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并且以后如果他有危險,我也一樣會救他。”鄭書藝篤定地說道,腳一用力,把鞋子從泥里□□,身子搖搖晃晃就要傾倒。 柏菡扶住她,“嗯?!?/br> “你為什么一直只說‘嗯’。”這和她想象的不一樣。 柏菡發(fā)笑,“那我應該說什么?!?/br> “你穿這鞋就別來這了,站上面的水泥地去?!卑剌罩噶酥感鄙戏降牡缆贰?/br> 鄭書藝盯著她瞧,卷翹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我就是來看看你過得如何,如果你錢不夠用,我可以先借你,但你不能回頭去找晏瀝?!?/br> “夠用,你放心。”柏菡以前對鄭書藝是嫉妒和氣憤的態(tài)度,但現(xiàn)在更多的是無奈,她總是不斷地找來,左不放心右不放心的。 真是難為她到現(xiàn)在還把自己當情敵了。 · 沈文導演的事起起落落地還在持續(xù)性地被討論,主要原因是一直不斷地有人出來進行小爆料,熱搜一直降不下去。沈文選擇像個縮頭烏龜一樣,既不出來道歉,也不敢自己出門,生怕被娛記堵了。 尹子妍和柏菡對此的看法就是他惡有惡報,以后應該是沒法再接到好劇了。 誰知又過了幾日,當時瘋傳的錄音被解碼了,“柏菡”的名字清晰可聞。 錄音中沈文和其他幾名男性工作人員無所顧忌地討論著她,絲毫不掩飾對她的欲望和猜忌。他們猜測柏菡是因為和陳生有染,陳生才會出手相助。他們肆意yy著柏菡在“床上”時可能會有的表現(xiàn),并嘲笑她假正經。 事實上這段錄音只是所有證據(jù)中的一小段,被他們這樣討論過的女性不只柏菡,光是錄音里的就多達十幾個。 但柏菡的名字引起了網友的關注,不少人對她這個小配角還有印象。 當眾人在譴責為什么要爆出受害女性名字時,還有一部分人仍舊帶著上一次熱搜時先入為主的偏見,反而是討論起了柏菡。他們認為“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柏菡兩次被網友也被同劇組的人懷疑和陳生有染,一定是因為她自己的行為就易讓人誤會。 發(fā)酵了半天后,忽然有篇報道橫空出世,文章稱有人爆料說柏菡是已婚身份,目前似乎與丈夫分居中,并且疑似有婚外情。 【居然是已婚?】 【看不出來啊,瞞得挺好,她老公是哪個圈內人吧】 【估計是個老頭子】 【結婚了還這么sao】 【□□不是更好玩嘛】 然而就在一小時后,相關熱搜均被撤下。 網友感嘆背后果然有資本。 緊接著一些發(fā)表過不堪言論的賬號也被封禁了,查無此人。 柏菡收工后才看到網上發(fā)生的事,這次毫無疑問觸碰到了她的底線。 她新注冊了一個賬號,昵稱就用了自己的名字,介紹里寫了“編劇”兩個字。 【1. 一切污名與誹謗都不屬實,沒有證據(jù)的傳謠可追究法律責任 2. 已離婚】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xù)加更=3=感謝在2020-10-08 05:48:04~2020-10-08 21:45: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8914061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7章 柏菡回到家中的時候, 韓馨正在電話里和人吵架,很少聽她這么大嗓門說話,她在一樓都聽見了她的聲音傳進樓道里。 “我告訴你不是為了讓你拿這個去賺錢的!”她正大聲朝手機喊, 聽到鑰匙轉開門的聲音, 立刻降低了分貝, “晚點再和你說?!?/br> 韓馨掛斷電話,從沙發(fā)上跳下來,臉上堆砌起笑容問:“今天工作還好嗎?” “挺好的?!卑剌拯c點頭,察覺出她的不自然。 “那就好, ”她的視線飄忽不定, 微弱地說, “那我先回房了?!?/br> 柏菡注視著她,她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心虛的感覺, 說話吞吞吐吐,手背在身后遮掩著。 “等一下, ”柏菡喊住她, “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br> 韓馨一驚, 支吾著,“沒……沒有啊,怎么這么問……” 柏菡的手撐在腰后側,微微低頭看她,一言不發(fā)。韓馨從始至終不敢與她四目相對, 不是看著地面,就是看著墻。 她被看得心里發(fā)毛,用蚊子般輕細的嗓音坦白:“你已婚的事,好像是我男朋……同學爆料給媒體的?!?/br> 韓馨低下頭緊閉雙眼,“真的很對不起, 我那天看到你和那個男人在樓下說話,就大嘴巴地告訴了他,我有讓他保密的。我也沒想到他這次會為了錢把這事捅給媒體?!?/br> 柏菡默了默,語氣冷淡,“甚至添油加醋?!?/br> 韓馨努了努嘴,垂著眼,“我也沒想到他是這種人……我會好好說他的?!?/br> 柏菡瞥了眼她放低的身姿,腦海里浮現(xiàn)上次見到她那位男朋友時的場景,欲言又止。 “嗯。” 柏菡不再多說什么,關了門回到自己的房間。 · 翌日早晨,柏菡蹬蹬跑下樓趕著去片場,嘴里咬著一塊吐司看了眼微博。 上千條的評論,點贊數(shù)高的大部分是支持她的,說造謠者黑心,但也有不少杠精跑來,轉發(fā)里更是多。 永遠有人摘不掉“受害者有罪論”的思想,她也不想管這部分人了,三觀差得太多,是無法扭轉的。 她走到小區(qū)門口時,撞見了剛從車上下來的晏瀝。 他穿著一件亞麻色的風衣,頭發(fā)柔順地垂著,長了許多,隱隱約約蓋住了他的眉毛。他的唇色很蒼白,也有些干裂,唇紋明顯。 柏菡抿了抿嘴,后知后覺地想起給他做人工呼吸時的觸覺,救人關頭,她的動作快又粗魯,每次低頭相觸都是快速的碰撞,疼得很。 嘴唇相觸的感覺一點也不美好。 “我送你去?!标虨r大步流星走到柏菡面前,風衣被吹起輕打在柏菡的身上。 “不用?!?/br> “我有話和你說。”他俯身湊近,毫無血色的臉。 柏菡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下意識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他不會是往嘴唇上涂了什么灰白色的粉吧?苦rou計? 晏瀝補充道:“你現(xiàn)在從這走到地鐵站再過去,會遲到。” 他輕笑一聲問:“你害怕面對我?” 柏菡抬起眼,根根分明的卷翹睫毛豎起,眼影上的小亮粉襯得她亮晶晶的。 “怎么可能。” 她打開后座的門,坐進去。 司機陳叔見到她還笑著打招呼:“太太好?!?/br> 晏瀝后腳彎腰坐進來,就聽她冷冷道:“陳叔,我和他已經離婚了,不用叫我太太。” 陳叔:“好的太太?!?/br> “……” 晏瀝輕輕笑了聲,被她捕捉到了。柏菡側過臉剜了他一眼,他全當沒看到。 隔板升起,隔開了二人和陳叔。 車內仿佛一下子變得更靜了,柏菡側著臉看窗外,晏瀝側著身看她。 半晌,他忽然靠近,柔軟的發(fā)絲拂過她的臉頰,脖頸背后露出一小片背脊,淡色的肩頸痣闖入她的視線。 柏菡一顫,瞪大眼睛,身子往后一縮:“你干嘛?” “安全帶?!彼鹧?,眼睛距離她只有一公分,眸中閃過一瞬的戲謔笑意。 咔地一聲,他將安全帶扣緊,重新坐直了身子,遠離了她。 一剎那間,柏菡周圍的空氣仿佛冷了一個度,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熱意也遠離了。 她緊緊抓著安全帶,咬緊了牙。 大意了,平時從不會忘,今天居然忘了。 車開了十五分鐘,也不見誰說話。 良久,晏瀝看她擰起的眉問:“暈車嗎?” 柏菡拽著安全帶的手還沒有松開,一愣,說:“還好,不暈?!?/br> 車里有股淡淡的獨特清香,一直盤旋纏綿在她鼻尖,令她很放松。 “為什么一直抓著安全帶?” 柏菡低下頭,觸電般松開了繩子,舒展了下手,輕聲說:“忘了。” “傷口好點了嗎?” “什么傷口?” 晏瀝垂手撩開她的長袖,白皙的肌膚上還留著一些痂,就快脫落長出新皮了。 他的指尖撫著肌膚表面,輕柔摩挲著,小臂上細小的絨毛被撩撥得有一絲癢。柏菡快速縮回手,翻回袖口,輕咳兩聲。 “授受不親?!?/br> 晏瀝的眼神一沉。 過了一會兒。 “謝謝你救起我。”他說。 柏菡頓了頓,“不用謝,換做是別人也會救的?!?/br>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如此鄭重其事地和她說謝謝。她打量著他,他的氣質好似又柔和回了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