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田田什么都沒問,柏菡也就沒有主動解釋,畢竟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 之后連著幾天的時間,晏瀝和柏菡都幾乎沒有交集,只在早餐時碰過面,彼此之間也沒有打招呼。 劇組連著幾天在山腳下拍了多場戲,風雪把人吹都吹傻了,凍得直發(fā)顫,每天回到酒店洗熱水澡就是最幸福的事。 冷歸冷,但這樣的風景是極為少見的。 巍峨雪山,整個世界都被染成雪白色,一塵不染,如若仙境。 只是因為風雪大,劇組一直沒有機會找到上山的機會,自然也就拍不到天池的大好風光。但劇組來之前也并不是毫無準備,按照天氣預報的說法,第五天風雪會停,天會放晴,他們就極有可能能登上山,拍到天池。 第四日收工后,回到酒店的幾個人員聚在一起吃外賣,閑談間又提起了柏菡和晏瀝的事。 這幾日他們一直背著兩人在猜測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真的如晏瀝所說是男女朋友嗎?可是晏總那樣的財富,女朋友卻一身平價的衣服,一件名牌都沒有,吃穿用度也挺節(jié)約。晏總難道是這么小氣的人?不應該啊。 又或許是晏總早就隱婚了,他們是婚外情,必須低調(diào),不能張揚。 當眾人聚集時,人的八卦心和想象力都不可小覷。 原本他們是這么認為的,但是看了這幾日兩人的態(tài)度,過于冷漠和疏離,看起來就像是陌生人。 于是他們又生出了另一種猜測。 “晏總那天是不是只是為了幫她解圍才這么說的?” “應該是吧,人帥心善?!?/br> 幾人搶著紙盒里的菜,筷子在一起打架發(fā)出叮叮的聲音。 “要我說就不可能,打從一開始我就沒信。晏總什么身份,柏菡上一部劇還是個小助理呢,門不當戶不對的,可能嗎?” “田田你覺得呢?” 田田被幾個人架著來這一起吃飯,全程沉默不語,只聽著也沒有反應。 被點到名,她抬起頭淡淡說了句:“我沒有什么想法。” 那晚她是親眼見到柏菡從晏瀝的房里出來的,別人不知道,但她不懷疑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即便不是男女朋友,也有些糾葛。 她喜歡親近柏菡的最大原因就是她們都不是八卦的人,對別人的事沒有強烈的好奇心。 對方得到了田田沒勁的回答,嘖了聲,繼續(xù)自顧自說,“雖說柏編長得真叫一個好看,但是晏總從小到大看到過的女人都是什么水平的?豪門世家,千金小姐,即使有興趣也不可能來真的。要我說,最大的可能是晏總是出于好心替她解圍,沒想到因此被柏菡賴上了,之后他就冷了臉不理她了,柏編自知無望,也就不粘著了。” 他說得頭頭是道。 邊上的人忍不住笑著陰陽怪氣地夸贊了一句:“你不去當編劇可惜了啊?!?/br> 其實也沒幾人真的認同他的觀點。 “美女如衣服,多的是。晏總怎么可能會對沒背景的人認真,要倒貼肯定也是柏菡倒貼啊,這淺顯的道理還用我教你?”他賊兮兮地笑著,吮了口塑料勺子里沾著的湯汁,“要是能變成晏總女朋友,yt里頭的工作隨便給她安排一個,她就能直接飛升了,到時候可羨慕不來哦?!?/br> 沒有人回應他的話了,只是低頭吃著。 柏菡站在門外,欲敲門的手懸了幾分鐘,終于是垂下了。 她站了會兒,挪動了幾步路,走回邊上自己的房間。她垂著眼要關(guān)門,一個人影側(cè)身從門縫里快速擠了進來,柏菡看清他的臉后,正要推他出去,聽見走廊上傳來稀稀拉拉的人聲。她連忙關(guān)上了門。 房間里的不透光窗簾還拉著,透不出街上那點微弱的光,柏菡還沒來得及把房卡插進去,燈也沒開,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 她打開手機屏幕,摸索著想要過去開燈,路卻被眼前人堵住了。 “晏瀝,讓讓?!?/br> 她把屏幕瑩瑩的光亮對準他的臉,只是顯得有些鬼模鬼樣的。 “太黑了,有什么事先讓我開燈?!?/br> 他聽話地讓開了半個身位,燈打開,柏菡發(fā)覺他身上還掛著外頭的落雪,靠近他半米內(nèi)仿佛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寒意。 晏瀝哽著嗓子低聲下氣道:“我裝不下去了?!?/br> “什么?” “我無法對你冷漠,見了你卻要撇開眼不去看你?!?/br> “你說你沒有看過我送你的那本《傲慢與偏見》,沒有看到我寫在背后的話語,那我說給你聽?!?/br> 他扶住了柏菡的身子,用眼睛向柏菡展示了他的一片赤誠。 “我喜歡你,柏菡。” 房間里的中央空調(diào)緩緩啟動,微弱的噪音填補起了這沉默的空白。玄關(guān)處的頂光將他們?nèi)υ谝粋€光圈內(nèi),周圍一片黑暗,好似他們正在舞臺的中央,演繹著他們的情愛。 見她沒有反應,他又重復了一遍。 “我愛你,我想做你的男朋友,從戀愛再走進婚姻,把我們失去的、缺少的都補上?!?/br> 柏菡的心一沉,手控制不住地揪緊了自己的心口。她明確感到再過一秒,也許眼淚就要順著她的臉頰淌下。 “可我不愛你了?!?/br> 她吸了吸鼻子,心口不一。 此刻他的人分明是冷的,但卻令她感受到了溫暖。從前他們即便是待在溫暖的房間里,她也未曾感受過。 但她心里是委屈的,如果是因為她愛他多一些,就要一人承受十幾年的苦,她仔細想想還是覺得不甘。 “你愛我的?!?/br> 晏瀝說。 他摟過懷里僵著身子的柏菡,“那天你親吻了我,與我說了很多心里話?!?/br> “我什么時候親吻過你?”她從懷里抬起頭,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瞧他,“如果你是指婚禮上的蜻蜓點水,又或者是人工呼吸,那些都不能做數(shù)?!?/br> 他笑著說:“不,我們深深地吻過?!?/br> “才沒有……”她的聲音漸弱,最后適時止住了。 難道她發(fā)燒那天夢里的一切都不是夢? “不記得了?”晏瀝慢悠悠問道。 柏菡板著臉,卻紅了起來。 “不記得,你杜撰的。” “需要我?guī)湍慊貞浧饋韱??”他頓了頓,嗓音沉柔溫和,耐心地誘哄著,“may i kiss you?” 燈光像是煽動曖昧氣氛的推手,斜打在他密密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陰影。他的眼睛深埋在那片陰影中,像一個將要吸走所有光的黑洞,也要讓她深墜。 她張了張嘴,無聲地說了兩個單詞,卻沒有說出聲,哽在喉頭,只有微弱的口型變化。 他的手從腰間上移至她的臉頰,輕輕捧著,似是怕用力就碎了。 晏瀝輕笑說:“我聽見了你的答案?!?/br> 驀然,他吻上了她嫣紅的唇,吞沒她所有來得及或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真有我的,點發(fā)表點成了放入存稿箱(。感謝在2020-10-16 23:34:30~2020-10-17 21:28: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2698515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1章 最開始, 是蜻蜓點水的一啄。 柏菡愣了愣,想起了婚禮時那冰冷的一吻。 他們在親朋好友的面前,一字一句地宣誓、說愿意、交換戒指。潔白如雪的紗裙掐出她窈窕身姿, 但他一眼未看, 垂著眼與她雙唇相觸半秒, 就重新直起身子望向遠處。 婚禮那時是他們的第一次親吻。 晏瀝握緊了自己藏在身側(cè)的手,忍著不去看她。 柏志遠帶著她推開那扇高高的門走出來時,驚鴻一瞥,他的心也跟著加速狂跳。他想起高中的夜夜夢, 心有悸動, 卻下意識厭惡那樣的情緒。 于是他全程未曾看她一眼, 直到躲不過的親吻,他瞧了一眼她抹了珠光眼影的雙眸, 立即垂下眼,在心臟快要跳出來之際, 雙唇相觸, 他慌亂地抽離撇開眼。直到婚禮結(jié)束才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歸于平常。 此時他們彼此相貼, 對望著,各有所思。 片刻后,晏瀝又彎下腰,捧著她微微揚起的臉頰,吻上她的上唇。 炙熱柔軟。 如果說柏菡“夢境”里的一切或虛或?qū)? 那么眼下的感覺是她無法狡辯、忽視的現(xiàn)實。 隨著唇rou緊密貼合在一起那一秒的到來,和似有若無的輕吮,她腳一軟,整個身體跌向晏瀝。 晏瀝踉蹌退了半步,背脊咚地一聲撞在墻壁上。 柏菡有絲貪戀這樣清醒的親密, 但又羞于看他,心里似還有道坎沒有過去,索性閉上了眼,仰著頭靠在他身上,非本意地將他壓在了墻上,跟隨著他的一吻一吮動情。 晏瀝空出了一只手摟在她的腰上,把她帶向自己,屈膝讓她不必去夠他的高度。 下一刻,他撬開了她的牙關(guān),輕輕探索她羞澀的唇舌。 “晏瀝,晏瀝?!?/br> 柏菡輕輕推開了他,重重地喘著氣,聲音微弱飄渺。 突然被打斷,晏瀝也粗喘著,耐心問她:“怎么了?” “累?!?/br> 她埋低了頭,臉上紅得能滴出血來,伸出手指了指黑暗里的床。 晏瀝順著看過去,會了意,抱起她跪倒在床上,重新相吻。 太清醒了,柏菡想,他們側(cè)著臉,不斷微張口侵略對方的地盤,聆聽耳邊混雜在一起的呼吸聲,分不清你我。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順勢一倒。 他輕輕咬了一口她的下唇,聽她吃痛輕呼了一聲,皺起眉問他:“你咬我做什么?” “還你那晚咬的那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