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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得選擇,無從拋棄的一種聯(lián)系。 但費揚和索林,還有他的表哥樓逢棠親哥顧進南他們,都是兄弟,可以同氣連枝守望相助,卻無法耳鬢廝磨相濡以沫。 而他曾經(jīng)交往過的男友,更是蜻蜓點水,水過無痕,來過的,去了的,每個人都是自由的。 只有對紀寒川不一樣。 那是一種極為陌生的情感,洶涌澎湃,讓他迫切想要得到卻又無從下手。 如果說一開始顧珩北只是看紀寒川長得好,有那么點心癢難耐,那么幾個月下來,顧珩北儼然把紀寒川當做一個足堪與他匹配,讓他覺得他能與之交心的存在。 旗鼓相當,珠聯(lián)璧合,那是遍尋天上人間,可遇而不可求的靈魂的契合。 紀寒川,值得他從未付出過的,最慎重的對待。 他對紀寒川不是心動,是動心。 心動只是一剎間,為皮相,為性情,自然也會隨著這些膚淺的東西光環(huán)褪去而消弭。 動心卻是一場萬劫不復,他的心攥到別人手里了,那個人露一個笑皺一下眉,都能牽引出他的喜和憂。 讓他患得患失,讓他欲罷不能,顧珩北順風順水了十八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渴望而不可得。 這些心事顧珩北當然不能跟費揚說,他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那些酒都是調(diào)出來的,兌得亂七八糟,饒是顧珩北酒量不錯,喝到最后也是眼睛紅紅,腦袋發(fā)懵,像是受了萬般委屈歪在費揚身上。 費揚當然看出顧珩北不對勁了。 “北?你這是怎么了?我看你怎么像是被誰欺負了呢?” 顧珩北瞪著一雙蒙昧迷離仿佛覆著水膜的眼睛,噘著嘴:“你誰???” “我是揚子啊,你丫這才喝多少,醉啦?” “嗯,”顧珩北點著頭,“醉了,特醉……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愿醒……” “我去,”費揚樂,“你怎么還念起詩來了!” 顧珩北眼前一片白花花的光,他豎著一根食指比在紅潤潤的嘴唇上:“我給你說一個事兒,你不許笑我……” “什么事兒啊?”費揚是個沒心沒肺的,到這會還貧,“要是太好笑我憋不住不能怪我啊!” “憋不住也得憋,”顧珩北不滿地嘟囔著,一只手揪著費揚的耳朵,湊近過去,特小聲地說,“我看上一個直男,特直,你說我怎么辦吧我?” “噗!”費揚一下子就笑噴了,哈哈哈哈的,差點帶著顧珩北一塊從沙發(fā)上滾下去。 “你不是吧哥們兒,你就為這??!” “不許笑!” “不笑不笑,多大的事兒啊,看上了就弄上手唄……還是特難弄?咱們?nèi)豪锏??”對費揚來說,最難的就是看上同個圈子里的,像索林和劉佳佳那樣,后患無窮。 “不是……”顧珩北搖晃著腦袋,眼睛迷瞪瞪,笑得傻乎乎,嗓音被酒意熏染得沙啞,醉入骨髓一般,他嘀嘀咕咕著,“不是咱們?nèi)旱?,特窮,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窮,他還逼我吃玉米餅子,忒他媽難吃……” 費揚傻眼了:“你說你看上個賣玉米餅子的?賣餅西施啊……誒誒小北,北,別睡啊,跟哥再說說什么情況啊,他在哪兒賣餅我給你去提溜過來……” 后來的這些對話顧珩北是一點都不記得,以至于第二天費揚打電話過來追問他到底看上哪個“賣餅西施”時顧珩北一頭霧水,笑罵著掛了費揚的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紀寒川:顧珩北,今天你看書了嗎? 顧珩北:看了。 紀寒川:你看的什么? 顧珩北:《少年維特的煩惱》。 紀寒川:英文版的嗎? 顧珩北:……中文版的。 紀寒川:那你看的郭沫若版還是楊武能的? 顧珩北:我特么看顧珩北版! 紀寒川:你自己翻譯的嗎?好厲害! 顧珩北:……媽,我媽呢?我能不要這個傻白甜嗎? 感謝在20201109 05:08:53~20201109 22:23: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若相惜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林信 3個; 感謝讀者“青余”,灌溉營養(yǎng)液 10 讀者“想要長高”,灌溉營養(yǎng)液 59 第23章 顧珩北不是個愛鉆牛角尖的人,他很快就把自個兒琢磨明白了。 他喜歡紀寒川,不是為了讓自己失意堵心的,既然紀寒川是個直的,他也不去禍害人。 顧珩北也沒故意回避紀寒川,別的不說,小美人每□□氣蓬勃地陪他跑步聊天,多賞心悅目呢。 當然他也不會干熬著,日子要繼續(xù)意氣風發(fā)地過,男朋友必不可少。 京都最大的百貨商場里,顧珩北百無聊賴地陪新男友閑逛。 新男友叫閆森,是京都電影學院的,長得唇紅齒白,腿細腰軟,是那種最迎合時下審美的花美男,顧珩北認識他還在郭詢之前。 顧珩北加入了一個京都高校Gay圈的群,進群都要有介紹人,還需要經(jīng)過幾個群主管理的資料審核,里面的人都來自京都名校,素質(zhì)整體偏高,成員必須遵守群里的公約,按時參加聚會活動,不對外暴|露群員的身份……顧珩北的男友幾乎都來自這個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