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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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奕沒抬頭,極快地將菜都洗了干凈。 “沒聽見你鄭大哥的話,我可真好意思?!笔掁嚷唤?jīng)心地將鄭清淮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裴苒沒忍住笑出聲,“鄭大哥也是好意,他不是故意針對(duì)你的。” 好意?敵意倒差不多。 就差沒在臉上明晃晃地寫著喜歡兩個(gè)字了。 小姑娘傻,看不出來,他可沒心思做牽線的月老。 “還有什么要做的?”蕭奕洗完菜,又從裴苒手中搶了幾個(gè)活。 裴苒見他真不走,也就罷了。 但蕭奕畢竟不會(huì)做菜,最后一個(gè)站在灶臺(tái)邊,一個(gè)站在調(diào)料區(qū)。 正午的陽光正好,透過窗戶斜斜地照進(jìn)來。 蕭奕將手中一個(gè)調(diào)料遞過去,一抬眼就能看見裴苒專注的側(cè)臉。她全副心神都放在鍋中的菜上,炒菜升起的煙霧將她半邊臉都裹在其中。 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琉璃色的眼瞳透著光亮,像不可多得的寶石一樣。 仿佛一只白色的貓兒踏過一片煙霧化成人形來人間體驗(yàn)煙火之氣。 蕭奕心尖微動(dòng),面上卻沒有什么變化。 裴苒燒菜很快,最后一道湯由蕭奕端上桌。 裴苒幾次爭奪無果。 一桌子飯菜色香味俱全,飄出來的香味引得小白直嗅鼻子。 裴苒盛了一碗大骨湯放到蕭奕面前,眼睛亮亮地看著他,“你嘗嘗?!?/br> 大骨湯單是放在那里聞著就很香,蕭奕端了起來嘗了一口,在裴苒期望的眼中點(diǎn)點(diǎn)頭。 裴苒彎著眉眼笑開,也給自己盛了一碗湯,小小地喝了一口,雙眼微瞇,那模樣瞧著就像是一只饜足的小貓兒。 她邊吃邊給蕭奕夾菜,裴苒吃得慢卻很香。蕭奕時(shí)不時(shí)看她幾眼,再低頭時(shí)只見小山一樣的飯菜快要見底。 蕭奕執(zhí)筷的手一頓。 這還是他第一次用得這么多。 用完飯兩人一起收拾了殘局,裴苒給大白準(zhǔn)備好吃的,親眼看著蕭奕進(jìn)了屋躺著,自己才回屋休息。 大白吃完飯后也躺回自己窩中,尾巴搖了搖隨意地?cái)[著,雙眼一閉就打起呼來。 小小的院子重新恢復(fù)安靜,伴著屋外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顯得安靜又祥和。 日光一點(diǎn)一點(diǎn)傾斜下來,霞光漸漸鋪滿天邊。 蕭奕推開窗子,往院外看去,一眼就能看見天邊五光十色的彩霞。 以前看到這種景色總是在邊疆營地,耳邊都是士兵們吵鬧的聲音。 如今卻是在這樣安靜的一個(gè)村子,沒有嘈雜的人聲,沒有復(fù)雜的局勢(shì)。 人心好像能在這一刻獲得寧靜。 蕭奕笑了笑,眼底帶著些嘲諷。 才一天而已,他竟然對(duì)這種生活有了留念。 他沒有這樣的資格。 裴苒端著藥進(jìn)來時(shí),正好看見蕭奕站在窗邊。 明明是笑著,她卻感覺不到一點(diǎn)開心。 晚霞照在他的身上,蕭奕整個(gè)人卻好像處在黑暗的深淵中。 他聽見腳步聲,回頭看去,雙眸中帶著沒收回去的冷意。 仿佛,冷到了骨子里,怎么也暖不起來。 裴苒心尖一刺,面上卻沒有表露絲毫。 她笑著把托盤放到桌子上,端著溫?zé)岬乃庍f到蕭奕面前,“喝藥啦,是溫?zé)岬?,正好能喝?!?/br> 裴苒眼眸帶笑,身上仿佛覆著一層暖意,悄然破開了蕭奕身上的寒冰。 蕭奕收起那些思緒,眼底恢復(fù)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伸手端過藥碗。 他手一抬,一碗藥就見了底,前后就是眨幾眼的功夫。 裴苒愣住了,她低頭看看空了的藥碗,又抬頭看看毫無異樣的蕭奕,眼睛越瞪越大。 看起來,就像是受驚的小貓兒一樣。 蕭奕抬手就彈了彈她的腦袋,“傻了?” 裴苒抬頭捂住自己微紅的額頭,眼里的震驚沒少一分,“不苦嗎?” 這話問得傻乎乎的。 蕭奕看著她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眉一挑,把藥碗又端了起來。 碗底還有些殘存的藥液,黑乎乎的。 “不苦,你嘗嘗。” 蕭奕說的不像假話,眼里連一點(diǎn)心虛都沒有。 裴苒第一次對(duì)自己的認(rèn)知起了懷疑。 她猶疑地看了看藥碗,最后心一狠,拿過藥碗就嘗了一口。 即使是殘存的藥液威力也絲毫沒減少。 裴苒的臉一下子皺成一團(tuán),她像丟開怪物一樣丟了藥碗,眼睛瞪大地看著蕭奕。 “你騙我?!?/br>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眼眶微濕。 她自小最怕苦藥,這藥直接把她逼哭了。 眼淚就在眼眶里轉(zhuǎn)著圈,好像下一刻就能掉下來。 蕭奕也有些怔愣,他沒想到裴苒真會(huì)喝。 那藥碗畢竟是他碰過的。 但小姑娘明顯沒注意到這些。 托盤上還放著幾顆糖果,是裴苒中午買的。 蕭奕直接拿了一顆,極快地拆開糖紙,兩指一送,就將糖果送到裴苒口中。 甜絲絲的糖果在嘴里化開,裴苒吸了吸鼻子,眼淚總算沒掉下來。 藥的苦味漸漸被糖果的甜味取代,裴苒臉色好看很多。 她抬頭氣鼓鼓地看著蕭奕,第一次對(duì)蕭奕表現(xiàn)出明顯的不高興,語氣都帶著控訴的意思,“你怎么可以騙我,藥好苦的。” 那藥實(shí)在太苦了,裴苒都忘了眼前人是自己的恩人,要對(duì)他好。 她現(xiàn)在只覺得委屈。 小姑娘氣鼓鼓的,眼睛瞪得又大。蕭奕心道,溫順的小貓終于炸毛了。 “苦嗎,我以為是不苦的?!笔掁扔行o辜地道。 一句話成功把裴苒所有的委屈都打散了。 他覺得不苦,可藥明明很苦。除非……他喝過更苦的藥。 裴苒的滿腹委屈又變成了對(duì)蕭奕的心疼,她有些遲疑地問道∶“你真的覺得不苦嗎?” 蕭奕肯定地點(diǎn)頭。 裴苒徹底不委屈了,她反而有些難過。托盤上還有幾顆糖果,裴苒一低頭就瞧見了。 她拿過其中一顆,拆開糖紙就遞給蕭奕,“那你嘗嘗這個(gè),可甜了。” 蕭奕挑眉看著那糖果,對(duì)上裴苒期待的眼神,還是接了過去。 糖果又酸又甜,味道還好。 見小姑娘還期待地瞧著自己,蕭奕簡短地道∶“挺甜?!?/br> 兩個(gè)字又讓裴苒開心起來。 苦不要緊,她有很甜的糖果呀。 “那剩下的糖果我都給你留下,你覺得難受就吃一顆。吃完就不難受了?!?/br> 裴苒以前生病難受時(shí),娘親都是這么安慰她。她便也拿這話來叮囑蕭奕。 蕭奕點(diǎn)了點(diǎn)頭。裴苒就高高興興地端著藥碗出去了。 看著小姑娘歡快的背影,蕭奕慢慢地捻了捻指尖。 剛剛?cè)枪麜r(shí)不小心碰到了小姑娘的嘴唇,很軟,比她的臉還軟。 接菜籃子時(shí)碰到她的手也是軟的。 小姑娘嬌嬌小小的一個(gè),手軟臉軟,還敢說自己力氣大。 哪個(gè)力氣大的像她這么嬌軟? 蕭奕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看窗外。 天色暗得很快,夜色迅速降臨。 蕭奕坐在椅子上,能聽見屋外裴苒和大白的說話聲。 漸漸的,說話聲沒了,關(guān)門聲響起。 小院又恢復(fù)了安靜。 蕭奕手指在桌上輕敲了兩聲,杜安瞬時(shí)翻窗而進(jìn)。 “殿下?!?/br>