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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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師,我不知道你曾遇到了什么,也不會問過去發(fā)生的事,我只想現(xiàn)在,和你好好的?!蓖ゅ阊凵裉?,霸道地對上傅英低垂的眸子,低聲說:“我不要求傅老師喜歡我,甚至可以無視我,但請不要拒絕我的喜歡。我們就像兩顆剛遇到的星星,安靜在夜晚行走,你不要逃離,只要待在原處就好,我會慢慢朝你靠近?!?/br> 小巧精致的鎖骨露在外面,他仰著頭,弧度漂亮的脖頸肆無忌憚地張揚(yáng)著。 傅英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被亭邈覆住的手掌微弱地顫了顫。 細(xì)微的動作打斷了亭邈的訴說,他下意識垂眸,眼睛觸及到傅英的手背時,身體一時間僵硬起來。 手背被煙頭燒到的那個地方,黑黑的,結(jié)了難看的痂。 亭邈眼皮子也沒抬,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處燒傷,啞聲說:“傅老師,以后別再抽煙了好不好?” 聲音里難以掩去的擔(dān)憂,nongnong的心疼四散開,在空落落的房間里宣示著他極盡溫柔的心思。 傅英眉心微微蹙了起來。 他似乎從亭邈的聲音里察覺出了一絲顫抖,猶豫了下:“好?!?/br> 也不知道是在回答不抽煙,還是那句不要拒絕我。 但亭邈不想深究了,他心滿意足地牽起嘴角,情不自禁捧住傅英受傷的手背,送到嘴邊,在傅英驚訝的神情里,羞赧地抿抿嘴唇,小心翼翼親吻起來。 傅英心突然滯住了一秒。 溫溫軟軟的觸感在丑陋難看的痂塊上游移,時不時嘟起嘴輕吻了下,一股股異樣的電流從手背流竄到身體的每處地方,傅英茫然,近乎無措地盯著亭邈的動作。 回過神來后,他稍稍動了下手,想要離開,“臟,別親。” 亭邈不讓,漸漸溫?zé)岬淖齑搅魬僭趥?,嘴角帶著輕輕的笑,不停地輕觸。 心里簇起了一團(tuán)濃稠的火焰,傅英垂眸,死死盯著亭邈頭頂可愛的發(fā)旋,手猛地移開。 突然的離開讓亭邈心里產(chǎn)生了股濃烈的失落。 卻不想,傅英猛地反手,掌心慢慢靠近亭邈的臉頰,不顧一切地碰上去。小小的臉蛋被他寬大的手掌捧著,摩挲著白皙細(xì)嫩的皮膚,一點點碰,一下下碰,動作輕得好像手掌里是易碎的珍寶。 寬厚有力手掌心含著細(xì)繭,流連不停地碰在柔軟的臉頰時,有電流竄過,兩人幾乎同時滿足地瞇起眼睛。 亭邈想了想,伸手握住傅英的手掌,就著他的手,教他在自己臉上曖昧的摩挲。 房間里的一切好像靜止了。 亭邈從來沒有哪一刻希望時間就此停止。 他心臟怦怦怦怦地跳,比鼓擊打的聲音還要強(qiáng)烈和密集,他饜足地低嘆了聲,輕微闔起眼睛,親昵地蹭了蹭傅老師的掌心,一下一下,空氣里彌漫著曖昧撩人的氣息,快要將兩人盡數(shù)覆沒。 “鈴鈴鈴……!”急促的手機(jī)鈴聲赫然響起。 亭邈倉皇地跳起來,拍拍臉,失控的神情一瞬離開,他恍然察覺剛才的行為有多么大膽和親昵,羞赧地垂了垂眼睛,慌慌張張接通電話。 是哥哥打來的。 亭邈又羞又急,背對著傅英接電話。 掌心里的柔軟消失,傅英腦子一下子炸開,胸腔控制不住地連連起伏,心臟深處懷揣的某樣被禁錮的丑惡念想蠢蠢欲動,叫囂著想要噴涌而出。 傅英深深看了眼亭邈的后背,閉上眼睛,嘴角狠狠地朝下一壓。 “我,我馬上就來找你,在房里等我。”哥哥換好衣服發(fā)現(xiàn)他人還沒有回來,擔(dān)憂地打來電話。亭邈想起自己和傅老師就在隔壁的房間里做這樣的事,臉騰地紅了起來,飛快和哥哥說完后,火急火燎掛斷電話。 他轉(zhuǎn)身,有點不敢抬頭對上傅英的視線,磕磕巴巴說:“那個,傅老師,我得先走了。” 傅英看他頭快要低在地里了,淡淡應(yīng)了聲:“嗯?!?/br> 似乎這聲音太疏離,亭邈潛意識察覺到了什么,嗖地抬頭,直直對上傅英幽深的眼神,嘴巴一撅:“傅老師,你不會再不理我了吧?!?/br> 你只需要待在原地就好,我會慢慢朝你靠近……亭邈說的話猶在耳邊,傅英臉上嚴(yán)肅的表情裂開,嗓音卻還是暗啞低沉:“不會?!?/br> 一朵嬌艷燦爛的花在亭邈的臉上綻開。 他嗵嗵嗵跑到傅英面前,直直撲過去,伏在輪椅前仰起頭來。黑白分明的瞳眸濡濕明亮,毫不顧忌將滿身的欽慕送上,他歡愉地翹起嘴角:“傅老師,應(yīng)了這句話,星星就不能逃開了,你是最美好最神圣的那顆,是上帝調(diào)遣下來讓我欽慕的神祗。” 亭邈細(xì)密的睫毛簌簌顫動:“我會永遠(yuǎn)追逐你?!?/br> 傅英眼神一沉。 胸腔被澆灌了數(shù)不清的火焰,點燃了禁錮在心里蠢蠢欲動的記憶。 “沒有人喜歡你?!?/br> “哈哈,你是瘋子啊,神經(jīng)病,你有病?!?/br> “我的乖兒子,我好愛你,你喜歡mama嗎?” “喜歡?!?/br> “對,mama也喜歡你,mama最愛你,只有我最愛你。你是神經(jīng)病,永遠(yuǎn)都不會有人喜歡你的,他們都會恨你!厭惡你!一看見就想唾罵你!因為你是瘋子!只有mama會愛你,乖兒子,你要等著mama來找你,就在這里好好等著,除了mama沒有人會喜歡你。” “mama,你去哪?” “mama去死啊,對!小英你陪mama一起去吧?!你活著也是瘋子,所有人都會討厭你,他們是正常人,只有你是神經(jīng)病怎么辦?!?/br> 無數(shù)人圍在他面前癲狂地叫著喊著。 尖利的嘶喊聲就要戳破耳膜。 他恍惚看到了在晦澀黑暗不停舔舐傷口的自己。 傅英倉皇地低下頭,額頭的碎發(fā)垂下來,遮住了深邃的眼眸。 “那你別忘了。”他對亭邈說。 亭邈沉浸在歡喜里,懵了下:“別忘了什么?” “你如果后悔,如果逃掉……“傅英瞇起眼睛,垂著眼睛用余光睨了眼亭邈,慢慢張開嘴,聲音低到輕不可聞:“我會殺了你?!?/br> 亭邈眨了下眼睛,突然就笑了。 莫名的笑聲讓傅英的眼眸變得幽深,他看著亭邈朝他走近,站在輪椅旁邊,彎下纖細(xì)柔軟的腰,溫?zé)岬暮粑谒鷣y竄動。 亭邈伸手,小心地勾了下傅英的耳垂。 他彎腰,聲音暗啞,靠近傅英的耳朵,心里洶涌著無窮的綺念,在這一刻無法抑制的爆發(fā):“在你殺我之前,我會想辦法……死在你的床上?!?/br> * 金碧輝煌的宴會廳里,高朋滿座。 亭邈老老實實站在方舟嵂面前,對他的疑問不好意思開口,腳尖在地面磨了磨,低著腦袋,其實在偷笑。 “你究竟遇到誰了?”方舟嵂手里執(zhí)著杯紅酒,淺啜了口。 亭邈垂垂眼皮,害羞又興奮地開口:“是傅老師?!?/br> 方舟嵂沒料到:“傅英?” 亭邈輕輕地點了頭。 方舟嵂重點卻放在其他方面:“他怎么也來這里了?”傅英,傅?據(jù)他所知掌管vej國際的是金塘傅氏,傅氏老宅就在金塘山。 但方舟嵂沒多想,瞧亭邈羞赧的神情,就猜到他現(xiàn)在指不定多歡喜。 弟弟喜歡傅英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方舟嵂從不干涉他的私事,見狀也只是提點幾句,就算遇著傅英也要控制住,什么事情都要等到互見家長了再做。 “哥……!你想哪兒去了!”亭邈臉紅紅的,哪料到哥哥會說這樣的話。 方舟嵂無奈地?fù)u搖頭,放下酒杯道:“馬上晚宴就要開始了,我去那邊和路老爺子說幾句話,你別亂跑,等會那位vej的總裁出來,我們還有的是事情做?!?/br> 亭邈唔了聲:“我知道了,哥哥。” 宴會廳里觥籌交錯,亭邈忽略掉四周朝他頻頻遞來的驚訝眸光,靜靜站在一處。 他正在思考等會兒怎么把禮物送給傅老師,眼下也沒看見傅老師去哪里了,到場的賓客這么多,不知道還有沒有機(jī)會見到他。 亭邈兀自思考,沒發(fā)現(xiàn)有人漸漸朝他靠近。 一聲輕佻的輕笑聲在耳邊響起,亭邈眉心微微擰起來,回頭,只見一位身著墨綠西裝的男人,執(zhí)起酒杯,臉上揚(yáng)起若有若無的輕浮笑容。 亭邈心里不適,后退與他拉開距離。 來人饒有興趣地盯著亭邈,露骨的眼神像條滑膩膩的蛇,惡心地在他身上游移。 亭邈發(fā)現(xiàn)他右臉發(fā)紅,似有巴掌印,皺了皺眉頭。 “你叫亭邈?”傅淮嘴角揚(yáng)起,眼睛珠子散發(fā)著詭異的眸光:“不過是個小演員,怎么也能來海石山莊?!?/br> 對方來者不善,亭邈微微扯了下唇:“自然是帶著請柬來的?!?/br> “你有請柬?”傅淮驚訝地喊了聲,隨即想到在三樓時,見他和金瑞娛樂的總裁動作曖昧,不免想到了別處,語氣更加不客氣:“原來也只是攀權(quán)富貴的,我就說,娛樂圈的明星能有幾個好東西,你怕也是攀著你家總裁,才有機(jī)會過來吧?!?/br> 傅淮最看不上明星,尤其是自家的那位。 亭邈眨了下眼睛,乖寶寶似的,吐出的字卻冷淡至極:“那你算什么東西?哦……”他恍然大悟:“被打腫臉的東西,確實算是人物,不然誰有那精神親自打臉?!?/br> 傅淮氣急敗壞:“你……!” 亭邈翹起嘴角,斜睨了他一眼,姿態(tài)傲然。 白色絲綢刺繡的西裝勾勒出少年漂亮的身體弧線,長腿細(xì)腰包裹在修身的西裝里,靈泛的眼眸睨著傅淮,驕傲又可愛,這副模樣無疑讓傅淮感了興趣,尤其想到傅英對這人的態(tài)度,心里的躁動就越發(fā)蠢蠢欲動。 明星他看不上,但傅英喜歡的,他就忍不住想占為己有了。 傅淮隨即變了姿態(tài),面帶優(yōu)雅的笑容,只是在紅腫的右臉襯托下,顯得有些驚悚和狼狽。 他自詡風(fēng)流,家世優(yōu)渥,整天想的就是取傅英而代之,成為傅家真正的繼承人。 事實上,雖然傅淮人品低劣,但生在傅家,模樣差不了。 他優(yōu)雅地伸出手,在亭邈面前彎腰,頗有待客禮儀:“我還沒有正式介紹,在下傅淮,是金塘傅家的長孫。” 金塘傅家? vej國際的掌事人。 亭邈沒料到這齷齪的人居然還是vej的,猶豫了片刻,并未伸手。 不管是哪家,他先出言不遜,亭邈就沒好心情與他交涉。他抿抿嘴,語氣平淡地喊了聲傅先生。 還和傅老師一個姓,真是。 很煩。 眼見亭邈對他態(tài)度淡淡,傅淮也不想怎么裝了,鼻子里輕呵了聲氣,略一沉吟,調(diào)笑道:“亭先生自詡甚高,就連鄙人也不愿搭理,有意思。不過亭先生今日專程前來,為我弟弟慶祝生日,我做兄長的,該好好招待?!?/br> “不必?!蓖ゅ阊凵癫荒?。 傅淮哪曉得他油鹽不進(jìn),語氣頓變,話鋒一轉(zhuǎn):“這么說,非要傅英親自前來,亭先生才肯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