輕輕點點頭。 元三睡著后,房里的另外兩人輕輕走到了另外一間房。 “元家主真的出事了?那道長呢?他知道這件事之后有什么反應?” 原本還在點頭的侍女聽到后面問道長的話驚訝道:“道長不是和你們一起嗎?” 一邊閉眼揉著兩邊太陽xue抓緊時間假寐,只用耳朵聽的張景易眼睛都沒睜道:“不是,我和阿二之前被道長吩咐去做任務了,這段時間都在忙,你們這事怎么不去找道長?” 侍女小小驚了一下后見對方那么淡定的樣子倒也放下了心,沒好氣道:“就是找不到啊!” 說著她也皺起了眉,見對方還在抓緊休息恢復體力繼續(xù)嘆氣道:“我這都快一年沒見到道長了,” 一邊還在閉著眼休息的張景易頓時睜眼看了過來, 這邊那侍女還在繼續(xù)嘆氣,大吐苦水道:“你不在不知道,現(xiàn)在離元家主出事都半年多了,也就是家里出手,我才能輔佐小姐把這元家暫時撐了下來,期間道長一直沒出現(xiàn)不說,我的消息明明早就傳了上去,可本家和分家不知道為什么,幾個月前突然不要我們這些外家的查下去了,我詢問也沒有音信,只說是這事情背后另有蹊蹺,讓我把關系全部斷開保證元家安全就行,最后有結(jié)果了他們會再主動聯(lián)系?!?/br> 張景易突然開口道:“你有問過他們道長在哪嗎?” “肯定問了啊,徹底斷開之前我都親自去問了,結(jié)果還是沒消息,他們說是跟你們在一塊,具體地點不知道。說起來你們不一直是道長身邊最近的人嗎?最近一點也沒跟道長聯(lián)系?” 看著身體挺直滿臉凝重的張景易,那侍女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起來。 果然,就聽張景易沉沉開口道:“我跟老田,去年十月初就跟道長分開了,之后收到道長傳書是在去年十二月,信里讓我們離開道觀幫他做些事,事情有點多,我們一直在外面忙活直到現(xiàn)在都沒做完,我現(xiàn)在是臨時趕回來。中間這將近一年的時間,我們也再沒收到傳信了?!?/br> 房間內(nèi)瞬間一片寂靜。 出事了! ——兩人心中瞬間劃過了同樣的念頭。 好一會,張景易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急迫的開口道:“族長呢?族長他沒出事吧?” 那侍女也冷靜下來,搖搖頭:“你知道,我是道長撿到外家里訓練長大的,連分家都不是,本家族長的消息就是有我也不可能知道,但真有什么也應該不是大事,因為我沒收到任何可能相關聯(lián)的亂象消息?!?/br> 張景易沒說話,好一會才道“我現(xiàn)在去問問情況。” 十月十五, 在侍女勸解下元三返回元家。 十一月初一: 張景易趕至元家, “怎么樣,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張景易喝了口水,搖搖頭:“不太好,你是對的,我不應該跟元三承認的。這事我莽撞了.” “我在分家查到的情況是這樣,年初出事的并不止元家,而是同一天之內(nèi),直接出事了五家,元家已經(jīng)是里面勢力最小的一家了。不同的地方在于,其他四家是滿門直系全部死亡,只有元家,只殺了家主那一個車隊?!?/br> 侍女瞪大了眼睛:“是有人想拿元家剩下的人釣魚?” 張景易默默點頭:“不止,事情發(fā)生后,直接就移分家查了,但結(jié)果不太好,線索直接指向了出事家族剩下的旁系及其他兩家外家,調(diào)查過程還死了人,似乎分家內(nèi)部也有阻撓,然后就繼續(xù)上移至了本家,所以后面我也查不了了,具體結(jié)果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族里甚至有人提出直接拿元家剩下人作套反引幕后人出來,只是被族長否了?!?/br> 侍女奇怪的看著他,“你不是本家人嗎?還在道長身邊,為什么移到本家后你就看不了了?” 張景易神色尷尬起來:“我,我之前是,但是,但是我想娶,想娶元三,所以…… 所以我求族長把我名字從本家里劃掉了,然后…… 反正我現(xiàn)在最多只能算是分家的人,而在道長不在的情況下連分家內(nèi)部的所有事情我都無法介入了。” “……” 一道尖銳的聲音伴隨匕首出鞘聲響徹整個密室—— “張景易!你都148了!小姐才十五!十五?。?!老牛吃嫩草都沒你這樣的!!!道長讓你陪她不是陪成媳婦的!!你就是到兩百都是現(xiàn)在這樣可是小姐呢?!她跟你不一樣!老娘要宰了你個大王八蛋!!!” “停,?!艺媸钦J真考慮過的,真的!都能解決!你不信我也得信道長吧!我都安排好了!” “…行…行,好樣的,早有準備是吧,好,我可以冷靜,我到時候會親自去問道長,那你問到道長怎么樣了嗎?” “……。沒有消息。他們說本家把消息全部封鎖了。我準備安撫完元三就親自查?!?/br> 十一月初二, 侍女與張景易成功勸下元三,在張景易承諾調(diào)查的條件下,終于讓元三暫時停止調(diào)查,張景易繼續(xù)調(diào)查青言子失蹤和元家事件。 次年一月十八, 在張景易與侍女的陪伴開導下元三終于慢慢走出陰影。 次年二月十一, 由于期間活動過于頻繁,侍女身份被元三拆穿。 侍女被迫坦白部分情況后,元三精神受到?jīng)_擊,將自己關入元家大哥房間一天。 當日夜,侍女房間突然發(fā)生爆炸并燃起大火, 元三率領家丁趕到并滅火后,從其內(nèi)搜出三具女尸…… 其中一具一只腿成怪異扭曲狀的女尸蜷縮著緊緊抱著一具密封的石匣,里面只有一封早已封好的信和一張用血匆匆寫下的兩塊布條: “不能陪你了,別難過,我是去見朋友了,以后日子一定要貼身帶好辟邪珠,它能保護你,元家有jian細,幕后那人定還有其他企圖,若一回來,告訴他分家有叛徒,幕后一定是我們認識的人” “請把信交給一,他知道要送到哪里” 明白一定是府里有內(nèi)鬼做了什么的元三抱著石盒跪倒在地,淚流雨下。 “我不該任性的,是我害死了你……” “對不起……” “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次年二月十二, 快滿十六的元三第一次下狠手清理元府,發(fā)賣甚至處理了一大批仆役下人。 次年二月廿, 張景易趕回元家,了解了事情經(jīng)過,安慰過元三后,他在侍女墳前站了一會后帶著信件匆匆離開了元家。 次年三月初一, 張景易找到張景田,告知外面發(fā)生的事情后從其手里帶走了一件物品。 兩人開始分頭行動尋找消失已久的青言子蹤跡。 次年四月二日, 張景易于一山路上攔住了一隊外干的五個張家本族人。 在看請攔路之人后,為首的張家人雖然認出了來人,雖然面有遲疑之色,卻沒有放下戒備。 張景易見狀也沒開口解釋,而是從背囊的一個圓匣里取出了一塊多面辟邪鈕法印。 認出了東西,幾名張家人眼睛微微亮了一下,紛紛放松下來并上前了幾步, 為首的甚至難得笑了一下:“老易,不是說你已經(jīng)死了嗎?這個哪來的,你找到道長了?” 張景易搖搖頭:“我是改名張易了,這印是道長早就交給我去做一些任務的,我跟景田一年多以前就跟道長失聯(lián)了。” 聽到依舊沒張青巖的消息,四人只是平靜的嘆了口氣,沒顯出太多的失望, 而一旁另外兩個曾經(jīng)跟張景易挺熟的張家人微微上揚了下嘴角寒暄道:“是被改名張阿一了吧?當初是故意假死了?” “原來那個害老田被叫阿二的分家阿一就是你啊。看來我們之前罵那么多次的孫子都是罵自己人身上了,嘖,罵人罵的我們還漲了輩分?!?/br> 這人話語一出,幾聲悶笑頓時從另外幾人身上傳來。 張景易:“……”這天聊不下去了。 為首的這時微微抬了下手,止住了身后的動靜,開口冷靜問道“你找我們什么事?” 張景易聞言嘆了口氣,回道“兩件事,一件是想問你們有沒有道長消息,不過這個看來不用問了,還有一件是關于元家的事,你們這幾個外干最多,應該知道些吧?” “元家?” 見幾人神色有點迷茫,張景易也不意外,張家人都活的長,見得東西太多了,他也沒指望對方能一下反應過來, 于是又針對補充了一下“就是十幾年前,從樹上跳道長懷里那小姑娘的家族,元家 ?!?/br> 這樣一說,幾人頓時就知道是誰了:“她啊,我記得是叫,元三是吧。元家,那你想問的就是去年五外家遇襲的事了,你倒真會問?!?/br> 張景易看了看幾人:“不能說?” “倒不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講的,這事情其實查的差不多了,就是最后的線索斷了,真正幕后人沒找出來,大樹,我記得你經(jīng)手過,給我們孫子輩的張阿一說說?!?/br> “哥,外面不叫小名成不?!?/br> 張景易也無語的看了眼一本正經(jīng)開玩笑的領頭人,隨即就看向了對方指出來的那人。 “大樹”見狀也沒再抱怨,而是開口介紹道“前面你應該知道,我就說上移我們后的,后來查出來的線索分為了三條,一條指向了道長,當然這個我們已經(jīng)確證是假的,一條是另外另外兩家外家以及出事的除元家外的另外四家人的旁支族人,這條我們確認他們的確有所參與,甚至動手的就是他們,最后一條,指向了我們外家人和一部分官府影子,但是真正動機不詳,都已經(jīng)處理了?!?/br> 說到這他顯然不愿意多談,繼續(xù)道:“但是真正布局下黑手的沒找到,而幸存的元家小姑娘,我們判斷那個留手的人另有目的,很可能是想借她引出誰,最有可能的是道長或者族長,但無法肯定,之前有人建議借元姑娘為餌,反引誘那幕后人出手,被族長否了,然后將元家和我們家關全部斷開了,只有這樣才能暫時維持平衡關系,保護那小姑娘安全。我們也不敢逼太緊,免得幕后人狗急跳墻再亂殺人,我們家自己已經(jīng)分不了多少人手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沒接元家那里的招的緣故,對方?jīng)]一直沒再出手。直到前陣子聽說分家傳來消息說元家好像又出了點什么事,但具體我沒了解過,不清楚?!?/br> 張景易聽完敘述,冷不丁道:“族里死了幾個?” 說話的幾人頓時都沉默下來,為首的開口淡淡道:“六個。” 張景易默默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后睜開眼道“除了外干,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拌住族里人了。” 對面幾個本家人頓時都不說話了。 領頭的領隊猶豫了一下,打了個手勢,其他人立刻全部散開,暫時離開了這里。 見人都散開了,領隊上前直接毫不客氣的在張景易無語的目光中狠狠搓了一把張景易的脖頸和后腦,那力道根本不像是檢查來人是不是本人,更像是借故報私仇。 “你就故意想拿我發(fā)泄下之前吃錯醋的不爽是吧?” 領隊也不否認,遞了個‘我就是’的眼神后道:“說正事吧,你想的沒錯,族里出了點事,”他看了眼張景易繼續(xù)道“跟道長有關。” 他難得耐心的從開頭開始慢慢講道:“之前道長和族長出去后,族長有天突然被發(fā)現(xiàn)昏迷在門口,據(jù)那天放哨的兄弟說是道長送回來的,但從那以后我們就再沒見過道長。” “再后面,就開始有人忍不住去主動尋找道長音信,然后動靜越來越大,本來這并不算什么事,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外面?zhèn)鬟M來了一些謠言,有說是族長因為擔心道長動搖了他地位,下黑手殺了道長,也有說是貪圖什么重要的東西……,不久后,一個外干的族兄突然沖到了族長面前,質(zhì)問族長是不是殺了道長,更為糟糕的是,他似乎有什么證據(jù)直接認定了這一點,之后因此直接叛離了我們家?!?/br> 張景易瞳孔一縮。 領隊講到這深吸一口氣,繼續(xù)道: “這對族長有影響不說,對族里找道長的事也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因為族老們因此出手了,你知道,我們家的信仰就是我們的族長,張起靈,有且只能有這一個,叛離的這個事直接觸動到了我們家最核心的這一條?!?/br> 張景易徹底忍不住了:“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明明是有人挑撥離間,想害我們家自己跟道長分裂甚至內(nèi)亂!” 領隊點點頭:“是的,我們都知道這一點,甚至族里的所有族老們都知道,可這本來就是陽謀,萬幸族長威信夠高,只是小半天就把情況徹底穩(wěn)定下來,最后雙方各退了一步,除了族長外其他人都不能再明面上直接外干找道長也不能再外傳道長失蹤消息,以免鬧出更多亂子,同時限制了同一時期外干族人數(shù)量,從那天開始家里最低要有四成族人留守,但是外干的人完成任務后多出的時間全部自由。 因此,幾乎所有外干出任務的族人都把任務時間拉到了最長,很難再分出額外的足夠人數(shù)繼續(xù)蹲那老鼠。 雖然這行為挺任性,但對于我們很多人來說,花時間找道長,要比分更多力氣解決外面那只不知道藏哪不冒頭的老鼠要重要太多了。 說起來我們也已經(jīng)找了不少地方,可道長還是沒消息?!?/br> 張景易輕吐出一口氣:“那叛離的那位呢?到底怎么回事?” “這是我后面要說的,他就是因為調(diào)查元家背后事情里死的六個人之一。” “他跑出去后,好像一直在沿著什么追查道長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就找到那邊了,還跟我們派去的人打了幾架,但是他最后好像查到了什么,遞了好幾次消息給我們,最后一次傳來的消息是給族長道歉,他是被假線索騙了,并且讓族里小心,傳播假消息的和我們查的滅門案幕后人是同一個,這是一個針對我們家的局,下手的人一定是跟族長和道長認識的人,他會繼續(xù)追查下去,最后讓我們要是找到道長,一定要他小心,有人在打道長的主意。再然后,” 他突然嘆了口氣,才道:“等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死了,死前神情很驚愕,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br> “本來我們開始找道長力度也沒現(xiàn)在這么狠,以至于后面連外面的威脅都放任了,可這件事后,我們都有點不安。 這么長時間過去了,道長一直都不出現(xiàn),再加上那個消息,讓我們都擔心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道長身上的藥毒,現(xiàn)在外面既然有人知道了這個致命弱點,要是有有心人針對這個害道長,那他就真的危險了。 你知道,道長一直都不說他身上的毒到底是誰下的,到底是誰曾經(jīng)想拿他練人丹,我,我們,我實在有點擔心,要真是那樣,小孩子都能輕易控制他!” 聽著這到后面語氣都帶著些顫音的話,張景易心里也顫了顫,這也是自從知道道長失蹤后他一直擔心的事,他現(xiàn)在能比面前這領隊情緒穩(wěn)定一些只是因為,他知道解藥道長其實已經(jīng)做出來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一直不讓跟族長他們說,自己也不用,但作為青言子身邊最近的人,他知道那藥在哪。 看著對面明顯都有些情緒失控的同族兄弟,他有些生硬的移開了這個話題:“對了,你們之前,怎么也不跟那苦主小姑娘說下情況,解釋下,事情做的莫名其妙的,也不怕她有怨言?。俊?/br> 領隊也借此定回心神,像看白癡一樣的看向張景易:“外面呆傻了?我們家做事,什么時候跟外人解釋過?” 四月十二: 張景易回到元家,告知元三造成元家兄弟死亡的直接兇手是幾家人的一些旁系,幫兇是兩個分家人,均早已被張家處決,幕后之人因為已無行動還在繼續(xù)追查,他會繼續(xù)追查下去, 同時他還要尋找青言子,讓元三先安心生活。 元三看著日夜不休的替她奔波的張景易,默默點點頭。 喜歡[盜墓筆記]戲到深處,自行入場請大家收藏:()[盜墓筆記]戲到深處,自行入場rou文屋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