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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家的富裕在臺南是赫赫有名的,加上伊達仁又是鎮(zhèn)上最大的綜合醫(yī)院院長,他的確有吸引李杏怡的條件。 看著父親抱著伊暖吟那股疼愛狀,伊暖欣心中不免一陣失落。 現(xiàn)在她不再是伊家的寶貝了。如果她母親還在世,那么她永遠會是伊家的寶貝。 只是——想到母親,伊暖欣那雙晶瑩的眸子佇立刻盈滿了淚水。 不!她不會哭的。她狠狠地吸了口氣,提醒自己。自從母親多年前去世后,她就告訴自己絕對不再流淚,她要做個堅強的女孩。 “暖欣!暖欣!”一陣叫聲拉回她的思緒。 她低下頭,發(fā)現(xiàn)伊承諺和蘇長賢正站在大樹下仰著頭看她。 “長賢!”她雙腳一瞪,身子輕巧的跳了下來,不偏不倚地落在蘇長賢的臂彎里。 “暖欣!你可不可以小心點,摔傷了怎么辦?”蘇長賢一臉的嚴肅,卻掩藏不了眼中的笑意和縱容。 “如果我摔傷了,你會怎么樣?”她一臉的鬼靈精。 “我會心疼?!碧K長賢回答得很順口。 沒錯!他會心疼。 他愛伊暖欣,從他第一眼看到她的那一年,他就愛上她了,而且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她的愛與日俱增。雖然他人在臺北讀書,可是一顆心卻懸在她身上,盡管醫(yī)學(xué)院里有不少女同學(xué)對他表示好感,在他心中卻只能容下伊暖欣。 “喂!喂!”伊承諺在一旁簡直看不下去了,抗議道:“你們兩個可不可以別這么rou麻?” 伊暖欣瞟了他一眼,冷不防地踮起腳尖在蘇長賢英俊的臉上親了一下,揚起嘴角,“怎樣?” “不怎樣!”伊承諺看著一旁漲紅了臉的蘇長賢,笑得齜牙咧嘴。 雖然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蘇長賢早已習(xí)慣伊暖欣常常出奇不意的招術(shù)和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態(tài)度,但是這么被親臉頰還是十年來的頭一遭。 蘇長賢的個性原本就十分斯文,伊承諺就常取笑他和伊暖欣是慢郎中遇上急驚風(fēng)。 “伊承諺!”伊暖欣通常都這么叫他,但是對伊承諭,她就乖乖的喊一聲大哥。“伊承諺!你在找什么?” “哦!我在找——”他對蘇長賢扮了個鬼臉?!霸谡业袅艘坏氐碾u皮疙瘩?!闭f完,他腳底一抹油,溜了。 伊暖欣氣得猛跺腳,卻也無可奈何。 蘇長賢則悄悄地伸出手擁住她的肩,拚命安撫著,“別生氣了,好不好?小乖?!?/br> 她還能生氣嗎? 每當她心情不好、不愉快時,他總是這么叫她;這是他們之間的小秘密。 “長賢,我大哥呢?他怎么沒和你們一塊兒回來?”她猛然發(fā)現(xiàn)伊承諭沒有回家。 “他……他有實習(xí),所以沒空回來。” “喔!”她點點頭,心里十分明白蘇長賢在說謊,因為他向來不擅于欺瞞,尤其是面對她的時候。 伊暖欣知道伊承諭沒有回來的真正原因,想必他跟她一樣不喜歡李杏怡。 “走吧!進屋去,不然等一下伊伯伯找不到你?!碧K長賢溫柔地說。 “我爸爸現(xiàn)在根本不會在意我。”她酸溜溜的,“他現(xiàn)在只愛阿姨和meimei?!?/br> 蘇長賢緊緊地擁著她,明白她心中的失落感。 他輕聲一嘆,說道:“不會的,你永遠是我們大家的寶貝?!?/br> 她鼻子一酸,把頭輕靠在他的懷中。十年了!他們這份感情在彼此心中滋長了十年。她有時候想,如果沒有他,她還會快樂嗎? 不!心中有個聲音十分肯定的回答了她。 如果沒有他,她一定不會快樂的,因為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縱容、他的溫柔、他的——愛。 屋內(nèi)鬧烘烘的,當伊暖欣和蘇長賢走進來時,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因為所有人的焦點全落在一個老婦人身上。 這個婦人是伊暖欣從未見過的。婦人坐在大廳中央,手中正搓洗著一副撲克牌。全場鴉雀無聲,彷佛在等待什么神秘答案似的。 突然,婦人的眼光落在伊暖欣身上。 “你過來!”她略帶沙啞的聲音有著冷冷不可抗拒的威嚴。 伊暖欣指著自已的鼻子,搖搖頭。 她不喜歡任何人命令她,就連父親也不曾用這種口氣對她說過話,所以她跟本不想理會這個婦人。 “你過來!”婦人仍然這么說著。 蘇長賢明白她的拗脾氣,為了不讓場面太僵硬,他用手肘輕輕碰了她一下,但她似乎不為所動。 “你過來!”這婦人擺明了十分堅持的態(tài)度。 “暖欣,過去!”伊達仁拍拍女兒的肩。“這位郎嬤嬤是個算命高手,讓她替你算一算?!?/br> 伊暖欣簡直恨不得尖叫。 她知道父親從來就不相信這種怪力亂神的,而今天在伊暖吟的滿月日子里,他竟然請了一個‘算命高手’。 “我的命好得很,我不算?!彼肋@個婦人一定跟李杏怡有關(guān)系,她才不會受她們擺布。只要是跟李杏怡有關(guān)的人、事,她都會反抗的。 “暖欣,郎嬤嬤真的很會算命,剛才我們屋內(nèi)的每個人都讓她算過了,很準的——” “我不算!”她狠狠地打斷李杏怡的話,然后十分不滿的瞪視著郎嬤嬤。但是一接觸到郎嬤嬤的眼光時,她條地打腳底竄起一股寒意。 她是怎么了?竟會對一個算命的老婦人感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