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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錯覺,但他這句話似乎在哪兒聽過。) 排位戰(zhàn)的最終結果——墨藍陣營獲勝,并且是大勝;cool_dy十分不cool地掉回B段,另一個隊友更慘,本來就是B,一下子變成B,掉成C 岌岌可危。 唐亮看著屏幕上垂頭喪氣的章魚仔,扯了扯嘴角,又熟練地露出一個營業(yè)笑容:“沒辦法啦,這一把狀態(tài)不好,對面又這么厲害,打不過就打不過嘛~反正今天還早,咱們就是tony老師上崗——從頭來!” 彈幕里開始刷安慰了,打賞也如大雨傾盆。唐亮又用美少女的表情嗔了幾句,說聲“我去換個裝備”,就按下按鍵,退出大廳。 這個游戲唐亮玩了不止5年,他經歷過各種戰(zhàn)局,見識過無數(shù)對陣;碾壓、反殺、虐菜、solo……光是從他的雙槍中發(fā)射出的墨水,也許就能填滿一個泳池。 《涂鴉軍團》的一局比賽只需要5分鐘,上班族和學生黨都能在這里得到片刻的快樂。唐亮遇到過用公司的午休時間打排位,細水長流打了三年,終于登上X段的上市公司管理,也聽說過每天只能玩半小時游戲,卻槍法犀利,每次上線都讓人聞風喪膽的10歲女童;這個游戲確實包容性極強,誰都有可能成為高手,但這些高手們共同的特點是——積累。 即使再有天賦,也要熟悉機制,熟悉cao作,熟悉地圖……才有可能在戰(zhàn)斗中獲勝。所以唐亮不相信,自己這些年的戰(zhàn)斗經驗,會輸給一個剛玩了三天游戲的菜鳥。 三天前的時候,他甚至都不知道沒墨水就不能開槍;三天后的現(xiàn)在,就能幾乎無傷地帶起整場比賽的節(jié)奏? 唐亮想起第一次遇見舟舟shoot,對方雖然不熟悉cao作,但已經顯露出一定的戰(zhàn)術思維;而且心理素質極強,不慌不亂,敵人已經在眼前了,還能從容地端起狙擊。 即使槍管里已經沒墨水了。 也許在玩《涂鴉軍團》之前,他是個打了20年CS的老槍手吧,唐亮想。 章魚仔回到廣場,左挑右選之后換了一套更重攻速的衣服,然后轉頭重新朝聯(lián)機大廳走去。大廳門口站著幾個玩家形象,都是剛剛那場游戲中遇見過的章魚們。 那個“舟舟shoot”自然也在其中。長直發(fā)的章魚妹坐在花壇邊沿,晃著雙腿,抬頭看天。 唐亮推動搖桿,大步朝前走去,剛剛走到門口,緊挨著大門的章魚妹的頭頂上“呼”地冒出一個對話框。 ——“舟舟加油!” 旁邊畫著DNZ的LOGO,手繪的,歪歪扭扭;再旁邊還擠了一團不明圓形物體,唐亮瞇著眼睛認了半天,大概是個握起來的拳頭。 ——“bitter_dy請求添加你為好友,是否通過?” 陳舟眨了眨眼,朝手機歪過身子,一只手握著手柄,食指“啪嚓”一點,完成擊殺,另一只手湊到手機邊上,用翹起的小指敲了“通過”。 當?shù)貢r間晚上11點半,她準備打完最后一把就睡,誰知突然收到這么一條信息。 “上次的小jiejie來加我好友了?!标愔壅f。 “哪個?罵你那個?你確定是小jiejie嗎?你見過臉了?”沈琴琴一邊往臉上拍爽膚水,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這游戲沒幾個真妹子,你別是遇到裝妹的偽娘了吧?” “我上次聽到她說話了,”陳舟說,“是女孩子。” 沈琴琴又在說什么“變聲器”“黑科技”“男人sao起來就沒女人什么事”之類的東西了,陳舟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一邊推動搖桿,“砰!”“砰!”“砰!”——比賽結束。 最后一把也順利地贏了,章魚妹抱著狙/擊槍在結算欄旁邊歡蹦亂跳。陳舟退出房間,關了游戲,剛要拿起手機,屏幕又亮了。 Bitter_dy:你好呀,我是糖糖(gt w lt) Bitter_dy:上次我沒看到你的申請,一鍵清空了,不好意思_(:з)∠)_ Bitter_dy:你沒生氣吧(TT口TT) 舟舟shoot:沒事 舟舟shoot:我還要謝謝你之前給我的建議 Bitter_dy:…… Bitter_dy:那天我心情不好,說話太難聽,你不要往心里去QAQ 舟舟shoot:不會,你說得很對,本來我都不知道這游戲還有靶場,多虧你告訴我 舟舟shoot:這兩天我就在靶場熟悉了一下cao作,總算是知道怎么玩了,還去打了幾把排位 舟舟shoot:有機會再遇到的話,我應該不會拖你后腿了 舟舟shoot:不過還是有很多要學習的東西,剛才我遇到一個雙槍,他反身對槍好厲害,我學是學到了,還沒有熟練 Bitter_dy:(^—^|||) Bitter_dy:對了對了,小jiejie你現(xiàn)在有固定的戰(zhàn)隊嗎qwq 舟舟shoot:……怎么了? Bitter_dy:就是《涂鴉軍團》的戰(zhàn)隊啦,你有加入嗎Q_Q 舟舟shoot:哦,你說這個戰(zhàn)隊啊 舟舟shoot:沒有,我只是隨便玩玩,不怎么組隊 Bitter_dy:那個,其實我是小苦糖糖qwq Bitter_dy:不嫌棄的話,可不可以加入我的戰(zhàn)隊,我們就能一起玩啦O(∩_∩)O ……小苦糖糖?誰?陳舟想了想,完全沒聽過這個名字,不過這也不重要。她朝一邊扭過頭:“琴琴姐,這個妹子要我加入她的游戲戰(zhàn)隊,可以嗎?” “戰(zhàn)隊?就那個游戲里打排位的?”沈琴琴拍完了爽膚水,開始往臉上揉面霜,“應該可以吧,你們又不簽合同,又沒有雇傭關系,只是網(wǎng)友打著玩而已——這和鄭赫他們的夜宵興趣小組一個性質,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