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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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無心欣賞,蕭硯夕嘴角一沉,松開手,小姑娘不得不光著腳丫站在冰涼的地上。 “自己看。”蕭硯夕越過她,走到帳前,吩咐凌霜,“去拿一套干凈的被褥。” 凌霜下意識問道:“殿下可需要兩套?” 蕭硯夕隨口道:“不必,你把人送回去?!?/br> 聞言,凌霜點(diǎn)點(diǎn)頭,“臣這就帶人離開?!?/br> 想起掌珠巴巴求衣裳的場景,蕭硯夕道:“不急,取套裋褐來?!?/br> “諾?!?/br> 這時(shí),遠(yuǎn)處走來一人,容姿不俗,此人不是宋家狀元郎又是誰? 宋屹安對凌霜淡淡頷首,小聲問道:“家妹還在里面嗎?” 家妹? 凌霜驚詫,原來,今晚伺候太子的女子不是宋家婢女,而是那個從鄉(xiāng)下來的絕美姑娘。 不知為何,原本悲涼的心,更為雪上加霜。太子睡了一個婢女,與睡了宋家養(yǎng)女,是兩回事。 凌霜并不知曉掌珠未入宋家家譜的事,自然會想得更復(fù)雜些。 帳內(nèi),蕭硯夕站在簾子前,將宋屹安的話盡數(shù)聽了去。好一個“家妹”,還真是親昵。 他轉(zhuǎn)眸看向不敢回榻躺著的人兒,冷聲道:“你大哥來接你了?!?/br> 掌珠心口一松,隨之一提,“衣裳......” 蕭硯夕呵笑。 等裋褐送來,掌珠快速穿好,腳底抹油地走向帳門,經(jīng)過蕭硯夕時(shí),聽得一聲“隨傳隨到”,她握握拳,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三次元太忙,回來后,馬不停蹄地碼字,字?jǐn)?shù)有點(diǎn)少,改天補(bǔ)上~還不及改錯別字,稍后改~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咖喱沒有土豆、has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餅干 27瓶;顏韻一蘇 5瓶;那年夏天的一片花瓣 2瓶;嘲風(fēng)閣主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2章 翌日晴空萬里。廣袤草地上良驥馳騁,飛鷹奔犬。眾員分撥狩獵,至午時(shí)一刻,哪方獵到的獵物多,哪方可得豐渥獎賞。 眾員倒不是圖那獎賞,主要是誰不想在太子爺面前表現(xiàn)出驍勇的一面? 蕭硯夕帶領(lǐng)景國公等人,朝林中進(jìn)發(fā)。巳時(shí)三刻時(shí),一只罕見紫貂出現(xiàn)在枝頭,正在用爪子梳理頭上的毛發(fā)。蕭硯夕抬下手指,“捕到者,大賞?!?/br> 景國公和眾將士奮力去抓,紫貂受到驚嚇,哧溜逃離。 眾人驅(qū)馬去追,在林子深處遇見宋家人。宋賢和宋屹立在仆人的幫襯下,正在圍捕一只馴鹿。這座皇家獵場,很多動物并非本土,而是特意培育的,專供皇家狩獵。 透過宋家人群,坐在汗血寶馬上的蕭硯夕一眼瞧見站在宋屹安身邊,一瞬不瞬盯著馴鹿的掌珠。 這丫頭大概沒見過馴鹿吧,一雙烏黑大眼透著新奇光暈。 眼看著宋家人就要得手,蕭硯夕的坐騎忽然揚(yáng)起前蹄,嘶鳴一聲,嚇到了馴鹿,更嚇到了眾人。 “殿下!” 眾人驚呼。 蕭硯夕稍一調(diào)整,穩(wěn)住馬匹,附身拍了拍馬的脖子,汗血寶馬噠噠兩下,乖巧的不行。 懂行的人一眼便知,太子爺是故意的,因?yàn)?,一聲馬鳴,吸引了眾人視線,使得馴鹿找到了突破口,一蹦一蹦地逃跑了。 顧不得逃跑的獵物,宋賢領(lǐng)著兒女過來跪安,“殿下可有受驚?” 蕭硯夕盯著跪地垂頭的掌珠,似笑非笑道:“無礙,打擾了卿的雅興?!?/br> “哪有。”宋賢笑笑,“殿下無礙便好?!?/br> 狩獵繼續(xù),可掌珠失落得很,剛剛宋賢說,要抓到那頭馴鹿養(yǎng)在后院的。 宋屹安看出小姑娘的失落,拍拍她肩膀,“待會兒還能遇見?!?/br> 一聲輕咳,幾不可察地響起。 掌珠扭頭看向端坐在高頭大馬上的男人,內(nèi)心嘆氣,轉(zhuǎn)眸與宋家人說了幾句,然后一顛一顛走到蕭硯夕的馬匹前,仰頭等待吩咐。 昨兒夜里,太子爺臨幸該女子的風(fēng)月事,被暗地里傳開,這會兒見到情形,機(jī)靈的都選擇默默退開。 景國公黑著臉,被同僚笑著勸走了。 一片空地上,只余下一男一女,以及一匹汗血寶馬。 日光透過細(xì)枝照在地面,投下交錯樹影。蕭硯夕手握馬鞭,倨傲如前,“有事?” 掌珠扯扯嘴角,不是他發(fā)出“信號”,要她過來的么?雖是這個理兒,但嘴上不能這么說,與他短暫的相處中,她懂得了一個道理,凡事要順毛,才能博得男人的歡心,稍一忤逆,沒好果子吃。 “掌珠想跟在殿下身邊?!?/br> 蕭硯夕眉眼含著戲謔的笑,“跟在孤身邊作何,當(dāng)累贅?” 掌珠本可以說,太子殿下武藝超群,跟在你身邊有安全感,但違心的話,掌珠說不出口。在她看來,眼前這位爺,有運(yùn)籌帷幄的本事,是個攻心為上的斯文敗類,但對捕獵這種事,并不在行,相比于矯健的將士,這位爺也就動動嘴皮子吧。 若是讓蕭硯夕知道她心中所想,非把她大卸八塊喂獵犬不可。 “問你呢,跟在孤身邊作何?” 掌珠一違心,就下意識抓衣帶,“伺候殿下?!?/br> 聞言,蕭硯夕低笑一聲,算是給了她幾分面子,伸出手,“上來?!?/br> 即便兩人有了親密關(guān)系,但握手還是頭一遭,掌珠咽下嗓子,握住男人干燥的大手。 蕭硯夕往上一抬,輕松將人提上馬鞍,圈在臂彎,“坐好了,抓貂去?!?/br> 貂? 掌珠盱睢一眼斜后方的灌木叢,那里躲著一只小小身影,好像就是太子爺口中的紫貂。 掌珠不動聲色扭回頭,剛剛他讓自己丟了馴鹿,她也不想讓他抓到紫貂。 小姑娘大著膽子,指了指前方,“我剛剛好像看見......” 話未講完,衣擺下方探進(jìn)一只大手。 掌珠觳觫一下,扭了扭腰。 蕭硯夕表面一派正氣,眉眼間氳著清朗氣韻,完全看不出來,手上的浪蕩。 掌珠感到?jīng)?,小聲道:“別?!?/br> “別什么?”蕭硯夕夾下馬腹,汗血寶馬噠噠起步,蕭硯夕將小姑娘攏進(jìn)大氅,只露出腦袋,像母袋鼠包裹著幼崽,“孤怎么你了?” 掌珠有苦難言,擰眉看著前方。 “紫貂在哪兒?”蕭硯夕側(cè)眸盯著她瑩白的耳朵,意味深長地問。 掌珠心虛道:“前邊兒,我剛剛看見了?!?/br> “呵?!笔挸幭σ膊徊鸫┧?,繼續(xù)單手驅(qū)馬,另一只手狠狠揉了一把她的腰。 欠收拾的小家伙。 掌珠覺得疼,向前附身,被男人按回懷里,那只大手向上,在飽滿上掐了一下。 “啊?!闭浦樘鄣暮蟊趁昂梗@一下,怕是要留下手指印了。 一路上,他們什么也沒獵獲到,倒是撿了一堆。掌珠不得不佩服那些怕太子爺一無所獲,失了顏面,變著法溜須拍馬的人。而更加認(rèn)定,太子爺就是個會動嘴皮子的掌舵者,沒什么實(shí)踐本領(lǐng)。 蕭硯夕從網(wǎng)兜里拎出一只兔子,丟進(jìn)她懷里,“拿著玩?!?/br> 掌珠捧在臂彎,擼擼兔耳朵,眼看著兔毛沾在男人華貴的佩綬上。掌珠小幅度扭頭,見男人沒有不悅,松口氣。 “兔子都比你機(jī)靈?!蹦涿畹?,男人發(fā)出一句感嘆。 掌珠不懂這句話的意思,虛心請教道:“掌珠愚鈍,還請殿下明示?!?/br> 蕭硯夕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會兒,移開視線,哂笑一聲,“蠢。” 坐在他懷里,不知為自己爭取點(diǎn)什么,等日后被他厭膩,哭都沒用了。 掌珠被他嫌棄慣了,耳根子麻木,低頭繼續(xù)擼兔子,露出一截白凈的后頸。 蕭硯夕盯著那里,抬手刮了下,嬌嫩的皮膚立即泛起粉紅。 這丫頭太容易害羞。 倏然,一道渾厚之音打破了旖旎。 一只灰熊攔住了兩人一馬的道路。 掌珠頭一次見這么大個頭的灰熊,小身板不住戰(zhàn)栗,恐懼從腳底板蔓延到四肢百骸。 灰熊體量大,腳步笨重,驚嚇了馬匹,汗血寶馬甩了一下胯,差點(diǎn)把馬背上的兩人甩下去。 蕭硯夕穩(wěn)住它,不悅地拍了一下馬頭,隨即目光犀利地看向走來的灰熊。黃玉扳指在日光下晶瑩剔透,散發(fā)冷光。 他掐了一下掌珠的臉蛋,冷靜異常,“慌什么?” 言罷,松開韁繩,取下背上的牛角弓,自箭筒里拿出白羽箭,張弓搭箭,瞄準(zhǔn)灰熊的臉。 灰熊停在原地,靜靜觀察。 沒等灰熊決定是否攻擊對方,對方已然發(fā)出攻擊,三箭齊發(fā),白羽箭在半空沖破阻流,直逼灰熊,一支從左耳擦過,一支從右耳,還要一支從頭頂越過。 灰熊哪見過這陣勢,嚇得扭頭就跑,笨重的身體震動大地,驚飛了枝頭雀鳥。 蕭硯夕垂下手,斜睨一眼坐騎,漠著臉,驅(qū)馬前行。 晌午一刻,眾員齊聚帳篷前,有炫耀自己狩獵本事的,有研究圍攻技巧的,也有靜默無言的。 眼見的人發(fā)現(xiàn),太子爺坐在步障前,轉(zhuǎn)動拇指扳指,俊臉不帶半分笑,氣氛有些低迷,都知太子爺不高興了。 是因?yàn)樗渭夷莻€小仆人嗎? 眾人各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