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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孤珩貴為藩王,他的婚事乃是大事,連日來王府內(nèi)正在商議具體流程,暫時還未正式對外放出消息。 但自打應(yīng)下獨孤珩后,安若的心也忽然安定了下來。 她不是鉆牛角尖的性子,懂得凡事隨遇而安,雖然上一世獨孤珩有那個大劫,但眼下還有三年才到,中間或有轉(zhuǎn)圜的機會。 她會盡力提醒他躲避,實在不成,便如實相告,總之一定叫他避過去才是。 夜深人靜,這樣打算好,她便躺去榻上準備入睡,只是未等合眼,耳邊又響起了叩門聲。 她心內(nèi)一頓,試著叫了一聲,“紅菱?” 卻沒有聽見紅菱答應(yīng)。 安若,“……” 咳咳,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不過心里有了些準備后,她也沒有那么怕了,起身仔細穿好衣裳,試著走去門邊將門打開。 獨孤珩不出意外的出現(xiàn)在了視線中。 一身墨藍色錦袍,外披鶴氅,在寒冷夜色中,愈發(fā)顯得眉目如畫。 “安安?” 他咳了咳,試著喚她,聲音柔似春風(fēng)。 兩輩子了,這還是頭一次聽見自己的閨名從他口中喚出,安若一時紅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 某作者:咳咳,是不是得發(fā)生點啥? 某王星星眼:親媽! 第49章 雖說周遭寒意凜冽, 但某人的目光太過灼灼,猶如夏日艷陽, 直把人看得心頭一燙。 安若趕忙避開了他的視線,想了想, 又問道,“深更半夜,王爺怎么來了?” 深更半夜…… 獨孤珩可不是沒聽出她的揶揄之意, 卻厚著臉皮不去理會,依然兀自用溫柔的聲音道,“我想見你, 就來了?!?/br> 想見她…… 這話似乎比喚她的小名還要過分些, 安若的臉色禁不住又紅了一層。 那人看在眼中,愈發(fā)得寸進尺道,“外頭冷, 可否叫我進屋暖和一下?” 安若, “……” 這人, 夜深人靜的, 他還想進她的閨房? 她并不想松口叫他得逞, 所以只硬著聲音道, “王爺該知道,這不合規(guī)矩?!?/br> 獨孤珩依舊并不放棄, 又道,“方才過來時似乎看見這院里下人房中還亮著燈,如若叫人看見……” 阮家現(xiàn)在的宅院是三進, 阮青嵐夫婦及長子次子住在第一進,安若芳若姐妹倆及紅菱小竹王媽等女性下人們住在第二進,第三進住著護院小廝等幾個男仆,兼放些雜物之用。 所以他此時說的,該是王媽紅菱她們的房間。 王媽年紀大了,平素睡得晚些,常在燈下做些針線活,他說的倒也有可能,且他話音還未說完,耳邊果然隱約傳來開門的聲音,還伴著腳步聲,聽著倒真像是王媽。 安若嚇了一跳,趕忙把他拉進了房,又將房門關(guān)上。 某人適時道謝,“多謝表妹。” 聲音低低沉沉,還帶著一絲圖謀得逞的得意。 安若,“……”誰是他表妹? 她覺得,定是上回叫他嘗到了甜頭,如今才愈發(fā)過分,她于是正聲嚴肅道,“王爺不要打趣我了,天色不早,您還是早些回去吧?!?/br> 獨孤珩有些哀怨的看她,“這么不歡迎我?” 安若咬了咬唇,“不合禮數(shù)?!?/br> 不甚明亮的光線中,他唇角勾笑,渾不在意,都要成夫妻的人了,還有什么不合禮數(shù)? 換成別人趕他走,他定會惱怒,但眼前是他最在意的姑娘,她的一顰一笑都是那般襯他心意,又哪里會惱? 他仍厚著臉皮裝可憐,“前些日子生病,整天苦藥喝著,唯獨想起你時,心里才能得些寬慰,如今好不容易過來,讓我再看看你再走,可好?” 安若,“……” 這人……這么rou麻的話輕易就說了出來,他難道不會臉紅? 況且他先前也并不是這個樣子,這才答應(yīng)他沒幾天,怎么就……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安若不可思議的抬頭望了他一眼。 視線冷不防交錯,那人卻絲毫沒覺得臉紅,且還大受鼓舞似的,又進一步道,“再說,你我終歸要成夫妻的,禮數(shù)不禮數(shù),不過早一日晩一日的事罷了?!?/br> “……可現(xiàn)在塵埃未定,當(dāng)然要注意禮數(shù),王爺位高權(quán)重,豈能如無禮之徒一般?” 她決定不能再對他客氣了,需嚴詞相告,叫他知道收斂。 獨孤珩卻仍未生氣,反而唇角噙笑道,“你這樣說,可是在怪我慢?放心,我明日就催他們,爭取叫他們?nèi)迦罩畠?nèi)就定好,上門向你提親?!?/br> 安若大囧,“我哪里是這個意思……王爺要再這樣,我就不同你說了?!?/br> 一張臉白里透粉,猶如洛陽的牡丹,直叫人移不開眼。 她別過頭不再看他,獨孤珩自知是真惹了美人生氣,只好趕忙好言相哄,“莫要氣了,我也不是故意要叫你生氣,只是難得見一回面,想與你多說兩句話罷了?!?/br> 怎奈少女余怒未消,仍不肯看他。 他只好嘆息,“那我這就走還不成?” 安若眼睫微動,這才有了些反應(yīng),“小女恭送王爺。” 獨孤珩,“……” 他作勢往外走,只是才走兩步,又頓足看她,“表妹果真這般鐵石心腸?” 語聲中不無幽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