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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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斑駁的射線在女人的臉上閃動跳躍。這種安然自得很能感染人,男人的坐姿漸漸舒展開來,把受傷的腿也抬到沙發(fā)上平展。 “你不看球,看我干嘛啊?!?/br> 偶爾一個間隙,王思年注意到了徐建的凝視, 隨口問道。 她當時正評論的口渴,說著舉起杯子咕咚咕咚,把橙汁一口氣猛干了下去。 “沒什么?!蹦腥说恼Z氣在今晚第一次透露出些許安心,“你慢點喝,橙汁只是稍微溫了一下, 還是有點涼。” 王思年有些無語:“我就說摸著怎么這么燙呢。真有你的,這玩意能加熱嗎?” “剛從冰柜里拿出來,太涼了,對身體不好?!?/br> “我知道我媽為什么喜歡你了。”女人突然感慨。 徐建手放在她膝上,溫聲問:“為什么?” “因為你們都是《養(yǎng)生堂》的忠實愛好者。”女人做出夸張的嫌棄表情,把他的手一把拎開,“全人類都滅絕了,你倆也能長長久久的再多活一萬年?!?/br> “一萬年,蟑螂都死干凈了吧?!蹦腥诵π?,假裝沒有感受到對方下意識的肢體排斥。 “不好說,人家可是老祖宗。我反正活不了那么久,你到時候看著點,然后燒紙告訴我?!?/br> 王思年貧完這句,突然輕輕的一點徐建:“哎,我還想喝橙汁,能不能再幫我倒點?” 無情的使喚一個傷殘人士,一般人干不出來這種事。 但此時此刻,這個小小的舉動透露著親昵,讓徐健甘之如飴。 他了解她,這是女人在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小意溫柔。 剛剛轟隆作響的風筒噪聲,蓋住了外面的動靜。所以田亞志那個驚天動地的電話,他只聽見了個尾巴。 “跑?!碧飦喼菊f。 但這不影響他猜到全部內(nèi)容。 畢竟這世界上再沒有第二個秘密,會讓王思年如此果斷的下意識做出離開這個家的決定。 他突然回想起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比如在西安時,自己得知“田亞志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不在北京,不是坐高鐵飛機離開的,具體時間不能明確。” 上次與田亞志在私廚吃飯,對方的態(tài)度還更多的是試探與猜測,以至于被自己的三言兩語唬住了。 可如今短短不到一個月,田亞志卻突然肯定起來,甚至主動打電話向王思年預警。 是哪里出了問題? 田亞志是怎么知道的,他現(xiàn)在又去了什么地方? 陰影一般的念頭,團團而生,蔓延開來,絞殺不盡。 “你又在想什么吶。” 王思年的這一聲呼喚,喚回了徐健游走的深思。 他望向她,心里突然安定下來。 不管田亞志在電話里說了些什么,女人都已經(jīng)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她現(xiàn)在的一舉一動,哪怕是對粉飾太平的有意迎合,都是一種信任的體現(xiàn)。 她在努力克服心里的排斥,選擇相信自己,這個相伴十年的人。 一種只有相愛多年情侶才有的默契油然而生。與之相伴的是,是暖意融融的責任感。 他露出溫和的笑:“沒什么,我現(xiàn)在就去?!?/br> 徐健聽話起身,不大的功夫又端來一杯橙汁——依舊是溫熱的。 王思年一邊說著“好難喝”,一邊還是一口悶了。 只不過這一回喝完之后,她的臉隱隱皺了起來。 “怎么了?”徐建看得真切。 “沒什么事,可能喝急了,胃里有點翻騰?!彼f完,面色好像真的恢復了正常,男人也就沒有再深究。 閑聊的功夫,足球欄目已經(jīng)播完。 而女人繼續(xù)像坐地炮似的一動不動,大有看到凌晨的架勢。 “早點睡吧,太晚了?!毙旖ㄕf。 “nba馬上開始了,我看完再去睡。”王思年笑著回復,“你別等我了?!?/br> “那怎么行?!蹦腥诵α?,看起來毫無心機,“不是說好幫你補補腎嗎?” 王思年發(fā)現(xiàn)這個回京飛機上的老梗,其實是早上剛剛才說過的。只是現(xiàn)在聽起來,跟一年前似的。 今天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情稱得上眼花繚亂,過于跌宕起伏了。 她還沒來得及講說兩句俏皮話、調(diào)侃一下徐健的吹牛皮,整個人就突然跟個蝦米似的蜷了起來,手也捂上了肚子:“不行,我得先去個廁所。” “不舒服?” 王思年顧不上回答徐建的問題,三步并作兩步的往洗手間里沖,很快就傳來了干嘔的聲音。 男人豁然起身,卻因為起得太急差點摔倒。他快速穩(wěn)住了身子,拄著拐杖,邊走邊問:“出什么事了?” 與此同時,干嘔變成了劇烈嘔吐。 女人抱著馬桶撕心裂肺,把吃下去的晚飯盡數(shù)奉獻給了池子。 “我去給你找胃藥?!毙旖ㄒ豢此臉幼?,也急了。 王思年的眼圈通紅,面色跟金紙似的,豆大的汗珠子直往下淌。 “吃藥可能……不管用?!彼龜鄶嗬m(xù)續(xù)說話的間隙,又吐了一回,“可能……是食物中毒。” “我們晚飯都吃的燉菜,我沒事啊?!睂τ谕蝗缙鋪淼那闆r,徐健有些意外。 “可能是……橙汁?!?/br> 橙汁? 王思年的這句話剛落地,徐健眼里閃過一絲懷疑。 “我先扶你去床上躺一會?!彼f著,就要攙她起來。 王思年這會兒又打起了嗝,上氣不接下氣:“難受?!?/br> “乖,聽我的話,去休息?!?/br> 王思年點頭,順從的就要站起來。然而才起了一半,目光掃過洗手臺,突然又犯了惡心,趴下去吐了個昏天暗地。 這回出來的除了胃液,還有些暗綠色的東西。 是膽汁。 看來情況確實很嚴重,事不宜遲,應該帶王思年去看急診。 可是……她真的是病了嗎? 也怪不得徐健多想,這場沒頭沒尾的狂吐,來的好像急風驟雨,看著猛烈,但少了幾分根基。 他的心里隱隱有個見不得光的聲音在叫囂:她在騙你,她只是想離開你,不要放她走。 “我胃疼。” 王思年說完這句話,眼淚都委屈的下來了,“都怪你?!?/br> 這一點晶瑩的淚,跟碎玻璃似的扎在男人心上,讓他追悔莫及。 對方?jīng)]頭沒腦的埋怨,明明是無理取鬧,使小性子,卻又好像脫去了成熟中年人的那層皮,露出一顆小孩子般赤誠的心。 捧著撲通撲通跳動著的真心的小孩子,是不會撒謊的。 徐建面上沒有變化,心底異常喧囂: “她是演的?!?/br> “你看到她有多痛苦了嗎?” “橙汁怎么可能有問題?!?/br> “是你非讓她喝橙汁,讓她吐成這樣,你怎么還忍心懷疑她?” “夠了!” 轟然巨響后,一切歸于平靜。 他決定賭一把。 “我現(xiàn)在就叫車,年年你再堅持一會?!蹦腥艘坏Q定,就立刻行動起來。 “我的手機里有三院的app。”王思年可能是把能吐的都吐干凈了,這會看上去略精神些,強撐著指揮道,“給我,我先掛號,節(jié)省時間?!?/br> 這套邏輯聽上去毫無瑕疵,所以男人把手機遞了出去。 就在此時,門鈴響了。 一聲,兩聲,三聲。 尖利的門鈴聲不知趣的持續(xù)吵著,似乎這深夜訪客鐵了心要在這三更半夜進來。 “你快去看看?!蓖跛寄暧行├щy的說,“我還能堅持。” 男人的離開讓洗手間變得寬敞不少。 如果徐建沒有被王思年痛苦的表演所蒙蔽,他也許會注意到自己放在洗手池臺面上的漱口水位置變了。 王思年的痛苦一半是裝的,一半還真不是。 這個男人不傻,要想靠苦rou計騙過他,純靠演總歸不大妥當。 漱口水是王思年這輩子最怕的東西,比香菜排的還靠前。那股子酸不溜丟的薄荷味,光聞著都想吐。 她每次看徐建用那玩意,都敬佩對方一句:“鐵血真漢子。” 漱口水有毒,不能喝。但一個成年人,誤食一口兩口倒也死不了。只是遇到一個像她這樣胃淺的,一口半的漱口水就足夠她惡心好大一陣子的了。 一點點演繹出來的氣若游絲,一點點實打?qū)嵉拇咄?,成了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 她不能傷害徐健,但是她自己,也是籌碼。 剛剛的賭局里,不止徐建一個人下了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