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你是想讓我抱你上樓么
說起來,許容容其實有些尷尬,于是避重就輕的回答,“我不小心弄弄壞了他的車。” “天啊,真是浪漫!”簡感嘆道。 聞言,許容容覺著自己在美國待過幾年,至少應該也算是了解歐洲人,可是這動不動就被感動的模樣,她怎么沒在美國佬身上發(fā)現? 不都說法國人才是最浪漫的么?怎么眼前這個英國人也這樣? “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有緣千里來相會,你跟衍應該算是這樣了,竟然走大街上都能遇見,太浪漫了!”簡由衷感嘆。 許容容滿臉黑線,不知道該怎么接,只能尷尬的笑笑。 不過,對于簡長得像奧黛麗赫本這件事情,許容容其實還挺感興趣的。 她剛剛差點就以為,簡就是奧黛麗赫本,還以為見到鬼,畢竟那位美人,早已經香消玉殞。 “簡,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想奧黛麗赫本?”許容容小心翼翼的問,深怕簡會不高興,畢竟她這長相,應該很多人說過。 聞言,簡落落大方的點點頭,“當然!我從小就被人這樣說,但是我自己覺得一點都不像。”說著,她摸摸自己的臉,表示很無奈。 “不不不,很像,我剛剛還以為,我見到了本人?!背跻姇r的震驚,仍舊在心頭揮散不去。 “裴太太,我很喜歡你的坦誠,不像他們,我說不像,他們就附和著我,雖然我自己也沒覺得哪里像?!焙喆蠓降男π?,那張深邃且突出的五官一下子柔和起來。 幾人聊了一會,就到了晚餐時間。 餐桌上,做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英國的特產,并且其中還有個頭很大的海鰲蝦。 許容容對于這些海鮮類的食物,一向沒有任何抵抗力。 伸手拿了一只,剛剛剝了一下,就感覺手指傳來劇痛,她痛的皺眉,發(fā)現自己的手指被海鰲蝦堅硬的頭殼劃了一道口子。 還算不錯,沒有立即冒血,她只能無奈的看著面前的海鰲蝦,默默地放下了它。 “裴太太,你怎么不吃?是這蝦不合你的口味嗎?”簡見許容容將海鰲蝦放在盤子里半天沒動,不禁奇怪的開口。 “不不不,很不錯,只是……”許容容又不好意思說自己的手被劃傷了,于是想找個借口搪塞過去。 沒想到,坐在她身邊的裴墨衍已經將話接了過去,“她剝不動殼,所以一般都是我來替她剝?!闭f著,將面前剝好的一小碗海鰲蝦rou放在了許容容面前。 許容容看著裴墨衍剝了半天,將蝦rou全都給了自己,而他自己顯然沒打算吃,直接拿起濕毛巾擦了手,然后這才拿起筷子,姿態(tài)優(yōu)雅的吃飯。 簡與埃利斯特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埃利斯特忽然對著她開口,“裴太太,你丈夫真的很愛你?!?/br> 聞言,許容容喝水瞬間嗆到,不禁劇烈咳嗽。 裴墨衍愛她?這是在開玩笑?她自己都認為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見著劇烈咳嗽的許容容,咳得臉色通紅,嘴角不知不覺得勾起,姑且認為,這是害羞了吧? 如果許容容知道裴墨衍這樣想,絕對會一拍桌子站起來,大聲喊道,我這是咳嗽咳的,你哪里看出來我是害羞了! 從那座中世紀的城堡內出來,許容容就開口問裴墨衍,“你好像跟他們很熟?!?/br> 裴墨衍輕應,“埃利斯特是當初裴氏最沒落的時候,我認識他的,這些年,也多虧了他,裴氏才能發(fā)展到今天這步?!?/br> 埃利斯特是英國布朗家族的繼承者,當初機緣巧合之下,他認識了這位家族繼承人,正是因為有他的引領,自己才打開了英國的市場,所以才讓裴氏短短幾年就起死回生。 聞言,許容容點點頭,難怪裴墨衍看起來跟埃利斯特很熟的樣子,原來還有這一層原因在。 “那位叫簡的女人,是埃利斯特的女朋友么?”她怎么覺得,那位埃利斯特不是很喜歡簡的樣子。 吃飯的時候,很少跟簡說話,倒是簡,一直忙前忙后,殷勤的替埃利斯特跑腿。 “不,他們是夫妻?!迸崮芸粗S容容的眼睛,低聲道。 “what?夫妻?”可是怎么看都不像啊!埃利斯特對簡似乎尤為冷淡。 裴墨衍笑看著許容容一副吃驚的模樣,大抵也能猜到許容容時什么想法,于是繼續(xù)勾唇道,“當初,簡不過是一個修皮匠的女兒,是埃利斯特力排眾議娶了她?!?/br> 這一下,許容容更加吃驚了,她剛剛下意識的還以為,簡跟埃利斯特是利益聯姻,所以埃利斯特才會似乎不太喜歡這位長得很漂亮的妻子。 “所以說,很多事情,不能光看表面?!迸崮苈曇簦o許容容一種若有所思的感覺。 許容容覺著今兒個的裴墨衍很奇怪,說話總是奇奇怪怪的,好像話里有話。 當老曲見到裴墨衍跟許容容一起回來的時候,差點就要老淚縱橫了。 看來他讓許容容去送湯,是正確的做法?。?/br> “少爺,您回來了,吃晚飯了么?”老曲走到裴墨衍身邊,觀察著 許容容跟裴墨衍之間互動,揣測著兩人之間的關系有沒有緩和。 “已經吃了?!闭f完,他轉身上樓。 聞言,老曲嘴咧的更開了,艾瑪連飯都吃上了,兩人之間肯定是冰釋前嫌了??! 而許容容明顯并不打算跟著裴墨衍,而是朝著客廳的沙發(fā)旁走去。 “你是打算讓我抱你上樓么?!迸崮芮迩謇淅涞穆曇?,從身后傳來。 頓時讓許容容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老曲見兩人似乎又要掐起來,立馬做和事佬,“少夫人,少爺叫你呢!” 這一下,許容容就算是想躲也不可能了,她本想在客廳里再看會兒資料,畢竟有裴墨衍在房間里,她根本毫無心思。 于是,她轉身,朝著裴墨衍走去。 然后,裴墨衍也不等她跟上,直接繼續(xù)拾級而上。 回到房間,許容容打算去客房睡,不是她矯情,而是她認為,兩個人目前的狀態(tài),似乎怎么樣也不能同床共枕吧? 上午那會兒,是裴墨衍自己硬強迫她的,所以不算。 于是,她收拾好衣服,以及從醫(yī)院帶回來的案例,準備等裴墨衍洗完澡出來,就跟他說一聲。 所以,當裴墨衍圍著浴巾出來,就看見許容容坐在沙發(fā)上,目光不知道落在了何處。 聽見他出來,她立馬站了起來,似乎有些局促不安。 他淡淡勾唇,“你是第一次見我么?這么緊張做什么?!?/br> 聞言,許容容惡狠狠吐槽了自己,是??!怕什么,反正現在不能更糟糕而已。 于是,她鼓足勇氣,直截了當的開口,“那個,我晚上想去客房看案例,白天睡得多,所以不太困?!?/br> 說完許容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好好地,你解釋個屁啊解釋! 聞言,裴墨衍倏然沉了臉,“去客房睡?許容容,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身份!” 許容容點點頭,一臉我又不是智障的表情,“知道啊,我對外是裴太太,對你則是一個木偶嘛!” 這是第三次,裴墨衍從許容容的嘴里聽見木偶這個詞,說起來,他其實并不太喜歡。 他逼近她,將她圈禁在沙發(fā)內,居高臨下的盯著她,“你到底在跟我生什么氣,嗯?” 他灼熱的氣息,噴薄在許容容面前,須后水的味道越發(fā)明顯,無端的讓許容容渾身緊張,不能動彈。 所以,只能盡量豎起偽裝,保護自己,“哪兒能啊!我哪敢跟您生氣不是?只是今天上午,我被您硬拉著睡了一天,實在是不困,而且,我真的真的有好多案例還沒看?!?/br> 她一副認真的模樣盯著裴墨衍,表明自己真的沒有說謊。 聞言,裴墨衍深邃的眸緊鎖住她,“睡不著?” 許容容點點頭,拼命瞪大雙眼,表明自己現在生龍活虎。 “剛好,我也睡不著,所以兩個睡不著的人,完全可以做點別的?!迸崮芩菩Ψ切Φ恼f著,語氣讓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是認真還是開玩笑。 可是,無論是認真,還是開玩笑,這都足以讓許容容登時心跳如鼓擂,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不是,我還有案例要看,畢竟我今天休息了一整天?!?/br> 她想解釋自己休息一整天什么事情也不干,覺得不太好,可是沒想到,裴墨衍淡淡開口,“你就算休息一輩子,也沒人敢說你什么?!?/br> 許容容登時覺得跟裴墨衍根本無話可說,他的腦回路一向清奇,自己根本跟不上節(jié)奏。 她深呼吸,然后臉上掛上虛偽無比的笑容,“當然,因為我是裴太太,可是我是不是裴太太,這一點一直都是您說了算,萬一哪天裴總嫌我煩,把我踹我了,到時候我總不能身無分文,流落街頭吧?所以現在,我想自己至少能自立更生,我覺得,您也并不需要一無是處的女人。” 最后一句話,聽著是恭維,可是裴墨衍硬生生聽出了嘲諷的味道在里面。 而且她字字句句都在表明,她的去留問題,不過是裴墨衍一句話而已。 見裴墨衍看向她的眼神更加深沉,許容容勾唇笑,“裴總不用安慰我說什么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換裴太太的安慰話,畢竟,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知道的?!?/br> 看著許容容自作聰明的模樣,裴墨衍恨不得掐死她! “你知道個屁!”他直接咬牙爆粗口,黑眸怒瞪著她,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嚼碎了吞下去,方能解氣。 鮮少見裴墨衍能氣成這樣,許容容有瞬間的訝異,但是,還是很快恢復如常,“所以我解釋了這么多,裴總答應放人了嗎?” 她黑白分明的大眼不帶一絲情緒的看著他,似乎只是希望裴墨衍能高抬貴手。 他直接放開她,語氣很沖,“要滾趕緊滾!” 許容容什么話也沒說,只是抱著資料以及衣服到客房去睡。 她剛剛出門,就聽見身后巨大的關門聲,震得她耳膜生疼。 嘖!這男人瘋起來也是蠻可怕。 …… 第二天一大早,許容容意料之中的沒在餐桌上見到裴墨衍,而老曲則想著替裴墨衍打馬虎眼,不想讓許容容對裴墨衍印象更差。 “少夫人,少爺一大早就接到電話說公司有急事,所以早餐沒吃就走了?!崩锨粗S容容不急不躁的模樣,眉頭緊蹙。 昨天晚上不是還一起回來的么?怎么一大早,少爺就黑著一張臉,連句話都沒說,就直接出門了? 許容容只是淡淡點頭,“好,我知道了?!闭f完,就又低下頭小口小口的吃著三明治。 聞言,老曲雖然焦急,卻沒有任何辦法。 覺著如果再不做點什么,緩和一下兩人之間的關系,馬上年底了,夫人就該回來了,到時候又該怪他辦事不牢靠。 一路上,許容容都是一言不發(fā),坐在駕駛室的葛薇見狀,試探著開口,“少夫人,您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沒有,我很好?!痹S容容淡淡回應,聊天的興致不是特別高。 “可是我看最近一段時間,少爺好像很少回來,你們兩是不是……吵架了?” 許容容覺著,兩個人應該不算是吵架吧?畢竟她可是一直都伏低做小,就差沒在腦門上寫著了。 只是每次,好像裴墨衍的脾氣是說上來就上來,明明裴墨衍一開始看起來還挺高興的,可是后來不知道怎么的,說變臉就變臉。 “我也不知道,而且你們少爺的心思,深的跟海一樣,我可摸不清?!彼庥兴傅恼f著。 人家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在她看來,裴墨衍的心,比女人還深不可測! 雷達都探測不到的那么深! “其實少爺對少夫人你真的挺好的,他經常去看您外公,而且進場囑咐老曲,一定要多燉點補血氣的湯給您喝,甚至還跟我說,如果看見你臉色不對,就要立馬帶您回來,其實,少爺不是一個心細的人,可是對少奶奶,心細到我們這些人都覺得,少爺是不是變得太多了?!?/br> 自從跟許容容在一起后,裴墨衍變得越來越有人情味,以前的裴墨衍,往那一坐,經常喜怒不定,性子也很難有人摸得透。 可是自從許容容來了之后,裴墨衍甚至都已經開始學著開玩笑了。 不過這些,許容容是真的不知道。 在她看來,裴墨衍還是一如既往的難伺候。 “葛薇,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痹S容容沉默了半晌,突然開口。 “你問?!?/br> “當初阿衍讓你當我保鏢,是因為什么?”她一直在懷疑。 聞言,葛薇理所當然的回應,“當然是因為擔心你的安危啊,自從您被徐承堯盯上之后,他就一直擔心你,什么時候再被徐承堯擄走?!?/br> 然而,許容容卻冷笑一聲,“可是我當初遇見你的時候,徐承堯還沒出現不是嗎?” 葛薇頓時被噎住,她不明白許容容這個時候究竟追根問底是因為什么? 見葛薇說不出話來,她輕笑,語氣諷刺,“說不出來了?那我來替你說,不過是因為,我是許安辰的meimei,而我們兄妹兩個,最恨的,是徐蕓,徐蕓是徐家的人,而你們裴總的仇人,恰恰也是徐家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