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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萌妃火辣辣:邪王,霸道寵在線閱讀 - 第108章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第108章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琉云笙挑了挑眉放開她,雙手抱懷,頗霸氣道,“取悅我”

    琉玉渾身一抖,轉(zhuǎn)頭就跑,“那還是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琉云笙一個閃身就站在了她面對堵住她的去路,他眼尾上挑,“想去哪兒?”

    “那,那什么,我突然有些內(nèi)急”琉玉倒退兩步,笑著打哈哈。

    琉云笙伸手勾住她的腰,然后琉玉只見他一片白袖劃過,自己身上的狐裘就不翼而飛了,冷風(fēng)直灌了進(jìn)來,琉玉冷的一哆嗦。

    但是下一秒就被一個guntang的暖爐裹住,還沒來得及仔細(xì)體會那溫度,琉玉已經(jīng)被壓在了身后的大床上,琉玉無語望蒼天,她究竟看上的是個什么人,完全就是禽獸啊有沒有!

    被折騰得差點斷了腰的琉玉在心里將琉云笙罵了個底兒朝天,卻愣是把那勞什子圣旨的事兒給忘了個干凈。

    北離皇的壽宴在三日之后,琉玉一行人包括其他各國前來賀壽的人都被安排在行宮里,各種好吃的好喝的供著,不過所有人卻從始至終沒見過那位傳說中神袛一般的北離皇。

    這日,琉玉被淳于谷強行拉著去御花園看什么冬梅,大冷的天,琉玉自是百般推拒,奈何熬不過淳于谷的軟磨硬泡,只得裹了厚厚的狐裘抱還在衣服里揣了個暖呼呼的湯婆子,見眼不見嘴的裹成個球隨她去。

    雪已經(jīng)沒下了,但是地上的積雪還沒有完全化掉,御花園中遠(yuǎn)遠(yuǎn)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jiejie”淳于谷往前跑去兩步,手上裹了個雪球朝琉玉扔過來。

    琉玉一時不防,被扔了一臉,冰涼涼的甚是狼狽。

    “小谷”琉玉看著對面笑得跟朵花似的人,無奈地擦掉臉上的雪渣子喝道。

    “哈哈哈,jiejie又來了,看招”淳于谷樂不可支,又揉了一個雪球朝琉玉扔過來。

    這次琉玉可沒那么容易中招,她輕輕松松往旁邊一挪,再伸出手將那雪球接住,然后淳于谷還來不及反應(yīng),那白乎乎的一團已經(jīng)朝著她飛了過來,‘啪’一聲砸在了腦門兒上。

    “啊,jiejie你以大欺小”淳于谷噘著嘴一邊不滿地吼著,一邊下手極快地揉了雪球朝琉玉扔過去,她也不管中沒中,只一味地揉,一味地扔,好幾個雪球連發(fā),琉玉連連閃躲還是被砸了個正著,白狐裘上的雪渣子看不出來,但是頭發(fā)絲兒和臉上的可就醒目了。

    她也懶得去擦掉,手上也忙活著揉雪球,直接跟淳于谷來了個雪球大戰(zhàn),兩人你一球我一球下手毫不含糊,沒多少功夫兩人都是一身狼狽。

    “jiejie,世子在你后面”淳于谷突然指著琉玉身后大吼一聲,琉玉下意識轉(zhuǎn)頭,淳于谷立馬哈哈大笑一聲,一個雪球朝著琉玉腦門兒就砸了過來。

    “jiejie,我先走啦!”淳于谷球離手就立馬對著琉玉的后背做了個鬼臉,然后飛快地逃跑了。

    琉玉被雪球砸中,她正打算轉(zhuǎn)身好好教訓(xùn)這丫頭一頓,但由于轉(zhuǎn)的太急腳下的雪又滑,然后一不小心就要往地上摔去,她正要感慨屁股會開花,手腕就突然被人握住,然后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被拉了起來朝著一人懷中栽去,但是那人手另一只手極快地搭在了她肩上,然后她就被那股力道生生阻擋在那人的懷抱之外,淡淡的藥香撲鼻,有些苦又有些澀。

    琉玉眨巴著眼睛看著眼前之人,一時有些回不過神。

    男子裹著一層厚厚的灰色狐裘,墨冠束發(fā),臉色白的有些過分,但是絲毫不影響他的英俊,刀削的輪廓,鬼斧神工的五官,眉目含情,溫柔繾綣,一雙琉璃似的含情目中淡淡藍(lán)光暈轉(zhuǎn)耀目生輝,琉玉直直盯著他的眼睛回不過神,那人眸中那抹藍(lán)色她再熟悉不過,因為每日梳妝她都能在自己的眼中看到。

    男子也盯著琉玉的眼睛有些出神,眉心微微蹙起。

    “那,那個,謝謝”琉玉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然后退兩步想與他拉開些距離,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還握在男子手里,一時間有些尷尬。

    男子微微松手,而后道,“抱歉”

    琉玉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是我要謝謝你方才拉了我一把才對”

    男子微微笑著,“順手而已”

    嘎——

    琉玉的笑戛然而止,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正當(dāng)此時,幾名小太監(jiān)急匆匆往這邊跑過來,上下檢查了男子一遍才松口氣道,“陛下,您怎么一個人跑這兒來了,快與奴才們回去吧,公主殿下都快急壞了”

    “陛,陛下?”琉玉的下巴險些掉到地上,這是那位傳說中力匹琉云笙的北離陛下夜負(fù)雪?

    “你是何人,怎么在御花園莽莽撞撞的,要是沖撞了陛下該當(dāng)何罪?”小太監(jiān)瞧著琉玉臉上頭發(fā)絲兒上都是雪花的狼狽樣,怒罵道。

    “不得無禮”夜負(fù)雪冷斥一聲。

    那小太監(jiān)立刻閉上嘴不敢再多言。

    “下人無禮,姑娘莫要見怪”夜負(fù)雪從袖口掏出手帕遞給琉玉,示意她身上的雪,“擦擦吧!”

    琉玉接過手帕,笑道,“沒事,他們也是擔(dān)心陛下的身體,多謝陛下的手帕”

    她將手帕打開,卻是一塊白娟紗,只在右下角繡了一支含苞待放的紅梅,這手帕一看就是女人用的東西,她不由多看了夜負(fù)雪兩眼,然后才用帕子擦臉擦頭發(fā)。

    自我感覺擦得差不多了,她將手帕仔細(xì)疊好,然后對夜負(fù)雪道,“這手帕待我洗干凈了再歸還陛下”

    夜負(fù)雪笑著對她伸出手,“不必洗了,我自己帶回去洗便好”

    琉玉尷尬地笑笑,想著定是哪位寵妃的東西,便也不含糊將疊好的帕子規(guī)整地歸還他,“多謝”

    夜負(fù)雪接過手帕,卻瞥見琉玉額頭上一朵未擦盡的雪花,他提起手用手帕輕輕擦過琉玉的額頭。

    琉玉微微僵住,他卻已經(jīng)收了手,“姑娘早些回去吧,這雪怕是又要下了”說完,他徑自邁步離開。

    幾名小太監(jiān)連忙跟上去,亦步亦趨地護(hù)著他。

    琉玉眼睛眨也不眨地一直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直到另一抹飄逸如謫仙的身影映入眼中,雪紛紛揚揚地又落了下來,那人手里拿著紫竹傘,披著滿身風(fēng)雪朝她走來。

    琉玉抬頭看停在自己身前的人,眼睛有些酸澀,她開口,卻是難言的小心翼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琉云笙不語,卻是伸出手握住她垂在身側(cè)已經(jīng)冰涼的手,然后上前一步將她納入傘中。

    琉玉一下子撲到他懷里,淚珠子不受控制地就落了下來,“那雙眼睛不是巧合,他跟我的一模一樣”

    她也不知道此刻為什么要哭,她只覺得心口有些壓抑地難受,難受的她覺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在看到那雙和自己一模一樣有些異類的眼睛時她就在猜測,她只是不敢確定,可是琉云笙的沉默讓她覺得,是真的,她的猜測沒有錯。

    可是是真的又如何,她為什么要哭,她只是異世穿越而來的一抹孤魂,她不是真正的琉玉,她也不應(yīng)該感覺到悲傷才對,就算那個人才是她真正的親人,可是他不認(rèn)識她。

    或許是因為她初見他臉上的那病態(tài)的蒼白,或許是因為他身上淡淡的藥味讓她覺得心里發(fā)酸,總之,她就是很傷心,傷心到全身冰冷,傷心到意識模糊,傷心到暈過去。

    “玉兒”失去意識前,她聽到琉云笙焦急的呼喚,她又悄悄釋然,或許她只是寒毒發(fā)作了而已,她有這個世界上最愛她她最愛的愛人,就算沒有親人其實也沒所謂的吧!

    琉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躺在了降淙宮的寢殿里,庭歌收回最后一根銀針,然后站起身來。

    琉玉看向床邊,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明,幾道擔(dān)憂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我怎么了?”琉玉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沙啞得不行。

    “jiejie你終于醒了,都是小谷不好,不應(yīng)該拉你去御花園玩,還把你一個人丟下,都是小谷的錯”淳于谷坐在床邊‘哇’地就哭了出來。

    琉玉腦袋打結(jié),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

    琉云笙卻發(fā)話了,“行了,全部都出去吧!”

    “不要,我要守著jiejie,哪兒也不去”淳于谷一把抱住琉玉的手,哭囔著。

    琉云笙一個眼刀子甩向楚懷,后者一個激靈,立刻站直身子一把揪住淳于谷的后領(lǐng)就將人拎了出去。

    房間總算清凈了,琉云笙這才挪到床邊撩開琉玉額前的發(fā)絲,柔聲問道,“可是還有哪里不舒服?”

    琉玉搖了搖頭,“除了全身沒有力氣,其他都挺好的”

    琉云笙看向庭歌,后者立刻舉手呈投降狀,“身子沒力氣那是睡太久了,待會兒起來活動活動就沒事了”

    “我怎么了?”琉玉順著他的話問。

    “你的寒毒發(fā)作,不過我已經(jīng)徹底給你解了,以后都不用再擔(dān)心”庭歌回道。

    琉玉微微擰眉,暈倒前的記憶一瞬間涌入,她喉頭微澀,“多謝”

    “客氣什么”庭歌無所謂地?fù)]揮手,“既然人醒了也沒我什么事兒,我就先走了”

    琉云笙難得態(tài)度極好地只點頭沒出聲趕人。

    等到房里只剩下他們兩人,琉云笙才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可還有哪里不舒服?”

    琉玉輕輕搖頭,“沒有”

    琉云笙將手伸進(jìn)被窩里握住她微微蜷起的手,聲音異常柔和,“之前一直沒告訴你是因為連我自己也不敢確認(rèn),畢竟你們只是長得像,眼睛像而已,我想那或許是巧合”

    琉玉垂下眼瞼,“我也以為那只是巧合,但是我莫名的覺得他很親切,看到他病弱的身體就莫名覺得傷心,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玉兒”琉云笙手撫上她的臉,細(xì)細(xì)摩擦,“不管是不是巧合,你有我”

    琉玉心里涌入甜蜜,她咧開嘴笑,“我暈倒前也是這么想的,哪怕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與我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但我們之間并不相識,所以,有你足矣”

    有你足矣!

    有了你我便擁有了全世界!

    北離皇壽宴之日,連續(xù)下了幾日的大雪總算停了,陽光灑下點點金黃倒映著滿城刺目的白雪,雪一點點地劃去。

    鳳凰臺上的雪早已被宮人提前打掃干凈,從鳳凰臺最高處綿延而下共九百九十九層臺階,每隔九十九層便有一個平臺,一張張雕刻著鳳紋花繡制的矮幾和金絲絲軟蒲團整齊有序地擺放在層層平臺上。

    頂層是北離皇的龍椅,第二層上是各國使臣,依次往下是北離官員按照官位大小依次坐落。

    “李大人,可是許久沒見了,身子可好些了?”

    “原來是陳大人,久違久違,身子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勞掛念”

    “齊王爺,您老可是許久未離開封地了,還是咱們陛下才請得動您?。 ?/br>
    “哈哈哈,陛下喚老夫一聲皇叔,這壽宴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推脫的”

    “是啊是??!”

    一眾大臣先后來到鳳凰臺,見了面各自打招呼,尤其是許多長久待在封地久未見面的老王爺,盡皆上前與其打招呼,氣氛不可謂之不融洽。

    “陛下駕到,棲凰長公主到——”

    一聲高呼,喧鬧的眾臣迅速從自己的位置起身于鳳凰臺中央跪拜,“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長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恭祝吾皇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夜負(fù)雪由夜汐兒親自扶著坐在龍椅上,然后坐在一旁專門為她設(shè)的位置上,那本該是一國皇后的位置,卻是他的皇兄特赦給她的殊榮。

    “咳咳,眾卿平生”夜負(fù)雪手握成拳抵在唇邊低咳。

    他的臉色似乎比前幾日更蒼白了些,明明停了雪出了太陽他卻裹得更厚了,一身厚重的灰色狐裘在這大喜的日子里竟是那般的沉重。

    “謝陛下”眾臣起身落座,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凝重。

    直到一聲聲他國使臣覲見的高呼聲打破沉靜。

    “東晉九王到——”

    來者是兩個人,那位東晉烈將軍和穿了一身花里胡哨的衣衫的沐長勉,他手里打了把折扇,大冷天的還拿在身前妖里妖氣有一小沒一下地扇著,他掛著笑一路上了鳳凰臺站定在第二層,彎腰行禮,“見過北離陛下”

    “九王爺不必多禮”夜負(fù)雪態(tài)度也算得上溫和道。

    沐長勉站直身子,抬頭,在看到夜負(fù)雪時頓了一頓,眼中劃過嫉妒,那也是男人的天性,面對比自己俊的人的小心思,而后他又看向一旁的夜汐兒,露出一個自以為勾魂攝魄的微笑道,“素聞北離陛下疼妹入骨,卻是沒想到這皇后的尊位也都給棲凰公主坐了”

    他的話一出,周遭大臣微微變了臉色,而先前就已經(jīng)獻(xiàn)禮落座的他國使者望向臺上的目光都有些變了色。

    “咳”夜負(fù)雪嗓子難受地咳了起來,夜汐兒立刻伸手替他順氣,一邊對沐長勉笑道,“皇兄身子不好,棲凰坐在這里方便照顧”

    一句話,既不過多解釋也不特意曲解,卻是恰到好處地阻去了周遭變了味的目光。

    眾大臣的臉色稍稍好轉(zhuǎn),各國使臣的眼光也漸漸恢復(fù)正常,原來是這么回事兒!

    沐長勉微微笑著,“長勉并沒有別的意思”而后道看向一旁的烈將軍。

    后者將帶來的東西呈上,夜負(fù)雪身旁的太監(jiān)總管立刻上前接過。

    “長勉奉父皇之命前來給北離陛下賀壽,這玉如意送給陛下誠愿陛下圣體永安”沐長勉笑吟吟道,那折扇在他手中輕輕晃蕩,明明沒有風(fēng),卻憑添風(fēng)流相。

    “東晉陛下有心了,九王爺請坐”夜負(fù)雪始終保持著溫和的笑意,只是眼中那光芒明明滅滅看不太清楚。

    “南陽誠安王,南琉世子到——”

    又是一聲高呼,鳳凰臺下四人卻沒有立刻上去,淳于靳安看向琉玉還有些蒼白的臉,抿了抿唇問,“郡主的身子可好些了?”

    琉玉沒料到他會突然跟自己說話,愣了愣才道,“已經(jīng)好多了,多謝殿下關(guān)心”

    淳于靳安默了默,看向正興奮地朝鳳凰臺上望的淳于谷,而后邁步往上,“走吧”

    四個人的那一瞬停頓,令滿殿之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從鳳凰臺的底層走到第二層,兩邊手持紅纓槍的兵衛(wèi)似一尊尊威嚴(yán)的雕塑守護(hù)者他們高高在上的神袛。

    整整九百九十九層階梯,一步一步扶搖往上。

    夜負(fù)雪從四人出現(xiàn)的那一刻目光就落在了琉玉身上,一襲煙青色蘿衫加身,與兩日前把自己裹成rou球的裝扮相反,只有煙青色披風(fēng)系在身上略顯單薄,臉色也有些病態(tài)的蒼白,青絲半挽,玉檀木簪斜插,點點珠玉稀疏發(fā)間,額間一滴透明水地懸掛,美麗不可方物。

    那一雙溫柔含情的眸子微微上挑望上來,那不明顯的淡淡藍(lán)光隨著越走越近映入眼中,竟是萬千光華萬事若無物。

    “皇兄”夜汐兒見夜負(fù)雪看著琉玉出神,便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喚他。

    夜負(fù)雪收回目光轉(zhuǎn)頭,對她露出一個極寵溺的笑,“前些日子聽汐兒提起大街上的奇女子,今日見了這位姑娘卻是不由自主將她們聯(lián)系起來,便多看了兩眼”

    夜汐兒驚喜地笑,“皇兄真是神人也,她的確是棲凰所說的那位奇女子,是不是跟你特別像?”

    夜負(fù)雪輕笑道,“我沒覺得哪里像,莫不是汐兒眼花了?”

    “才沒有”夜汐兒扁嘴,“皇兄你再仔細(xì)看看,真的很想”

    “好了好了,不說了,他們來了”夜負(fù)雪無奈地轉(zhuǎn)移話題。

    夜汐兒閉上嘴,四人已經(jīng)踏上了最后一級階梯站在了鳳凰臺中央。

    “南陽使臣見過北離陛下”

    四人齊齊行禮,朗朗道。

    “誠安王殿下和南琉世子親臨乃我北離之幸,幾位快快免禮”夜負(fù)雪笑意滿滿地開口。

    “謝北離陛下”

    “不知這二位姑娘是?”夜負(fù)雪看向琉玉和淳于谷,疑惑道。

    “琉玉見過北離陛下”琉玉輕輕福身,聲若玉泉叮咚,不卑不亢,“舍妹貪玩偷偷跟了來想要見識見識貴國風(fēng)土人情,琉玉便做主將她帶了來,還望北離陛下莫怪”

    她并沒有說淳于谷叫什么名字,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南琉王府比琉玉小的就樊析月一個。

    “原來是南陽玉華郡主和平成首富千金,樊小姐只要喜歡北離,朕便命人領(lǐng)著樊小姐四處逛逛,何來見怪之說”夜負(fù)雪語意溫和,笑意盈盈,莫名的讓人覺得很舒服。

    “多謝北離陛下”琉玉微微曲身,做足了禮數(shù)。

    “北離陛下,此乃玉珊瑚一對,以南地稀有瑪瑙所制,素聞北離陛下極喜愛玉,常物一件還望北離陛下莫要嫌棄”淳于靳安拿出一精美盒子遞給那太監(jiān)總管,在夜負(fù)雪打開盒子的同時說道。

    夜負(fù)雪讓人收下玉珊瑚,笑意滿滿道,“此玉珊瑚乃珊瑚中極品,南陽皇費心了,還望誠安王殿下屆時代朕寫過”

    “一定帶到”淳于靳安拱手彎腰。

    “幾位請坐”

    四人相繼落座,壽宴之上有許多的美食水果,琉玉安安靜靜地吃著,卻聽到旁邊有人議論。

    “今年西涼也沒來人???”

    “西涼那都跟各國多年沒有來往了,往年沒有哪國的國宴他們參與了的!”

    “西涼陛下搞什么鬼,不會在偷著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吧!”

    “誰說不是呢,這么見不得人”

    “西涼使臣到——”

    各國使臣議論紛紛,討論得熱火朝天,卻一道高呼聲如一盆涼水將眾人滿心的興致勃勃澆了個透頂。

    “西涼怎么會突然來人了?”

    “不會吧!”

    “果然還是北離皇面子夠大,以前各國送了請?zhí)タ啥际潜痪苤T外的!”

    “……”

    隨著眾人的百般猜測,三個人相繼從鳳凰臺走了上來,當(dāng)先一名年過百半之人,一身奇特的西涼服飾,硬朗的兩旁,深邃的五官,下巴一撮黑黑的短短的胡須憑添英氣,他身后一對年輕男女,男子一身黑衣,冷峻的五官,挺拔的身姿,女子一襲火紅的衣裙,來自西涼的異域打扮,大冷天的也露出一線肚臍和小腿,紅色軟絲纏在腿上,妖異而奇媚,一雙大大的媚眼勾魂攝魄,上挑的眼尾憑添其妖氣。

    琉玉靜靜看著三人,手指微微蜷起,她的猜測果然沒有錯。

    手上突然覆上一抹溫?zé)?,琉云笙不動聲色握住了她的手放在桌下,琉玉朝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今日的可都是熟人呢!

    “西涼岳正南見過北離陛下”

    為首之人左手搭上右肩微微彎腰,他身后的年輕男女也跟著行禮。

    “岳大將軍不必多禮,朕早聞岳大將軍盛名,今日得見果真名不虛傳,咳咳”夜負(fù)雪繼續(xù)客氣地說話,卻在最后忍不住咳嗽起來。

    “皇兄”夜汐兒擔(dān)憂地看著他替他順氣。

    他微微笑著擺手,“無事”

    “北離陛下謬贊了,不過虛名罷了!”待夜負(fù)雪不再咳嗽,岳正南才道。

    此人是當(dāng)真客氣,那傳聞中的南琉世子北離皇,東晉太子西涼將可是虛名?那就是四國的頂梁柱所在,南陽的琉云笙,北離的夜負(fù)雪,東晉的沐長情,西涼的岳正南,此四人俱是被百姓們同時掛在嘴邊比較的大才之人。

    東晉那位太子琉玉見識過了,一輩子以一張溫和儒雅的假面具示人,萬年不變的一張笑臉下卻是食古不化的狠毒心腸,北離夜負(fù)雪她也算有一定的認(rèn)識,此人是真溫柔,對任何人都是禮數(shù)周全,對他身邊之人更是寵愛有加,比如夜汐兒,不過他的手段如何琉玉尚不知道,但是能在眾皇子中脫穎而出坐上那一方龍座定然也是個狠角色。琉云笙就不說了,表面正兒八經(jīng),實際上就是個坑貨,挖坑不帶填坑的,整人的手段層出不窮,那叫一個精彩,內(nèi)心還住著一頭禽獸,唯有這西涼岳大將軍她是一丁點也不了解,但看這一身正義凜然英姿勃發(fā)的正人君子模樣想來是不差的。

    夜負(fù)雪與岳正南又相互恭維地說了幾句話,然后送了禮說了幾句祝福話便落了座。

    從他們落座,琉玉就感受到一道灼灼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抬頭就迎上一雙風(fēng)情無限的媚眼,她愣了愣就見對方對她說了一句話,當(dāng)然沒有聲音,但她通過口型也看懂了,她是讓她壽宴后去找她,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琉玉還是點了點頭表示會去。

    對方笑了笑便收回了視線與一旁的年輕男子小聲說著什么,看起來挺開心的樣子。

    鳳凰臺上鳳凰游,眾人舉杯共飲,興致勃勃。

    臺上絲竹聲聲悅耳,歌舞即興,舞娘舞袖翩躚,美不可言。

    “長勉早聞南陽玉華郡主才華橫溢,博觀古今,今日不知能否有幸見識見識郡主的文采???”

    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那么獨憂憂自然不如眾憂憂,沐長勉從看到琉玉之時滿心的怒火就已經(jīng)溢出了心口,如今總算逮著機會開口,一出生就是找麻煩。

    他可是早就打聽清楚了,這琉玉從小在鄉(xiāng)野長大,別說那些詩詞大賦,怕是連最基本的女戒都認(rèn)不全,想要找回那日被琉玉羞辱威脅的場子,今日就是一個百年難逢的大好時機。

    果然,他一開口,周圍的人就把視線鎖定在了琉玉身上,在座之人可都是各國精英之才,哪個不是早就練就了一雙慧眼識英的火眼金睛,沐長勉打什么主意他們能不知道,但是知道也不會說出來更不會阻止,因為無論出丑的是誰,與他們而言只有益無害。

    夜負(fù)雪和夜汐兒也看向琉玉,見她垂著眸子沒有說話的打算,夜負(fù)雪正想說兩句話應(yīng)付過去,一旁的夜汐兒卻突然開了口,“本公主也想見識見識玉華郡主的才識,不知是否文武雙全呢?”

    “汐兒”夜負(fù)雪急喚她,卻已經(jīng)來不及,周圍已經(jīng)有人開始附和,還將琉玉前幾日在大街上的女漢子行為扯了出來。

    “那日親眼見到一女子踢到了一匹狂亂的馬,以一腳之力碎掉一輛馬車,當(dāng)時不知那人竟是南陽玉華郡主,私下里還向內(nèi)人稱贊了郡主之英勇,今日若是再能見識到郡主的才華,便是死也無憾了!”

    “玉華郡主武力超群,想必文學(xué)大才更是令我等望塵莫及,若是郡主愿意賞臉讓我等見識見識,真是我等之大幸!”

    “……”

    “皇兄,你看大家都想見識見識玉華郡主的才學(xué),你就如他們所愿吧!”夜汐兒悄悄扯了夜負(fù)雪的衣袖,一臉期待道。她可是真的很期待琉玉的大展身手,若是能武又能文她就真的要傾倒在她的魅力之下了。

    夜負(fù)雪抿緊了唇看向琉玉,她還是一副淡淡的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皇兄”夜汐兒又扯了扯他的衣袖,語氣已經(jīng)有了撒嬌的意味,“你說句話吧,汐兒是真的好想好想看”

    夜負(fù)雪寵溺地對她笑道,“那便如你所愿”繼而他看向琉玉頗有些無奈道,“玉華郡主,朕也想見識見識傳說中天鳳之身百鳥朝鳳的南琉小郡主是何等聰明絕頂,郡主不如就如大家所愿現(xiàn)場來一首詩?”

    琉玉身子微微一僵,這才抬起頭看向上方正興致勃勃看著自己眸子閃閃發(fā)光的夜汐兒以及一臉無奈的夜負(fù)雪,她微扯了扯嘴角,“琉玉并沒有什么才學(xué)可言怕是要令諸位失望了!”

    “郡主這話可就太謙虛了,長勉可是聽說郡主在南陽宮學(xué)曾以一下聯(lián)折服宮學(xué)最有學(xué)問的夫子,敢問如此才名豈是平常人所能比擬的?”沐長勉又開口,目露諷刺地看向琉玉,那一句‘夫子頭頂冒青煙’可是盛傳千里人盡可知的!

    琉玉轉(zhuǎn)眸看向她,眸光銳利而冷鷙。

    沐長勉被這眼神嚇得微微一頓,繼而又挺起胸膛嗤笑道,“莫不是郡主不屑與我等粗鄙之人探討文學(xué)?”

    周圍的人眼神盡皆起了變化,若琉玉真的是看不起他們那就實在太自以為是了,他們都是何等精彩絕俗之人,豈是她一鄉(xiāng)野女子可比擬的,除非她是胸?zé)o點墨不敢了。

    這么想著就有人問出了聲,“郡主該不會是怕丟了南陽的臉不敢吧?”

    琉玉的眸子快速滑過那人,感受到握著自己的手有些發(fā)緊,她快一步道,“沒有什么不敢的,只是只我一人作詩難免無趣,在座諸位皆是各國大儒學(xué)者,才學(xué)定在琉玉之上,不如我等比上一比也好為北離陛下的壽宴增添些樂趣?”

    對于琉玉的挑戰(zhàn)有人摩拳擦掌,卻有人不屑道,“在座的使者皆是各國學(xué)者名士,郡主與他們比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沐長勉不屑冷嘲道,他高仰著頭,鼻孔朝天下巴朝地好不驕傲道。

    琉玉彎了彎眸子,“在座之人皆是大才學(xué)者琉玉不否認(rèn),但是九王爺你算嗎?”

    沐長勉臉色霎時黑了,周圍響起憋笑聲,他的臉色更難看了些。

    “我算不算,比了才知道”沐長勉怒然道,他就不信就憑一個鄉(xiāng)野女子也敢跟他叫板,他定叫她輸?shù)衾镒用孀樱B南陽的臉也一并丟光。

    “那琉玉便拭目以待了”琉玉勾唇,等的就是他這么一句話。

    她轉(zhuǎn)頭對上淳于谷擔(dān)憂的目光對她拋了個媚眼,小樣,讓你見識見識姐的本事,她再一抬眼卻與淳于靳安的目光相撞,對方正抿著唇冷淡地看著自己,琉玉以為他是擔(dān)心自己丟了南陽的臉也懶得解釋許多徑自收回目光站了起來。

    各國愿意參賽的使者和北離有才之士皆站到了遣散了舞娘之后空出來的空臺上。

    為了公平起見,宮人在相隔一尺的地方放了矮幾和軟墊,備了筆墨和紙硯。

    一眾人落座,夜汐兒開口,“今日是皇兄的壽辰,不如諸位就以壽為題寫一首賀壽詩,以一炷香為限?”

    眾人一致認(rèn)同,然后開始冥思苦想,奮筆疾書。

    一炷香后,眾人停筆,立刻有宮人上前小心翼翼地拿了宣紙呈在夜負(fù)雪面前,后者一一看過,遇見寫的極好的或者合他心意的就讓人大聲念出來與眾人分享。

    “展翼唱春晚,海上自凌風(fēng)。

    白云一片拂處,不管浪濤洶。

    秉性慣經(jīng)風(fēng)雨,勁節(jié)能欺霜雪,

    春夏又秋冬。

    日月飛梭處,浩氣蕩恢弘。

    同舟楫,感天地,意何濃。

    風(fēng)煙數(shù)載,情愫能將雪山融。

    笑對陰晴圓缺,自可冰心自若,

    妙筆判窮通。

    今日重把酒,遙祝萬年松?!?/br>
    “好,寫的好”地下之人紛紛鼓掌,“此詩大氣磅礴恢弘浩蕩令人心魂激蕩啊!”

    夜負(fù)雪又挑了一首詩,宮人張口念,“草莎夕陽外,揮鞭且待。

    把渡夏暑愁與樂,仍就,豪情壯志迎開懷!

    觥籌美酒醉,今勝往昔更留彩。

    日也東升業(yè)漸盛,更斕,恰似浪潮永澎湃!”

    底下又是一陣熱烈的鼓掌贊揚之聲。

    一首首即興而起的絕佳賀壽詩引起一陣陣激動的鼓掌,直到夜汐兒‘誒’的一聲。

    “這首詩特別”她從眾多詩詞中抽出一張宣紙,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

    她將宣紙遞給夜負(fù)雪,“皇兄你看”

    后者接過一一品讀了,在右下角看到小小的琉玉兩個字,眉眼間染上笑意,光是這一首蚯蚓爬過的字跡若是讓眾人見了就要笑話一陣,何況這首奇特的詩句。

    他將宣紙遞給一旁的宮人,“念吧!”

    后者看了上面的字和內(nèi)容后,猶豫地問夜負(fù)雪,“陛下,真的要念嗎?”

    夜負(fù)雪蒼白的臉上染上些氣色,是被那詩被驚訝到的,他點頭道,“念吧”

    聞言那宮人勉強穩(wěn)住自己的情緒,以免在念的時候忍不住露出些別的情緒來。

    他緩緩開口,聲音回蕩整個鳳凰臺,“這個男人不是人……”

    眾人下巴掉了一地,嘴張成了o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