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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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好收獲,只一只銀狐還被狼叼了去,能死里逃生便是大幸了?!蔽炊嘟忉?,傅江衍打了招呼便往打算穿過坊市進府,卻見前面人潮涌動,擠滿了人,看著是穿不過去了。 “我看這傅家怕是要完蛋了,咱們要不收拾收拾東西跑到南邊去吧?” 周圍人的低聲議論,聽的傅江衍眉頭一皺。努力往人潮中間擠了擠,他看到了那顧家小少爺,穿著一身不倫不類的白衣,耀武揚威地掀翻了一個老婦的首飾攤。 “傅家的賤種都給本少爺聽好了!本少爺神功蓋世,天資過人,得仙師青眼,如今可是要做仙人的人了。若是你們識相,趕緊在三日之內(nèi)閉市,不然……呵呵?!闭f著他又是雷霆萬鈞地一鞭把那裝胭脂的瓷盒抽個粉碎。那目中無人,鼻孔朝天的模樣,看著雖是頗有些可笑,卻無一人敢開口反駁。 仙人同凡人早已不是一個世界的存在。 他們不敢。 傅江衍攥緊拳頭,站在人群里,不知怎么的,他的腦海里竟又浮現(xiàn)出先前那個眼里漠然無塵,身著道袍的白衣女子來。 或許那樣的,才是他想象中仙人的模樣吧。 雖說他與傅家也沒什么太多的感情,可這受人羞辱,蠻橫無理地牽連普通人,卻也實非人世所堪。 轉(zhuǎn)身繞路進了傅府,關(guān)上房門,他深吸一口氣,從懷里取出一株帶著朱果的靈草,閉目直接咽了下去。 狂暴的靈氣在他胸中炸開,復而傳至四肢百骸,在他的經(jīng)脈中橫沖直撞。 痛苦使得他幾乎昏厥,幾乎把他整個人撕裂,可他卻毫不心軟的刺了自己一刀,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是的,他終究是不甘的,不為那群人,也為他自己。 他想成仙。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前面女主基本上一直在沉睡,所以男主視角居多,后面女主有了實體就好啦~路過的小仙女戳一戳收藏~ 第2章 第二章 靈氣肆虐,幾乎形成實質(zhì)的靈氣風暴。 床板崩壞,只“砰”的一聲,傅江衍便灰頭土臉地坐在了一片廢墟當中,嘴角還掛著血絲。 * 杜問夏是被這大動靜給折騰醒的。審視了一下四方慘烈的環(huán)境,她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隨即便把目光停留在了那少年身上。 眼見這少年身上的靈氣越來越暴虐,幾乎把他撕扯成碎片,杜問夏抬手虛點他的眉心,開始給他梳理靈氣。 不得不說,她其實有些好笑。這少年看起來一個沉靜的大人模樣,但實則還是個小孩心性,什么東西都敢往嘴里塞,著實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這朱果放在從前,那都是隨地可見的雜草,也只有最低等的靈禽,才愿意賞臉吃幾個。 因其品級低,又靈氣狂暴,不利于人吸收,故而更是從來沒聽說有人會食用,沒成想今兒卻讓她遇上了一個…… 當真是靈氣衰微,萬法凋亡的末法光景啊。 梳理著他體內(nèi)的靈氣,杜問夏順手掐了個甘露咒給他修補了一□□內(nèi)的經(jīng)脈,便又感覺自己有些乏了。 懶懶打了個哈欠,望見四圍沒有一塊好落腳的地方,杜問夏沉默了片刻,緩緩飄在半空中合上了眼。 也不知是個什么緣故,在這小子身邊待著倒是舒服的緊。別扭地飄過去了些許,杜問夏對上了那少年還有些茫然的雙眼。 “醒了?”杜問夏換了個舒適的姿勢,一副慵懶的語氣。 見那少年直愣愣的看著自己,半天沒有回過神,她不由心情更是美好地把玩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笑得更是禍人。 她的容貌她自己懂,當年選修真界第一美人的時候,她便是那第一的熱門人選。若非后來她暴躁地一劍砍死了追殺她的十萬魔修,削平了整座山頭,把那群喜好溫柔佳人的男修們驚得退避三舍,也不至于才得個第二的位置。 “多謝仙長救命之恩?!备到茴H有些狼狽地從碎成一塊塊的床板中起身,恭敬便是一禮。 雖說他已經(jīng)很努力地保持了克制,但他眼底的驚疑還是被杜問夏捕捉到了。 瞇著眼注視了少年片刻,確認他額上隱隱有一個和她成對的契約印記,杜問夏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是悲痛萬分地哀嚎起來。 想她云笈一世英名,竟然稀里糊涂地被這個少年毀于一旦!若是被她那群不著調(diào)的師徒知道了,指不定會怎么嘲笑她呢。 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她發(fā)現(xiàn)門被人踹開了。懶懶縮小成巴掌大,飄到那少年的身后,杜問夏被這來人張開便來的虎狼之詞驚得差點一巴掌拍過去。 “咱們傅少爺可是金屋藏嬌,在練什么不世神功,怎生這么大動靜,還把床給練塌了?” 那胖子一上來便是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朝著傅江衍擠眉弄眼。 “……你再胡說我可就把你丟出去了?!?/br> 猝不及防,表情有些僵硬,傅江衍抬腿就是一腳踹過去。 他的心情不可謂不復雜。平日里這死胖子口無遮攔便罷了,可此番有仙人在,他便也只能先下手為強了。畢竟若是那仙長下手,那可能便是直接把這死胖子劈成灰燼。 倒是沒在意這少年心中的小九九,杜問夏似笑非笑地飄在空中看熱鬧。 光線昏暗,她注意到,那少年的耳根子一下子紅了個徹底。 不過來人似乎絲毫沒有領(lǐng)會傅江衍的好意,還在繼續(xù)喋喋不休:“我就說你這年紀也差不多了,也合該開開葷。改日我請客,帶你去見見世面!” “……”心情愈加復雜,傅江衍第一次覺得這死胖子嘴欠的緊,忽然有了想打人的沖動。 這胖子名曰侯萬錢。和傅江衍不同,他并沒有被冠以“傅”這個姓氏,只能說是被傅家養(yǎng)來做家奴的孤兒,雖說武學天資比傅江衍好上不少,但也是被人瞧不起的那一類,被大多數(shù)人孤立。 同病相憐,一來二去之下,二人便也算是熟識,平日里有什么好事發(fā)生,也都會第一時間想著對方。 不過此番來,他卻不是因為什么好事。忽然想起了正事,哭喪著臉,他開始講方才聽到的消息。 “傅哥傅哥,你可不知道啊,這顧家小少爺進了仙門,便是咱們這些下人,也跟著遭殃啊。也不知家主是腦子抽了什么風,硬是要三天后把我們這些旁系弟子也拉去測一遍靈根。更可怕的是,聽說十六歲煉體沒能大成的,更是會全部被拉過去做雜役啊……” 練體分為五重,乃是練武的基本功。一曰煉皮,二曰煉骨,三曰煉筋,四曰煉臟,五曰煉髓。只有這五個盡皆圓滿,才算得大成。 侯萬錢他自己便是個怕吃苦、喜歡偷jian耍滑的性子,聽到這消息哪還能坐的住?這不,趕緊來找傅江衍哭訴起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傅江衍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思。 同侯萬錢喜歡偷懶不同,他是真的天賦低下。雖說他每日堅持打龍虎拳好幾個時辰,更是為了生計和修煉資源,跑到山林之中歷練,可這煉體許是也看天賦,旁人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他卻是怎么努力都無法達成……再加上修煉資源又缺乏,這煉體大成,于他簡直就是遙不可及的高峰,難以翻越。光這煉筋一重,他便已是困了三年。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實在不行……做個雜役也算不錯?!彼牭阶约赫f。 酸澀在他胸中洶涌,面上卻是云淡風輕。在離他十六歲成年不過一個月光景的今天,或許他也該認識到,自己的平凡了。 感覺到這少年的情緒不太對,杜問夏微微蹙了蹙眉,忽然有些想自己那幾個便宜徒弟。 待到侯萬錢出了門,她這才慢慢悠悠地從傅江衍身后飄出來。 “我這朋友口無遮攔慣了,還望仙長恕罪?!边€沒等杜問夏開口安慰,傅江衍已經(jīng)磕頭拜倒在地。 深深望了一眼那少年克制隱忍的雙眸,她不知怎么的,把到口的安慰咽了下去,而是似笑非笑道:“你是說……把床練塌了?”飄飄悠悠落到少年的跟前,她看到那少年耳朵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抿嘴有些好笑,她注意到那少年白凈的臉上,也很快染上了緋色。 生怕逗弄的太過,把這少年欺負得羞憤至死,杜問夏這回沒再戲弄他,而是輕飄飄地開口:“小孩,不內(nèi)視看看剛才的成果么?” 聽到這話,傅江衍才想起方才的一時沖動?;叵肫鹬澳撬盒牧逊危瑤缀踝屗杷肋^去的痛苦,他有些心有余悸的臉色一白,盤腿閉眼內(nèi)視。 接下來便是讓他震撼的一幕。困擾了他三年的周身經(jīng)脈不僅盡數(shù)被打通,更是泛著瑩瑩的光亮,一如白玉剔透。這還不算,除了煉筋大成,便是之前他已然煉過的皮和骨,也都被重新淬煉了一番,如金如玉,甩了之前他煉的不知道幾條街。 久久不能回神,憶起先前那股清清涼涼安撫住他體內(nèi)暴動靈氣的神秘力量,他有些恍惚地張了張嘴,終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拜倒在地,又重重磕了個頭。 “……”不動聲色的飄到一旁避開這一禮,杜問夏有些頭疼的扶了扶額。 這少年一言不合就下跪的習慣,當真是讓她好生不適。便是從前她的那些徒弟,也是只有在拜師大典上,才會行如此大禮。 “往后不必再跪了”,從所未有的倦意席卷,杜問夏有些昏昏沉沉地閉目,很快便失去了意識。 聲音清淡,似乎還含著一絲嘆息。傅江衍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見眼前那女子的身形化為片片光點,鉆入了他手上的戒指之中。 指節(jié)微燙,心中悵然,他沉默了良久醒神,終是小心翼翼的攥住了手中的戒指。 那神情,一如信徒虔誠。 不過他終究還是有點惶惑的,他實在想不明白仙人為什么選擇了他,選擇了這枚平平無奇的戒指。 想起張叔吹牛時所說的,這戒指乃是大能洞府里的寶物,他不由笑了。 他那攤位上的每樣東西,都能被他講出個跌宕起伏的故事來,自己此番也真是魔怔了。 第3章 第三章 很快便到了測靈根的那日。 侯萬錢這胖子罕見地沒有睡到中午,天光還未明便風風火火地跑來傅江衍這里絮叨個不停。 “傅哥傅哥,你說若是我們也同那顧青云一樣,被測出靈根,那群瞧不起我們的人是不是就要跪地叫我們仙長了?” 見他眼底青黑,卻是一副興奮的模樣,傅江衍心下了然,卻終是沒有忍心打擊他的自信,打完手上的一套龍虎拳道:“自然。” “傅哥傅哥,可要是咱倆測出來都沒修仙的天賦,被貶為雜役后,會不會被那群龜孫子分到最累的采石場?” “……也許?!辈坏貌徽f,這胖子的臉色變得實在太快,時喜時憂,幾乎讓他難以招架。 事實上,這些問題他都曾想過。也曾有過妄想,可醒來終究也只是一場幻夢罷了。顧青云在測出靈根之前……便已是天縱之資,僅僅十四歲便是煉體大成,又豈是他這個天資愚鈍的可比?況且這修仙的天賦,萬中無一,落月鎮(zhèn)這么多年也只出過一個顧青云,他又憑什么有這般的幸運? 想到此處,他心中不免有些黯然,垂眼撫了撫手上的戒指。說來……那仙人也已經(jīng)三天沒有出現(xiàn)了。 “走罷,他們大概已經(jīng)到演武場集合了。”見侯萬錢還要再說,焦慮得幾乎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傅江衍連忙開口堵住他的話頭,拽著他往演武場走去。 * 此時的演武場已是聚集了不少人。見到傅江衍二人走來,他們同一時間噤聲,更是忌諱莫深地離他們遠了些。 傅江衍早已習慣了這種場面。 當年父母在世時,他還是個天真懵懂的孩童,根本不知道自己當年那無憂無慮的處境下面,到底藏著多少暗流涌動。 如今他知曉了,卻又太弱小,根本無力反抗。 傅嚴濤便是那暗流涌動下的一員。 作為傅江衍曾經(jīng)最親近的下仆,他不僅在傅江衍最落魄的時候選擇了拋棄,更是迅速地投靠了二長老。 如今,他混得風生水起,在二長老手下頗受器重,卻是變本加厲地在旁系弟子中施壓,讓他們孤立傅江衍。 思及此,傅江衍的眸底更是晦暗不明,他總覺得這事有些古怪。他自認自己一家當年待此人不薄,莫非…… 不敢細想,傅江衍垂眸握緊拳頭,斂去心底的波濤洶涌,神情清淡地立在演武場角落的位置開始閉目養(yǎng)神。 很快人便基本到齊。 楊教頭面無表情的板著臉走到隊列的最前面開始,開始清點人數(shù)。 “陸雪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