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我要死了?!毙脑逭f。 楚伋:“怎么會,好好的怎么會死?” 心藻:“反正就是要死了?!?/br> 楚伋:“心藻,到底怎么了?” 心藻看著楚伋發(fā)愣:“楚伋,我要是死了,你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要說出你跟我的事?!?/br> 楚伋一聽急了:“心藻!你能不能先說你怎么了。” “我不想說?!毙脑寤亓艘痪渲苯幽帽蛔影杨^蒙起來。 “你!”楚伋氣得肝顫,他頭一次發(fā)現(xiàn)心藻這么犟。 珠燕偷偷叫他來是想勸心藻吃東西,他也無計可施,端上剛才小勝煮的粥又坐回來:“心藻,出來喝粥?!?/br> 心藻在被子里搖頭。 楚伋嘆了口氣:“你不出來我就走了,江東樓還沒回來,等他回來沒準又要叫我過去。” 心藻馬上從被子里鉆出來,眼里噙著淚看他。 楚伋微笑:“乖,把粥喝了,我喂你?!背骋艘簧字嗨偷剿爝叀?/br> “我惡心。”心藻真的不想喝。 楚伋:“惡心?惡心我?” “不是!” “我還以為是我伺候江東樓讓你惡心……”楚伋苦笑著說。 楚伋這話又把心藻的眼淚勾出來,她扯住楚伋的袖子:“你不惡心,惡心的是江東樓?!?/br> 楚伋:“是江東樓又欺負你了?” 心藻搖頭,想了想又點頭。 楚伋:“你都把我搞糊涂了?!?/br> 心藻:“楚伋,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br> “心藻!你不要說的好像你真的要死一樣,你不會有事的?!?/br> “由不得我,我的身子,我的命,都由不得我。” 楚伋一陣心酸,把粥放下,把心藻摟?。骸靶脑?,我不會讓你有事,你相信我?!?/br> 心藻想推開楚伋,但她舍不得,她真的舍不得這個人。 “夫人!” 門外忽然傳來珠燕的叫聲,隨后便有人直接推門進來,是夏清言和翠姨,翠姨還拎著一壺參湯。夏清言看到床邊抱在一起的楚伋和陳心藻臉色一下就變了,旁邊跟著的翠姨直接怒罵起來:“畜生!你在這干什么?” 楚伋怔了一下沒有回頭,心藻急忙想推開楚伋,誰知楚伋卻更加用力、更緊地摟住心藻,心藻怎么推都推不動。 “還不趕緊放開她!”翠姨急了直接沖過來上手掰楚伋,楚伋咬牙不肯松手。 “放肆!”夏清言大喊一聲,翠姨終于把楚伋從心藻身上撕下來,推到一邊,狠狠地給了他一個嘴巴,翠姨做活很多,手勁兒很大,楚伋被扇得暈頭轉(zhuǎn)向。 夏清言急忙跑到心藻身邊,把她擋在身后怒目瞪著楚伋:“真沒想到你是這種yin賊!” ☆、第 26 章 楚伋捂著被打痛的臉冷笑著站起身:“橫豎老爺也不喜歡她,何必讓人家獨守空閨?!?/br> “跪下!”夏清言大喊,楚伋無動于衷。 “你還真是個賤人!”說著翠姨又上來扇了楚伋一巴掌,然后摁著他的肩膀逼他跪下。 楚伋跪在地上也要輕蔑地看夏清言,仿佛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虧老爺對你這么好,你怎么敢趁老爺不在做出這種事?”夏清言狠狠瞪著楚伋。 楚伋的眼神比夏清言還毒,他仰頭說:“我是被江東樓強逼的,您知道嗎?” “你!你還敢污蔑老爺,分明是你貪圖富貴,攀附老爺!”夏清言氣道。 “哼,我看你是真不明白,真以為江東樓是什么香餑餑,還誰都想攀附他?” “混賬!”翠姨又扇楚伋,楚伋一邊臉立時腫起來,心藻快急昏了,心里只求楚伋趕緊服軟。 可楚伋偏不,“夏夫人,今天我就跟你說清楚,我本是清白人家,父親也在朝里做官,是江東樓強擄了我來,用我家人性命威脅我,囚我在這服侍他,我恨他恨得五內(nèi)俱焚,他糟踐了我,我就糟踐他的侍妾,這公平得很,何錯之有?” 夏清言:“這么說,你心里早就一直覬覦心藻了?” “沒錯!我就想等個機會強上了她,報我心頭之恨,只可惜竟然被你們撞見,壞了我的好事?!?/br> 心藻急切地搖頭,淚花四濺:“不是!不是!” “姑娘,你不要怕,有夫人給你做主?!贝湟倘崧暟参啃脑?,看心藻衣衫整齊,想楚伋必然還沒有得手。 夏清言指著楚伋:“好啊,你們這些男人總是貪得無厭,獨占了老爺?shù)膼蹖欉€不夠,竟然連女人的身子也想奪了去,你們到底要把女人逼到什么地步?” “你不也是拿她身子當成生兒的工具,逼著她伺候江東樓嗎,你有什么資格說我?”楚伋反問。 “你!”夏清言從沒被人這么說過,她渾身發(fā)抖:“好,好,好,你做出這種事,我是江府的主母,老爺不在我也有資格處置了你,翠姨,去叫人來?!?/br> 翠姨應了一聲就出門,心藻急忙從床上撲下來拉住翠姨胳膊。 翠姨:“姑娘!你做什么?” 心藻辯解著:“夫人,不是這樣的!他不是!” 夏清言:“心藻,你到底在干什么?” “夫人!他沒有對我做什么……”心藻急著辯解,口齒更加混亂不清。 “我做了什么我認了,不用你來說!”楚伋打斷心藻。 翠姨:“姑娘,你放開我?!?/br> 心藻死死拉著翠姨不肯放,只怕她去叫人。 夏清言覺出不對勁,問道:“心藻,確實是這個人欺負你了,對嗎?” “不是!” “是!” 心藻和楚伋同時回答。 夏清言不理楚伋,盯著心藻問:“陳心藻,你再說一遍,什么叫不是,他剛剛不是在欺負你嗎?” 心藻頓了頓,擦干臉上的淚:“夫人,是我喜歡他?!?/br> 此話一出,夏清言和楚伋同時驚訝地看著心藻,夏清言的眼神忽然很陌生:“陳心藻,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心藻此時再清楚不過,她跪在地上:“夫人,您處罰我,饒了他吧,是我叫他來的,都是我的錯?!毙脑迳钌罘蜕碜勇裰^,只是為了不用看到夏清言的神情,她讓夫人失望了,這失望比憤怒更讓人難以承受。 夏清言后退兩步,坐在床上:“心藻,你一直是個好孩子,你父親把你教的很好,你怎么能做出這種茍且之事?怎么能和這種污穢骯臟的人通jian?” “對不起,夫人,他不是什么污穢骯臟的人,我喜歡他?!币蝗找蝗毡P旋心藻心頭的話終于說出口,說出來一陣輕松,她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恐懼。 楚伋跪在旁邊低著頭,眼淚掉在手背上,心藻從來沒承認過喜歡他。 “心藻,你真是鬼迷心竅了?!毕那逖栽捳f得很疲憊。 “夫人,那我去叫人嗎?”翠姨問。 夏清言搖頭:“她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一直拿她當親meimei,她我處置不了,等老爺回來,讓老爺處置他二人罷了,我已經(jīng)累了?!?/br> 于是楚伋心藻二人便跪在一起,等著江東樓從朝堂回來,珠燕也紅著眼眶跪在門口,陪他們一起。 心藻身子虛弱,跪了一會就晃晃悠悠,楚伋偷偷伸手扶住她。 夏清言看在眼里默不作聲,看著這兩人一起心意相通地跪著,她莫名覺得很惱火,卻又不想表現(xiàn)出來。 “老爺怎么這么晚都沒有回來,今□□堂上是有什么事嗎?”夏清言問。 “是啊,平常再晚這個時辰也該回來了?!贝湟檀钤?。 今天很多事都很不尋常,夏清言心里總有些忐忑不安,她給心藻帶的參湯都放涼了。 “夫人,原來您在這?!币粋€丫鬟從外面進來,她看了眼地上跪著的幾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屋里的氣氛很怪異。 夏清言:“怎么,老爺回來了?”心藻差點支持不住,她最害怕的還是來了。 丫鬟走近,湊到夏清言耳旁說了幾句。 “她怎么來了?”夏清言疑惑不解。 “奴婢也不知道,她還吩咐奴婢,讓您直接去見她,不要驚動別人?!毖诀咝÷曊f。 事情越來越不尋常,夏清言起身,翠姨急忙跟上:“夫人,這二人怎么辦?” “找人看著就是,諒他們也逃不到哪去。”夏清言說完就和翠姨匆匆離開。 珠燕急忙過來和楚伋一起扶心藻起身,心藻皺著眉頭,她身子實在難受不堪,忍不住干嘔起來。 “心藻,你這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楚伋問。 心藻欲哭無淚,抓著楚伋手臂:“最后還是鬧成了這樣,夫人已經(jīng)知道,我們完了……” 珠燕哭著說:“對不起,姑娘,我不知道夫人這么晚還會過來,才把楚公子叫過來……” 心藻搖搖頭,楚伋說:“珠燕,不怪你?!?/br> “心藻,”楚伋把心藻扶到床上,“沒關系,不管之后會怎么樣,至少我們都在一起?!?/br> 心藻喃喃地說:“楚伋,我不想死?!?/br> 楚伋笑了:“我也不想死?!?/br> 心藻:“那你還笑得出來。” 楚伋:“如果一定要死,跟你死在一起我就滿足了?!?/br> 心藻:“我不滿足!我想跟你一起活著,活著在一起?!?/br> 楚伋被心藻哭的樣子逗笑了,他抱住心藻:“好了好了,沒事的,別怕,我們現(xiàn)在是活在一起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