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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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是誰說蘇持太年輕了看問題不夠深?” “這份心性手段,別說年輕一輩,往上一輩怕是也沒人比得過……” 哐啷!一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周圍的議論。 韋老二抄起一旁服務生托盤里的酒杯砸下,透明玻璃碎落在光滑的地面上。 “蘇持——”他胸膛劇烈起伏著像是想說點什么,但不停響起的電話打消了他的想法。 他恨恨地瞪了蘇持一眼,隨即急匆匆轉(zhuǎn)身往場外走。 視野開闊的二樓平臺,蘇徊意目光落在碎了一地的酒杯上,眼神如有實質(zhì),“大哥,他砸我們家杯子了。” 蘇持毫不在意地捏捏他的手背:“沒事,入場口有聲明,故意損壞物品需照原價十倍賠償?!?/br> 蘇徊意感覺自己是只小聾瞎,“我怎么沒看到?” 蘇持補充:“八號字體打的。” 蘇徊意感慨他的jian商本質(zhì),“你下次干脆刻個微雕?!?/br> 韋老二退場了,其他競爭對手也坐不住,紛紛趕回去看有沒有補救的措施。 隨著幾人的離開,現(xiàn)場氣氛緩和起來。 賓客們端著酒杯重新開始走動,相互低語間向二樓平臺上的兩人投去若有似無的視線。 蘇持側(cè)頭問蘇徊意,“要不要先回休息室?” 樓下投來的視線過于灼熱,蘇徊意感覺這是一條咸魚無法承受之溫度,他點點頭,“先回去好了?!?/br> 剛好,他還有事向蘇持求證。 兩人一同轉(zhuǎn)身往廊道里走,蘇徊意余光一掃忽然觸及一片空白的區(qū)域。 他腳步頓住,凝神看去。 蘇簡辰正站在距離他們五六米的臺階上,整個人都褪成了灰白色,在絢爛的宴會背景下宛如未著色的簡筆畫。 蘇徊意,“……” 他拉拉蘇持,輕聲道,“大哥,二哥快沒了?!?/br> 蘇持也注意到自己二弟的狀況,他皺著眉開口叫了一聲,“老二……” 熟悉的聲音喚醒了蘇簡辰當機的腦袋,他緩緩轉(zhuǎn)向兩人的方向,頓了幾秒后失神喃喃,“你們,你們不是純潔的嗎?” 兩人,“……” 不,他們已經(jīng)是骯臟的大人了。 在場面一度陷入沉寂之時,蘇珽穿過人群從樓下走來,一手搭在蘇簡辰肩上,貼心地為他著上色彩。 “二哥,成年人的世界是很復雜的?!碧K珽撲撲地拍打他,“你要學會接受……” 蘇簡辰從拍打中回過神來,突然刷地看向蘇珽,“你早就知道他們不純潔了???” 蘇珽默了兩秒,“不知道喔。” 蘇簡辰舒出一口氣,“那沒事了?!?/br> 其余三人,“……” 驀然發(fā)覺自家兄弟感情變質(zhì)的蘇老二被帶下去喝酒,蘇徊意跟著蘇持往回走。 走廊里的光線暗下來,所有探究的視線都被甩在了身后。 蘇徊意回味著剛剛那一幕,“二哥好像肥牛。”一涮就熟透了。 蘇持表示了肯定,“肥牛中的精品。”不但熟了,還挺彈牙的。 蘇徊意聽懂他的潛臺詞,“可能是因為二哥經(jīng)常鍛煉身體,你看走地雞就比飼料雞彈牙?!?/br> 秉持著殘余的一絲兄弟情,兩人逼逼了一會兒便暫時停止了對蘇老二彈不彈牙的討論。 幾步之間已經(jīng)走到休息室門口,蘇持一手按上門把,房門推開里面空無一人。 進門過后,鎖舌「咔噠」關上,隔絕了外界的聲響。 蘇持低頭理著袖口,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襯在深色西裝上,沒人想到這只手在十分鐘前還攪翻了商界的風云。 先拿蘇氏集團當誘餌,再順應對面的打壓將產(chǎn)業(yè)制造出表面割裂的假象—— 這種事沒有十足的把握和超常的心性是絕對做不出來。 蘇徊意終于找到合適的機會向人求證,“大哥,這次翻盤的核心是不是期限錯配的問題?” 蘇持停下手里的動作看向他,目光從他細長的睫毛滑向挺直的鼻梁,“說來聽聽。” 柔韌的呆毛在頭頂一晃一晃,蘇徊意像在接通腦電波,“先利用對手的現(xiàn)金流在蘇氏產(chǎn)業(yè)內(nèi)構建起一個資金池,然后通過左出右進的方式形成期限錯配,轉(zhuǎn)換成自己的現(xiàn)金流,這樣一來開關總閘就完全cao控在了大哥的手里?!?/br> 蘇持垂眼,“還挺專業(yè)的?!?/br> “……”蘇徊意信號差點斷掉,他心頭咚咚打鼓,“翻、翻字典學的?!?/br> 蘇持就笑了一下,“繼續(xù)……” “昂……對面的人整場宴會都在關注我們蘇氏的資金走向,卻完全沒想到出問題的資金池跟蘇氏集團的資金沒有任何關系。” “更不會想到出問題的是他們自己公司的資金流。” 蘇持「嗯」了一聲。 蘇徊意,“所以不管對方打的是什么算盤,只要我們從他們后方切斷了企業(yè)賴以運轉(zhuǎn)的現(xiàn)金流,他們的計劃都無法推進?!?/br> “而構建這個資金池的正是他們本人,這就是大哥說的「借力打力」?!?/br> 在這過程中,蘇持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畫了個餅,就能一邊閘斷對方的財政,一邊坐享對方現(xiàn)金流帶來的純利潤。 這就是所謂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先玩一出「燈下黑」,再來一把「空手套白狼」。 蘇徊意說完又回味了一下他大哥層層疊疊的計劃,隨即感慨地探頭,“是這樣嗎,大哥?” “講得不錯。”寬大的手掌撫在他頭頂,呆毛被捏得轉(zhuǎn)了個方向,蘇持語調(diào)平淡地做結語,“對方率先搭建起一道杠桿,我們雙方站在兩端。按照他們的計劃今天是撬動杠桿的最佳時機,對我們來說亦然?!?/br> 杠桿原理,當支點無限趨近于對面,己方只需要輕輕使力便可以撬動地球、顛覆世界。 兩人在休息室里沒待多久,門便被敲響。 周青成跟孫河禹從外面進來,“蘇徊……” 緊接著他們看到了前面的蘇持。兩人就同時吸了口氣,身形微微一頓,很顯然剛剛造成的震蕩還在他們心頭殘余著影響。 蘇徊意對兩位友人的凝固毫無所察,他從沙發(fā)一個咸魚打挺翻身而起,半途中還把旁邊的蘇持擠得歪了一下,“你們來了!” 周青成、孫河禹,“……” 原來他們哥們兒才是最強王者。 孫河禹,“你又不下來,我們只能上來找你了。”他說完目光飄忽向蘇持,“沒打擾到你們吧?” 蘇徊意咯咯咯,“你禮貌而拘謹?shù)臉幼诱媸亲屛液媚吧?!?/br> 孫河禹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這份禮貌和拘謹并不是針對你的。 大概是看出對面兩人的客氣,蘇持起身,“我去找一下爸媽?!?/br> 蘇徊意沖他揮揮手,“大哥,待會兒見?!?/br> 蘇持伸手在他耳垂上揉搓了一把,“知道了?!?/br> 目睹兩人黏膩全過程的孫河禹、周青成頓感幻滅。 尤其周青成,高不可攀的覆雪青松從此在他心中轟然崩塌。 房門在背后輕輕掩上。 蘇持穿過廊道走向二樓平臺,他出現(xiàn)在樓梯口的那一刻,下方的場中驀地靜了一瞬。 蘇紀佟也站在場中,他從人群中抬起頭看向自家大兒子。 挺拔的身影頂著上方的燈光,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哪怕是曾經(jīng)到達過巔峰的蘇紀佟,也不得不感嘆后生可畏——好在這個后生是他自己家的。 蘇持循著目光看過去,視線相交間,有父子之間心照不宣。 于歆妍站在蘇紀佟身側(cè)同他招了招手,蘇持從樓梯上走下來,“爸,媽。” 蘇紀佟,“解決好了?” 蘇持,“好了……” 蘇紀佟看了他幾眼,一句話沒頭沒尾,“膽子挺大。” 蘇持沒有回話。下一刻肩頭又被拍了拍,蘇紀佟嚴肅的神色下隱藏著小得意,“像我……” 他說完挽著于歆妍轉(zhuǎn)身投入宴會場中,旁邊于歆妍向他投去飽含深意的一眼。 休息室內(nèi)。 蘇徊意跟周青成、孫河禹坐在沙發(fā)上,時隔幾個月他們再次湊成圓桌會議。 三人相對沉默了一陣,最后是周青成先開了口,“你知道距離你大哥轟炸商業(yè)圈過去了多久嗎?” 蘇徊意估摸,“二十分鐘?” 周青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有沒有看朋友圈?” 蘇徊意誠實作答,“還沒來得及?!彼χ饰鏊蟾绲淖靼杠壽E。 對面兩人瞬間了然,一臉嘖嘖:喔,忙著和他大哥卿卿我我。 “沒事,我給你念?!敝芮喑烧f著拿出手機,手指劃拉兩下,“聽好了。” 蘇徊意探出腦袋洗耳恭聽。 周青成,“蘇家長子沖冠一怒為藍顏,鴻門宴吞下商界半邊天!” 周青成,“一月蟄伏,一夕翻盤;逆天改命,登上神壇!” 周青成,“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星指北斗冉冉升起!” 孫河禹裹了個雜志卷對向聽得一愣一愣的蘇徊意,從旁采訪,“你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