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呵呵?!?/br> 第5章 反擊 他懷疑蘇持在內涵他,但是沒有證據。蘇徊意哼哼了兩聲,把目光繼續(xù)投向場中央。 事情的前因后果在鄭芹的罵聲中逐漸明晰。 闊少名叫何竟,鄭芹是他未婚妻,正懷著四五個月身孕。她擔心何竟花名在外,這次聚會才硬跟了過來。 結果上個廁所的功夫,回來就見那臭不要臉的白蓮花倒在她未婚夫懷里! 蘇徊意在心底感嘆,所以硬跟過來有什么用呢,那種花心的男人,就算用繩子拴住了人,也栓不住他跑馬的心。 鄭芹仍在哭罵,“何竟,我還懷著你何家的孩子,你對得起我嗎!” “什么對不對得起的,人家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你講點道理行嗎?” 名媛少爺們都遠遠地站著,不去摻和。 好好的聚會被搞得像是五金批發(fā)市場,雖然瓜好吃,但也很掉價??! 蘇徊意倒沒覺得掉價,畢竟他無價可掉。 他的思路相當另辟蹊徑,“大哥,孕婦是不是最好不要涂指甲油?” 蘇持無語,“我又沒懷過,我哪兒知道?!?/br> 蘇徊意的目光在他緊實的腹部停留了片刻,接著就被警告了,“你在往哪兒看?” 蘇持是書中設定最優(yōu)秀的男人,哪方面都是頂級的,八塊腹肌肯定有。真好啊,女人喜歡,男人羨慕。 蘇徊意收回目光,夸他,“大哥好腰。” 蘇持想起今天蘇徊意下樓的那一幕——襯衫扎在西褲皮帶里,束起一把柔韌的腰肢,以及昨天在他床下露出的那一截瑩白,白得晃眼睛。 他嘴唇一動本來想說“你也不錯”,又咽回去了。 如果是很親密的兄弟,這種調侃的話他是能說的,但蘇持覺得他們不是。 蘇徊意就是一朵小白蓮花,一條小白眼狼。偏偏不能折,不能打,只能狠狠地揉搓兩下,拎著尾巴警告兩句,才能叫人安分一些。 他冷嗤一聲,“你又知道了?” 蘇徊意很誠懇,“用心感覺,能感覺到。” 兩人的話題正要往唯心和唯物的問題上靠,一道尖銳的聲音陡然朝著他們的方向沖來,“你不信問他!” 學術探討被迫打斷,蘇徊意抬眼就看見那梅紅的指甲直指著他們這邊,他眼皮一跳。 蘇徊意先發(fā)制人,“大哥,她指你?!?/br> 蘇持輕啟唇齒,“呵。” 鄭芹本來就是焦點,她這一指,眾人的視線也就跟著轉移到了蘇徊意身上。 哦喲,是小火車! 鄭芹狠聲,“你不信我,那你問問他啊——他往那些公子哥懷里撞的時候,是不小心嗎!” 蘇徊意:………??? 手撕白蓮花為什么要拉上他,合并同類項嗎。 鄭芹孕期的情緒本來就不穩(wěn)定,何竟又當眾替白蓮花說話,她現在也顧不得什么聚會場合了:反正都鬧大了,她沒面子,白蓮花更別想好! 她沖蘇徊意叫道,“你說啊,哪有這么剛好往人家懷里撞的?你跟何竟說啊!” 蘇徊意皺眉……你很牛嗎,放下你的姿態(tài)。 蘇持半闔著眼輕聲道,“走了?!?/br> 蘇徊意聽話地退到蘇持身后半步,一副隨時準備出發(fā)的狀態(tài)。 一趟渾水,本來就跟他無關,最好別摻和。 鄭芹見他要走,頓時像是失去了最后一道人證,蹬蹬兩步上前,又被何竟拉住胳膊,“你還沒瘋夠?” 鄭芹甩不開他,就沖蘇徊意和白蓮花罵道,“像你們這種人,手段低劣、四處勾引!被人揭穿了又想獨善其身了是不是,做夢!” 蘇持離開的腳步猛地停住,蘇徊意差點撞到他背上去。 人群對面的周青成本來還在幸災樂禍地看蘇徊意的熱鬧,聽了這話一下收斂了笑容。 他一個被碰瓷的都沒這么罵過,這女的罵這么難聽做什么? 被罵到的白蓮花細細抽噎著,“我真不是故意的……況且人和人之間怎么能類比呢?我也只撞到了何先生……又不是四處撞人……” 蘇持停下來,蘇徊意也就沒走。他此刻簡直想為這兩個女人鼓巴巴掌了! 精彩精彩,你們干嘛當情敵呢,當姐妹多合適,這么默契,一個二個的都來踩他。 這潛臺詞不就是“我只撞了一個我不是故意的,跟他這種四處亂撞的妖艷賤貨完全不一樣”。 蘇徊意目露嘆服,旁邊蘇持卻面有冷色。 ——蘇徊意再有問題,那也該關上家門由他來掰正,兩個外人有什么資格誹議蘇家的人。 蘇持身上的壓迫感像是一道寒流從場中席卷而過。 周圍嘈雜的議論聲竟然詭異地靜了一瞬,像是一鍋沸水被淋頭澆了一勺冰,驟然平息。 蘇持目光掃過場中,正要開口,眼皮底下忽然冒出一個毛絨絨的腦袋,頂著兩根呆毛晃到了前面去。 蘇徊意兩手插著兜,頎長的身姿在眾人的視線中一立,下巴微微挑著,柔和的眉眼此刻有些凌厲,語調卻是禮貌溫和的。 “這位白小姐——” 白蓮花臉色一僵,“我不叫白小姐……” 蘇徊意從善如流,“這位白女士。” 四周的人沒忍住笑出聲。白蓮花,“……” 蘇徊意調子懶懶的,“作為碰瓷界的鼻祖,我可以說,這種行為就是故意的。碰瓷是個技術活,就像投籃一樣講究時機、角度和速度,不是誰都能撞上去?!?/br> 鄭芹不發(fā)瘋了,得意地捧著肚子睥睨白蓮花,何竟立在一旁不再說話,白蓮花面色難看,“我說過了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當然不一樣,我就絕不碰瓷有婦之夫?!?/br> 做三比碰瓷更惹人非議,既然原身只被嘲了碰瓷,那就說明他還沒喪心病狂到做三。雖然可能只是怕自找麻煩。 白蓮花掛著淚珠,忿忿不平,“誰知道你——” 蘇徊意轉眼掃到看熱鬧的周青成,思及開場時后者的舉止,他決定賭一把。 “周少,你沒女朋友吧?” 周青成冷不丁被cue,愣了愣,“有個屁的女朋友!”他回過神后嗤道,“你碰得還挺精準,都是單身。” 看來賭對了。周青成是個善良又上道的紈绔。 蘇徊意在心底給他貼了朵小紅花,又轉向白蓮,“聽到了吧?” 白蓮花一張嬌弱的臉瞬間慘白,她難堪地抱著胳膊,在圍人鄙夷的眼神和細碎的嘲諷中搖搖欲墜。 在場的公子名媛們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雖然小火車碰瓷的行為讓人看不上眼,但人家至少還知道底線。相比起來,做三的人更可恨一點! 周青成眼睛眨巴了兩下,忽然笑了。 蘇徊意碾壓完白蓮,大佬姿態(tài)地插著兜轉回蘇持跟前,半壓著舌根叫了聲,“哥?!?/br> 他抬眼:我裝完逼了,咱們趕緊跑。 蘇持竟然讀懂了前者眼中的深意,嘴角一抽。 他往場中間掃了一圈,含了些警示的意味,接著垂眼,“回去了?!?/br> 蘇徊意立馬乖乖跟在蘇持身后。 兩道背影在眾人的視線中一前一后離開會場。一道沉穩(wěn)銳利,一道隨意閑散,風格截然不同,卻隱隱有比肩之感。 等到兩人身影完全消失,眾人才慢慢回神。 臥槽,什么比肩?肯定是今晚狀況頻出,產生錯覺了! 不過蘇家那小火車跟傳聞里完全不一樣啊……難不成之前都是在裝傻? . 出了會場,蘇持和蘇徊意坐進私家車,往回家的方向駛去。 司機在駕駛座上兢兢業(yè)業(yè)地把著方向盤,后座里的兩人并排挨坐在一起。 蘇徊意上了車就脫下外套搭在一旁,閑適之姿盡數潰散,“嚇…嚇死寶寶了?!?/br>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飆演技,還是頭一次! 蘇持斜了他一眼,“我看你挺風光的,還slay全場。” 蘇徊意心虛地摸摸鼻尖,以為蘇持是責怪他趟了渾水,“鄭芹就算了,她是受害者、還是個孕婦,情緒激動可以理解,我一個大男人不和孕婦計較。白女士那就過分了啊,狡辯就狡辯,干嘛還內涵我,我也是有脾氣的?!?/br> 蘇持聽到他說“白女士”就想笑,又憋了回去。 蘇徊意還在為自己搜刮借口,“而且我今天喝了酒,有點上頭。男人碰了酒都是會沖動的,你懂吧?” 他說完又兀自嘆息,“算了,你應該不懂?!?/br> 蘇持這個人理智又克制,就算喝了酒肯定也不會沖動。 蘇徊意當初看小說時就覺得蘇持是一個情感充沛的角色,但他的情感全被壓制在一個適當的程度,愛恨喜怒都有度。 真的能有人將情緒控制得這么好嗎?蘇徊意忍不住設想,有沒有一天,蘇持也會為了某件事或某個人沖破克制,理性全無。 蘇持問,“你怎么知道我不懂?!?/br> 蘇徊意心說我上帝視角當然知道,“像今天這種情況我就是沖動了,但你肯定不會?!?/br> 蘇持不置可否。 蘇徊意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這么裝逼。他撐著后座皮墊湊在蘇持耳邊,呵出的氣吹得蘇持往旁邊仰了仰,“大哥,我剛剛帥不帥!有沒有逼格?” 蘇持牽動嘴角,“碰瓷界鼻祖,必然是有逼格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