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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送我回家嗎? 蘇意問著這話時,面上維持著僅存的自尊。藥性在體內(nèi)翻攪,令身上軟得只想化作一灘水,任人盛取。她凝望著喬沉,瀲滟的神色令誰都無法輕易拒絕。 喬沉蹙眉,說了聲“等等,我打個電話”。他撥通電話,對那頭說:“蕭為,讓任甜甜來‘零度’接蘇意,盡量快點?!?/br> 任甜甜是圈子里和她玩得好的女生,算是發(fā)小。蘇意眼底的神采倏爾湮滅,隨即恢復(fù)尋常。她登時明白,一個連這種機會都能舍棄掉的男生,是真的對她不會產(chǎn)生任何心思。 哪怕是rou體。 喬沉脫下外衣遞給她,她低頭接過,一晃神,便見陳煒帶著人走出酒吧。若是被陳煒看到,這人磕了藥,做事沒底線,肯定會故意上前挑釁找事。她即刻做出反應(yīng),要去拉喬沉站遠些。未料喬沉察覺她伸手,竟然借著插兜錯身避開。 兩人目光交匯,她掩下心里的失落,干巴巴說:“陳煒在外面,他們一伙人嗑過藥,不能被他們看見?!?/br> 喬沉點點頭,走到馬路一旁,對著十字路口,正是零度的死角。等了十來分鐘,任甜甜驅(qū)車趕到。人還沒下車,對著喬沉就是一通數(shù)落,“沉哥,你不是吧,約完會就不能把人送回去?” 蘇意攏著他的外套,平靜解釋,“和他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先回去,明天我去弄死陳煒?!?/br> 乍聽到陳煒的名字,任甜甜還有點懵,扶著人離開時,嘴上還念叨個不停,“你怎么回事,沒喝醉還走不動道兒?” “你慢點,嘿?!?/br> ...... 喬沉來到之前的老房子,敲門后,門一開,就是喬越耷拉著的臉。她神情沮喪,頗為失望,“老爸今晚不回來,只有咱們兩個?!?/br> 她一下午打掃清潔,鋪了滿桌火鍋食材,備了蛋糕,現(xiàn)在倒好,一樣沒用上。喬沉輕扯她的馬尾辮,將人提溜到飯桌邊。 “他不在,咱們倆吃唄?!?/br> 喬越鼻尖聳了聳,湊到他肩頭細聞,瞇眼問:“好香啊,你噴香水了?” “我需要用香水來證明自己的魅力嗎?” “不對,”她眉一凜,“是花香,哦,喬沉,就這么點時間,你居然還有空撩女生?” 喬沉拉開兩罐可樂,摁下電磁爐開關(guān),自然說:“我為你都守身如玉這么多年了,怎么著,今天不能出個軌?” 待湯底煮開,她將喬沉愛吃的rou制品推到鍋里,再調(diào)了個香油蘸碟遞給他,“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當我嫂嫂?!?/br> “那簡單,”他咽下可樂,在桌底踢她一腳,“你來當啊,免得我以后被叁個女人吵,多省事?!?/br> “骨科?老哥,您腦洞還能開得再大點嗎?”喬越熟練的用漏勺舀出羊rou卷,第一勺先進貢給他,順勢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給他過目,玩笑著說,“看,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br> 喬沉垂著腦袋,不辯情緒的笑了下,“嚇嚇你呀,誰讓你太有點不知天高地厚?!?/br> 她吃著碗里的鴨血,唇色被燙得鮮紅,說話有點大舌頭,“我才不怕你嚇,我是嚇大的嗎?我可是你被揍大的!” 紅油鍋底咕嚕咕嚕冒著熱氣,升騰的水霧彌漫而上,猶如垂在兩人間的白紗幕簾,朦朦朧朧,遮蓋視線。 喬沉吃得心不在焉,一連被辣椒嗆了好幾回,喝水都止不住,咳到后面,眼眶都紅了一圈,咂摸出點淚花來。 桌上的菜吃了一半,兩人收拾好殘局。今夜可以不用回去,喬越先去洗澡,捂著濕發(fā)出來找吹風機,大小屋翻了一通,不僅沒見著吹風機,連喬沉都消失了。 一通電話追過去,“你人呢?” “門口?!?/br> 話落,她清晰聽到房門處鑰匙插入鎖芯的聲音。喬沉舉著電話進來,另一手把拎著超市的購物袋交給她。 “吹風機?”喬越驚嘆,“老哥,你簡直是料事如神!” 喬中民生活中是典型的糙漢作風,原先留下的那個,早不知被塞到哪個旮沓縫里。吹風機這種細致的事物,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不會準備。 塑料袋里還有兩把牙刷,粉色,藍色,被塞在同一個包裝盒里。喬越踮腳摸摸自家老哥的頭發(fā),“我們家小沉沉以后肯定是個賢惠的家庭煮夫?!?/br> 喬沉別開她的手,走向浴室,“那是,以后只對你嫂嫂一個人賢惠,你少來煩我?!?/br> “啊,”她故作可惜,“那我一定會吃醋的。” 你吃醋? 這個人的話,他現(xiàn)在一個字都不想聽。 他冷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