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斷頭臺
耳邊傳來一陣嗡嗡翁的議論聲,嘈雜鬧心,琉玉不耐煩地蹙了蹙眉。 這大清早的,誰這么沒素質(zhì),擾人清夢。 琉玉萬般不情愿地睜了睜眼,隨即雙目圓睜。 這,這什么情況? 琉玉的嘴巴張成了o型,她的房間怎么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多人,還穿著這般奇怪,難道她在做夢? 可是不對呀,琉玉左右望了望,差點兒沒驚掉下巴,她確定她沒有做夢了,而且很可能她是狗血地穿越了! 偌大的菜市場上,琉玉和一名穿著古裝,梳著婦人髻的婦人跪在圓形石臺上,旁邊還站著一個身著紅色刑服,拿著大刀,面目猙獰的行刑官。 周圍圍觀的人都穿著平常的古色古香的服裝,對著琉玉和婦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看著這形勢,琉玉的頭頂一群烏鴉飛過,她這是穿越了,還悲催地一穿越就要被砍頭。 “苓兒,你醒了,你沒事吧?”身旁的婦人溫柔地問道。 苓兒,誰呀?是在叫她? 琉玉望著婦人擔憂的面容,心里疑惑,她穿越后的名字叫苓兒。 見琉玉不說話,婦人的臉色白了白,繼續(xù)道:“苓兒,你沒事吧,你可別嚇為娘,是不是剛剛那些人把你打疼了,你哪兒不舒服,跟為娘講?!?/br> 原來這是她穿越后的娘,聽她的意思,原主是被人打死的,然后她就倒霉催的當了替罪羊,來接受砍頭。 “我沒事”琉玉淡淡搖了搖頭,又道:“娘,我們這是怎么了,他們?yōu)槭裁匆澄覀兊念^?”琉玉露出一副很害怕很無措的表情,問道。 既來之則安之,琉玉很快消化了穿越這個事實,但是她不能接受一穿越就被砍頭,現(xiàn)在她必須先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只好先裝一下弱。 哪知,琉玉的話才剛說完,婦人便痛哭了起來。 “苓兒,是為娘不好,干什么要讓你去認祖歸宗,干什么要帶你去見知州,這些狗官,不由分說便說我們母女倆是作假,還要將我們斬首示眾,都是為娘的錯,連累了你” 琉玉深深蹙眉,這么說,她不是她娘的親身女兒,那她是誰,既然她娘敢?guī)ヒ姽?,必定是有充分的證明,但是知州根本不給機會便要砍頭,為什么她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娘,您別傷心,苓兒沒事”琉玉說了句安慰的話,都這個時候了怪誰也沒有用,先把命保住才是最重要的。 “還廢什么話,午時三刻已到,斬” 監(jiān)斬官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監(jiān)斬令無情地躺在冰涼的地板上,透著絕望。 琉玉心里一跳,躲不過了嗎? 何氏哭的更厲害了,整個人開始瑟瑟發(fā)抖,顯然是在害怕。 “這是做了什么孽啊,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去肖想什么郡主,這下把命都丟了,唉!” “是啊,你說何氏母女多好的人啊,怎么就會去做這等事呢” “可惜了啊,采苓今年才十五歲,年紀輕輕的就這么沒了,唉,可憐” “算了,太殘忍了,咱還是別看了,回去吧” 圍觀的百姓一邊感嘆,不忍地想要離開。 琉玉從她們的話里探聽到了一些信息,她叫何采苓,她娘所謂的認祖歸宗應該就是郡主,她是王爺?shù)呐畠??但是從她們的話聽出來,這里離王府十萬八千里,她又怎么會是郡主? 行刑官手上的大刀已經(jīng)高高舉起,只等監(jiān)斬官一聲令下,琉玉母女便人頭落地。 “斬” “等一下”淡漠的聲音響起,琉玉一臉鎮(zhèn)定地出聲。 行刑官手上的刀頓住。 何氏止住哭泣,一臉震驚地看著琉玉,原本打算離去的百姓們也都紛紛轉(zhuǎn)過身,好奇地涌了回來。 監(jiān)斬官的眉頭輕輕一擰,怒道:“不要管她,斬” “說了等一下”琉玉不耐煩地重復,她輕揚著頭,眼神冷不丁地盯著斬使,那迫人的氣勢,愣是讓斬使下不去手。 “大人,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不是郡主?”琉玉不拐彎抹角,直言道。 監(jiān)斬官怒了:“知州大人早已調(diào)查清楚,何氏手上的‘璞玉’根本不是她所屬,所以南琉郡主另有其人,你與你娘妄想欺上瞞下,本官豈會讓你們得逞” “是嗎,有誰能證明?”琉玉冷笑一聲,她雖然跪著,發(fā)絲凌亂,臉上的傷痕遍布,但這根本不影響她的冷銳,讓在場之人皆是一愣,何家女兒何時變得這么氣勢逼人了,難道是嚇壞了腦子? 就連何氏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一臉鎮(zhèn)定,滿身迫人氣勢的人真的是她乖巧膽小的女兒嗎。 “證人自然是有的”監(jiān)斬官雖然疑惑,但還是鎮(zhèn)定道。 “誰能證明?”琉玉又問。 監(jiān)斬官臉色一黑,吼道:“事情早已查明,證人你早就見過,現(xiàn)在還在這里狡辯無非是想拖延時間,本官不會如你所愿” “來人,給本官行刑” “是”行刑官神情一豎,朗聲道。 琉玉皺眉,有證人,那這便是一場陰謀,是有人故意想要致她于死地。 何氏只是普通的農(nóng)婦,絕沒有膽子弄虛作假,那么做假的人就是知州了。 閘刀再次舉起,這次琉玉沒再說話,在這個地方,知州便是那個掌握人性命的劊子手,她初來乍到,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但是她不可能就這么認輸,她只等最后一博。 烤著鐵鏈的手緊緊握住,琉玉在等,等一個一擊斃命的好時機。 何氏的目光一直落在琉玉堅定的臉上,她沒再哭鬧,只是在刀落下的那一刻依舊望著琉玉。 “刀下留人” 隨著一聲正氣十足的高喝,兩塊石子飛射而來,打落了行刑官手上的刀,與此同時,行刑官的手感受到了麻木的疼痛,可想那石子的力道有多大。 琉玉握緊的拳頭不懂聲色地松開,何氏輕輕松了一口氣。 監(jiān)斬官看著不遠處漸漸行來的黑色馬車,面色慘白,完了,事情沒解決,他沒法向知州大人交代了。 “南琉世子駕到,還不迎駕”馬車前方當先一匹紅棕色烈馬,馬背上的男子氣宇不凡,神情冷峻。 馬車后面緊隨著數(shù)百名鐵騎,各個神情冰冷,嚴酷肅殺。 監(jiān)斬官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起身在馬車面前撲通跪下。 “下官拜見南琉世子,世子萬安” “參見南琉世子,世子萬安”周圍的士兵官吏和百姓們一一跪下,聲色洪亮,帶著些微的激動,期待有,恭敬更足。 看樣子這南琉世子是個大人物,琉玉跪在原地,不像其他人俯首叩拜,而是目光冷沉的打量著黑色的馬車。 這馬車看似低調(diào),實則華麗,其做工絲質(zhì)皆非凡品,想必馬車里的人也如馬車一般,不同凡響。 “李大人”馬車里的人開口了,如石子投入湖底,驚起一片波瀾。 清冷,這是琉玉對他的第一印象,盡管只聽到聲音,琉玉相信,擁有這般聲音的人絕對是驚世之顏。 “下官在”李大人被點到名,身子狠狠一顫,恭敬道,看得出來,這個李大人很怕這位南琉世子。 “知州大人何在?”琉云笙淡淡問道,聲音低沉沒有起伏,聽不出喜怒。 “回,回稟世子,劉,劉大人在知州府” “立刻讓他來見我” “是,世子稍等”李大人不敢忤逆,趕緊命人回去找知州。 菜市場沉寂半晌,沒有人敢發(fā)出一絲聲響,李大人一眾依舊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眾位先起來吧”琉云笙聲色淡淡,沒有波瀾。 “謝世子”李大人被人扶著顫微微地站起來,站在一旁 百姓們也紛紛起身站在原地,沒有人離開,他們?nèi)己闷娴赝低荡蛄磕琼斆懿煌革L的馬車,想要窺探這位擁有驚世之才的南琉世子,他們南陽國的傳奇。 “秦羽,把人扶起來”琉玉笙再次開口。 “是” 馬背上的人立刻翻身下馬,朝著琉玉母女倆走來。 這么半天才想起來這里還跪著人,琉玉真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手腳上的束縛沒了,琉玉扭了扭麻木的雙腿,便走過去扶起何氏。 “苓兒”何氏不安地望著琉玉。 “娘,沒事”琉玉安慰地拍拍何氏的手。 連南琉世子都親自從京都趕來了。 琉玉知道事情一旦涉及皇家都不會輕易解決,而且連京都的人都來了,想來是很早就聽說了這里的事,那她今日差點兒挨的斬首之刑就越發(fā)不簡單了。 前去知州府的小將很快便回來了,與他同行的還有一名身著官服,頭戴烏紗帽的劉知州。 堂堂知州,出門竟不乘轎,同行的也沒兩個人,連衣衫也不夠整齊,想來是匆匆趕來。 “下官拜見南琉世子,不知世子親臨,還請世子恕罪”劉知州揮揮衣袖,撲通跪地,叩首道。 “劉大人免禮”依舊是低沉平緩的嗓音,沒有喜怒。 “謝世子” “不知世子親臨,有何指教,不如先移步至下官的府邸,稍做休息”劉知州滿臉堆笑,道。 “不必了”琉云笙直接拒絕,“本世子今日前來是為了真假郡主一事,先前聽說有女持‘璞玉’在蘭州出現(xiàn),但是被劉大人扣留,還要處以極刑,不知這件事劉大人做何解釋?” “世子明察,這件事下官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何氏手中的‘璞玉’乃是他人所贈,并非她之物,何氏母女妄圖假冒郡主,其心可誅,下官是為世子分憂”劉知州的話頭頭是道,句句為人著想,理應找不出破綻。 現(xiàn)場一片沉寂,沒有人出聲。 “劉大人所言極是”琉云笙不緊不慢的一句話令劉知州心里一喜。 “不過”話鋒一轉(zhuǎn),劉知州心里咯噔了下,“據(jù)本世子調(diào)查得知,‘璞玉’確確實實是何氏之物,不過是不久前被人盜取,繼而歸還,并且,此玉乃是何氏之女何采苓從小戴在身上的貼身之物,這一點,劉大人怎么解釋?” 聞言,劉知州臉色一白,忙解釋道:“這定是有人惡意蒙騙世子,還請世子明鑒,下官確確實實已經(jīng)證實何采苓并非郡主之尊” “放肆”琉云笙冷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