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教授“哦哦哦”說：“那行，一天一蘋果，醫(yī)生不來找嘛?！?/br>
    第二天陳佳肴就在早飯間收到了蘋果，周延禮讓她帶去學(xué)校吃。

    陳佳肴把圓圓紅紅的蘋果手里，捏了捏，笑道：“一天一蘋果，醫(yī)生不來找嗎？”

    周延禮看她一眼，聲音很淡很冷漠，“圍巾戴上，不然吃再多蘋果也沒用。”

    哦。

    誰想要吃蘋果啊。

    蘋果是隱喻，本體都是你。

    -

    中午在學(xué)校，飯后陳佳肴想起蘋果，剛拿出來旁邊童颯就“哇”了一聲，“給我們準備的平安夜禮物嗎？”

    陳佳肴一頓，慢吞吞又把蘋果塞了回去。

    童颯：“……”

    陳佳肴：“……”

    倆人對視一眼，陳佳肴先沒忍住笑出聲。

    童颯“嘁”了一聲，“知道了知道了，你叔叔給你的，你必須乖乖吃掉是吧？”

    陳佳肴小聲：“不是叔叔?！?/br>
    童颯“嗯嗯嗯嗯”了好幾聲，想起什么忽然聲音壓低，湊上來說：“是哥哥哦。”

    陳佳肴一頓，“也不是?！?/br>
    童颯滿眼意味深長，“小阿肴，知道哥哥和哥的區(qū)別在哪里嗎？”

    陳佳肴默了一瞬，而后品到這話語間不言而喻的暗示，臉漲紅到滴血，“你……”

    童颯抱著肚子哈哈大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別有心理負擔，是我心思臟，和你沒關(guān)系?！?/br>
    陳佳肴聞聲唇角笑意淡去，她斂下眼眸，沒有再掏出那個蘋果。

    臟的有一個。

    臉紅因為羞，羞恥的羞。

    -

    平安夜那天是周六，全體學(xué)生歡呼，喊著這是上天送來的節(jié)日。

    周五晚上每個人都準備了蘋果，蘋果很普通，包裝卻都用了心思。

    儀式感本來就該存在，這樣人類難以言喻的情感才有具象表現(xiàn)。

    陳佳肴收了滿滿一書包情感，也送出去一書包情感，背起來滿滿當當，和她心一樣。

    她手里還握著一個，從出教室門那一刻就開始緊張，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自己又厚又沉的情感上。

    車子還在老位置，不管路旁那棵樹是綠是黃又或者只剩下干巴巴的枯枝，那輛黑色車子好像永遠都在那里。

    陳佳肴的歸屬感只來自一個人。

    與這個城市的每一隅都沒關(guān)系。

    她打開車門，正要坐上車，目光一垂，看到副駕駛座位上一顆包裝簡易的蘋果。

    蝴蝶結(jié)系得很隨意，絲帶飄動，纏上了陳佳肴的心。

    陳佳肴一愣，隨后眼唇都斂出笑，她把手里那顆蘋果送出去。

    “平安夜快樂?！?/br>
    周延禮接過，眼底瞳仁映出淺淺光影。

    “嗯，平安長大?！?/br>
    兩個人回到家，周延禮去停車，陳佳肴背著書包去找小灰貓。

    她從書包拿出一個小的蘋果，放進小灰貓別墅一角，摸摸它的腦袋，“平安長大啊小朋友?！?/br>
    小灰貓嗅了嗅蘋果，一臉嫌棄地把蘋果推到角落。

    陳佳肴“嘿”了一聲，“今晚放好，明天再給你拿走。”

    這時周延禮走過來，他看到貓窩一角的蘋果，不動聲色把手放進了口袋。

    口袋沉沉。

    剛好一顆蘋果的重量。

    路過陳佳肴的時候，他仿若無事發(fā)生，“走了?！?/br>
    “來啦?！标惣央嚷曇羟宕?。

    晚上睡前，陳佳肴又發(fā)了個朋友圈。

    畫面一角是臺燈，燈光變黃，落了一鏡溫柔。

    中間是影子。

    蘋果的影子。

    文案一個蘋果的符號。

    睡覺前，群里傳來提示。

    陳佳肴點進去看，是童颯發(fā)來的。

    童颯：@及格肴，出來！誰給的蘋果！還專門發(fā)個朋友圈？暗戳戳想干什么？

    陳佳肴：……

    陳佳肴：晚安。

    陳佳肴：[月亮]

    關(guān)手機前，陳佳肴看到群里彈出童颯發(fā)的最新消息。

    童颯：我發(fā)現(xiàn)阿肴是真得壞。

    陳佳肴笑著把手機放在桌子上。

    她是好壞，連神都敢肖想。

    第二天圣誕，陳佳肴一早起來就跑到廚房，周延禮一身清簡居家服在準備早飯。

    陳佳肴扒著玻璃門框，探頭喊一聲：“周教授！”

    周延禮側(cè)身回頭，他袖口挽到小臂，手臂沾上陽春水的痕跡。

    “圣誕節(jié)快樂呀?！标惣央日f。

    周延禮薄唇微翹，應(yīng)了聲：“嗯。”

    小姑娘嘴巴無意識嘟了嘟，眸間閃過一絲失望。

    今天周六，晚上周延禮帶陳佳肴出去吃飯，他找的餐廳很隱蔽，要穿過一條細窄的巷子，餐廳門口吊著兩盞紅燈籠，韻味十足。

    周延禮先一步推開門，側(cè)身而站。

    他穿著長款大衣，米白色高領(lǐng)毛衣，褪去西服的拘謹，男人在冬日夜晚里面孔清俊的像個大學(xué)生。

    陳佳肴穿著同色系長款大衣，腳踩奶白色短靴，大衣里面是衛(wèi)衣和冬裙，小姑娘頭上戴著紅綠圣誕款針線帽，帽子壓的她劉海都遮擋了視線。

    周延禮唇角一提，在陳佳肴踏過門檻的時候抬手揪了下她頭上的帽子。

    陳佳肴“哎呀”一聲，抬頭看他。

    一雙美目無聲嬌嗔。

    周延禮淡定收回手，“小心點?！?/br>
    然后邁開長腿往里走。

    陳佳肴看著男人挺闊高大的背影，小聲“嘁”了一聲，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揚。

    她抬手捏了下帽上的球球，掌心好像還沾了男人指尖的余溫。

    餐廳老板好像跟周延禮很熟，基本沒有上菜單，很嫻熟地推薦了幾道新菜品。

    周延禮點了幾道招牌菜，新菜品選了偏重口的。

    老板笑著說：“周教授口味變了??？”

    陳佳肴這才意識到周延禮是在照顧她的口味。

    她確實要比周延禮愛吃辣一點。

    “你不能吃辣嗎？”陳佳肴想了想，印象里一起吃飯的時候，周延禮確實很少動重油重辣的菜。

    周延禮“嗯”一聲，“年紀大了，胃不合適?！?/br>
    他居然在跟她開玩笑。

    陳佳肴否認：“才沒有，你看上去像大學(xué)生?！?/br>
    周延禮給陳佳肴倒水，水杯放在她面前，“嗯”一聲說：“給，小學(xué)生?！?/br>
    陳佳肴：“……”

    怎么辦，她好像永遠都差他很多步。

    吃飯到一半，大概是為了配合節(jié)日氛圍，餐廳播放了一首英文圣誕曲。

    最后一個音符輕快落下，周延禮喚了聲：“陳佳肴?！?/br>
    陳佳肴嘴里還叼著一根胡蘿卜，她抬頭，像只兔子。

    周延禮唇角微掀，“圣誕節(jié)快樂?！?/br>
    陳佳肴一怔，而后緩緩提唇，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月亮是隱喻，本體都是你。

    找不到出處了，大概源網(wǎng)，侵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