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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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知道了,我馬上出去?!苯鹄蠣斪影衙娣鄞f給關(guān)博睿,“先把這些給他吧,哦,再多給一斤白糖?!?/br> 文嵐掃了那堆東西一眼,便知道是為老虞家準備的:“他們家孩子多,我們再多給一包白糖和一些干果吧。食物,我這有的是,而且全部都已經(jīng)擦去了標識,看不出來歷的?!?/br> 金老爺子白了她一眼:“瞎cao心,這點小事哪還用著你說呀。我吃過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我給的東西可比老虞要的數(shù)目還多了一成,遠比他寄賣的劃算。行了,你小孩子家家的,出去別亂說話。這里講究的人多,小心犯忌諱?!?/br> 關(guān)博睿覺得這孩子又要作妖:“你可別亂來,我們進來的時候,大家都看著呢。就那兩個麻包袋和三個大包,即便加上你背的那個小包,能裝下的東西可不多。我們拿出去的東西多了,可就要引人懷疑的。” 文嵐大大咧咧地一擺手:“沒事,東西是我在米國陸陸續(xù)續(xù)拿的,不會引人懷疑的。至于這邊,大家拿東西時都遮遮掩掩的,套著大麻袋,誰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少東西。最多,舅舅你下午的時候再多出去兩趟,裝著又買了東西回來。” 文嵐見金老爺子已經(jīng)準備往外走:“我差點忘了說了,剛才我在門外聽到有人問是不是可以拿家具過來換點錢糧,我隨口就應了。我跟人家說了,只要東西好,少量糧食是可以的,但多了就沒有。舅舅,我們進去再搬點米面出來吧,我怕一會不夠分的。只要東西好,糧食有的是。既然有這機會,我們就多換點名貴家具。這些好東西,就算擺著自己看,心里也舒服。” “你啊,真夠能惹事的,這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亂來了?!苯鹄蠣斪右惶?,直接在文嵐額頭上敲了響栗?!?/br> 文嵐摸著被敲紅的額頭,解釋道:“沒有中介費,買賣更實惠。只要東西好,去哪買不都是買嗎?再說,如果人家肯直接送過來,我們還省事呢。” 金老爺子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出了房門。 “你這膽子太大了,現(xiàn)在上面雖然說政策放寬了,但誰知道后面還會不會變呢。小心駛得萬年船?!标P(guān)博睿把房門掩好,“走吧,帶我進去再搬點東西出來。你那收得白糖多嗎,這兩年大家缺營養(yǎng),白糖可是個好東西?!?/br> “嗯,我知道,mama病的時候,廠里的慰問品里面特意放了兩斤白糖。我前段時間,陸陸續(xù)續(xù)在如意門內(nèi)存了好些……” 忽然間,話音就消失了。 門外,金老爺子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小楊,猛子,手抬高點,小心碰著桌腿了。我這門檻做得高了點,你們大伙小心一點?!?/br> 一陣喧嘩過后,老虞把一包錢揣進懷里,悲喜莫辨地走出內(nèi)屋。 他家大兒子已經(jīng)把換好的糧食放在板車上面,倚在門口,等著老虞準備一起回家。 炊煙徐徐飄上半空,被清風吹得散了又聚。 關(guān)博睿就著屋里的食材,準備了晚餐。 晚飯后,借著金老爺子先去洗漱的空隙,關(guān)博睿悄悄問:“你不是說那些東西以后很值錢,你要找個地方收起來,為以后做個米蟲做準備嗎?怎么,你忽然又改了主意,不但要整個什么中式家具展覽館,還特意讓老爺子提醒那些賣家具的人說這些東西盡量留著,以后會更值錢。這樣一來,很多人掂量來掂量去,就不肯賣了。這豈不是跟你之前的計劃相距甚遠?” 金老爺子屋里一溜的高檔名貴家具,文嵐雖然還沒有入門,看不出這些家具好在哪里。 但,文嵐至少知道這些東西是真的很美,有種難以言說的韻味在里頭。 這些東西,跟后世流行的西式家具,跟關(guān)李兩家那些簡陋的低檔家具,簡直是兩個世界。 文嵐想了想,回答道:“我以前只知道chairman,卻不知道交椅、胡床。更不知道原來舊式皇帝出行、打獵的時候,會有專人扛著椅子?;实劾哿?,就會坐在交椅上,其他人只能站在四周。這些,沒看到實物,就算我看了畫,也沒留意?!?/br> 文嵐的手摸過桌前那把翹頭案:“您看,這才多少年,我們很多人就一直不知道原來以前的書畫是手卷形式的,為了看這些書畫,人們特意設(shè)計了這種翹頭案。畫卷一打開,軸碰到案頭就會停下來,免得掉下去扯壞了畫卷?,F(xiàn)在的我們就已經(jīng)不知道,估計以后知道的人就更加少了?!?/br> “嗯,我小的時候還用過這些東西。等你mama讀書的時候,已經(jīng)沒什么人用了。你們這一輩,估計見都沒有見過?!闭f到這,關(guān)博睿不禁感慨萬千。 文嵐掃過這些家具:“我們的金錢有限,就算我們想收,也收不下那么多好東西。這些東西散落是五湖四海,如果沒有知道,那么它們就得不到好的照顧,可能就毀于一旦,以后再也補不回來。如果人們知道它們的價值,以后自然就會用心對待它們,保護好它們?!?/br> “只要它們能夠保持下來,日后自然又更多人能夠研究這其中的技藝和里面蘊含的文化。就算它們不屬于我,那也挺好的?!?/br> 關(guān)博睿摸著文嵐的腦袋:“你能這樣想,我就安心多了。” “怎么,舅舅,你是怕我被富貴迷花了眼嗎?”文嵐仰頭一笑。 “怎么會呢,你的品行,我當然是放心的。只是外面的好東西多得數(shù)不清,我怕你過于陷進入,日后過得不開心罷了。” 關(guān)博睿在紅塵里打滾了幾十年,見過有人從天堂跌入地獄,見過乍富的失去理智,也見識到了新進城的人因為貪污而被槍斃。 所以,關(guān)博睿希望孩子們?nèi)蘸竽軌驘o憂無慮,但也不希望他們過于看重物質(zhì)。 文嵐正想說話,院子里響起陌生的腳步聲。 關(guān)博睿透過窗戶往外看,一個老人帶著兩個小年輕,扛著鼓鼓囊囊的東西,進了院子。 “得,又來人。文嵐,你去問問老爺子洗好沒有。我把東西收拾好,準備招待客人了?!?/br> 關(guān)博睿點燃兩盞煤油燈,放在鏡子前面,提高房間里面的亮度。 ☆、宣紙變畫 “睿哥兒,帶好東西,準備出門了?!?/br> 聽到金老爺子的聲音,關(guān)博睿趕緊加快手上的動作,把帶過來的書畫放入盒子里。臨出門想了想,又轉(zhuǎn)頭把昨天意外得到的那批宣紙收拾好,一并放進袋子里面。 關(guān)博睿與文嵐在外屋稍微等了幾分鐘,金老爺子穿著筆挺的中山裝走了出來。 金老爺子扯了扯衣袖,渾身不自在:“有段時間沒穿了,居然有點不適應了?!?/br> 見關(guān)博睿滿腹狐疑,文嵐便主動解釋:“在外面,年輕一輩的人穿著大多于西方人相同。老一輩的人則更習慣穿長袍,反而新式服裝都比較少見?!?/br> 金老爺子合上屋門:“走了,今天約得可是許先生、王先生他們,要是遲到了,可就太失禮了。” 文嵐還是不太理解:“我們要修那些家具,為什么還得專門卻拜訪您認識的那些大師們?” “你有所不知,這術(shù)業(yè)有專攻,好手修出來的東西整舊如舊,厲害的甚至能讓你看不出破綻。要是在老北京時期,我到還知道哪有行家。這我離開也有幾十年,回來后更是關(guān)注醫(yī)院多于關(guān)心舊人舊事。” 金老爺子指著一屋子的舊家具說:“要說那些什么專家,要找的確能夠找到??蛇@里頭的水分有多少,就沒有人知道了。我聽說前幾年修承德的時候,居然有人拿大紅漆去油大殿,楠木竹制都讓刷紅了。氣得文史專家們只跳腳,最后沒辦法,只能又讓人把油漆全部刮下來。我這一屋子的好東西,可舍不得讓那些專家禍害了?!?/br> 關(guān)博睿解釋說:“剛建國的時候,聚了一批文史專家、學者和收藏家協(xié)助故宮整理文物。前幾年,風氣不太好,很多老專家性子直說話得罪人,就逐漸被調(diào)離工作崗位。接著,因為種種原因,有不少地方被整頓,又有一批人被戴了帽子?!?/br> “要我說,有人被整那純粹是被拖累的,是殃及池魚。有些人,那可就是自找的。見很多廠子商品賣不出去、資金周轉(zhuǎn)不靈,陳老總和榮毅仁就主動幫忙申請貸款,讓他們度過難關(guān)。50年的時候,榮毅仁想出了加工訂貨的法子,把各廠家的生意盤活了起來。當時,陳云他們對此高度重視,并很快在全國推廣?!?/br> 說起這事,金老爺子又開始咬牙切齒:“沒想到那幫見識短的,一見到因為戰(zhàn)爭打響,市面上商品價格上漲,他們就不再接受加工訂貨。不僅如此,還有些人往商品里頭以次充好。就我知道的,攻打舟山群島需要用到白棕繩,結(jié)果上海送過去的那批貨里頭,居然有很多次品。因為使用了次品,戰(zhàn)爭中繩索斷裂,造成11艘船沉沒,80名軍人犧牲。想想,換做是你們,你們能不惱怒嗎?陳老總當然怒不可歇,直接在1951年開始了□□運動。再后來,事態(tài)一直變化,形勢逼人,很多事情就由不得陳老總他們說了算了?!?/br> “唉,熙熙攘攘,皆為利往。這些年,我見過得也不少。”說起這些,男人們參與話題的興致分外得高。 文嵐對這些興趣不大,更喜歡看沿街的人和物。 時隔大半年,這里的生活狀態(tài)明顯比之前好上許多。 精氣神樣樣足,走起路來,虎虎生威。 又走了十分鐘左右,文嵐便看見一座與眾不同的寺廟屋檐上有一溜綠色的垂脊獸,數(shù)來數(shù)去卻只有7個。文嵐明明記得之前數(shù)過故宮屋檐上的垂脊獸,明明太和殿上頭可是有10個的,有仙人,有龍鳳,還有些奇奇怪怪的神獸們。 文嵐停了下來,認真地再數(shù)了一遍,真的只有7個。 “咦,這里是7個,太和殿是10個,為什么呢?”文嵐撓了撓頭,早知道多數(shù)幾個地方,看看是不是都不一樣了。 聽到文嵐暗自嘀咕,金老爺子忍不住笑道:“你個傻丫頭,這里可是護國寺,你正在數(shù)的是金剛殿上頭的垂脊獸。我們以前大多是土木建筑,為了保護屋脊,就用瓦釘來固定最外面的瓦片。久而久之,就逐漸美化成我們現(xiàn)在看到得這些垂脊獸。按照皇城史記載,在明成祖朱棣領(lǐng)導下,固定下來這些垂脊獸的樣式和數(shù)量,后來就形成的北京城的房脊裝飾。一般來說,瓦獸的數(shù)目和種類有著嚴格的等級區(qū)別。小獸越多,建筑級別越高,一般都是為奇數(shù)。乾清宮9個,坤寧宮7個,東西六宮的殿頂上大部是5個。這里是護國寺,安置7個垂脊獸,那是正常的?!?/br> “這里是護國寺,怎么這么破敗不堪?”文嵐大吃一驚,簡直不能將其與后世的模樣聯(lián)系起來。 “這里破敗了多少年了,早就不復當年的盛況。我小的時候,這里就失火,后來1920年又燒了一次,后殿東西配殿就都沒有了。”金老爺子瞅了兩眼,這里雖然比早兩年更破敗了一點,但也不足為奇。 金老爺子手往護國寺街頭一個非常普通的小四合院一指:“那里就是古琴研究會,1952年的時候溥雪齋、張伯駒、管平湖他們幾個發(fā)起的,說是致力于收集和整理琴譜以及相關(guān)資料。張伯駒,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那可是收藏界的大家?!?/br> 張伯駒和末代皇帝溥儀的族兄溥侗、袁世凱的次子袁克文、奉系軍閥張作霖之子張學良,并稱“四公子”。又和袁克文并稱“中州二云”,所謂“中州更有雙詞客,粉墨登場號二云”。除詩詞學家而外,張伯駒還集收藏鑒賞家、書畫家、京劇藝術(shù)研究者等身份于一身。 后世,網(wǎng)絡(luò)上還流傳著張伯駒的傳說呢。 文嵐踮起腳尖,伸出脖子往那頭看了好幾眼,也沒看出有什么不同來。 那院子看起來破爛不堪,房子又矮又小,完全跟古琴研究協(xié)會這么高雅的名稱對不上號。 “張伯駒先生現(xiàn)在還在這里嗎?您認識他嗎,那能不能請他幫忙引個路子?”文嵐十分殷切地看著金老爺子。 金老爺子搖了搖頭:“早在1958年,他就被劃為□□分子。去年,在陳老總的安排下,張伯駒夫婦搬到長春,現(xiàn)在應該還在吉林省博物館工作?!?/br> “為什么,張伯駒先生不是捐了很多國寶級的文物給故宮博物館嗎?”文嵐一臉愕然。 這里頭涉及的人與事比較復雜,金老爺子也不好詳細說:“與人相關(guān)的事,總是復雜的。幸好,有陳毅和宋振庭他們護著,倒也沒吃什么大虧?!?/br> 原來風暴那么早就已經(jīng)開始了,這有點出于文嵐的預料。 文嵐雖然看過關(guān)于張伯駒先生的資料,但當時的注意力完全被他捐贈的文物所吸引,當然他傳奇的人生也讓文嵐記憶深刻。 張伯駒幼年與meimei一同被過繼給了親伯父,因而與袁世凱家族非常親近。不習慣官場的張伯駒,不顧雙親和眾人的反對,毅然退出軍界。此后,他把興趣轉(zhuǎn)移到陶冶性情的文化藝術(shù)活動之中,并且利用家族的優(yōu)越條件,在家藏的古典文史書中找到了一方馳騁的天地。 建國前,張伯駒就參與故宮收集文物工作。當發(fā)現(xiàn)精品文物在市場上出現(xiàn)時,他多會優(yōu)先推薦故宮博物院收購。范仲淹《道服贊》由北京古玩商靳伯聲從東北購得,他居中協(xié)調(diào),商定以黃金110兩賣給故宮博物院。后來,當?shù)弥R霽川有展子虔《游春圖》時,張伯駒又建議故宮博物院買下??上?,那時在故宮博物院資金緊張,根本無力收購。 為防止文物流落海外,張伯駒不惜鬻物舉債,盡量將它們一一買下。他曾經(jīng)說過其中緣由:“黃金易得,國寶無二,我買他們不是為了賺更大的錢,是怕它們流入外國?!?/br> 一件《游春圖》,直接使張伯駒從豪門巨富變?yōu)閭_高筑。 當時,《游春圖》要價240兩黃金。張伯駒不得不變賣在弓弦胡同的那處豪宅和妻子潘素的金銀首飾。那處豪宅是清末著名大太監(jiān)李蓮英的舊宅,占地15畝,也就是整整一萬平方米。不管在什么年代那都是一個非常驚人的數(shù)字。 可就是如此珍貴的《游春圖》,張伯駒眼睛都不眨,直接在1956年連同其他珍貴文物一起捐給了國家,其中還包括西晉陸機《平復帖》卷、隋展子虔《游春圖》、杜牧《贈張好好詩》卷、宋范仲淹《道服贊》卷、蔡襄自書詩冊、黃庭堅《諸上座帖》、元趙孟頫《千字文》等。 政府為此獎勵的20萬元,卻也被張伯駒婉言謝絕。 他說得很簡單:“我看的東西和收藏的東西相當多,跟過眼云煙一樣,但是這些東西不一定要永遠保留在我這里,我可以捐出來,使這件寶物永遠保存在我們的國土上。 另外,張伯駒還把唐朝李白的《上陽臺帖》贈與主席。后來,在1958年時,主席辦公室將其調(diào)撥故宮博物院。 據(jù)文嵐所看過的資料記載,建國后,很多愛國人士主動捐錢捐物,不少收藏家更是傾囊捐贈。書畫、瓷器、青銅器,無數(shù)人竭盡心力在戰(zhàn)火中保存下來的珍貴文物,以捐贈的方式或友情價售賣的方式,進入各類國家博物館。 在不遠的80年代末,張學良更是把所有的收藏拿出來,拍賣所得全部捐給社會。而購得古董的人,卻又再次捐出,重新再拍賣。 這個時期的很多大收藏家,更多是出于家國情懷,而非簡單地用物質(zhì)來看待世間的一切。 文嵐回憶著張伯駒的生平,一面渾渾噩噩地跟著大人們的步伐,繞過了兩條巷子,走進一座不起眼的小四合院里面。 走進屋里面,文嵐不覺得環(huán)境簡陋,只感到十分溫馨舒適。 泛黃的小院,清掃得干干凈凈??涌油萃莸膲Ρ?,用柔軟的白宣紙糊上。上面再掛上屏風、畫作以及各種書法作品。 金老爺子與許先生、王先生他們打了招呼,便讓關(guān)博睿把書畫拿出來,鋪在桌面。 這些書畫都是金老爺子與文嵐通過各種方式在國外購置的,雖然金老爺子心里有個大致的判斷,但畢竟不是行家,心里還是沒底,便拿過來讓真正專家鑒賞一番。 關(guān)博睿打開盒子,順手把那些舊紙放在一旁,再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打開,將里頭的書畫請出來。 書畫還擺出來,旁邊一位花白胡子的老爺爺已經(jīng)叫了出來:“等會兒,讓我先看看這紙。” 說著,他把外面那張紋路有點特別的紙張抽了出來:“你們瞧瞧,這是不是一張好紙頭?嘿呦,這紙比我年紀還大,還這么糯,是張好紙。今天可真是湊巧了,你們先看著,我過去畫一張再來。”然后,他拿著紙張轉(zhuǎn)身就走了。 傅先生他們見那邊已經(jīng)開始磨起墨來,不便過去打擾,便將那疊舊紙翻了出來。 “這張應該是民國初年的?!?/br> “這幾張都是乾隆年間的,旁邊這幾張也是民國初年的?!?/br> “這張夠特別,米紅色的,我喜歡。老夫一時技癢,我就先告退了?!?/br> 又一個老先生挑了一張舊紙,徑直鋪在另一頭的畫案上,拿起筆在一旁的墨汁里面點了點,便在宣紙上面做起畫來。 這,讓文嵐簡直看呆了。 在書里曾看過書癡、花癡、畫癡,也聽說過畫家遇到好紙,就像美食家遇到時鮮一樣,忍不住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