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嫁衣(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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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黎野坐在沙發(fā)上揉著耳垂沉默。 他沉思了很久,試著把一切串聯(lián)起來。這些倒跟他想的沒什么出入,現(xiàn)在的問題是新郎在哪。女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殺人魔,為了尋找新郎,她肯定已經(jīng)把整個村子翻過一遍了,至少不在這些房屋里。地獄也不會太難為人,新郎不會在村子外面。 那么還有哪些地方? 房屋、田地、雪地、亂葬崗,這些構(gòu)成了一整個村子。 ……亂葬崗。 陳黎野想到這兒,直起了身子,打破了沉默,開口問道:“那個老鄭家的老太太葬在哪兒?” 老婦人沉默,沒有回答他。看樣子她已經(jīng)說完了自己該說的話,不會再回答他任何問題了。 陳黎野又試著叫了她好幾聲,老太太一直不作答。 看來再呆在這里也不會再有什么收獲了。陳黎野站了起來,推門而出。 他回了女人的屋子里,屋子里一群人正上上下下的四處搜尋,血人還趴在地上,被十字繡扣著腦袋,慘叫聲已經(jīng)薄弱了下來,正咿咿啊啊的哭叫著。 林青巖剛巧從客廳左邊的屋子里出來,手里拿著兩三封發(fā)黃的信紙,一見陳黎野進門來,“喔”了一聲:“回來了?有什么收獲?” “差不多和想的一樣?!标惱枰半S口答了一句,問,“你拿著什么?” “信?!绷智鄮r說,“好像是那新郎給她女兒寫的——你要看嗎?” 陳黎野應了一聲:“嗯?!?/br> 陳黎野接過林青巖手里的信,草草翻看了一番。大抵上都和他想的沒差別,信里的男人從一開始的甜言蜜語到最后的敷衍了事,應該就是遇見了老太太說過的“秀雪”,開始對阿晴沒什么興趣了。 “跟我想的一樣?!标惱枰罢f,“說起來,你怎么把他們都拉來翻房間的?” 林青巖:“沒啥,我替你教育了一下,小事兒?!?/br> 陳黎野:“……” 那你還挺能干的。 “哎,兩位大佬。” 陳黎野和林青巖一起回過頭,通往地下室的臺階那邊有參與者冒出了個頭來,臉上帶著點恐懼,抿了抿嘴,仰著頭對他們說:“下來……看看唄,這兒有點東西……順便把其他人也叫上?!?/br> 陳黎野和林青巖聞言,不約而同地相互對視了一眼。 兩個人把在一樓的其余人叫上,一同去了地下室。地下室里一點光亮沒有,有幾個參與者開著手電筒,把這里照亮了。地下室分為左右兩個房間,只見右邊那間開了,但左邊那間卻還是掛著鎖——陳黎野曾經(jīng)聽見的哭聲就是從這里飄出來的。 陳黎野指著左邊的門問:“這個開不了嗎?” “嗯……是啊?!蹦莻€叫他下來的參與者回答他,“都試過一遍了,開不了?!?/br> 說完,這個參與者就往右邊的屋子里走了過去,說:“比起這個……大佬,你進來看看吧?!?/br> 陳黎野:“……真不是大佬。” 一行人走進了右邊的屋子。剛一進去,陳黎野就被里面的情形震驚了,也明白了為什么這個參與者會面帶恐懼地叫他下來看一看。 這個屋子很大,擺著兩三排椅子,每個椅子上都綁著一個人,每個人身上都披著火紅如血的嫁衣,但他們露出的皮膚卻都沒有一絲皮rou,滴滴答答地淌著鮮血,血流了滿椅子,也流了滿地。這些血人低垂著頭,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似乎死去已久了。 陳黎野粗略一數(shù),這里的血人大概有二十來人。 “這什么啊……” 屋子里的血味太重,林青巖有點嫌惡的捂了捂鼻子,說:“這也太……” 陳黎野心里倒是有個猜想,說:“大概都是說過她女兒閑話的人吧?!?/br> 林青巖:“……什么閑話?” “我剛剛?cè)ツ抢咸依?,聽她說的這件事?!?/br> 他把老太太的話簡單復述了一下之后,又說:“所以坐在這里的這些人應該都是附和過那個“負心漢”的話,看熱鬧不嫌事大一起造謠生事的。人這東西,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算好的品德了,有些人就樂得看見別人不幸,最好所有人都活的比自己差才好,所以就一腳一腳的把人家往泥溝里踩?!?/br> 林青巖點了點頭:“確實?!?/br> “別確實了,確不確實的跟咱有個屁關系?!奔y身大哥在陳黎野身后捏著鼻子,皺著眉晃著手電筒說,“比起這個,現(xiàn)在該怎么辦?你不是挺牛逼的嗎,趕緊的!” 這話酸里酸氣還陰陽怪氣的,林青巖嘖了一聲,但陳黎野沒什么反應,他向來不怎么愛生氣,生氣也不會表現(xiàn)在臉上,對人的態(tài)度一向都很隨和平靜,哪怕對方指著他鼻子罵他傻逼。 陳黎野理都不理他,轉(zhuǎn)頭問旁人:“一樓的屋子都能打開嗎?” “嗯?!北粏柕降膮⑴c者回答,“一樓兩間屋子都開了。一間是她女兒的屋子,一間是臥室。” 陳黎野記得那串鑰匙挺多的,少也有六七把,就問:“鑰匙不是挺多的嗎?這才三間屋子?!?/br> “這屋子的鎖多呀?!绷硪粋€參與者走過來說,“那剩下的都是開鎖用的?!?/br> “……這樣啊。” 陳黎野沉思片刻,說:“差不多都明白了,現(xiàn)在只有一個問題了。我簡單說說,現(xiàn)在一樓的那個血人應該就是新郎的劈腿對象,也就是那個叫“秀雪”的姑娘,而女人的女兒應該就是在對面那個屋子里。” 陳黎野一邊說一邊走出去。一幫參與者見狀,立刻跟上大佬的腳步,烏泱泱地跟在他屁股后頭走動。 陳黎野走出房間,拿手電筒的光晃了晃墻上的衣服,說:“這件衣服應該就是血人要的“皮”,女人活生生把她的皮扒下來,做成了這件衣服。考慮到這個地方的不真實性以及靈異性,應該是這件人皮在……”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一陣歇斯底里的哭聲從左邊那間緊閉的房門里傳了出來,把一眾參與者嚇得集體一激靈。 陳黎野沉默了。那哭聲和昨天一樣,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后穿過了門,一眨眼的空,哭聲就大了起來,且聲音來源清晰可辨,就是掛在墻上的這件紅衣。 掛著幾個大鎖的房門的門縫里突然擠出來一陣不小的陰風,吹動了這件紅衣,把它吹得像個張牙舞爪的紅衣鬼。 有參與者忍不住發(fā)出了驚叫聲,不少人都往后撤了幾步,想跑。 “不用跑。”陳黎野開口攔住他們,跨了一步過去很心大的扯了一把衣服,說,“這玩意兒只是張人皮,殺不了人?!?/br> 眾人:“……” “不用管它,接著說?!?/br> 陳黎野正要接著說下去,突然又沉默了下來,像被突然掐斷了信號的收音機。眾人以為他是想到了什么不對的地方,一個個都滿臉不安地看著他,替陳大佬擔驚受怕。 誰知陳黎野默了一會兒后,轉(zhuǎn)頭問林青巖:“我剛說到哪了?” 林青巖:“……” 眾人:“……” 陳黎野見他臉色不對,就解釋說:“被打斷了一下,我不記得了?!?/br> 林青巖滿臉無語:“你說考慮到什么靈異性,應該是這件人皮在什么什么,后頭沒說?!?/br> “哦對?!标惱枰稗D(zhuǎn)過頭來,清了清嗓子,接著把話說了下去,“我不是說過有三個哭聲嗎,一個是這鎖著的房里,一個是這件人皮,一個是一樓的血人。人皮在哭,應該是怨念的問題,血人在哭就不用我解釋了,剩下的問題是這個房間里?!?/br> 陳黎野指了指身后被層層重鎖鎖住的門,說:“這個屋子里,關的應該是鬼新娘,也就是女兒。我們來這里三天了,女人一直說出嫁的事情,我們卻根本沒見過她女兒。女兒對她來說很重要,所以應該是藏在了這里。她為了讓女兒知道大仇所報,就在這里,在死了的女兒面前扒掉了“秀雪”的皮,因為這樣,屋子里也留下了怨念,所以才有了三個哭聲。” 眾人被說得滿臉茫然。 陳黎野見他們這幅癡呆樣子,沉默片刻,問:“那個……我說明白了嗎?” 有個參與者舉起手,好像要提問。 陳黎野:“……又不是在上課,你有話直說?!?/br> “大佬,”那個參與者問,“你知道新郎在哪兒嗎?” “我知道。”陳黎野說,“但問題是,我不知道是不是該把他找出來?!?/br> “……什么意思?” “一開始給我解釋的規(guī)則,說的是積極完成npc的任務,并終結(jié)地獄里的罪惡?!标惱枰罢f,“這個npc,并沒有特定是那個紅衣女人?!?/br> 林青巖:“……” 他沉思了片刻,才多少明白了過來:“你是說……” “那個血人也算npc。”陳黎野偏頭看向他說道,“npc的意思是不受玩家cao控的游戲角色,由計算機人工控制,沒有自己的思考。也就是說,除了參與者,這里其他人都是npc?!€有,守夜人有自己的意識,他應該不算?!?/br> 林青巖:“……沒人問你守夜人,你怎么還挺在乎他的?!?/br> 陳黎野:“……” 有個參與者摸著下巴沉思了片刻,說道:“你的意思是,這是個文字陷阱?規(guī)則里說的npc并不一定是那個紅衣女人,也有可能是那個血人?” “差不多。”陳黎野說,“關鍵在于后半句的終結(jié)罪惡。這一件事里到底誰是罪惡,也不好說。雖然那個血人和新郎有劈腿還給人潑了臟水,但女人殺了人也是事實。所以我想問問你們,以前闖過的地獄有沒有這樣的例子,該怎么選,你們或許比我有經(jīng)驗?!?/br> “雖然我心里有數(shù)了,但是畢竟這兒是地獄。到底什么是罪惡,我也不敢下定論,我……不敢說自己判斷事情沒有偏見?!?/br> “如果你們知道的話,那我們馬上就可以出去了?!?/br> ※※※※※※※※※※※※※※※※※※※※ 讓我們提前歡迎守夜人先生閃亮登場?。?/br> 感謝在2020-03-29 18:03:31~2020-03-30 19:20: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kassye 5瓶;大碧 3瓶;秦淺溪、顧逸白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