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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莞笑著道:“你不必事事都和我說的,我不懂那些朝堂之事,也不想懂,我相信你不會虧待謝大哥的。” “我準(zhǔn)備封謝若為二品誥命夫人,她當(dāng)年隨著謝由出征,巾幗不讓須眉,這個封賞,她擔(dān)得起。”顧遲又道。 謝莞含笑道:“如今二meimei與謝大哥都是二品,也算是平起平坐了,我以后是不必擔(dān)心她受欺負了。” 她說著,不覺自嘲的笑笑,道:“謝大哥待二meimei極好,咱們倒是多慮了。我聽聞,此次謝大哥要回西京,也是二meimei的意思,她自小在西京長大,是舍不得那里的?!?/br> 謝莞說著,目光不覺看得遠了些,道:“若是有機會,我也想回去看看?!?/br> “我陪你?!鳖欉t想也不想,便攥住了她的手。 謝莞搖了搖頭,道:“你怎么走得開呢?我想過了,二jiejie和有容都想到處去走走,一來看看各地的風(fēng)俗,也好做些與眾不同的繡品出來,二來也散散心,在汴京城待得久了,總是想出去走走的?!?/br> “剛好有大哥、燕離和阿昭陪著,總不會出什么問題的。我打算和他們一起去,到時順便去西京看看……” 她說著,只覺一道目光深深的凝視著自己,不覺淺淺抬眸,道:“你怎么這樣看著我?” 顧遲急忙垂了眸,道:“沒什么?!?/br> 許久,他終于忍不住,道:“阿莞,你可會回來?” 這話問得唐突,他理了理心緒,又接著道:“當(dāng)年在西京,我就很喜歡你了,可是那時我不敢說,我只怕蕭家的人會發(fā)現(xiàn),怕他們會傷害你。從那時起,我就在心里認定,今生今世,我就只有你一個妻子。” “我知道,我做了許多傷害你的事,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更不敢再做什么破鏡重圓的指望……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不會干涉,我只是想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再像現(xiàn)在這樣,和你說說話,聊聊彼此的近況罷了?!?/br> 他素來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一個人,如今卻局促得像個孩子,連耳朵尖都有些發(fā)紅。 他見謝莞不說話,便忍不住抬起頭來,只見她正托著腮望著他,一雙眼睛盈盈的泛著光,她抿了抿唇,終于伸出手來,緩緩握住他的手,道:“半年,半年我就回來。” 顧遲心中一喜,忍不住反握住了她的手,道:“我等你?!?/br> 謝莞促狹的一笑,道:“你等我什么呢?” 顧遲驚異的看著她,他的心劇烈的跳動著,就好像跳動在他耳邊似的,道:“阿莞,你可愿意……” “我回來,是要做皇后的。你若是應(yīng)了,那么從此三宮六院,便只許有我一個?!?/br>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顧遲緊緊擁在懷中,他清冽的氣息自她唇上沉沉的壓了下來,她只覺眼前一黑,仿佛這天地萬物瞬間化為了灰燼,而她只看得到他,只呼吸得到他的鼻息。 可這有什么關(guān)系呢?他們經(jīng)歷了這么多,才能有這一刻的歡愉,不是么? 她攥緊了他的衣領(lǐng),他眉頭微動,仿佛她的動作使他的情愫越發(fā)的濃郁,這種情愫催動著他,加深了唇上的力道,對她攻城略地。 入骨的纏綿縈繞在他們周身,他們的心從未挨得那么近,他們的唇也從未那么灼熱,灼熱到只要劃過肌膚,便會留下淡淡的紅色痕跡。 他想,他的入骨相思,終于還是被她知道了。 她想,她的愁腸百轉(zhuǎn),也終于還是被他解開了。 他們十指交纏著,許久,才緩緩松快。她紅了臉,道:“半年,你等我半年?!?/br> 言罷,她便理好了發(fā)髻,匆匆的跑了出去。 顧遲望著她的身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這一片幽暗中,他的唇角竟涌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他的阿莞,終于還是回來了。 顧遲的笑容被三九收在眼底,三九跪在地上,恨不得把頭埋到地縫里去,他見顧遲許久沒有反應(yīng),終于忍不住,道:“陛下?” 顧遲一怔,道:“你何時進來的?” 三九指了指門的方向,訕訕道:“方才謝姑娘出去,小的就進來了。” “以后不許稱她謝姑娘?!鳖欉t的聲音好聽得如環(huán)佩叮當(dāng),道:“稱皇后娘娘?!?/br> “是!”三九立即反應(yīng)過來,也忍不住喜笑顏開。 顧遲見他咧著嘴像個傻子,不覺咳嗽了一聲,道:“你來是有何事要奏?” “蕭瑤光……端王死后,她就被端王妃趕了出來,據(jù)說是端王妃和府中的妻妾厭惡她,在她出來前,很是折辱了她一番,又是在臉上刺青,又是剝衣服的,她被趕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瘋了?!?/br> 三九說著,很慚愧的看了他一眼,道:“陛下,她好歹曾經(jīng)是太子側(cè)妃,若是如瘋婦一般在街上晃著,是否……” 顧遲抿了口茶,道:“沒什么不體面的,她設(shè)計陷害旁人的時候,才是真正的不體面?!?/br> 他說著,又道:“你若是擔(dān)心她不成體統(tǒng),找個人送她去瓊州住著也就罷了,當(dāng)年她千方百計的把謝若打發(fā)到那種地方去,還命人jian污了謝若,如今,她自己也可嘗嘗這種滋味了?!?/br> “是?!比鸥纱嗟幕氐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