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人啟事(中)
兩人打打鬧鬧的走進(jìn)了通道, 胖子在兩排泥俑之中側(cè)著身子,一邊對著比他們還高小半個頭的泥俑做怪樣一邊往盡頭大門處挪。 吳邪被帶著也忍不住摸了摸兩邊的泥俑,意外的發(fā)現(xiàn)這些泥俑表面其實異常粗糙,額頭符紙下的眼睛也都是閉眼式,并沒有如其他尋常人俑一樣睜著雙眼以顯震懾。 其身上穿戴的盔甲雖然看著銹跡斑斑,卻明顯材質(zhì)堅硬,質(zhì)量極好,沒有任何散亂脫線,手持的短刀兵刃也明顯不是樣子貨,手電照上去甚至有光線反射,散發(fā)出一股森冷的光澤。他小心在鋒刃邊沿摸了下,手上戴的手套頓時劃破了一個口。 吳邪頓時走的更小心了。 就在走了一半多時,幫胖子打電光的吳邪突然拉住了胖子:“胖子,等一下,你看前面地面那里是不是腳印?” “腳???” 胖子立刻扭頭往地面看去,只見前面不遠(yuǎn)處的玉石質(zhì)的白色地磚上鋪滿了斑斑斕斕的大片黑色痕跡,甚至延伸到了磚縫里。 “還真是,而且這塊地面臟得還真出眾。捏這泥人的把泥巴漿潑了不成?” 他小心翼翼避開快貼到鼻子尖的泥俑鎧甲,蹲下身子抹了點屑末,揭開防毒'面'具聞了聞,驚聲道 “這是血啊!” “這都是血末?” “是啊,腳印也是,不信你聞聞,不過應(yīng)該放老久了,跟咱不一撥。霍,放血量夠大啊?!?/br> 吳邪頓時看向泥俑手里的兵器,果然,這里開始,泥俑上面的放血槽甚至鎧甲等部分地方同樣沾著些黑褐痕跡, 胖子注意到了吳邪動作,也看向了就跟他面對面的人俑: “奶奶的,看來這些看門的還真不是樣子貨。就是這出事的路段明顯不對頭啊…尸體也沒看到…先過了這段吧,” 吳邪贊同的點點頭,兩人頓時加快了速度,很快就來到了盡頭的黑色大門前, 胖子打量著準(zhǔn)備推門,問他“你說這門應(yīng)該沒問題吧?” “應(yīng)該沒問題,這通道不像是墓中通道,門上也沒有花紋顯示有什么密碼機(jī)關(guān)的,而且如果有殺傷性的,前面張言破解它肯定有痕跡的?!眳切耙贿厬?yīng)著,余光又忍不住看向旁邊佇立著的泥俑,總覺得面前這個泥俑有些怪怪的。 這泥俑上面的鎧甲上劃痕斑斑不說,更奇怪的是,這個泥俑的兵器在左手,右邊這條手臂好像是后來接上的,感覺好像短了一截?還有身后的墻面,這一段墻面縫隙比前面的墻面,好像要明顯很多啊,讓人一看就確定這墻面就是一塊一塊的,跟前面嚴(yán)絲合縫的樣子完全不同。 吳邪摩挲著墻壁和泥俑接縫,一股股疑惑涌上心頭, 看著這明顯不協(xié)調(diào)的手臂,吳邪試著掰了一下,結(jié)果稍一用力那手居然掉了下來,一層厚厚泥巴殼被摔得稀碎,分揚四散成無數(shù)小泥巴塊,露出了里面的一長截黑白色的東西。 吳邪看的分明,那根本是還裹著黑色衣物的蒼白人手!手臂斷口那除了已經(jīng)萎縮干硬的肌rou組織,甚至有明顯地森森骨茬, 難不成這些其實都是包裹著泥巴的尸體?!想著自己居然上從站著的尸體群里通過,一股寒意直沖天頂,吳邪手立刻顫抖起來,倒退著靠近胖子喊道“胖子!這泥俑,這泥俑是拿人做的!!” “哪哪?”剛剛推開一條門縫的胖子頓時縮手回頭看去,他撿起手臂打量了一下,又看了看那個泥俑, “天真,這手跟著泥俑不一起的,應(yīng)該是后來誰接的,你瞧人俑斷口那,里面材料明明就是青銅還是啥,你看,青銅里面還空心的,里面還有土?!?/br> 吳邪看著斷口,這才發(fā)現(xiàn)泥俑手臂上的芯子卻不是骨茬了,而是類似青銅的管狀材料,隱約還能看見些紋路,里面還布著些像泥土一樣的黑粉。 總之,跟人尸體肯定是無關(guān)的。 “這應(yīng)該是在青銅架子上抹了層厚泥巴?” 吳邪放松下來,隨即疑惑道:“那這手怎么解釋?” 胖子有點不確定“哪個后面來這的看這看門俑手沒了,于是掰了個尸體手安上去美觀一下?” “不可能,這也太變態(tài)了,誰會這么無聊,而且這人手保存的也太完好了,它原本的身體又去哪了?還有你說這泥俑原來的手也沒看到?。俊?/br> 不知道為什么,也或許是心里作用,吳邪看著這截斷手,心里總有點些微的不妙感。 “怎么不可能了,那你說個可能的唄,這不是人安的還能它自己給自己粘上去的不成?好歹裹泥巴里,保存的好不稀奇,嗐,你管它去哪了,走了走了?!?/br> 對背后的秘密完全不感興趣的胖子把手臂丟到角落重新去把門推開。 說穿了這到底就是一死人手臂,除去了一開始的不妙聯(lián)想,吳邪也慢慢放下心, 他于是拿刀背又敲了敲泥俑身上的那層黑泥巴殼,跟剛才一磕就散的手臂不同,原件上的黑泥異常堅固,一點土渣都沒散落。 剛推開大門看了看環(huán)境的胖子回頭看到吳邪的動作頓時嘲笑起來“還說我老欺負(fù)這些看門的,你這敲敲打打明明比我過分多了。瞧瞧人手都被你弄沒了。” 吳邪頓時收回手,“氣急敗壞·惡狠狠”的對著胖子做了個要砍人的動作:“死胖子,我哪里說過你欺負(fù)它們了,這明明都是被你帶壞的,而且那手又不是我弄的,再誣蔑我就欺負(fù)你了啊?!?/br> “呦呦呦,還不承認(rèn)了是吧,那誰弄的誰是狗啊,回頭就給改個名兒,你爺爺吳老狗,你就吳小狗兒怎么樣?” “滾你娘的,你才是狗!快,叫一聲!”吳邪頓時收刀朝胖子撲了過去,兩人立刻滾成一團(tuán)。 就在他們打著滾稍微離門遠(yuǎn)了那么一點時,原本被大開的石門頓時開始閉合,胖子和吳邪頓時不打了,趕緊重新拉住門, “哎哎哎,這里的門是不是有毛病?難推不說還動不動自己就關(guān)了,沒見有個門軸不說外面也沒個門把手,里面還不知道通個風(fēng),味道都夠他媽沖了!” “機(jī)關(guān)就這樣你能怎么辦,它要關(guān)我們也拆不了,不然你去搬兩個泥俑把這堵上不讓它合攏吧?” 吳邪只是隨口一吐糟,但胖子卻眼前一亮,“好主意!正好給通個風(fēng)?!?/br> 說著胖子雙手合十對著泥俑繼續(xù)道“那啥,泥巴兄弟對不住了,餿主意都天真出的,可不關(guān)我事,今個就拉你幫忙壓個門,反正你家官印在此,咱就安安分分,百無禁忌了啊。”說著就真的去拔下一個泥俑兵器丟地上,要拖它出來, 吳邪:“……” 他趕緊去拉胖子, “你他娘過分了啊,我就隨口一說,你看這泥俑腳下都有個矮腳臺子,肯定是連上面一起的,弄不下來……” “砰!” 吳邪話沒說完,胖子就已經(jīng)用力一推泥俑,把人家斜著撞到了對面泥俑上,然后粗暴的拽著頭拖了出來,差點連泥俑頭盔都拔了下來。 吳邪啞口無言,干脆破罐子破摔的搭了把手?!啥几闪?,那干脆得罪到底一起上唄。 可兩人沒看到的是,在他們移開了泥俑后,它們身后那兩塊露出來的墻壁突然微不可見的晃了晃。 十分鐘后,兩個泥俑橫倒在兩門邊,擋住了要關(guān)上的門。 胖子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真棒,這看門的就該干點實事?!?/br> 他拍了拍手,打起手電照了一下后面的鐵鏈板橋,和更遠(yuǎn)處斜上面的山洞:“這些橋板還能用嗎?怎么連個扶的地方都沒有,下來是要斜著玩滑梯呢?”說著他走上前,踩上一塊看著比較完好的橫板。 第一腳還沒踩實,咔的一聲,木板斷了。 胖子立刻收回腳,蹲下來扯著橋板兩邊的鐵鏈晃了晃, 橋面立刻傳來一陣咔啦聲,原本就保存不多的木板立刻紛紛碎裂掉進(jìn)了下方的深淵,整條至少五六十米的橋面只剩下寥寥幾塊依舊留在原地,但肯定是不能走人了。 “看來這古人的橋也有劣質(zhì)品啊,這下難過了。也不知道這鏈子靠不靠得住?!彼D時回頭看向吳邪,“咱還要過去嗎?” 吳邪知道胖子這個難過是什么意思,這橋本來就是弧形向上的,原本有木板時就難上去,現(xiàn)在更是只剩下兩根間隔特別大的鐵鏈,說實在的,真的非常難過,甚至要是鐵鏈不結(jié)實或一個分神意外什么的,一不小心就直接摔下深淵了。 但真正難過的其實還是他,畢竟他偏偏又是平衡感奇差,到了半中央,一邊要抓穩(wěn)一邊還要向上,天只知道這鎖鏈會多晃,要是晃成了個秋千,他估計就真只能死扒在鏈子上被秋千蕩了。 但他還是咬咬牙,肯定道:“去,都到這了?!?/br> 說不定他能突然來個潛力爆發(fā),一下就過了呢?吳邪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反正都這樣了,后面總不能更難了吧? “成,我先吧,咱多備條繩,這鏈子要垮半道了你還能拉拉我。等咱過了你再上?!?/br> 胖子立刻取出繩子給自己綁了兩道安全繩,一道固定鐵鏈,一道接著給吳邪的繩子,這樣一來,他有保障不說,先到了對岸還能借繩子拉吳邪一把。 “好?!眳切澳c頭,接受了胖子打頭的好意。 胖子不愧是個經(jīng)驗老道的老撈偏門的,雖然鐵鏈確實很晃,但架不住這是一個矯健靈活的胖子,只花了十幾分鐘,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木偷搅藢γ嫫脚_上, 胖子爬上平臺,看了看兩邊立著的宮燈,用勁掰了掰,確認(rèn)對方特別結(jié)實且是被定死在地面上后就把腰間繩子解下來綁在了上面。 胖子隨意的掃了眼山洞,就想招呼吳邪過來,這時他突然停住了,重新往山洞深處照了照,回頭大喊道“天真!不對啊!這山洞就幾十米!里面到頂了!沒人!” “什么?”剛準(zhǔn)備爬上鐵鏈的吳邪一驚,立刻大聲回喊道“胖子!不可能!這里就一條路!你再看看!” 胖子點點頭“天真你先別過來!我進(jìn)去瞅瞅先!” 吳邪也點點頭,“胖子你自己也注意點,別中機(jī)關(guān)了!” “放心吧!”胖子說著解下腰間的法印,拿繩子捆緊后順著下斜的繩子就蕩了過去“你自己也注意著點啊,那邊玩意要造反了咱可就都得玩完。” 吳邪看那晃悠悠蕩過來的東西看的心驚rou跳的,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還是生怕這東西一不小心直接斷了繩子掉進(jìn)了懸崖, 等他接到東西趕緊解下來后,胖子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吳邪拿著法印左右環(huán)顧了一下,嗯,又他自己一個了,他剁著腳又搓了搓手臂,突然覺得這地方有點涼。 他干脆把泥俑又挪了挪,靠門里邊坐了下來,看向了遠(yuǎn)處的洞口,等著胖子的消息。 在他身后近處,一面空蕩蕩突然再次轉(zhuǎn)了轉(zhuǎn),一只枯瘦的略黑的人手突然從縫隙中伸出,扒住了地面。 吳邪側(cè)靠在門邊上,腦子里一直在思索各種疑惑和奇怪的地方,就在他奇怪明明說好的幾十米,胖子怎么這么慢時,突然看見脖子上帶著的小玉筒居然自己跳了起來,一道綠影從里面竄了出來直撲他身后, “吼!” 隨著一聲吃痛的嘶叫和帶動的腥風(fēng),吳邪心中一顫,頭也不回就地就一個驢打滾,同時肩背部頓時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傳來, 靠!吳邪嘶的一聲,下意識摸了一把痛處,果然,滿手的血,他動了動肩膀,迅速抽刀同時回頭看去,只見一只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面容青白似乎還有點發(fā)霉的粽子正停在他剛才所在的地方,一只手摳向自己的臉一只手正胡亂揮舞著似乎還想沖著自己過來,但很快就站在原地不動了,原本就略微干瘦的身體迅速縮水。 他娘的!這到底哪里冒出來的!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吳邪幾乎是要破口大罵, 他看著此刻已經(jīng)不再向前的粽子,隨即又是松了口氣,說實在的,要真打起來,他一個還真不定能贏??粗@穿著圓領(lǐng)窄袖黑衣的粽子, 吳邪此刻真的是充滿了疑問? 這個是從前死在這的盜墓賊不成?到底哪里出來的? 吳邪這個問題剛一出來,現(xiàn)實很快就給了他答案—— 只見一面墻壁再次翻動,吳邪幾乎是親眼看著一只穿著一模一樣的粽子避開泥俑慢慢從縫中爬了出來… “我艸!” 隨著血腥味的擴(kuò)散,另一邊墻壁似乎也隱隱要翻動, 吳邪頓時不敢再在這里呆下去,面前這只都還沒完全死透呢,再來幾只他真的別想活了! 顧不得滿手的血,他以最快的速度趕緊匆匆把法印綁在腰上,系上安全帶扯住一早就放在地上準(zhǔn)備的繩子就向鐵鏈爬去。 隨著印身上全是血的同一瞬間,所有泥俑都動了動,連對岸的青銅侍女托燈的燈盞里都開始滲出絲絲縷縷的燈油,原本還在粽子腦子里四處亂鉆的綠蠱蟲頓時一顫,迅速飛了出來沖進(jìn)了法印的獸鈕口里,一顆冒著幽光的珠子被它頂?shù)将F口——相對的,它被卡獸鈕肚子里出不來了…… 同時,通道內(nèi)已經(jīng)活動起來的泥俑刺穿了更后面還沒完全出來的兩只粽子,將之掃回了墻壁內(nèi)…… 而似乎并不會返回門邊或者追擊的泥俑在合力壓住了最后那只被蟲子咬過的粽子后,再度停住了行動。 對此懵然不知的吳邪正努力的在鐵鏈上晃蕩著往上爬,在他身后,兩只已經(jīng)漏出來的粽子循著本能正緩緩在綴在了他的身后。 …… 更遠(yuǎn)處,大片大片的人面鳥群突然刺耳尖利的叫了起來, 剛剛下到最低部的張起靈頓時停住了腳步。 看著黑壓壓一片,幾乎是集體出動四處亂飛,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擾動或是在尋找什么,仿若有敵襲的人面鳥群, 張起靈有些疑惑,他仰頭看了看懸在上方鎖鏈群,和盤旋亂竄的鳥群,確認(rèn)沒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后就準(zhǔn)備繼續(xù)向自己下一個目的地進(jìn)發(fā), 就在他邁動腳步時,一只略小一點的四處亂竄暈了頭的人面鳥直直就沖他撞了過來, 張起靈皺緊了眉,看著這只人面鳥被自己直接撞到了地上,暈頭轉(zhuǎn)向的尖叫了幾聲后,又再度飛了起來, 他再度抬頭看去,就見大片大片的鳥群四面八方的向各處山縫中亂竄飛去,很快都消失在了黑暗中。 發(fā)生了什么? 他看向頂頭更深處,似乎想透過這看向更上方的地宮, 發(fā)生這種情況,現(xiàn)在另外幾人怎么樣了? 被人面鳥群異常表現(xiàn)帶動的張起靈首次有些猶疑起來。 他將手伸向背包。 ※※※※※※※※※※※※※※※※※※※※ 本來還想分章,但怕被熬湯…… 可最后還是分章了…… emmmm,咕還是憋死你們吧hhhh 另:咕就假裝那只撞了咱家小哥的蠢鳥就是咕了~hhhh 發(fā)了文的咕不算咕~ 今晚還有一章,大概在零點了,可以明天起來再看~ 再下次更新應(yīng)該是周末發(fā)~ 感謝在2020-10-26 12:27:43~2020-11-01 18:35: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0309599、沖鴨!、酒幾子 10瓶;迷路的某只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喜歡[盜墓筆記]戲到深處,自行入場請大家收藏:()[盜墓筆記]戲到深處,自行入場rou文屋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