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不許說死
裴墨衍看著懷中渾身濕淋淋的許容容,在他懷中凍的瑟瑟發(fā)抖,迅速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然后就將她打橫抱起來,朝外走去。 許容容被冷風(fēng)稍稍一吹,整個人稍稍清醒了一點,看見抱著她的裴墨衍,她笑了笑,語氣小心翼翼的,“阿衍,這個夢挺真實的,你說,我是不是要死了,所以老天給了我一個這么美好的夢?” 聽到許容容說死這個字,裴墨衍臉上的神情立即變了,薄唇緊抿,嗓音冰冷,“以后不許再說這個字!” 說完,抱著許容容快速的朝著外面走去。 而許容容則在半夢半醒間,有些貪戀的看著裴墨衍俊逸的側(cè)臉,渾身泛冷。 然后迷迷糊糊胡的喃喃念著,“其實吧,能在死之前夢到你,我真的很滿足了,阿衍,你知道嗎,雖然有時候你很氣人,但很多時候,我會覺得待在你身邊其實很幸福的,我啊,很喜歡阿衍你?。〉且院?,可能都不能陪著你了?!?/br> 聽著許容容絮絮叨叨的說著一大堆,她身上的溫度卻燙的嚇人。 而且抱上車的時候,裴墨衍才發(fā)現(xiàn)她的雙手上滿是血絲和水泡,傷口被水泡的泛白,rou都往外翻,看上去就很疼。 他知道許容容不是一個嬌慣的大小姐,遇事兒她都會極力忍著。 從來沒聽見她跟自己訴過一聲苦,這個丫頭,堅強的令他心疼。 …… “給她打了一陣退熱針,現(xiàn)在就需要觀察一夜,只要她手上的傷口不會因為高燒引起感染,應(yīng)該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了?!?/br> 簡陽一邊說,一邊看著坐在病床邊,用毛巾替許容容不斷擦汗的裴墨衍,那一臉關(guān)切的模樣。 前段時間許容容失蹤的事情,簡陽聽曲一然說了,甚至于他還動用自己手上的人脈也幫忙去找了,結(jié)果一無所獲。 當(dāng)時動靜鬧的還挺大,甚至于曲一然說如果再找不到許容容,估摸著裴墨衍能直接把整個s市都給掀了。 沒想到這人找是找回來了,卻弄成這幅樣子,不過幸好,沒什么大問題。 簡陽收拾東西出去的時候,剛剛跨出病房門口,就被曲一然逮個正著。 “哎,里面什么情況?我聽說嫂子連神志都不清楚了,整個人都開始說胡話了,不會是真的瘋了吧?” 曲一然一臉正兒八經(jīng)的模樣。 這邊,簡陽簡直想直接給曲一然一巴掌,“胡說什么呢?你聽誰說的人瘋了?讓墨衍聽到你直接就可以自動滾蛋了!” “人只是因為高燒,所以有些迷糊,所以說了些胡話,現(xiàn)在基本上已經(jīng)沒問題了?!?/br> 簡陽解釋完之后,曲一然頓時放下心來,“那就好,要是真的瘋了,那估摸著墨衍也離瘋了不遠了?!?/br> 裴墨衍要是瘋了,想想他家老爺子,他估摸著也要瘋。 聞言簡陽直接一巴掌上來,語氣頗為嫌棄,“你就不能盼點好的?怎么狗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來呢?” 兩個人本來就是對頭,曲一然被打了一巴掌,頓時炸了,“哎我說你這該死的簡陽,你找死呢是吧!上次你撞我車的事兒,勞資還沒跟你算呢,你今天這一巴掌,我非得打得你喊爺爺!” “哎!乖孫子!”簡陽適時的應(yīng)了一句。 曲一然頓時追著簡陽就開打。 …… 許容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入眼就滿是白白的一片。 心底里尋思著,這是直接到天堂了?難不成是因為上帝見自己死前太過凄慘,所以直接升入天堂了? 可是,還沒等許容容徹底回過味來,就聽見耳邊傳來裴墨衍沙啞而又低沉的聲音,“醒了,要不要喝點水?還有感覺哪里不舒服的么?” 許容容愣愣將目光移向坐在自己床邊,下巴上冒出胡茬的裴墨衍,愣愣的問,“你怎么也在這里?” 見許容容好像還沒回過神來,裴墨衍將許容容抱起來,將她背后的枕頭立了起來,讓她靠的舒服點兒。 然后開口解釋,“你現(xiàn)在在醫(yī)院。” 許容容沒頭沒腦的接了一句,“哦!我還以為在天堂?!?/br> 果然! 裴墨衍有些無奈,有時候他很想將許容容的腦袋劈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不過許容容經(jīng)過這么一折騰,算是知道自己之前迷迷糊糊的看見裴墨衍真的不是做夢,而是真的! 所以,她相當(dāng)詫異的看著裴墨衍,聲音急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當(dāng)時真的沒有想到,裴墨衍會來找她。 當(dāng)她見到裴墨衍的時候,真的以為是自己在做夢。 裴墨衍將倒好的水杯里面放了一根吸管,遞到許容容面前,看著她想要伸出手去碰水杯,他嗓音極淡的說了一句,“你就這樣喝就行?!?/br> 許容容把手伸出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裹的跟粽子一樣,根本端不住水杯,也不多說什么。 低頭小口小口吸著水,喝完水之后,門口傳來敲門聲。 緊接著門就被推開,張阿南手上拎著保溫盒走了進來。 “老大,這是給嫂子的雞絲粥?!?/br> 許容容見到張阿南,笑了笑,“謝謝?!?/br> 張阿南擺擺手,“嫂子,真不用,雞絲粥是家里傭人燉的,我只不過是幫忙跑腿而已?!?/br> “您人沒事兒就行,那你好好袖子,我就先走了?!?/br> 這邊,張阿南離開之后,裴墨衍將粥打開,盛了一小碗出來,舀一勺吹了吹,然后送到許容容唇邊。 見到裴墨衍對于她什么話都沒問,到時讓他擰了擰眉,抬眸看著表情平靜的裴墨衍,“阿衍,你就沒什么想問我的嗎?” 她被徐承堯帶走那么多天,可是裴墨衍一句話都沒說,莫名的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以前,裴墨衍對于她的行蹤,可謂是要知道的一清二楚,這一次回來,他的態(tài)度,溫柔的她不敢相信。 裴墨衍聞言,揉了揉她的腦袋,唇角勾勒出一抹極淡的笑意,“好好養(yǎng)傷,其他什么都不用想,我也不會問。” 言下之意,他信她。 頓時,許容容眼眶微微有些濕潤。 她與裴墨衍之間,向來從不談信任這個話題。 可是兩個人之間的相處,信任也是必修的一門課程,倘若兩個人之間,做不到相互信任,那么矛盾必定不斷攀升。 因為他們兩個人從一開始,就是以契約為開始,所有的一切,來去不過就是仗著那一紙契約。 所以在她看來,裴墨衍與她之間的唯一紐帶,不過就是那一紙契約。 可是有些話,說是這樣說,但是真的面臨這樣境地,而他會選擇無條件的相信她的時候,她還是會很感動很感動。 “謝謝?!彼粗鄣子兄鴿駶欀?。 裴墨衍揉揉她的腦袋,滿眼寵溺,“傻瓜!” …… “你說徐承堯綁著你去民政局?然后你跳車了?”消失許久的韓悠悠,因為這次許容容的失蹤,嚇的趕緊從國外回來,然后不敢置信的開口問。 許容容點點頭,“是的。”當(dāng)時情況緊急,她哪兒能想那么多,跳車跟去民政局跟徐承堯領(lǐng)證比起來,那都不算事兒! 韓悠悠對許容容豎起大拇指,很是驚嘆,“說真的,容容,我敬你是條漢子!” 韓悠悠覺著就算借自己十個膽子,也不敢從車上跳下去呀! 許容容翻了個白眼,繼續(xù)說,“你別說跳車,懸崖我都跳過!”說著將兩只裹成粽子的手拿出來到韓悠悠面前顯擺,“看見了嗎,這就是成果,我沒死都靠這兩雙手??!” 韓悠悠瞅著許容容的眼神,頓時變的無比憧憬,“容容,我忽然發(fā)現(xiàn)你就是行走的錦鯉你知道嗎?來來來,給我沾點好運!” 說著,韓悠悠就伸手朝著許容容身上蹭著。 許容容一臉嫌棄,“行了行了,再演下去就過了??!我知道你現(xiàn)在恨不得打死我!”韓悠悠她還是了解的。 果然,下一秒,韓悠悠頓時變了臉色,沖著許容容就是一頓數(shù)落,“許容容,你膽子是夠大的??!跳車你還嫌不夠,你還跳崖?你當(dāng)自己誰呢?祝英臺?打算跟誰一起殉情呢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硬?” 韓悠悠氣的簡直不行,一想到許容容竟然還去跳崖!那種驚心動魄的場面,她根本想都不敢想好么! 許容容扯著韓悠悠的衣角,語氣軟軟的,“悠悠,我下次不會了好不好?你別生氣。” 韓悠悠呵呵冷笑了一聲,扯回自己的衣角,“生氣?你看我生氣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在生氣?” 見狀許容容很是無奈,“做為交換,我跟你分享一下你走這段時間,景軒哥哥都做了什么?!?/br> 韓悠悠見許容容提起閆景軒,眉心幾不可查的擰了一下,嗓音冷淡,“我為什么要知道他做了什么?” 許容容看著韓悠悠明顯面色變了,知道她是嘴硬心軟,于是開口勸道,“悠悠,雖然有些事兒吧,好像不應(yīng)該我來告訴你,但是你跟景軒哥哥都是不愿意主動開口的那種人,你是不知道,在你走后,景軒哥哥整天把自己關(guān)在家里,酒瓶反正都快把他給淹了!” 話音剛落,門口有人推門而進,抬眸,就看見閆景軒那張許久不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