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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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別人不需要理由的時候,劉化鳳反而給出了理由。陸一白聽到殺手閣,不由得一怔,問道:“你也知道當(dāng)年殺手閣的事情?” “我在東廠看過殺手閣的卷宗,這世上恐怕沒有比我更清楚的人了。只不過,我為什么要幫一個隨時都可能殺死我的人呢?” 整個馬廄里面只有門口掛著一盞昏暗的氣死風(fēng)燈,陸一白自忖劉化鳳決不可能瞧清楚他的臉,可從他的言語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他是誰?!澳阒牢沂莵須⒛愕??” “一個殺手若不是來殺人的,難道當(dāng)真是來飲馬的么?我也實在想不出來你不殺我的理由?!?/br> “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是誰?” 劉化鳳點點頭,說道:“本來我不確定,只是瞧見你的身形相仿。從你問到三公廟,我就已經(jīng)推測是你了,接著我又故意提到殺手閣,看到你的反應(yīng)便十分地篤定了。”劉化鳳當(dāng)然不想死,否則他也不會提到殺手閣。 “不錯,我就是陸一白?!标懸话子殖聊税肷?,“你是不是很意外,我竟然活著離開了三公廟?!?/br> “我沒有意外,反而是驚喜。” “你已經(jīng)死到臨頭了,何來驚喜?”說話的是柳老丈,柳老丈正捧著一個大木盆,站在馬廄的外面。 “我不會死,因為我還有價值?!?/br> “我剛剛親手埋了五弟的尸首,我要為他報仇,現(xiàn)在就送你上路,你可還有話說?” “你說的是身著紫袍的五長老?” “不錯?!?/br> “閣下一定是姓柳了?” “正是?!?/br> “那你就更不應(yīng)該殺我了。” “為何?” “第一,紫袍長老不是我殺的,你應(yīng)該找石文義;第二,我知道你們十幾年來夢寐以求卻求之不得的秘密;第三,就算紫袍長老沒有被石文義殺死,他還是會死,因為殺他的那個人就是你?!?/br> 柳老丈本名柳長風(fēng),是泰山座下四大長老之首。自從殺手閣消散之后,能夠入選長老之列的人,至少有十個人,這些人各自心懷鬼胎,相互勾心斗角,讓柳長風(fēng)厭惡至極,便以托辭傷病,離開了泰山。柳長風(fēng)并沒有遠(yuǎn)離,只是喬裝改扮,在三公廟周圍若即若離。在江湖上最忌諱的事情就是私通官府,如劉化鳳所言,倘若錦衣衛(wèi)剿滅三公廟,摧毀泰山,紫袍長老便是吃里扒外的叛徒,人人得而誅之。而且,柳長風(fēng)也一定會出面清理門戶。 說話是一門藝術(shù),更是一門功夫,就像練武一樣。有的人一張嘴就把自己說死了,有的人死里逃生全憑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劉化鳳能從一個窮苦人的孩子,到被劉瑾賞識并且收為義子,絕非偶然。劉化鳳就很會說話。 “咱們可以做一筆交易?!眲⒒P仿佛看到了生機,說話很自信。 “我怎么能確定你所說的話是真的?” “活人說的話未必有人會相信,但死人所說的話一定會有人相信。” “你說來聽聽?!?/br> “泰山注定會分崩離析,因為他們誰也不相信誰;何不理一直在夾縫中求活,是因為他一直都有利用價值。有些事情何不理也說不清楚。因為,就算他能說得清楚,他也不會說,等他說得清楚了,他就死了?!?/br> “你能說得清楚?” “我不能,因為就算我能說清楚,你也未必相信。但是我知道有一種方法能夠說清楚?!?/br> 柳長風(fēng)點點頭,又問道:“那你的條件是什么?” “只要你們幫我?guī)€口信?!?/br> “到順天府么?恐怕你活不到救兵前來。” “柳長老果然是明眼人。石文義乃有勇無謀之人,匹夫也。以他的威望和手段,根本掌控不了局面。劉長老只需將他反水的消息傳到三公廟,自然會有人來救我。” “你們內(nèi)訌,對三公廟來說是個好消息,我少不了要去通風(fēng)報信,這件事情我應(yīng)下了?!?/br> 劉化鳳瞧了陸一白一眼,說道:“柳長老所疑惑的事情,我也能猜到大概。當(dāng)年殺手閣極盛一時,可能進(jìn)入殺手堂的人卻寥寥無幾,僅有十個人而已。而且進(jìn)入殺手堂的人還有一個奇怪的要求,那就是必須無牽無掛,不能有任何兒女私情。那十大殺手之中,有一位女流,她與另一個殺手暗生情愫,生下來一個男嬰。” 陸一白聽到這里,一顆心調(diào)到了嗓子眼,雙腿也險些站立不穩(wěn),隱隱覺得劉化鳳口中的嬰兒說得就是他。 “按照殺手閣的規(guī)矩,那個男嬰應(yīng)當(dāng)被溺死,那兩個殺手應(yīng)要被殺手閣除名。不知道為什么,河溯大仙并沒有那樣做,他不僅沒有將那兩位殺手除名,也沒有殺死那個嬰兒。他說這或許就是天意,那個嬰兒就是殺手閣的繼承人。從那以后,沒有人知曉那個男嬰的去處,直到殺手閣冰消瓦解?!?/br> 柳長風(fēng)長嘆一口氣,說道:“不錯,這十五年來,至少有幾十人,都說自己是殺手閣的傳人,可苦于當(dāng)年知曉此事的人無一幸存,這件事情也就成了無頭懸案?!?/br> “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殺人譜始終沒能現(xiàn)出江湖。直到數(shù)天之前,我接管了東廠,在昔年殺手閣的案卷里面,才找到了蛛絲馬跡。原來這正是殺手閣的高明之處。沒有人知道誰才是殺手閣真正的傳人,或許,那個男嬰自己也不知道?!?/br> 柳長老聽了這話,立刻火冒三丈,低聲叱呵道:“既然你也不知道,又如何說得清楚?你莫不是在誆弄與我?” “柳長老莫急,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交開玩笑。殺手閣傳人的秘密只在那本殺人譜里面。” “哼,我的眼里可容不得沙子。那本殺人譜從未現(xiàn)出江湖,我又如何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br> “我相信殺人譜里面有極厲害的武功,但殺人譜未必是一本書,有可能是一堵墻,也可能是一棵樹。這么多年了,你雖然離開了泰山,卻并沒有離開三公廟。所以,你一定是在保守一個秘密。雖然我不知道陸一白是不是當(dāng)年的那個嬰兒,但是我知道,殺手閣真正的傳人一定能讀懂你百思不得其解的秘密。那才是指認(rèn)繼承人的唯一方法。” 柳長風(fēng)如同醍醐灌頂,一下子怔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